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含夏最先防備，霎時從腰間抽出短刃，幾下便送十幾隻蠕動攀爬的蛇歸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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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一隻掉進司南珺懷裡的，則是被她自己拿了出來，捏著頭隨意把玩。

  「紀樂渺，你發的什麼瘋！」

  荀姬夫人大罵一聲，立時踏入屋中去教訓自己的女兒。

  司南珺循聲望去，便見那滿地蛇屍後面的少女——

  一身繡著繁複圖騰的紫衣，包裹著纖巧的身形，深棕色的長髮高高束起，頭戴銀鈴冠，山根兩側點著紅痣，十指間更穿梭著細細密密的紅線......

  這是金越最古老的女子裝束，司南珺上一次見到，還是在滅族那天。

  她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仿佛蘊藏著沉冷的霧色，殺意凜然。

  「夫人還記得，我們的約法三章嗎？」她冷冷開口。

  荀姬夫人只覺背後一涼，將紀樂渺攏進懷裡，企圖向她求情。

  但還未開口，就又聽她道：「含夏，請夫人出去。」

  荀姬夫人再不敢反駁，只能趕在她生氣之前自行離開，又眼睜睜看著門在自己面前關上。

  「你喜歡玩蛇，是嗎？」司南珺問。

  被教訓到一半的紀樂渺自是不服，仰著脖子，傲慢道：「是又如何？這些不過是我的寵物，你不會害怕了吧。」

  司南珺微微勾起唇角，將手上那條蛇舉到紀樂渺的面前，隨後手上一用力，便捏碎了蛇頭。

  鮮血迸濺到少女的臉上，密密麻麻一片血點，那兩顆象徵性的紅痣，也隱沒其中，再難辨認。

  「金越不是最擅養蠱？你手上不會就只有這點貨色吧？」她譏諷笑問。

  被她「殘暴」一面嚇住的少女這才回神，即便已經白了臉色，卻還是被激起了火氣。

  「自然不止這些，你等著，今日定叫你心服口服！」

  紀樂渺說完，便爬高從架子上取出一個設計精巧、足有十二格的籠子。

  「這可是我爹給我的蠱種，但凡哪個傷你一下，都能叫你腸穿肚爛、血肉模糊。你若是現在求饒，我還能饒你一命！」

  少女眉目飛揚，提起蠱種與父親時，滿面皆是驕傲。

  誰知狠話剛剛放完，就被點穴定在了原地。

  「你想幹什麼？」紀樂渺驚恐看她。

  就見司南珺氣定神閒從她手中拿走籠子，逗弄著行色不一的蠱種，神色間哪見半點想像中的驚慌？

  「金越還真不愧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野人，蛇蟲鼠蟻樣樣不缺，怕是連腦子都還沒開化吧。」她諷刺笑道。

  「不許你這麼說金越！」紀樂渺氣惱大罵：「你們萬幽谷才是沒腦子的野人，否則也不會被滅了滿門......啊！」

  話剛說到一半，便被狠狠抽了個巴掌。

  自小嬌寵的少女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便怒目而視。

  可當對上司南珺那一雙如同幽潭的眸子，卻一句狠話也沒敢說出口。

  「你知道我是萬幽谷的人，還穿成這樣與我示威，就該做好了會被報復的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不算我欺負你。」

  她邊說，邊從第三格拿出一條通體碧綠的毒蛇。

  紀樂渺的父親可是樂氏長老，其飼蠱能力可想而知。

  哪怕是從小就與毒物同居同住，紀樂渺也不敢輕易碰這些蠱種，此時被蛇眼盯著，當即便嚇得面無人色。

  「你敢動我一個試試！我娘肯定不會放過你的！」紀樂渺失控尖叫，眼淚洶湧。

  但司南珺毫不動容，還把那恐怖的蛇頭塞進了紀樂渺的嘴巴里。

  「噓，別說話。」她放輕聲音，如同鬼魅低語，「否則我不能保證，是你的嘴唇先被撕破，還是舌頭先被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