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她在求救

  她的吻過於生澀，像是一個剛剛學走路的孩子，每一步都走的磕磕絆絆。

  偏她又不願意慢慢探索，細細深究，急切之下不僅咬著自己的舌頭，也磕傷了對方的嘴唇。

  可即便是這樣沒有章法的進攻，卻也依舊能使公輸珩為之動念。

  他眸色深沉，再壓抑不住自己心中叫囂的野獸，托著她的後頸，便要反客為主。

  然而就在他微微俯身的那一刻，卻對上了司南珺的眼睛。

  那是一種怎樣的目光呢？

  就像快到沉陷進沼澤之中，只能胡亂揮動雙手，企圖抓住那虛無縹緲的一線生機。

  不帶情慾，只是求救。

  公輸珩倏然冷靜下來，偏過頭去，不想她在倉皇之下做出衝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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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卻跪坐在他膝上，探出半個身子，也要追著吻上來。

  「你冷靜些。」

  公輸珩提醒，修長的手覆上她的唇，便包住了她有些瘦削的下巴，迫使她無法再向前。

  被鉗制住的司南珺滿目通紅，裡頭盛滿了委屈與控訴，而後毫不猶豫張開嘴咬了上去。

  尖銳的犬牙用力研磨掌心的薄繭，恨不能撕下一塊肉，以泄自己心中的羞憤。

  然即便是猝不及防之下，公輸珩也只是微微蹙眉，隨她狠狠咬著，另一隻手還在她後頸虛扶。

  她忽而覺得沒意思，鬆開牙關，眼淚便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從來不怕她耍脾氣的公輸珩，唯獨對她的脆弱毫無招架之力，匆忙找帕子給她擦眼淚。

  「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我與你親近，你還拒絕？」她啞聲問。

  公輸珩聞言微微一愣——

  先前唐突吻了司南珺，為的便是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奈何逼得太急，被她打了一耳光也就罷了，還害她躲了那麼些時日、更因賭氣陷入危險。

  公輸珩事後想來，也後悔自己捅破了那層窗紙，決議日後不再輕易提起，卻不料今日，她卻正視了這份感情。

  「那你是否心悅於我？」公輸珩問。

  這分明是該期待的問題，可是此時，公輸珩心中卻無半點期待，因為已經料定了答案。

  果然她回答不出，只能慌不擇言，「我只是想與你一起，我只是......」

  「怕你不要我」這後半句，她說不出口。

  明明現在的她，還無法平等地回應公輸珩的感情，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生怕對方拋棄自己。

  這樣的利用太過卑劣，即便她厭惡這樣的自己，可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交出所有的底牌，企圖將人留下。

  然而公輸珩並不知這些矛盾，只知她的情緒實在反常，索性捧起她的臉頰，將語氣放到最輕，循循引導：「今日出了何事？你說與我聽，我替你想法子。」

  「你沒辦法，我也沒辦法。」

  她搖著頭，淚水如斷線的珠子。

  「我先前沒敢說，也是抱了幾分僥倖與逃避，覺得等等便好。可我的手確實廢了，便是接上，日後也連重物也拿不起來，自然再也無法行醫，無法替族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