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意外在陰雨之下！

  封疆的雨沒停，鬧市也才剛開始。

  衙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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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常豐面色複雜。

  本想著藉機發難，順便試探一下，宗門的機緣至寶是否被他們大離官府奪走。

  但還沒等他做什麼，就被別人幾句話給拿捏了。

  這和預想的可不一樣，封疆的縣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睿智了？

  傳言不說是一個膽小如鼠的狗官嗎？

  可問題是，方才那一縷外放的官威，絕對做不了假。

  雖然微弱，但那一瞬間的氣勢和感覺，說他封疆縣令登上了『獵國郡縣榜』都不為過。

  柳常豐收回視線，心中更加的充滿疑慮。

  這大離王朝到底搞什麼鬼？

  是真的派了個炮灰，還是另有目的？

  …

  【地圖：府衙門前街道已點亮！】

  此刻，

  沈木已經跟著曹正香出了縣衙。

  腦海里的封疆城地圖，迅速的點亮了一部分，正是他面前的這條中心街道。

  茶樓酒樓，店鋪小攤兒，凡是街上有的，都一一清晰的在地圖上標註出來。

  沈木簡單的掃了一眼，似乎沒啥特別的，也沒有在意。

  可當他無意間掃向外面眾多的圍觀人群時，一條條信息顯示在眼前。

  【劉源，幸福指數：3%】

  【曾波，幸福指數：2%】

  【李新龍，幸福指數：-1%】

  【郭俊…8%】

  【…5%】

  「這……」沈木傻眼了。

  密密麻麻的信息條。

  他知道，但凡頭頂顯示【幸福指數】的，應該都是封疆本地人。

  只是連個幸福指數超過『10』的都沒有是怎麼回事？甚至還有人是負數！

  封疆人活這麼辛苦嗎？也太水深火熱了吧？

  一邊想著，他側身瞄了一眼曹正香。

  【曹師爺，幸福指數：90%】

  「靠！」沈木大驚。

  昨天還89呢，今天就特麼90了……

  …

  …

  城西，龍井巷。

  穿過了喧嚷的中心街道，便是一排排錯亂無章的老舊民宅。

  沈木算是真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貧困縣。

  這條巷弄很深，道路上的石磚鋪的高矮不平，有的地方甚至沒有，下雨天爛泥冒出地面，哪怕是步行，都極為困難。

  沈木很難理解這些修士怎麼想的，就不能找個客棧住嗎？

  非要找這種犄角旮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還沒到嗎？」沈木問著。

  曹正香躡手躡腳的避開泥坑，指了指前方：「大人，就快到了，過了那口鎖龍井，後邊兒就是了。」

  沈木聞言看去，正前方的確有口大井，周圍被一條生鏽的鐵鏈圍繞，已經殘破乾枯的不成樣子了。

  「鎖龍井，不會下面真有條龍吧？」沈木問。

  曹正香無奈一笑：「都是民間謠傳罷了，要真有龍，那封疆縣早就不是現在的封疆縣了，八成是前人想給巷弄取個好聽的名字，所以藉由得名而已，龍井巷，嘖嘖，取的倒是不錯，可大人您看看這周圍，有一絲絲鎖龍氣象嗎？」

  沈木聳聳肩，這話說的倒是不假。

  這一排排的老宅實在是太破了，看了十家，最少八戶是房頂漏雨的，的確沒半點高大上的感覺。

  過了鎖龍井，沈木終於是來到了案發地。

  這是個單戶的小宅子，推門是個不大的院落，裡面只有一間屋子，應該是無量山弟子臨時租借的。

  柳常豐早早在裡面等候，他是用道法神通提前過來的。

  沈木起初還想搭個順風車，但沒好意思開口。

  「遺體在這，周圍的東西沒有動過，順便提醒你一句，兇手不弱於我，萬一你也被殺了，我們無量山不會負責。」

  柳常豐淡淡的說著。

  事到如今，他算是對大離方面徹底放棄了，包括外面看熱鬧的人在內，有一個算一個，沒人認為沈木能查出來什麼。

  事實上，對於此次前來的這些藏在暗處的人，沈木純粹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想趁機拿到機緣至寶的人很多，有的甚至比無量山還早就開始調查了，因為一旦找到兇手，若是能殺掉對方，機緣自然就到手了。

  只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封疆城的來人越來越多，這就證明，還沒人能尋找到兇手。

  沈木無所謂柳常豐的話，他倒是希望兇手來殺他，這樣會省去很多事：「放心，生死由命，我可不會跟你們一樣，死了弟子就找外人發難。」

  「哼，呈口舌無意義。」柳常豐冷笑一聲，不再理會，轉身帶著弟子離去。

  此時，

  院子裡只剩下沈木和曹正香二人。

  面前的屋門虛掩，順著門縫看去，裡面一片漆黑。

  雨好像變大了，沈木趕緊上前，推門而入。

  下一刻，借著外面的光亮，他看清了房間裡的陳設。

  大廳牆壁上掛著一幅老舊的破畫，兩邊還有床榻和桌椅，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屋內有打鬥的痕跡，地面上有條觸目驚心的裂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劈開的。

  兇手是個劍修？

  沈木想著，朝前走去。

  遮著白布的屍體，就停放在那條裂痕的一旁。

  衙門暫時沒有仵作，這種事也只能他自己上了。

  掀開白布，沈木看到了被殺害的無量山弟子。

  此時他的額頭上貼著黃紙符籙，閃爍著淡淡的光暈，沈木不是很懂，不過他猜測，這應該是某種保存遺體的符籙道法。

  「地面上有劍痕，可死者身上沒有，有點奇怪……」

  沈木低聲細語，伸手解開了死者衣服，隨後傻眼了，直到此刻，他才看到真正的致命傷。

  在死者的胸膛，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洞穿了心臟！

  沈木只覺得頭皮發麻，他開口道：「曹師爺，這處致命傷你怎麼看？」

  過了一會，身後傳來曹正香淡漠的嗓音。

  「大人，僅憑一時半刻怕是看不出什麼，不如將屍首帶回，再仔細查驗。」

  「行，也只能這樣了。」

  將屍體抬上宅子外的馬車。

  沈木和曹正香就坐車返回了，一路上顛簸不堪，讓人心中煩躁。

  不知馬車跑了多久。

  只覺得外面陰雲密布，雨似乎越下越大，車內幾乎黑的快要看不到人影。

  沈木掀開車簾想要看看到了沒有。

  只是當他看到外面的一幕之時，整個人僵硬在了當場！

  周圍的景象並不是縣城的街道，而是一片在漆黑風雨中搖曳的陰森桃林。

  「師爺！這是哪？這不是回去的路！」

  良久，無人回應。

  沈木沒有回頭，他只覺得渾身寒意上涌如墜冰窟，毛骨悚然！

  忽然！

  他想到到了哪裡不對。

  來的時候是步行，沒叫馬車。

  所以，這是哪裡來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