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7 步步緊逼

  唐晉旗走的時候，許多業內舊友都來送行。

  而這業內舊友里，自然也包括了寧達曾經的金牌代銷商們。

  *

  「老唐啊，咱們國家雖然有點兒霧霾，但那也是經濟發展的遺產，這住得好好兒的，你躲到國外去幹什麼。」

  「我說老唐啊，你就甘心寧達就這樣沒了？你想辦法把寧達拿回來，咱們哥們兒再一起干幾把。」

  這個代銷商，正是昨天給肖奕電話，想要接瞿庭國際生意的那位，當然，也是唐寧要款時，說是給10萬塊錢唐寧救急的那位。

  唐晉旗輕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carlyle的夏千語給我的協議是，在簽約之後的半個月內，如果有資啟動資金，她就放棄收購。」

  「現在可沒這個機會了。我回來也沒用。小寧也不是做企業的料，他就給夏千語打打工挺好。好在從前寧達、我老唐也沒有虧待各位，所以我走的也安心。」

  「這來來回回的坐飛機，也不怕掉下來。」

  唐晉旗轉眸笑眯眯的看著大廳落地玻璃窗外的停機坪上，那一架架停機待飛的飛機，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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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唐，你－－」

  「爸，該進安檢了。」唐寧走過來，將機票護照什麼的交給唐晉旗：「我通知蔓蔓在那邊接你，你下飛機後給她打電話。」

  「蔓蔓？」唐晉旗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小寧，爸以前自己也是滿世界飛的，還沒到出門需要人接送的地步。」

  「我上學的時候不也是嗎，那你每次都找人接送？」唐寧微微的笑著，溫柔說道：「爸，我自己的事我不會找蔓蔓幫忙，但你是長輩，我們之間有這個默契、也有分寸。」

  「好吧，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分寸。」唐晉旗點了點頭，和唐寧用力的擁抱之後，從他手裡接過行李箱，轉身進了安檢處。

  那些聽到消息來送行的代銷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看著唐晉旗從容的背影，還有唐寧意態優雅的模樣，只是說不出話來－－曾經縱橫商界幾十年的唐晉旗，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了寧達，他說：打工挺好。

  曾經天真單純的少年公子，現在成了炙手可熱的商界新秀。

  而他們這些曾依賴著寧達而生存發展起來、後在寧達危難之時又毫不猶豫的將寧達拋棄的小公司，現在只能慌張的尋找新的攀附物。

  「小唐總，寧達以後自己就不做工程了嗎？」有人仍是腆著臉走上前問道。

  「不知道，寧達的規劃不是我說了算。」唐寧的態度淡然而職業，似是並不記當初被他們將自尊踩在腳下的仇。

  「小唐總，有時間我們聊聊，我覺得寧達還是有機會……」

  「沈總，我沒記錯的話，您與寧達的帳已經結清了，而且我還免了你資金占用的全部利息。」夏千語快步走過來，看著那代銷商，淡然而犀利的說道。

  「夏小姐，我和小唐總……」那沈總看到夏千語犀利的樣子，氣勢先弱了一半下去。

  「我和唐總還有項目要討論，就先走了。」夏各語輕瞥了他們一眼，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唐寧。

  「走吧。」唐寧點頭，接過文件夾，打開看了一眼後，便與夏千語一起往機場外走去。至於這些寧達曾經的合作夥伴，他連一個多餘的眼光也沒有給。

  雖然這些特意趕來送行，還抱著大束誇張的鮮花的代銷商對唐晉旗和唐寧的態度，感到意憤難平，但他們似乎忘了－－當時唐寧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態度比無視更惡劣。

  *

  「這是陳茵拿回來的消息？」唐寧邊看文件邊問夏千語。

  「是的，她剛送過來的。」夏千語點頭。

  陳茵帶來的資料是關於林柏文的。

  林柏文沒有向四大銀行提請貸款，陳行長給女兒的分析是：瞿庭國際在四大銀行已有貸款，所以再申請新的額度，審批並不容易。

  唐寧和夏千語當然不這麼認為。

  果然如夏千語所說：行動越大，動機便暴露得越多。

  從陳茵帶回來的這份資料里，他們已經看出了林柏文的目的和手法。

  *

  「所以……」唐寧看著夏千語，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股份抵押的款什麼時候下來。」夏千語的臉色也有些凝重。

  「後天。」唐寧在大腦里快速計算著資金情況，邊說道：「未來城的第一期正式需求是下周一，需求量是80億。我記得你說創投的日流動資金是300億，所以無論我們的資金是否到位，創投資金的日吞吐量都應該可以滿足未來城的資金需求。」

  「所以並不是資金的問題。」夏千語點頭。

  「日流動量是300億，林柏文去貸下120億，如果正好還有別的公司有要呢？在更高利的面前，創投拖個半天，林柏文都能找到突破口。」唐寧沉沉吐了口氣，手心不禁隱隱冒汗。

  半晌之後對夏千語說道：「後天到位的款先打過傳奇公司，壓在傳奇的帳上。待未來城向創投提出資金需求後，我們在需要的最後一小時打過到創投的帳上。」

  「創投若無意在未來城的資金上動手腳，便無須這樣操作；如果有意在未來城的資金上動手腳，錢到他們的帳上後，主動權就在他們了。」夏千語皺眉說道。

  「若是如此，那就再找一家投資公司，將錢放到他們帳上，若當日創投不付款，我們就做短期高利貸款，將款從那家公司貸到未來城帳戶。同時起訴創投。」唐寧點了點頭，見夏千語也同意這個方法，當即使給張之南打了電話，讓他準備貸款資料和尋找合適的投資公司。

  「我去京城一趟，我需要與創投的負責人見一面。」在唐寧安排好京城的事情後，夏千語沉著臉說道。

  「你去肯定不合適，我去吧。」唐寧將文件夾遞迴給夏千語，看著她說道：「後期所有的款都是我在操作，與你並無關係。」

  「唐寧－－」夏千語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留在這邊，幫我盯著安閣的進度，這邊現在是一點兒問題也不能出的。」兩人走到車前，唐寧停下腳步，看著夏千語說道：「奕唐的事情，全部交給我。」

  夏千語輕輕吐了口氣，斂下眸子輕輕點頭：「好吧，你自己多注意。」

  「知道，安全最重要，其次才是項目，你放心。」唐寧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伸手護著夏千語的頭頂，看著她上車後，才繞身回到駕駛室，發動車子後，迅速的往回開去。

  *

  唐寧在送夏千語回公司後，便帶了傳奇公司的財務總監匆匆趕往京城。

  「資金需求我已經按您的要求打給創投了，因為您在飛機上，所以電子簽審是夏小姐處理的。」張之南將對外資金需求表遞給唐寧。

  「對方怎麼說？」唐寧看了一眼後，沒有將表單還給張之南。

  「說今天去準備，6小時後答覆我。」張之南的面色有些沉重，看著唐寧說道：「我們的合約簽的是，拿到提款需求表，6小時內資金必須到帳，而不是6小時內答覆。」

  「重新寫一份，我現在親自過去。」唐寧點頭。

  「若他們有意拖延，重新寫提款需求的話，他們便有理由再拖3小時。」張之南提醒唐寧說道。

  「無妨。」唐寧沉聲說道。

  「好的，我這就來辦。」張之南立即起身，快步往財務部走去。

  「不用知會夏小姐。」唐寧對著張之南的背影又叮囑了一句。

  「好的，明白。」張之南回頭，看了唐寧一眼，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兩人交流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後，張之南才離開。

  *

  「張總監，你先去創投公司，以查帳的名義，將公司與創投所有的往來帳文件與帳本，全部查一遍。第一，查帳目是否清楚正確；第二，查有哪些文件是夏小姐簽的字。」

  「明白我的意思嗎？」唐寧看著財務總監，沉聲問道。

  「好的。」財務總監立即站了起來，看著唐寧問道：「夏小姐簽字的所有文件，要扣下來嗎？」

  「想辦法拖著時間，等我過去處理。」唐寧沉然說道。

  「好的。」財務總監到這時候也明白了唐寧的意思，沉聲應下後，拎著包便快速往外走去。

  *

  唐寧拿起筆，在稿紙上細細推算著各方資金的撥款周期，同時規劃著名資金調撥路線。

  *

  「唐總，這是重新填制的提款需求；這幾張是夏小姐簽過字的轉款文件。」張之南拿了幾張票據給唐寧。

  「將這些票據全部撤換下來，我離開前補簽字。」唐寧在需求表上重新簽了字，接著說道：「我現在去創投，你馬上找一家可靠的投行，如果創投不能及時付款，就由新找的這家做資金中轉。」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張之南點了點頭，將所有夏千語簽字的轉款票據小心的收了起來。

  「恩，保持聯絡。」唐寧點了點頭，與張之南並肩快步往外走去，然後兩人在辦公樓門口分開，分別上了早就等在門口的車。

  *

  創投公司。

  傳奇的財務總監到了後，就直接去了財務室，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與合作合同，便直接讓對方公司財務部調出了所有的合作文件與帳本。

  「不好意思，來得比較急，沒有提前通知。」財務總監禮貌的表示了一下後，便抱著資料和帳本，去了對方財務總監臨時安排的一個小接待室。

  張總監知道對方會馬上通知他們的項目負責人、或是老闆過來。

  而她也是知道了唐寧的目的後，才讓留在公司的出納給這邊財務打了電話，側面了解到他們的業務負責人和老闆都不在。

  雖然她並不知道唐寧和夏千語所有的操作，但對於公司帳款的調轉路徑卻是非常清楚，這次隨唐寧一起到京城，唐寧也告訴了她過來的目的、以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她猜測，若是對方的業務總監和老總在的話，她或許不能順利拿到這些東西。

  張總監並沒有細看帳本和文件的內容，只是匆忙的將有夏千語簽字的文件全部拍了照，然後傳給了唐寧。

  「唐總，一共六份簽字文件與票據。」張總監隨即傳了一段文字過去。

  「我大約25分鐘可以到。」唐寧立即回了信息過來。

  「好的。」張總監接到唐寧的回覆後，才開始真正的看帳本、找問題。

  *

  果不其然，在20分鐘後，創投公司的項目經理便沖了進來。

  「查什麼？」項目經理一臉陰沉的看著張總監。

  「例行對帳。」張總監微微笑了笑。

  「例行對帳，也要提前通知的吧。」業務總監拉開椅子，在張總監的對面粗魯的坐了下來。

  「計劃外的，我隨老闆來京城出差，順便就把下旬計劃給提前了。」張總監也不生氣，仍舊和謁的說道：「對帳只是合作公司的例行動作，你看我一來，貴公司的財務就非常配合，說就明這原本就是個太常規的事情，所以我不太明白，您對此有什麼疑問？」

  「還是這帳里有些我看不得的東西？」張總監的臉上帶著笑容，話里卻也並不讓人－－雖然在公司她對唐寧和夏千語都有些怕，但對於業務對象來說，她自然還是氣勢十足的。

  「那你看完了沒有？」這個業務總監有些不耐的問道。

  「還要一會兒，要不您在這兒等我半小時行嗎？其實貴公司的帳也挺清楚的，我估計半小時也就夠了。」張總監依然和氣的說道。

  「好吧，你看吧。」那業務總監看了張總監一眼，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便起身離開了接待室。

  他剛離開，張總監便聽到外面有喊唐總的聲音－－所以，唐寧也到了。

  張總監暗自吁了口氣，這會兒才真正從容起來。仔細的翻看著帳本，核對帳目中的收支與周期。

  *

  唐寧坐在創投公司老闆的辦公室里，看著他坦然說道：「我是雙重身份，您應該知道。」

  「知道。」創投公司的秦總是第一次看到唐寧真人，所以還是有些驚艷的感覺，半天才將他與寧達執行總裁、傳奇公司總裁，這兩個了不得的身份關聯起來，而且……

  他自然而然的想到，坊間關於唐寧與夏千語之間的那些傳言……

  唐寧無視他若有所思的打量，只是微笑著說道：「本應早些過來拜訪，只是政府的合作抽不開身來，今天過來希望不會太唐突。」

  「不會。」創投秦總點頭。

  「ok，那我就直話直說了。」唐寧點頭：「未來城的資金需求，聽說貴公司需要6小時的準備期，而且還不確定是否能備齊？我想知道原因，和您的應急方案。」

  「我們公司日周轉量在300億，原本支付80億不會有任何問題。這次也是事發突然，我們貸出去的兩筆應該到資金無法到帳，所以我們需要更多時間去催下一筆款，以及了解這兩筆款的問題。」秦總也說得很直接，而且沒有提到有新的融貸業務。

  所以……

  唐寧在腦袋裡快速推算著－－那麼林柏文下手的對象就不是創投，而是創投的下線客戶。

  「是兩家什麼樣的公司？循環借貸的線上公司嗎？」唐寧沉聲問道。

  「唐總如何得知？」一直表現很沉穩、很有派頭的秦總，眸光突然就收了起來。

  「只有循環借貸的公司，資金最容易被牽制死。」唐寧點頭，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看來林柏文不僅了解了千語轉款的手法，還了解了創投公司的業務範圍和資金周期，還有客戶資料。

  「的確如此。」秦總對唐寧的態度比剛才認真了許多。

  「而且，應該是貴公司有人，向某些人出賣了客戶信息－－未來城的資金需求時間表，我們在簽合同的時候就有明細，所以以貴公司的運作經驗來說，不可能不考慮帳上資金與應回帳款的計算。」

  「如果考慮到了這兩筆回款是用於未來城的需求支付，那麼卻在回款期出了問題－－我認為，不會是偶然。」

  唐寧看著秦總，一字一句的說道。

  「唐總……高見。」秦總看著唐寧，眸光停頓了半晌後，才沉聲問道：「唐總了解的信息，是否可以共享？」

  「沒有必要。」唐寧搖頭，淡淡說道：「貴公司內部管理的問題我不便做過多的猜測和參與，我只和秦總談個交易。」

  「什麼交易？」秦總沉聲問道。

  「第一，確保未來城的資金準時到帳。」

  「若第一條無法滿足，請貴公司撤下全部有夏千語小姐簽字的文件，我願意給公司多兩天的時間準備資金－－資金占用利息、違約責任，我全部不追究。」唐寧盯著秦總，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說道。

  「原因呢？」秦總不禁疑惑的看著他，對於他和夏千語之間的關係，疑惑就更深了。

  「這只是交易，我不必解釋。」唐寧淡淡說道：「秦總可以考慮後給我答覆，但時間只有3小時－－因為我們的資金提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合同約定時間的3小時。」

  「既然和我做交易，總要讓我知道交易目的吧？」秦總的臉色並不好看。

  「難道沒有達到秦總的目的嗎？」唐寧眯著眼睛看著對方。

  秦總的眸光微沉，想了想說道：「半小時後，我給你答覆。」

  「好。」唐寧點頭，起身與秦總握過手後，微笑著問道：「可以借秦總一間辦公室嗎？我處理一些工作。」

  「唐總就在我辦公室吧，我找財務和業務核實一些情況就過來。」秦總大方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唐寧在他辦公室的接待桌上辦公，還給秘書打了電話，讓準備咖啡進來。

  「謝謝。」唐寧溫潤而笑，和煦而優雅。

  *

  在秦總離開後，唐寧拿出手機給財務總監回了信息：「還等半小時。」

  「收到。」財務總監的信息閃了過來。

  唐寧這才打開電腦，裡面收到陳茵發過來的郵件：「72億催過了，明天早上第一筆款給我們。」

  「好，非常棒。」唐寧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

  *

  「唐總，附件是投資公司資料，帳途中轉，不做停留，我們給3點息。」張之南的信息也發了過來。

  「同意。簽約吧。」唐寧在看完資料與合作條款後，便回了郵件過去。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

  半小時後，秦總帶著唐寧去了張總監（傳奇公司財務總監）所在的接待室。

  兩人坐下後，秦總對唐寧說道：「看來這個交易，我不得不做了。」

  「是有人拿公司的客戶信息出去做交易了嗎？」唐寧沉聲問道。

  「唐總看來很清楚啊。」秦總的臉色很是陰鬱。

  「有競爭對手不希望未來城能按時拿到錢，這也很正常。但用這種手段也確實高明－－若不是他們提前露出了馬腳，未來城這次真的會很慘。」唐寧也冷著臉說道。

  「有夏小姐簽名的資料唐總可以全部拿回去，但是要在一天內補回來，否則我這邊財務做帳也沒有說法。」秦總點了點頭，知道唐寧所言非虛－－在商業上，競爭對手不擇手段的事比比皆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心裡不禁猜測是哪個對手，能用這麼迂迴又高明的手段；而這個年輕的唐總，又是怎麼發現的。

  更好奇的是，為什麼他的重點不在錢上，而在夏千語的簽名上。

  當然，這些都是唐寧的私事，他自然不便過問－－夏千語的簽名對他來說很重要，這很好。

  起碼公司不按時付款的違約責任是揭了過去了。

  *

  「張總監，用我的名字換過夏小姐的名字，有問題嗎？」唐寧看著張總監問道。

  「最好能將文件完全換過－－我的意思是，這上面所有人的簽名，都重新來一次。」張總監看著唐寧說道。

  「秦總？」唐寧轉頭看向創投的秦總。

  「好，我來安排。」秦總無奈的說道。

  「謝謝。」唐寧點頭，從包里將未來城的提款申請拿出來遞給秦總：「原來的提款申請，麻煩替我換出來，這份的日期，您可以寫兩天以後，這樣您就完全沒有責任了。」

  「這－－當然。」秦總接過提款單，眸底泛起隱隱的激動－－這樣一來，創投就沒有把柄在唐寧手裡了。

  所以這次交易之後，他們是兩清！

  *

  原本唐寧可以先離開，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與張總監一起留在了創投公司。

  十分鐘後，秦總帶了公司的公司的財務總監、並抱了幾本帳本過來。唐寧的心才完全放了下來－－這樣就可以當場將帳頁全部撤換下來。

  連張總監也沒想到，唐寧居然盯著整個換帳頁和文件的過程－－她知道唐寧與夏千語的關係，但這件事，她覺得至少沒有資金問題來得重要和緊急。

  *

  一小時後，所有的文件撤換完畢，唐寧對著之前張總監給他發的圖片，一張一張的核對，直到完全確認後，才小心的將夏千語簽字的原件收了起來，抬頭看著秦總問道：「夏小姐簽字的未來城、傳奇公司的文件，應該沒有副本會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