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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四章 番外:過往36

2024-07-20 09:34:11 作者: 蕁淺淺

  瀧應遲疑著,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了墨芩朝著他攤開的手心,握住。

  墨芩的手微涼,觸感細膩,手心乾燥,在他握住後,也輕輕回握住他的手。

  瀧應視線盯在兩隻交握的手上。

  愣了兩秒,才拉著墨芩的手用力,借力。

  大約是他此刻心神還有些恍惚,一時間用力過猛,他猛然竄了起來,朝著墨芩跌過去。

  饒是他的力氣大了些,墨芩也只是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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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陡然縮短,瀧應直接撞在墨芩身上,他另一隻手慌忙扶住墨芩,手掌落在後背,儼然是虛虛抱住了她。

  他聞到了墨芩身上的,不屬於任何一種他所知的草木的清香。

  極淡。

  這是真的。

  因為這個味道,他從來沒聞過。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齊蒼山,圍著墨芩的小小草木仙說過的話,『聞起來好香』。

  今天,他也聞到了。

  瀧應微微吸了口氣,雙腿遲鈍又緩慢地往後退兩步。

  恢復了往常兩人之間的距離。

  墨芩對剛才的意外毫不在意,她看著他,想要將瀧應此刻的狀態盡收眼底。

  她很好奇,是什麼讓瀧應方寸大亂,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

  瀧應被墨芩看得心虛,好在她很快移開了視線

  墨芩伸出手,一朵粉色的小花落在她的掌心。

  「是幻境嗎?」她突然問。

  瀧應:「嗯。」

  若是贗品,他定能一眼認出,可那是幻境。

  幻境裡看到的她是基於他的了解而生成的,更是他內心所渴望的。

  他意識到了,遺憾,但也想自欺欺人。

  墨芩的指尖捻起那朵粉色的花瓣,因為他這話,對這花的興趣更濃了。

  「是什麼樣的幻境?」墨芩將花瓣湊近鼻尖,聞了聞,沒味道,「很可怕嗎?」

  這話問得有些越距,但瀧應並不介意。

  瀧應看著她,半晌才回道:「不可怕,很好,很美好。」

  甚至在剛才墨芩朝他伸手的時候,他也懷疑了一下。

  這是不是又一個幻象。

  不是。好也不好。

  墨芩有些迷惑了,美好?

  她將那朵花鬆開,粉色花從她指尖飄落,砸進地上那已經快鋪滿的落花里。

  再也分辨不出了。

  「你好像……」有點奇怪。

  墨芩的話說到一半,又停下,她看了瀧應兩眼,抬腳往回走。

  「東西我都找齊了,回去吧。」

  墨芩發現,瀧應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不是探究打量,不是好奇揣摩,只是一種停留。

  沉靜又柔和的目光,就那樣停駐在她身上。

  墨芩不知道那是什麼。

  她不太理解。

  瀧應看著墨芩離去的背影,立刻跟上去,與她並肩而行。

  ......

  近塑知道兩人回來了,立刻跑回去等著。

  近塑裝模做樣的打理著一盆植物,注意力卻一直注意著門外。

  瀧應來的很快,一見到近塑看好戲的眼神,他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呵,近塑你要是閒得慌,我可以跟你切磋切磋,幫你松松筋骨!」

  還沒入門,瀧應直接將手裡的東西擲到桌上,那說話的語氣,恨不得立刻馬上將近塑暴打一頓泄憤。

  「哎?你沒看我正忙著呢嗎!」

  嘴上說忙著,手上的動作卻早就停了,近塑將東西往柜子里一收,一臉得意。

  「林子裡的東西多,我也不記得我都放了些什麼了。」近塑眨了眨眼睛,問,「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了嗎?」

  「行!繼續裝是吧,反正東西我已經拿到手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回見!」瀧應冷笑一下,而那顆寶石蛋正被他捏在手裡。

  「你什麼時候拿的!」近塑瞪了瞪眼,「我怎麼不知道,你改行當小偷了。」

  瀧應捏著東西,不說話。

  近塑嘆息一口,敗下陣來,「哎呀,我就捉弄你一下,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幻境,你又沒什麼損失。」

  近塑眼裡閃著精光,「那幻境只會讓你看見你最想看見的。說說唄,你看見了什麼?」

  其實不然,近塑往裡面加了點東西,能夠大大增加某種幻境出現的可能性。

  「最想看見的?」瀧應對近塑嘴裡的話抱有懷疑。

  這傢伙,嘴裡的話虛虛實實,假話張口就來。

  「嗯?什麼意思,你不信我?!」

  「你配嗎?」

  「......」

  近塑一臉受傷,嘴唇囁喏兩下,「看見你坐擁天下財寶還不高興?不對,這麼不高興,該不會是戳中你心裡什麼隱秘了吧?」

  近塑拖長了音調,故意折磨人似的,「你不會是看見那位墨芩仙子了吧?」

  瀧應看著近塑演,他翻出柜子里的酒釀,給自己倒了一杯,喝起來。

  近塑一瞧,心下微驚,咂摸出不對勁來。

  「當真看見了?」

  上次就是懷疑,本想著一試,沒想到居瀧應竟真的起了這個心思!

  近塑不免也認真起來,「你看上她了?」

  「你不是都已猜到了。」瀧應這次倒是沒有否認。

  近塑不解,「你一個凶獸,就該去找個凶獸作伴,幹什麼盯上了一株草。」

  「有什麼問題?靈芝靈草都還能有伴生獸,我生了靈智修煉有成,為何不能喜歡草木成的仙。」

  「你知道的。」近塑咂了一口酒,搖頭道,「草木生靈,無心無情,你喜歡又何用,再怎麼喜歡,她也永遠不會對你生情。」

  「尋常草木妖仙如此,更別說她了。」近塑停頓一下,才繼續說下去。

  瀧應看近塑,知道沒什麼好話。

  「她只會比別人的更無情。何必呢?」

  墨芩身上的靈氣,所用之法,強悍清正,很是不凡。

  以她之靈氣養出的草木猶如再造,長得旺盛茂密,藥草則藥性更強,毒草則毒性更烈,容萬物,長眾靈,這能是普通人嗎?

  「不如趁現在還未泥足深陷時,及時脫身!」

  瀧應:「若我偏要呢?」

  「......」

  近塑沒再勸說,說得再多,也不能改變瀧應的想法。

  「你執意如此,我能如何。」近塑想了想拿出一個小臂長的木匣子,「這個送你,算是我今日的賠禮。」

  木匣裡面裝的是兩罐香粉,說是香,卻沒有任何氣味。

  見近塑面露疑惑,近塑主動解釋,「這香你今日也見識過了,倘若求而不得,也可借它一夢。」

  見識過?

  那不就是那些花......

  是用來制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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