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沒有機會當你的新娘
2024-07-20 07:04:03
作者: 日入十萬
「下周我要回國一趟,之前不是說攻擊公司內部系統的黑客有消息了嗎,我要親自會會他。」
「總裁您是想......讓他加入公司?」陳助理畢竟是跟在沈之屹身邊多年的人,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
「這樣的人如果落在別人手裡你不覺得很麻煩嗎?」沈之屹垂眸,眸中滿是勢在必得。
一雙柔軟的手從身後抱上了沈之屹的腰。
沈之立刻掙脫開,後退半路眼中帶著冷意。
「不要這樣!」
「之屹,我的心意你真的感受不到嗎?」
薛婉寧哀愁的回視,眼底的偏執讓人心驚。
「你要回國嗎?你是要去見陸傾嗎?可你不是答應過我永遠都不會見她嗎?我只有你了,你不能離開我……」
薛婉寧急急反問,一副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陸傾……
這兩個字,像是眼中刺肉中釘,讓薛婉寧寢食難安。
要不是這個賤人,她早就成為沈家的少奶奶了!何至於多浪費這麼久的青春!
如今終於熬到沈之屹和她離婚,她竟然還陰魂不散嗎?
薛婉寧楚楚可憐,孱弱的聲音配上消瘦蒼白的小臉,只一眼就讓人心疼。
果然,沈之屹又心軟了,畢竟她的病,和他也有關。
當年薛婉寧為了救火場中的他,全身被燒傷。
身體更是落下了無數的毛病,這些年好不容易才調理的好一些。
所以對於薛婉寧的要求,沈之屹能滿足的總是會滿足。
但唯獨那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是爺爺以死相逼,才違背了薛婉寧的意。
現在婚期已滿,離婚在即,沈之屹想要回國辦理離婚手續。
但是薛婉寧高燒昏厥住進了ICU,拖住了他的腳步。
「好好養身體,不要想太多!」
「可是我們……」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沈之屹強調了『照顧』二字,對於感情是隻字不提,甚至有意迴避薛婉寧的主動。
聽懂了男人話中的深意,薛婉寧頓時軟倒在地上,面色慘白。
沈之屹這一次卻沒有伸手去扶,叫了管家後就離開,出門前又頓了頓,留下了一句。
「有想要的禮物可以告訴我。」
「……好。」
薛婉寧溫柔應下,眼睛眼中陰狠一閃而過。
沈之屹出手向來闊綽,把他送的那些東西拿去轉手變現,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之屹,我聽說大畫家青箋的新作馬上就要發售了。我沒辦法參加這一次的畫展,可是好想看看那副《月下》哦。」
只要不提及感情,只要薛婉寧開口,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沈之屹都會為她買回來。
可這個叫青箋的大畫家個性實在古怪,身份神秘不說,想買他的作品都要隨緣,並不是價高者就能得。
「嗯。」
……
沈之屹離開後,派人查了好多天,才終於查到此人在一所公益小學裡擔任理事。
學校,會客室。
陸傾聽說有人想見她時,並沒有多想。
可她做夢也想不到,等在這裡的,竟然是她那素昧謀面的前夫!
男人一身筆挺的手工西裝,刀削斧刻般精緻的面容,周身氣度高雅而矜貴。
比照片上還要帥……
「青箋老師?你好,我是沈之屹。」
沈之屹也略感意外,還以為能畫出那種大作的人會是上了年紀的資深畫家,沒想到只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
可怎麼回事?是他的錯覺嗎。
尋常人聽到他的名字,可能會露出詫異、崇敬、畏懼甚至花痴的表情。
這女人卻怎麼……像是吃了只蒼蠅似的?
「聽聞《月下》這幅作品很快就要發售了,我誠心想要買下來。無論什麼要求,請儘管開價。」
陸傾望著他帶著真誠的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沈先生不好意思,這畫要參展的,我這人信佛,相信緣分二字。沈先生和它的緣分,深不深畫展那天就清楚了。」
陸傾嘴角淡淡的勾起弧度。
她實在不想和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前夫糾纏太多。
沈之屹皺眉:「我可以加錢。」
「看不出來沈先生您還是個急性子,怎麼您這買下來是要送什麼重要人物?」
陸傾明知故問,唇邊涼薄的笑容里,掛著一抹譏諷。
「無可奉告。」
沈之屹不願對外人解釋那些複雜的事情。
當年薛婉寧為了救她,導致了身體常年孱弱,各種後遺症不斷。
所以這些年她提出來的要求,沈之屹都儘可能滿足。
「這畫我勢在必得,你開個價。我朋友身體不好,好不容易喜歡個東西,您松下規矩?」
沈之屹語氣軟了一些解釋。
聽在陸傾的耳中只覺得諷刺。
能這樣好聲好氣的懇請她,已經是十萬分的誠意了,換了別人是做夢都求不來的。
只不過是為了個小三原配面前來,也是夠好笑的。
真是狂妄高傲,霸道蠻橫
他要滿足誰的心愿,關她屁事?!
「哦,這樣啊,真感人呢。但是,我不賣。」
陸傾陰陽怪氣的笑了一下,轉身就要走人。
「等等!」
沈之屹快步追上來,橫身擋住了去路。
動作太快,陸傾猝不及防,險些收不住腳步,一頭撞在他的胸前。
陸傾忍不住輕聲痛呼。
「沈先生,這樣攔人就沒紳士風度了。」
女人因為憤怒而變得明亮的眼鏡,讓人打從心底的被灼傷。
高大挺拔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壓迫感頓時襲來,迫得她連退了幾步,遠遠拉開距離。
寂靜之中。
「沈總,我們青箋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宋銘夕出現在了門口,面前笑盈盈,眼底的護犢子情緒讓人忽視。
他一身筆挺的黑西裝,腕間的鑽石袖口熠熠生輝。說著就站在陸傾身後,手臂十分自然的放在陸傾肩膀上。
姿態熟稔極了。
沈之屹皺眉,不知怎麼覺得那隻手十分的礙眼。
他們是男女朋友?亦或者其他?
「青箋小姐。」沈之屹已經拿出支票本,撕下一張簽上自己的名字,金額卻是空白的。「我說了,什麼價格都可以。把畫賣給我,金額你自己寫。」
沈之屹態度不變,將突然闖入的宋銘夕徹底忽視。
陸傾捏著那張薄薄的支票,眼底的輕蔑再也藏不住,聲音里也染上了怒意。
「沈先生這是想用錢砸我?不好意思哦,我不缺錢。」
宋銘夕補了一句,吊兒郎當又帶著挑釁。
「沈總看來不知道,沒聽說過我們這些搞藝術的都自命清高,不為世俗折腰嗎?青箋的畫只能看,不能當藥吃,治不了你女朋友的病,還是另請高明吧。慢走不送!」
沈之屹愣了愣,轉而皺眉。
他終於確認了,不是錯覺!
這兩人的態度,從一開始就對他有成見!
她們不是不想賣畫,而是不想賣給他!
「為什麼?」
「因為……」
陸傾懶得編藉口敷衍,攔住要開口的宋銘夕,乾脆實話實說:「我不想把我的作品賣給一個不懂得欣賞藝術,也不會尊重別人的渣男呀!」
沈之屹面色一沉,眸中的陰影越發幽深了。
這女人,還真敢說啊!
「追求藝術和名利並不衝突,別等到賣不出去的時候再後悔。今天這幅畫,我一定要買下。」
緩慢的語氣透著冰冷,警告已經不言而喻。
宋銘夕皺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陸傾。
想起他們前夫妻的關係,沈之屹勢在必得,他們不好收場。
陸傾眼神示意不用擔心。
「沈先生,有沒有打火機呀?」
陸傾忽然笑了,伸出修長白皙的手。
沈之屹不明所以。
一旁的保鏢連忙遞上一隻打火機。
陸傾接過,轉身扯下牆上的畫布,盈盈的火苗跳躍而出,在畫框和油彩旁肆虐的搖擺。
「這是我畫的畫。我高興賣就賣,不高興賣就一把火燒掉。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