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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番外:向神明祈禱(be)

2024-07-20 09:34:30 作者: 蕁淺淺

  溫澤爾被各種聲音吵得頭都快炸了,「不,不是這樣的!閉嘴,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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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澤爾發瘋地掃落桌上的東西,痛苦的抱住頭顱,頎長挺拔的身軀佝僂著,脊背拱起,頭重重磕在實木書桌上。

  啪——

  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子咕嚕嚕滾落。

  裡面棕褐色的液體像是海浪一樣翻湧,像是要將他的理智徹底淹沒。

  『只要她不再是神明......』

  『就像對待那個聖子一樣,灌下去,廢掉她的神力,剝奪她的神格,她就會永遠屬於你了......只屬於你哦~』

  溫澤爾雙目泛紅,死死盯著那瓶藥劑,無意識地反駁心裡那道聲音,「不,不......」

  墨芩練習完神術,下樓就聽到溫澤爾房間裡傳來些聲音。

  她走過去,敲門。

  溫澤爾並沒有立刻開門,而是等了一分鐘才過來開門。

  墨芩看到溫澤爾略微凌亂的衣衫,頭頂柔軟的黑髮有些亂糟糟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眶濕潤,是少見的脆弱。

  地上散落的紙張和書本昭示著剛才可能發生了什麼。

  墨芩擔心道:「你怎麼了?」

  溫澤爾露出一個算得上溫軟的笑容,「有點不舒服,你不用擔心,並無大礙。」

  墨芩並不相信,「真的嗎?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我或許能幫得上忙。」

  她對溫澤爾知之甚少,他對她也並不坦誠。

  她無意窺探他全部的秘密,可現在這個秘密顯然對他造成了困擾。

  溫澤爾知道墨芩的意思,但他仍舊緘默不語。

  就如同他不覺得自己會被眷顧一樣,他又怎麼能相信墨芩知道真相後,不會厭惡鄙夷他,更迅速的拋棄他呢?

  墨芩拿他沒辦法,只能等他情緒穩定一些後再跟他聊聊。

  看著墨芩,溫澤爾那些陰暗的念頭越發猖獗了,他用力地抓著門把手,面上卻無害的笑著請求,「我想單獨待著一會兒,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好嗎?」

  墨芩深深看了他一眼,從心底感到無力,她說:「你好好休息。」

  「嗯。」

  關上門,溫澤爾周身的氣息一變,縱使此時窗外陽光正好,也掃不去他的陰鬱。

  他垂著頭,烏黑柔順的碎發散落,他五指做爪扣住額角,視線從指縫中看到破碎被分割的畫面。

  丟掉邪神的意識載體,並不能將他從痛苦掙扎中解救出去。

  混亂和搖擺從來都不是邪神的挑撥,這一切都來源於他的內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澤爾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的撿起躺在地上的藥劑瓶,冰冷的觸感似乎安撫了他心中的煩躁。

  紙張和書本也被一一拾起,整理好後規規整整的放在它們本來的位置。

  就像一切都從未發生過那樣。

  ......

  幾天後,墨芩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同溫澤爾閒聊。

  「我以前?」溫澤爾怔愣,接著愉悅地笑起來,「你對我感到好奇嗎?想要了解我?」

  「當然好奇,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事情。」墨芩專注的看著溫澤爾,這讓他感到了莫大的滿足。

  溫澤爾並不排斥談起自己的過去,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我出生在一個大約有二十萬人口的小鎮裡,我的父母經營著一家甜品店,雖然算不上富裕,但已經比很多人都要幸福......

  「我的母親十分鐘愛甜品,總是會花時間研究新甜品,所以在小鎮裡我家的甜品店是最受歡迎的,鎮子裡那些稍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會光臨我家的店。

  「我六歲那年,一位夫人的丈夫看上了我的母親,他開始瘋狂地追求我的母親,希望我的母親能做他的情人,我的母親並沒有同意,她拒絕了很多次,但對方始終都不肯放棄。」

  聽到這裡,墨芩意識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一定很糟糕。

  因為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溫澤爾還有親人。

  但溫澤爾的表情並沒有任何改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像是在講什麼幸福美滿的童話故事。

  墨芩並沒有打斷他,她知道,之後發生的事,一定就是他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溫澤爾繼續講下去,「為了讓我的母親妥協,對方便想著從我父親身上下手,想要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但我的父母都很愛對方,他們的小計謀沒有得逞。

  「於是為了達到目的,對方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讓我的母親親眼看到我父親和別的女人纏綿的畫面。

  「我的母親雖然痛心,但仍舊沒有讓對方如願,甚至她還和我的父親打算偷偷逃離小鎮。

  「那個人發現了這件事,忍無可忍地直接抓走了我的母親,並派人將我的父親打了個半死,並將我們關進狗籠,同骯髒惡臭的狗同吃同住。」

  溫澤爾忽然笑出了聲,像是回憶到了什麼讓他感到愉快的東西。

  「半年後,我和我父親終於再一次見到了我的母親。」

  這顯然不是什麼合家團圓的幸福結局,果然,接下來墨芩又聽到他繼續說。

  「我的母親穿著破爛無法蔽體的衣衫,裸露的肌膚上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掐擰的、鞭笞的、灼燒的或其他的痕跡......」

  溫澤爾忽然停了下來,他對墨芩說,「這真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故事,不是嗎?」

  墨芩傾身過去抱住了溫澤爾,企圖給他一點微不足道的安慰。

  這顯然正中溫澤爾下懷,他立刻緊緊回抱住懷裡的女孩,埋首在墨芩頸間,痴迷輕嗅,無聲地揚了揚唇角。

  這段骯髒的過往,原來也不是沒有沒有絲毫可取之處。

  「其實也沒有受長時間的苦,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那個人就玩膩了,他准許我們一家團聚,但不允許我們逃出那個鎮子,因為先前的反抗觸怒了他。」

  墨芩冷著聲低問:「溫澤爾,有趣嗎?」故意用那種輕鬆愉悅的語氣說著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過去。

  她知道溫澤爾的用意,不免生出一股怒意來。

  溫澤爾抱著墨芩的手臂用力,像是故意較勁似的,「為什麼?這是真實的我,你其實已經討厭我了嗎?」

  為什麼不能繼續這樣說下去,不喜歡他的眼神?還是不喜歡他?那為什麼要接受他。

  溫澤爾固執的繼續說,像是強行草草給了一個結尾,「後來那個人死了,我在十歲的時候進入了光明神殿。之後的一切都很平淡,無非就是禱告上課,練習神術,做任務。」

  十歲......

  每個孩子五歲的時候都會有機會測一次對光元素的親和力,這對普通人來說是逆天改命的機會。

  為什麼溫澤爾十歲才進入光明神殿,中間的幾年發生了什麼?

  墨芩意識到,溫澤爾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說出來。

  墨芩不厭其煩的,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意,「溫澤爾,我不會討厭你。我說過我會愛你,我不會對你說謊,我希望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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