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售猴兒酒

  將酒缸，水囊一一放在地上，陸羽回身拴好屋門。

  重新來到酒缸之處，俯身拿起那盛放酒渣、乾裂果皮的水囊撕開，將內里的物事全部倒入山泉水之中。

  看著酒渣慢慢沉入缸底，陸羽將那裝著普通猴兒酒的水囊，壓在酒缸之上，封閉起來。

  摸了摸肚子，陸羽回身出門，打算下樓用些晚飯。

  走出門來，陸羽往隔壁看了一眼，只見那黑衣酒鬼薛不易依然是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鎖好房門，陸羽返身下樓。

  此時天色漸暗，客棧夥計掌上了燈火，零零落落的幾個客人，正在桌子上用飯。

  看到陸羽下樓，先前的夥計趕忙過來招呼道：「客官，可是要用飯？」

  

  陸羽點頭道：「來十個大餅，三碗米粥。」

  「噯，好嘞。您稍等。」夥計將陸羽讓到一張空桌之前坐下，自己轉身撇了撇嘴，往後堂去了。

  時候不大，那夥計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三碗米粥，一摞大餅。

  陸羽此時也是餓了，向夥計道了謝，隨即拿起一個大餅，張嘴咬下一塊。

  「嗯？」陸羽微微一愣，轉頭向那夥計問道：「這大餅多少錢一個？」

  那夥計咧了咧嘴，道：「客官，大餅一文錢一個！」

  「一文錢？」陸羽大為驚訝，這大餅之中夾著噴香的滷肉，分明就是肉餅，怎麼只賣一文錢！

  那夥計險些沒哭了出來，道：「客官，俺說錯了，是一文錢兩個！」

  陸羽一愕，旋即明白過來，心裡暗嘆一聲，也不點破，埋頭吃餅喝粥。

  那夥計見陸羽不再「相逼」，終於暗鬆了一口氣！他店裡前些時，剛受過幾名武者欺辱，掌柜的實在是有些怕了。

  「客官慢用，有事就招呼小的。」那夥計轉身就要離去。

  「哦，還有一事！」陸羽在後道。

  那夥計身子一僵，只聽陸羽道：「樓上一號房的客人，喝的醉了，睡在門外，你們去看一下罷！」

  那夥計連忙答應一聲，往後面去了。

  陸羽用過晚飯，回到樓上之時，見那黑衣人依然是趴在門外，想來是夥計們還沒顧得上他。

  打開房門，陸羽進入屋內。

  依然是拴好房門，陸羽就在酒缸之旁，盤膝坐下，從懷裡摸出下品猴兒酒，輕輕抿上了一點，閉目等待靈酒之力吸收。

  昨日在元嶺吸收靈氣之時，其飲下不少猴兒酒，漸漸感覺出來，這猴兒酒是由內而外，不斷改造身體。而吸入的青色光點，則是由外而內淬鍊身體。感覺中，下品猴兒酒的效用，要遠勝吸入身體之內的青色光點。

  這打坐養神之舉，十分枯燥難捱。那日有青色光點不斷吸收入體，陸羽很容易進入心無雜念，專注吸取光點的境界。如今卻是只坐了片刻，便是各種念頭飛起，在頭腦里混雜飛舞，難以靜下心神！

  努力澄靜心神，排除雜念。直到約莫一炷香時光之後，陸羽心思漸漸空明，不再理會時光流逝。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陸羽張開雙眼。

  起身拿起封住酒缸的水囊，陸羽用手指蘸了一點山泉水微微品嘗。

  感覺還算可以，陸羽又將水囊打開，將購入的大半袋子普通猴兒酒，傾倒而入。

  按照傳承記憶，下品猴兒酒的酒渣，輔以山泉水、凡品猴兒酒，按照一定配比勾兌後，就能制出口味更好的凡品猴兒酒。陸羽此番正要是試試此法。

  做完這些，陸羽用空了的水囊將酒缸封閉起來，自己走出了房門。

  此刻正是月上中天之時，雖然已過十五，天上明月微缺，但卻依舊明亮皎潔。

  夜風吹拂，廊道上的花樹輕輕搖曳，送來陣陣清香。

  陸羽心懷一暢，手扶著廊道之外的欄杆，仰頭賞月起來。

  「娘……娘親！」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

  陸羽轉頭看去，只見那酒鬼薛不易竟然還睡在門外，此刻其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右手向前伸出，似乎想抓住什麼。

  輕輕來到薛不易跟前，見其不知為何，睡夢之中，竟是滿臉淚水！

  臨近細看時，這薛不易原來年紀不大，約莫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陸羽不由得想起了自身，據父親所說，在他很小的時候，娘就得病離世了，所以在他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絲毫對娘親的記憶！

  默然了一會，陸羽回到自己屋子，取出一床棉被，蓋在了薛不易身上。

  明日還有要事待辦，看看時間不早，陸羽回房休息去了。

  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待到樓下開始喧鬧起來，陸羽方才醒了過來。

  翻身下床，先是解開封閉酒缸的水囊，撈出一些酒水嘗了一嘗。

  陸羽微微皺眉，「這個味道，還是差了很多！」

  想了想，陸羽從懷中取出下品猴兒酒，打開瓶塞，往酒缸之中倒入了少許，心中卻是自語道：「勾兌了這少許下品猴兒酒，恐怕是要虧本了！」

  不過此刻他急需銀錢救治父親之傷，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摸了摸腰間的石珠，陸羽走出房門。

  往隔壁望了一眼，只見那薛不易不知何時，已然離去。

  下樓簡單用了點早飯，陸羽上樓扛起酒缸，走出客棧之門。

  一路前行，來到昨日問價的那間較大酒坊，陸羽跨步而入。

  一大早的，酒坊里還沒有什麼生意，酒坊夥計們正聚在一起聊著閒話。

  聽到腳步之聲，一名夥計轉頭望見陸羽，微微一愕之後，迎了過來。

  「這位公子，需要何種酒水？」夥計看了一眼陸羽肩上的酒缸，有些欣喜的問道。

  「我要賣酒！」陸羽輕輕放下肩頭的酒缸道。

  酒坊夥計有些失望，不過瞥了一眼那大半缸酒水，當下不敢怠慢，說了聲：「公子稍等，我去稟告掌柜一聲。」

  陸羽點頭答應，靜靜等待。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中，那酒坊夥計，引著一名老者走了回來。

  老者沖陸羽抱了抱拳，道：「這位小哥好！本店甚少收購酒水，待老夫先看看品質可好？」

  陸羽點了點頭，閃身站到一邊，等那老者來驗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