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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8 家國情懷

2024-07-20 09:04:12 作者: 袁雨

  「唐總。」

  陳茵看見唐寧過來,不禁神色微動--她以為,他會留下來的。

  愛情不應該是這樣嗎?相愛的人能夠彼此陪伴。

  他們的愛情,她真的有些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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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看不懂,也讓她更明白--看似溫潤實則犀利的唐寧,真的只有夏千語才配得起。

  她卻不知道,曾經的唐寧就是她看到的溫潤模樣,他只是在夏千語和現實的逼迫下才慢慢明白: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理所當然,除了相愛,還需要爭取。

  相守的愛情很美好,卻並不牢固;而相攜的愛情,才能走得更遠。

  *

  「走吧,該登機了。」唐寧點頭,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快步往前走去。

  「千語姐還好嗎?是寶寶有事嗎?」陳茵快步跟在他的身邊,關心的問道。

  「一些孕期反應,醫生說正常。」唐寧只是一語代過,並沒有說太多的夏千語的情緒變化。

  「哦,那就好。」陳茵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唐總,你說一個孩子怎麼能在肚子裡長大啊?沒吃沒喝的,還要拉屎拉尿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唐寧斜斜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失笑。

  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好吧,而且還不在千語身邊。就算他努力的抽空去學習一些孕期和胎兒知識,但有些事情不經歷,還真是不能明白。

  「那你怎麼當爸爸呀。」陳茵笑著說道。

  「繼續學。」唐寧溫潤的笑了。

  「千語姐現在怎麼樣?肚子大嗎?有媽媽的樣子了嗎?」陳茵好奇的問道,對於夏千語這樣的個性,懷孕會是什麼樣子,她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想像。

  好象......

  她象她那樣的女子,應該天生就該在商場裡拼殺。

  「給你看看。」唐寧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千語的側面照,還是selina在她們旅遊的時候拍的照片,那時候千語的肚子還不明顯。

  但換上寬鬆休閒裝和平底鞋的她,看起來和在辦公室里的時候,區別仍然特別的大。

  「哇,就象換了個人一樣。」陳茵湊過頭去,一陣感嘆後,抬頭看著唐寧,皺了皺鼻子說道:「唐總,我覺得你要加油了。」

  「恩?」唐寧將手機收起來後,邊往前走邊問道。

  「加油追回千語姐啊,否則丟的不是一個,是兩個耶。」陳茵笑著說道。

  「呵,是啊。」唐寧也笑了。

  只是......

  追回來,會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她這一次的觸動與改變,會是一個好的契機嗎?

  千語,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僅理解了你的交易,我也會這樣做交易,你會不會不再因為我曾經的介意,而想遠遠的逃離?

  千語,我已經讓付慧珍消失在大眾的視野里,沒有她的消息,她給你的傷害,能不能再淡一些?

  唐寧微微的眯起眼睛,看著候機大廳外面,滿坪待飛的飛機、還有那近得象是觸手可及的天空,心裡仍然不知道,他和千語之間的轉機會在哪裡。

  *

  兩天後。

  「大小姐、大睡神,你終於起來了。」在書房裡看行情的selina,抬頭看見穿著睡衣,披著長發的夏千語,不禁長長的吐了口氣。

  只是睡得過多,雖然皮膚越發的吹彈可破,可整個人看起來卻腫了似的,胖胖的沒有精神。

  而且......

  雖然同為女人、關係也算是親密,她還真的沒見她穿過睡衣出臥室門。

  她這是要鬧哪樣?

  「這幾天行情怎麼樣?」夏千語抓了抓長發,走到selina身邊,邊看電腦邊問道。

  「還行,小賺一把。」selina得意的說道。

  「出了?」夏千語不禁皺眉。

  「倒了個來回。」selina點頭。

  「那還差不多,大約半個月後會有一波行情。」夏千語點頭,用手移動滑鼠,看了幾個數據後,將電腦拉在自己面前,打開一個統計系統,噼哩啪啦的敲進一堆數字後,看了一下趨式圖,這才將電腦推開。

  「以為你轉性了呢,一起來就看行情。」selina仰頭看著一身睡衣的夏千語,眯著眼睛說道。

  「轉性?」夏千語看著selina笑了笑,拉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後,盤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selina說到:「休息一下,感覺真好。」

  「唐寧來看過你了。」selina突然說道。

  「你--」夏千語臉色突然一變,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你那個樣子,我擔心。」selina聳了聳肩,看著她說道:「你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走的時候他都知道你懷了。」

  「他--」夏千語再次無語。

  「你聰明,人家也不傻。再說傻也配不上你。」selina嘆了口氣,笑笑說道:「他怎麼知道你懷孕的,這事我是不知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怎麼知道你住這兒的,你想想顧白,我不是和你說了,他帶顧白周未住在你的公寓。」

  「顧白......」夏千語不禁笑了:「我以為,他不會問的。」

  「他只是不會追,不代表不會問。」selina淡淡說道。

  「是。」夏千語點頭,斂下眸子,淡淡的笑了:「他......很好。」

  「是啊,明明知道你的消息,卻忍著不來打擾你。」selina看著她,嘆息著說道:「我打電話通知他過來,他急急的飛過來看了你以後,問我:你願意見他嗎?」

  「我說不願意,他就在你醒來之前走了。」

  「所以夏千語,你是有多幸運,遇到這樣的男孩子:一切以你為主、以你要的方式愛你,你說你怎麼捨得放手呢?」

  「不捨得。」夏千語輕聲說道。

  「那你現在?」selina沉眸看著她。

  「他很好,是我配不起。」夏千語輕聲說道:「我這樣的人,偷得他一個孩子,算是最大的幸運了吧。」

  「夏千語,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睡糊塗了吧。」selina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未了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認正常,才睜大眼睛瞪著她說道:「夏千語,如果你因為那天哭的那些事而自卑,我還真瞧不起你。」

  「我也瞧不起我自己。」夏千語澀聲說道。

  「現在的夏千語,你只要勾一勾小指頭,有多少男人會迷上你,你因為小時候那點兒破事,覺得自己不配被愛。我看你是做項目用腦過度,以至於不會思考了。」selina鄙視的看著她,輕哼著說道。

  「你不懂。」夏千語將手中的抱墊扔在沙發上,扶著沙發站了起來,邊往外走邊對selina說道:「我出去走走,你忙的話不用每天過來。」

  「過河拆橋。」selina瞪了她一眼,但看著她身上的稜角漸漸變平的樣子,只覺得幾分傷感。

  原來,那個一身驕傲、光采奪人的夏千語,竟然還有這樣的不自信。

  *

  夏千語拿了以前的舊手機,重新充電後,裡面各種信息一下子便擁擠著沖了出來。而且......

  居然還有充話費的信息,當然是唐寧充的。

  「千語,想你了。」

  「Miss夏,真的再也不回來了嗎?」

  「夏小姐,您上次談到的那個項目,我目前沒有想法,我們改天再聊。」

  「千語,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消息,可我想你了,要怎麼辦……」

  「千語,陳行長出事了,看到陳茵無助被欺的樣子,我想到了初見你的時候。原來......疼惜一個人、維護一個人的心情是這樣的。原來,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一直都不知道。」

  「千語,聽說懷孕會有許多不舒服的反應,你現在還好嗎?」

  「10個月的時間,十座未來城對外開業,三座已經開始贏利,兩座已經盈虧平衡。千語,若不是你,我不知道我還能做好這樣的事。」

  「千語,想你了。」

  「千語,想你了。」

  「千語,想你了。」

  「……

  *

  來法國的第一個月,有carlyle中國公司的信息、有曾經合作夥伴的信息、也有唐寧的信息。

  第二個月,還有一些零散的客戶信息夾雜在唐寧不知所云的信息里。

  到了第三個月,就全是唐寧一個人的信息了:沒有規律,有時候是清晨、有時候是深夜、有時候一周一個、有時候半個月才一條。

  有段時間,竟然每天都有。

  到後來,幾乎一個月才一條。

  原來,那些壓抑在胸的想念,歷經起伏波瀾,總歸會趨於平緩,而這長久的平緩,卻是壓抑最深的愛戀。

  「唐寧,對不起。」

  夏千語沉沉的看著手機屏幕半晌,低低的嘆了口氣,還是將信息全部都刪掉了。

  她知道她該為這段感情做些什麼,可在心底深處,她仍然是那個被拋棄的小女孩,她依然不敢勇敢的邁出這一步……

  *

  唐寧在收到『對不起』三個字,距夏千語的信息發出時間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而這三個字,意味著她知道他曾去看過她、意味著她的決定從未改變。

  唐寧的目光直直的盯著手機屏慕,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著。

  「唐總,你怎麼啦?」陳茵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沒事,走吧。」唐寧苦笑了一下,關掉手機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步子快得連陳茵都有些跟不上了。

  唐寧和陳茵在德國的行程原計劃是三天,後來因為事情談得不順利,一直順了一周才返程。

  而在回到J市後他才知道,夏千語已經搬了家。

  「你知道她的臭脾氣的,所以我也不告訴你搬哪兒了吧,否則下次是不是還呆在法國就不知道了。」這是selina發過來的信息,語氣有些無奈。

  「我知道了,麻煩你照顧好她,我們之間的約定,任何時候都有效。」唐寧輕扯嘴角,澀澀的笑了笑,給selina回了信息過去。

  「我說唐寧,這女人鐵石心腸,上次哭得死去活來的,我還以為心軟了呢,沒想到更硬了,所以我看你也沒希望了。不如等我們家顧白長大吧,我們家顧白不嫌棄你。」

  唐寧的信息剛發過去,selina的信息便追了過來,一番話說得似笑非笑,卻讓唐寧臉上的神情變得溫柔起來--在他看來,這條信息無非幾個關鍵詞:哭了,心軟了,希望,等。

  是不是,事情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

  唐寧沒有再回信息過去,起身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邊,看著窗外深夜的燈光蜿延,心裡一片寧靜。

  *

  兩個月後,果然如唐寧所推測的,薛濤開始瞄準了J市的幾大品牌開始出手。

  「一次瞄準三大品牌,而總部是收縮政策,他這是最後的瘋狂嗎?以數量換業績?」傅陵皺著眉頭說道。

  「不是。」唐寧搖頭:「聲東擊西。」

  「哦?」安安的眸色微亮,想了想後,點頭說道:「引開我們的目光,減少競爭損耗。」

  「沒錯。」唐寧點頭。

  「那麼他真正的目標是?」陳茵問道。

  「都是,也都不是。」唐寧指著白板上的三家目標公司,沉聲說道:「他會安排三個項目組同時接觸這三家公司,若沒有對手出現,最後他會選定一家符合目標的公司;若有對手出現,他則選擇把握最大的目標公司。」

  「以前千語姐不是這樣做項目的。」安安不禁皺起了眉頭。

  「千語不怕競爭,要的是最好;現在的carlyle不同往日,薛濤沒有千語的自信,也消耗不起資源和時間。」傅陵看唐寧,分析說道。

  「沒錯。」唐寧點頭:「所以我們的策略是以靜制動。」

  「讓他先確定最後的目標。」傅陵點頭。

  「我們直接切入他的目標企業。」安安向唐寧確認意見。

  「如果我們的時機把握不夠精準,在我們介入的時候,他已經達成合作了怎麼辦?」陳茵皺著眉頭問道。

  「ok,陳茵說的時間是一個問題。」唐寧點頭,將白板筆遞給陳茵,看著傅陵和安安說道:「方向我們確定下來,問題我們先列出來,再一個一個的找到解決辦法。」

  「我先把我想到的問題寫下來。」陳接過白板筆,在白板上畫了三個圈,代表薛濤的目標公司,然後用一條直線將白板分成兩塊,接著在左邊寫下自己剛才的問題。

  「我的問題是,如果carlyle的收購價格大於我們的收購預算,我們是否為了攔截而繼續?」這是傅陵的問題。

  「我倒是認為:一定要攔截嗎?如果他的目標只是投資占股呢?」安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茵在快速寫完後,回身看著他們:「還有嗎?」

  傅陵和安安對視了一眼後,搖了搖頭:「沒有了,唐寧呢?」

  「我沒有問題。我來說說解決方案。」唐寧從陳茵手裡接過白板筆,在白板的右邊畫圖。

  「第一個問題:一定要攔截嗎?」

  「我的意思是一定,原因上次分析薛濤的心裡狀態的時候已經說過,他沒有時間做長線投資,所以我認為他一定會要全資收購,包裝轉售。雖然這只是推測,但以我對carlyle系統和薛濤本人做事風格的了解,我對這個推測有七成的把握。」

  唐寧說著,便用筆將這個問題划去,然後接著說道:

  「第二個問題,價格與預算。」

  「這一單的目標不是賺錢,而是攔截,保護品牌,所以無限預算。」唐寧沉聲說道。

  「這不符合價值規律。」安安搖頭。

  「這就要看我們的談判技巧和後期對企業的營運能力了。」唐寧挑了挑眉頭,臉上是不妥協的自信。

  「好吧,我信你。」安安笑著點頭。

  「我也信唐總。」陳茵皺著鼻子,俏皮的笑了。

  唐寧看著她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們再來看第三個問題,時機問題。」

  「剛才我說過了,不計代價。只要不計代價,這世界上哪裡有搶不走的生意?」唐寧看著傅陵,見他臉上露出笑意,只道他也一樣認為這並不是問題,便接著說道:「而實際上,carlyle總部對中國市場是收縮戰略,所以他們的預算不可能充裕。」

  「確實,我居然把這個重要的因素給忘了。」安安恍然大悟,陳茵也才明白:想到困難的時候,要知道自己手裡還有什麼武器。

  「ok,既然沒有別的疑問,我們就按這個策略做計劃。安安是傳奇的負責人,這個計劃由你來做--按正常的項目做三份收購計劃書,最後無論哪個公司成為目標,我們都有備無患。」唐寧點了點頭,看著安安說道。

  「好的。」安安點頭,拿手機將白板上的問題拍了下來,然後記下了唐寧的一些意見。

  當然,作業是交給安安的,最後實際做的時候,傅陵自然會幫忙,等於是安排了一個人的工作,卻有兩個人出力,傅陵在心裡暗罵唐寧越來越狡猾。

  *

  「不是啊,這件事本來就應該我做啊。」安安抱著電腦盤膝坐在沙發上,邊查資料邊對傅陵說道。

  「非常時刻,哪裡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傅陵白了她一眼,邊整理資料邊說道:「非常時刻,就要用非常辦法,以求最高效率、最好效果。」

  「那也是唐總相信我的能力。」安安輕哼一聲,一臉的得意,反正就是不允許傅陵說唐寧的壞話。

  「你再有能力,能有千語行?千語也不能同時做三套不同的方案。」傅陵搖頭,笑著說道:「他就是吃定了我捨不得你手忙腳亂。」

  安安突然覺得他的話如此的刺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來。

  「你那邊資料怎麼樣了,差不多我就開始做框架了。」一會兒之後,傅陵頭也沒抬,邊敲電腦邊說道。

  「傅陵,你先去休息吧,我不喜歡做事的時候公私不分。」安安抬頭輕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整理資料。

  「恩?唐寧原本......」傅陵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感覺到安安似是有些語氣不對,當下咽下沒說完的話,抬頭看向安安--她依然低頭忙碌,但很明顯的,她的表情有些不高興。

  傅陵皺了皺眉頭,回想剛才的對話,還真想不出哪一句得罪了她。

  「怎麼啦?生氣了?」傅陵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將她連人帶電腦的圈進懷裡。

  「沒有。」安安頭也不抬,繼續工作。

  「好了好了,不說你們家唐總了,這總可以了吧!」傅陵想來想去,也只有損了唐寧幾句會惹她生氣,所以邊伸手揉著她有些發硬的肩膀,邊認錯哄她。

  「你和唐寧的關係自有你們的相處方式,也用不著我生氣。」安安輕瞥了他一眼,快速將資料打包後給他發了郵件,然後將電腦放到旁邊的沙發上,扭頭看著他說道:「資料發給你了,想做就做吧,不想做就放著,我先去洗澡了。」

  「安安!」傅陵的身體不禁僵直。

  「是生氣了,但不想和你說,愛做不做。」安安瞪了他一眼,便從沙發里站了起來。

  「應該叫愛做就做。」傅陵伸手將她扯進懷裡,翻身將她壓進沙發里,瞪著她說道:「什麼時候變這么小氣了?都不能說話了?」

  安安輕哼一聲,扭頭過去不看他。

  傅陵也有些生氣了,低頭在她脖子上一陣亂啃,直到她癢得咯咯的笑起來,還不罷休的將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捏著她腰間最怕癢的地方,邊捏邊在她耳邊問道:「還不求饒?」

  「傅陵你的手拿開,哎喲,笑死我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傅陵,好啦好啦,求你了,別呵我了.......」

  安安笑得渾身都發軟了,她覺得自己再笑下去一定會掛掉,只得開口求饒。

  傅陵這才將手從她腰間抽了回來,用力的揉著她的臉,笑著說道:「小樣兒,和我鬧彆扭。」

  「我的臉、我的臉,你的手拿下來,都得長皺紋了。」安安扯下他的手後,雙後用力的將剛才笑得發皺的皮膚扯直。

  「我看看長皺紋沒有,這裡長了沒有、這裡呢......」傅陵笑著,手又塞進了她腰裡。

  「停停停,傅陵,你給我住手。」安安忙捉住他的手,身體止不住的扭動起來。

  原本的玩笑,在兩人的笑笑鬧鬧里,自然的引發了一場激烈的戰爭,戰場從沙發到地上、從地上到床上,笑鬧聲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變成了此起彼伏的喘息與輕吟,讓人聽了只覺得臉紅......

  *

  「到底為什麼生氣呢?」傅陵將安安摟在懷裡,大手拿著她的小手把玩著。

  「傅陵,是不是在你的心裡,總是覺得我是不如千語姐的?」安安自他懷裡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因為這個生氣?」傅陵這才恍然大悟。

  「我知道我的工作能力確實比不上千語姐,所以如果這話是唐寧說的,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去向千語姐學習。」

  「可是你不是我老闆,你是我老公,你拿我和你的朋友比,不是應該不只看工作能力對不對?可你那麼自然的脫口而出--我怎麼比得上千語姐。」

  「可見在你的心裡,我是處處不如她的了......」

  安安的身體在他的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扭動著,對於自己的介意,也有那麼些不自在--曾經林桐是因為介意傅陵對夏千語的態度而與傅陵分手。

  曾經自己也覺得那樣的林桐太小氣太狹隘。

  可現在自己……

  「好了,沒事了,我原本也是不如千語姐的,我自己知道。不過是你說出了事實,讓我有些不舒服而已。」安安訕訕說著,伸手拉開傅陵圈在她腰間的手,邊拋開被子邊說道:「我去沖個澡,身上都是汗。」

  「安安。」傅陵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將已經坐起來的安安圈在懷裡,看著她認真的說道:「安安,對不起。」

  「喂,幹什麼呢,是我自己小氣,不關你的事。」安安勉強笑著,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說得對,做為老公,你是不能和別人比的,因為你對我來說是唯一的。」傅陵用力轉過安安的頭,讓她面對著自己,認真說道:「安安,我對千語就是哥哥對妹妹那樣,有愛護也有心疼,還有為人兄的驕傲,有時候太親密了,反而失了分寸,我以後會注意的。」

  「知道了,我懂了。我就是那麼一下子不舒服,也沒覺得你說錯了麻。」安安用額頭頂了他一下,笑笑說道:「別這麼嚴肅了,嚇死人的,我去洗澡了。」

  「一起洗。」傅陵笑著,掀開被子,一把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喂,傅陵,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

  「傅陵,我警告你,快點放我下來,否則我翻臉了。」

  「傅陵,你再不放我下來......唔……」

  尖叫的女人,突然被人封住了嘴,然後便與某人一起坐在了浴缸里,確切的說,是某人坐進了浴缸里,而她則坐在某人的身上......

  *

  接下來的一周,唐寧悄悄去拜訪了御庭國際的瞿志國,連安安和傅陵都不知道。

  「唐總現在是大忙人,怎麼有時間過來。」瞿志國冷冷的說道,比起一年前在安閣項目里初見的時候,瞿志國看上去,老了五歲不止。

  「傳奇和御庭國際同為傑安的股東,我們私下走動走動,也是應該的。」唐寧微微笑著,瞿志國沒請他坐,他逕自拉了椅子在瞿志國對面坐了下來。

  「唐總現在的身價,我可高攀不起。」瞿志國的態度依然冷漠--看見唐寧他就想到肖奕、想到肖奕,就想到他出的那些看似捷徑,最後卻一個一個被唐寧擊破的方案,心下對唐寧早有不滿。

  唐寧見他如此敵視自己,便也不再繞圈子,當下開門見山的問道:「carlyle的薛濤與您見過面了?」

  「那又如何?」瞿志國的臉不由得沉了下去。

  「我倒是沒想到,曾經是中國四大商業地產之首的御庭國際,會走上寧達的老路。」唐寧沉著眸子,看著瞿志國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瞿志國冷然看著他。

  「國家四大地產公司,寧達被人陷害,成為國際資本的口中肉;傑安自作孽,走到今天這般地步;真正擁有自主經營權並撐起國內商業地產半壁江山的,也只有御庭國際和晉越了。」

  「您別看寧達的未來城做得大,但賺的錢不是寧達的錢,而是carlyle的錢;寧達的名字能不能用過明年,還不一定。」

  「如果御庭國際再賣給carlyle,加上你手裡傑安60%的股份,等於國內三大地產公司,都改了姓,成了別人的資產。」

  「瞿總,你是地產界的老前輩,我說的道理您自然懂--如果一個國家的70%的地產生意都成別國的資產,等於國家的地產業要失控、要崩盤。」

  「您做了這麼多年的商業地產,也與市政合作相當密切,難道您看到這個結果嗎?」

  唐寧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瞿志國的眸色微動,沉默半晌,在連抽了三支煙後,看著唐寧說道:「難得你還有這樣的情懷,但生意場上講情懷的人,早就死了幾百遍了。曾經夏千語帶你出道,這個道理想來你也明白。」

  「我不是講情懷,我是講利益。」唐寧搖頭,看著瞿志國坦然說道:「商業地產不同於別的行業,一旦被壟斷,其業態下的影院、零售、商鋪,將被全線壟斷。」

  「你做了半輩子的商業,你的資源全在這個業態里,所以你失去了這塊陣地、這個行業的人也失去了控制權和議價權,你還能靠什麼東山再起?」

  「瞿總,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困難,我今天也不是來和你說這些情懷的,你說的沒錯,千語只教過我商業法則,從沒教過我家國情懷,所以我今天來和你講商業法則。」

  唐寧沉眸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carlyle給你什麼條件?傳奇公司一樣給你,你把公司賣給我,我願意保留御庭國際的品牌與自有渠道,同時保留你對御品國際的經營權。」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瞿志國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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