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毒
2024-07-20 05:16:18
作者: 戀小愛
涉及到上班問題,程雪頓了一下,然後顧左右而言他:
「鐵蛋跟四蛋以後還得你費心,男人之間相處會更容易。」
喲嚯,警惕心很強啊!
李暉無奈頷首,低頭禿嚕麵條。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
「部門聚餐我不去,受不了那種吹捧領導的氛圍。」
「……哦,是嘛,倒也符合你的性格。」
李暉有些受寵若驚,怕話掉地上,笑著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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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這個,你被派去C城?」
「那不是,我休年假過去旅遊,正巧趕上,所以便去自告奮勇。平常休息我都宅在家,刷短視頻或者看網文,也不知今年怎麼了,就是想出去轉轉、看看。」
李暉心知「撬開門」不易,迅速吃光麵條,擦嘴提議說:
「咱邊走邊聊?在一起這麼久了好不容易有機會交心,咱別錯過。反正也分不開,我跟你說我的事情,你也說說你的禁忌。這樣以後咱倆能避免觸碰對方逆鱗,你覺得呢?」
「可以。」程雪沒有拒絕。
李暉把錢放桌上,拉著她的衣袖往外走。
好像這已經形成習慣,只要他們倆一起走路,他必然會扯著她。
目的地是盛仁堂,離的不算遠,走路只當消食。
他們刻意走的很慢、聊了也很多。只要不提及家人,她都喋喋不休,有問必答。
如此,他更堅信她的原生家庭不好,心底又多了一層心疼。
藥味很濃,盛仁堂近在咫尺。
李暉沒有聊夠,歪頭看著她問:
「晚上繼續?我喜歡聽你講做手術的事。」
「好啊。」程雪點頭,「我還可以說些你想問卻不敢問的事。」
話落,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李暉知道他成功了,他終於讓她卸下防備,試著相信他了……
……
盛仁堂是平陽縣治療婦科最好的藥堂。每天看病的不少,有些甚至是高門大戶的夫人、小姐。
等了一炷香,終於到程雪。
郎中診脈片刻,捋著鬍子頷首道:
「你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果想好好調理,可以吃一個月的養榮丸。它能溫宮散寒,改善你早晚手腳會冰涼的毛病。平日偶爾會出汗吧,也能改善。」
不等程雪回答,李暉忙不迭點頭應聲:
「是是是,她動不動就冒虛汗,我一提她就說出汗排毒。先生儘管開方,多貴我們都吃。」
郎中聞聲看他一眼,指著程雪說:
「你起來,讓他坐下,我給他看看。」
「我?」李暉驚訝。
程雪忙起身,把他按下,坐好,
「先生,可是我夫君有什麼隱疾?」
「說不好,但眼白的顏色不對勁。」
李暉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先生,我這是今天起來的太早,然後……」
後面的話被程雪用眼神瞪回去,麻溜配合的把手放在脈枕上,不再說話。但心裡還是很不服氣。
要不是怕她又封閉自己,他才不會乖乖聽話。
程雪一眼不眨的盯著郎中,生怕他突然抬頭對她說「對不起」。
這三個字,參加工作後是最不想說的,也很多時候又無可奈何,她也沒法。
良久,郎中要求李暉換隻手,衝程雪問:
「這幾年他可有啥異常?嗜睡?冷?記性不好?」
程雪搜索記憶,搖搖頭回答:
「先生,您說的這些都沒有。但他從十五歲開始就每年開春生病,而且都是那種要命的惡疾,進而錯過科考。
已經連續七年了,今年開春也病了,在我們當地順仁堂看的。每次生病喝半個月湯藥就好,虛弱就養幾個月便沒事了。」
德濟堂是樹山鎮最好的藥堂,可原主不知為何,每次丈夫生病都帶他去順仁堂。
如果換做程雪,老早就帶人來縣裡,哪裡會花那麼多冤枉錢、耽誤那麼多時間。
郎中收回手,引他們屋內後堂。
堂內端坐一位老者,鬍子花白,面色紅潤,一身白衣,猶如世外高人。
郎中走上前拱手,態度謙卑道:
「師傅,這位病人的脈搏無恙,但眸中顏色不對。徒弟不確定,還請您看看。」
老者聞聲睜眼,盯著李暉看了片刻,道:
「問題不大,十副大黃湯,排除餘毒即可。」
餘毒?!
程雪驚愕。忙走上前,鄭重福身,說:
「還請老人家明示,我夫君中了什麼毒。」
老者緩緩閉眼,捋著鬍子搖頭道:
「年頭久遠不好判斷,索性你男人年輕、命大,往後注意些就成了。如果餘毒不清,不惑之後就會纏綿病榻,遭罪的是你。」
「多謝老人家。」
程雪說完準備掏銀子,被一旁的郎中用眼神制止。
三個人回到大堂,郎中一邊開方一邊說:
「師傅沒有把脈就不收錢。你們也算走運,今兒剛好我坐堂。換個郎中都未必能看到你男人的病灶。大黃湯每天空腹喝一次,連喝十天。
你就吃一個月的養榮丸,一個月後如果有空就過來,我再給你看看。如果沒空,在你們當地找郎中把脈。我每月逢八坐堂全天。」
「是,多謝先生。」程雪道謝雙手接過方子。
這次換她拉李暉,不是衣袖,而是手掌。
中毒不是小事。
就說不可能「逢考必病」,原來竟有人故意為之。
如果古代李暉是中毒,那當年李原夫婦離奇染病、暴斃,會不會也是這個緣故?
是誰下的毒呢?
李慶年?還是李方?亦或者是李氏其他族人?
十副大黃湯僅用一兩銀子,一瓶養榮丸花了四兩銀子。
預計看病要花二十兩,如今只花了四分之一,本是件開心的事兒,可倆人誰也開心不起來。
說好了看完病去繡巷逛逛,但此刻沒有興趣,匆匆趕回朋來客棧。
屋裡溫度上來不少,程雪怕一氧化碳中毒,又開窗放會兒。
見他眉頭緊鎖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走過去蹲下,仰頭小聲問:
「你可有想起什麼?我覺得他父母的死不簡單,你說會不會……」
話沒說完,李暉伸手把她拽起,拉到身邊坐下說:
「我老早就懷疑他的『逢考必病』,可記憶里什麼都沒有,所以毫無頭緒。今日兩位郎中的話……你說來年開春,我會不會還得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