第十六章 調查

  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在波士頓的外勤辦事處，設立在波士頓市北部的一座不起眼的建築里。

  探員吉姆和探員喬治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屏幕里一遍遍回放陸小七街頭救人的視頻。

  「喬治，你說頭兒是不是想多了？」吉姆是個健壯的黑人，「據我所知，有種罕見的遺傳病就是骨骼強度是普通人的30倍，所以這個華國學生也不一定就是超…」

  

  「第一，他不是華國學生，他昨天正式加入了美國國籍；第二，你所說的TS-087型硬骨症全球病例只有3例，沒有這麼巧，而且就算是那型硬骨症，被法拉利599GTO以時速60英里撞上，也絕對不會安然無恙！」喬治是個英俊的白人，只是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像個機器人似的。

  「嘿！」吉姆冷笑一聲，「他入境才一周多，就獲得了國籍，我看最應該調查的是他拿到國籍的手段，而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超能力！」

  「我們的職責，首先是服從命令，做好份內之事！」喬治轉頭看著吉姆，平靜地說道：「關於他移民的細節，不在我們調查局的職責範圍！而且上頭也沒有相關的調查任務。」

  「你可真無趣！」吉姆嘟啷著，「為什麼我要和你做搭檔啊，要是能和愛麗絲一組就好了！嘿嘿！」

  「愛麗絲探員申請獨自行動，上級已經批准，她明天就會假扮成哈佛學生，接近調查。」喬治又把頭轉向屏幕，「我不認為你一張中年人的臉能裝扮成學生！」

  「你！」吉姆氣急，喬治這個傢伙除了面癱，而且偶爾毒舌一句能氣死人，「哼！那我也可以假扮成教授！」

  「哦？」喬治放下咖啡杯，「雖然你入職的時候體能測試和格鬥都是滿分，但是你只是個專科生，連學士學位都沒有，你確定你能到哈佛任教而不露馬腳？」

  吉姆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都說人艱不拆，可眼前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惡魔！腹黑到了一定境界了！

  黝黑的臉都憋出紅光來了，吉姆也沒想到一句話來反擊，鬱悶地大口喝下咖啡，瞪著喬治不說話。

  「我們的任務已經分配好了，愛麗絲接近調查，我們從旁協助！」喬治一邊說，一邊熟練地操作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面變成了上次陸小七和劫匪打鬥的監控，視頻顯然被處理過了，遠比網絡上流傳的要清晰很多。

  「你都看了幾十遍了，看出什麼來了嗎？」吉姆翻著白眼，他決定不在上一個話題和喬治糾纏了。

  「嗯」喬治點點頭。

  「啊？」吉姆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喬治，「你看出什麼了？我怎麼看不出來？」

  「兩個視頻間隔4天，第一個視頻里這個叫陸小七的學生，雖然已經超出常人的強大，但是經過訓練的特種兵們都能做到徒手制服三個劫匪，而且做得比他更好，最重要的一點，他受傷了；可是第二個視頻可以看出他並沒有受傷，所以我斷定，他的身體強度，在短短的4天之內，有了質的飛躍！」喬治像個機器人一樣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好像還真是這樣啊！」吉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上頭是想…是想研究他體質變強的原因麼？那為什麼不直接抓…」

  「你剛才問過，為什麼不調查他用一周就獲得美國國籍的事，因為不用查也知道他是特殊渠道進來的，不能查，也不必查，這種事是大人物們心知肚明的，不用你我操心；同樣的，既然他身份特殊，那就不可能動用強硬手段，你明白了嗎？」喬治再次打斷了吉姆的問話。

  ………………

  今天是陸小七的專業課，所以他早早來到了教室。

  教室里已經坐了好幾個人，大部分都是男生，畢竟這是量子物理專業課。

  陸小七是插班生，當然一個都不認識，他坐到了教室中間的位置，閉著眼睛，腦海里慢慢消化著剛剛去圖書館吸收的《物理專業詞彙大全》，省得又有聽力障礙。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一個清脆好聽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陸小七睜開眼睛，他身旁站著一個棕色長髮的美女，一米七多的高挑纖細的身材，白色T恤，牛仔熱褲，一雙修長筆直的大腿像白玉筷子一般，一張兼具西方女性輪廓分明和東方女性精緻細膩的臉上，掛著溫和笑容。

  周圍的男生們一個個都盯著這邊，顯然這個專業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很罕見。

  「呃，請隨意。」陸小七雖然很奇怪周圍還有幾十個空位子，這位美女為啥偏偏要和他擠在一起，但他也不好拒絕。

  「謝謝！」美女笑眯眯地坐下，放下書本：「我叫愛麗絲，今天剛轉來！」

  「我叫陸小七」陸小七點點頭，「好巧，我也是剛來這裡讀書的新人。」

  「哦？那你來這裡多久了？」愛麗絲「饒有興致」地問道。

  「也沒多久，就7、8天而已」陸小七答道。

  「那也比我早，我能拜託你課後帶我轉轉嗎？我連宿舍和學生餐廳都不知道在哪兒呢！」

  陸小七心說你找誰不好，找我這個剛來的，可是他畢竟是華國人，禮儀不可廢，他不會輕易拒絕別人。

  「好吧！」陸小七答應了下來。

  愛麗絲目光一閃，她沒想到目標這麼容易接近。

  ………………

  一堂課下來，愛麗絲一直觀察著陸小七，發現陸小七聽課很認真，聚精會神地，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旁邊坐了個大美女。

  從頭到尾，除了一開始打招呼外，教授開講以後，陸小七連一眼都沒朝愛麗絲瞟過。

  「是裝紳士，還是真的不在意？」愛麗絲心裡想著，她有些莫名地失落，怎麼說自己也是個美女吧，除了某個面癱同事，她從沒見過有男人對自己毫無興趣。

  下課後，依照約定，陸小七帶著愛麗絲找到了宿舍，把自己知道的幾個學校的功能建築和她說了，最後帶她到了學生餐廳。

  「謝謝你了！」愛麗絲笑著感激道，「正好中午了，我能請你吃午餐嗎？」

  陸小七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正好他也餓了。

  兩人點了餐，在一處靠窗的位子坐下。

  「那個，我可以喊你『陸』嗎？」愛麗絲問道。

  陸小七點點頭，咬了一口麵包。

  「那個…剛剛一直想問你，這兩天網絡上瘋傳的那個會超能力的哈佛學生，好像也叫陸小七，那個…就是你麼？」愛麗絲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小七苦笑一聲，他當然知道自己成了網絡紅人，但他是個低調的人，不喜歡被這麼多人關注。

  「網上說的的確是我，看不見的就算了，但是見死不救我做不到，所以我也不算什麼『英雄』。還有，我沒有超能力，只是從小鍛鍊，會點功夫罷了。」陸小七亦真亦假地道。

  「可是網上都說沒超能力不可能做到啊！」愛麗絲「饒有興致」，不依不饒。

  「陸？！」陸小七剛想繼續否認，一個女孩喊了他一聲，走了過來——不是安妮又是誰？

  安妮端著餐盤，怔怔地看著陸小七，以及坐在他對面的美女。

  昨天，陸小七不和她說實話，明顯是不信任她，所以她很生氣，當時整個派對她故意不和陸小七說話。

  雖然不理他，但是她一直在偷瞄著陸小七，讓她更生氣的是，這個傢伙最後居然自己回去了！

  就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笨蛋！

  今天她氣消了，不知怎麼的心裡不舒坦，好像得罪人的是她一樣，所以她決定午餐時間來找陸小七，結果看到他和一個美女一起吃飯，而且聊得正歡，頓時讓她心裡不是滋味起來——難道人家真的只是對自己沒興趣？

  接著，一股不服氣的衝動湧上心頭，她走過去把餐盤往陸小七旁邊一放，然後坐到了陸小七的旁邊：「陸，她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