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 天下矚目的宣武門之變

  長安城。

  同樣緊接隨著轟動了。

  李淵整日沉浸後宮。

  蕭瑀府上，也一下安靜下來。

  一妙齡美女也不禁恭敬道：「父親，東都來了消息。」

  

  蕭瑀半眯著眼睛，就只是輕嗯一聲道：「是那位攝政王陛下的消息吧？」

  妙齡美女恭敬再道：「是的，父親。東都傳來消息，攝政王陛下要登基皇帝位了，群臣已向皇后娘娘請命，據說皇后娘娘也點頭了，並緊接便召了攝政王入宮商議，一直商議很久。

  想所商議的事情，就是登基皇帝位，以及封賞的問題了。」

  蕭瑀繼續閉著眼睛道：「那蕭乾，的確像是天命所歸。如果在李唐，以你的身份，卻就只有出家一途。但如果，是過後的大隋，你的命運則可以完全不同。

  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讓你入宮給那蕭乾為妃的話，你願意嗎？」

  妙齡美女美目一羞忍不住道：「父親，那蕭公子，不是跟父親和蕭後皇姑平輩的嗎？女兒要是，那豈不是差了輩分？」

  蕭瑀直接不屑道：「蘭陵蕭氏，家族實在太大了，何況他跟我等又不是一房，早沒有了任何血脈關係，只不過同姓蕭而已，這點倒不用介意。何況是天下的帝王，這也不算什麼。」

  妙齡美女：「要能不出家，女兒也不願意出家，全聽父親安排。」

  蕭瑀點點頭：「相信有你皇姑在，那蕭乾也會給我這個面子的，何況他宮中的妃子據說一隻手都能數過來，這多你一個也不多。」

  妙齡美女：「父親意思是，那位攝政王當得天下？」

  蕭瑀睜開眼睛：「門都關好了嗎？」

  妙齡美女：「父親放心，就算隔牆有耳，也聽不到父親這裡。何況此時，長安城已是人心浮動，都在搶著站隊，哪有人會關注父親。」

  蕭瑀點點頭：「皇上，已經放棄了。剩下，太子殿下即使能守成李唐，那也是沒有蕭乾的前提下。此時有了蕭乾，若讓其繼位，李唐就只有滅亡一途，別無其他可能。

  二皇子秦王殿下，雖然有些智謀，但你覺得他跟那蕭乾的神鬼莫測天縱之才相比，有可能贏嗎？

  而且，別忘了那蕭乾的一詩，望西都，意躊躇，在李淵還沒有造反時，那蕭乾可就在望著西都意躊躇了。至少要說那蕭乾沒有任何防備，我是不信的，那個時候李世民在幹什麼？卻還在爭風吃醋。

  妄想與蕭乾比，他卻是已輸的徹底，這天下，恐真的要變了。」

  妙齡美女也點點頭：「嗯，那父親，我們怎麼辦？」

  蕭瑀再閉上眼睛：「靜觀其變。不管誰勝了，卻都不能動我們，不然等蕭乾大軍到來，有你皇姑在，動了我們的人，便必不得好下場。」

  另一邊裴寂、竇琮幾人，也都忍不住心中複雜了。

  裴寂府上。

  一名僕人也忍不住道：「老爺，東都傳來了消息，此時整個長安城都在傳。」

  裴寂也好奇道：「什麼消息？」

  僕人恭敬道：「東都那位攝政王陛下，要登基皇帝位了。」

  裴寂一怔：「蕭皇后，能同意？」

  僕人恭敬小聲道：「蕭皇后已經同意了，據說先同意了群臣的請命，緊接便召蕭乾入宮，一直商議到很晚，所以此事當是八九不離十了。」

  裴寂沉默一下，卻道：「皇上呢？」

  僕人恭敬道：「還在後宮。」

  裴寂無語：「那蕭乾登基的消息傳到長安，這是何意？」

  僕人小心道：「如果傳到秦王殿下的耳中……」

  終於裴寂忍不住一驚道：「那二皇子，就一定會早那蕭乾，唉！看來長安，真的要。」

  僕人再小心道：「那老爺，我們該怎麼辦？」

  裴寂沉吟：「劉文靜曾向我推薦過二皇子，我當初沒有點頭。如果讓二皇子當了皇帝的話，我們在說什麼？這卻不是我們該議論的事情。」

  裴寂突然驚醒過來，乾脆再閉嘴不提。

  再另一邊段達、元文都、皇甫無逸幾人，也都再忍不住心中複雜了，平時也只有幾人聚在一起，不得李淵信任，也不得太子李建成，以及秦王李世民信任，就像幾人成了局外人一般。

  於是段達也忍不住一嘆道：「唉！我等現在，卻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如此卻也太熬人了。」

  元文都同樣感嘆：「等天下安定，也就好了。」

  皇甫無逸也不由頹敗了，道：「那卻要李唐得了天下，我等才有翻身之地。不然，我們幾個老傢伙，唉！早知今日，我等卻不該。」

  盧楚：「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當初我等，一方面是為隋室血脈考慮，一方面也是有著私心的，誰知道那個蕭乾，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要早知如此的話，我等自是一起都聽皇后娘娘的。」

  郭文懿也嘆氣道：「誰能想到那蕭乾，竟能登大隋皇帝位，而且就連皇后娘娘都支持，那樊子蓋、來護兒、麥鐵杖等老臣，也都等同背叛了先帝。」

  趙長文一嘆：「秦王楊浩，也不是先帝的血脈。」

  段達再嘆：「我等如今，已是真正的走投無路了。李唐無路，東都也無路，該如何是好？就算我等願全力助李唐，也沒有人會相信我等。」

  整個長安城卻都一下浮動起來。

  東宮太子府。

  李建成同樣緊接收到消息。

  瘦小枯乾的李元吉：「大哥聽說了嗎？東都那蕭乾要登基了。」

  李建成沉吟道：「現在已經傳的滿城皆知了吧？」

  李元吉點頭：「侍衛說外邊已經傳開了，消息一到長安就傳開了，怎麼感覺那東都也跟長安城一樣，有點風吹草動，就傳得天下皆知。父皇宮裡的事情，也傳的天下人人盡知，你說這到底是誰傳的？」

  李建成再沉吟道：「如果不是我，也不是你，那麼對誰最有利？宮裡的事情，那蕭乾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卻只有父皇名聲不好，某人才能名正言順的奪位，畢竟父皇可也有淫亂宮女的污名。」

  李元吉立刻臉色難看：「我就知道是李世民那小子！那現在大哥怎麼辦？那小子可一直都不服氣東都的蕭乾，恐怕會搶在東都蕭乾登基皇帝位前，爭奪李唐的皇位，我二人要不要去提醒父皇小心？」

  李建成臉色複雜：「父皇，正在後宮，誰也不見。」

  李元吉為難：「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坐而待斃吧？」

  李建成眼中精光一閃：「誰說我們要坐以待斃了？他李世民準備，我們同樣在準備，他敢鋌而走險，那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天下無人注意的隴州之地。

  隴州府。

  常達也不禁眸閃精光，看著長安的方向暗道：『陛下終於要登基了，那我常達立功的時候，也差不多該到了，我卻是已經向那李二公子送去密信，願意助其奪李唐皇位。

  真期待將來，那位李二公子與陛下再對陣的一日，不知道其會不會成為楊玄感第三，李密第二的蠢貨？』

  身旁一人也恭敬道：「父親，兵馬已經準備好，可以隨時調動開往長安。父親你說那李世民，會不會懷疑什麼？」

  常達搖頭：「他如果懷疑我們，那就可以懷疑所有人，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我們只要助他奪下李唐的皇位就行。」

  身旁之人再恭敬：「那到時跟陛下對決的時候呢？」

  常達也老眼期待道：「相信到時，應該打不起來的，只會是又一場名留史冊的場面，這天下終只有攝政王陛下才是天命所歸。」

  而同樣夔州。

  三十餘州的子弟私下也不禁聚在一起商議。

  「那李孝恭要帶領我等夔州兵馬開赴長安，看來長安要有變化了。」

  「聽那李孝恭的口氣，好像是支持二皇子秦王的，帶我等去長安，說不定是為了助那個李世民奪皇位的。」

  「那我等豈不就成了那李世民的手下？到時候再跟著那李世民，去與攝政王陛下對陣，這……」

  「真期待那一日啊！不過我更想看看攝政王陛下的登基大典。」

  「急什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李世民聽說攝政王陛下要登基的事情後，肯定會提前奪取李唐皇位，搶在攝政王登基之前登基李唐皇位。」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是有機會見證攝政王陛下君臨天下的？」

  「我覺得攝政王陛下登基，最有可能是在兩陣大軍陣前。」

  無聲無息夔州的巴蜀子弟兵同樣議論開了，李孝恭也隨時準備領兵開赴長安，到時就是長安兵變，不知最後誰會奪得皇位？

  而東都天牢，也緊接又出現一位新人。

  天牢內，這一次卻就只來了一人，再次引起所有人的好奇，不過卻是有人認識的。

  獄卒長官似乎也沒了興趣一一的介紹，乾脆隨意道：「這裡的人，你應該都認識，這是陛下專門給你等稱了天子皇帝的人準備的，你們自己互相認識一下吧。

  陛下馬上登基皇帝位了，我可沒空給你們介紹。」

  然後留下天牢內，眾人傻眼大眼瞪小眼，這來的又是哪一位？似乎不是關中李淵那個老貨。

  就只有王薄臉色發苦，道：「大王，你也來了？」

  李弘芝：「我還皇帝呢，什麼大王？」

  來的黑臉之人，也不由掃視一圈，掛在牆上的兩個人，竟有人被掛在了牆上，而且都是天子皇帝的人物，那位攝政王陛下到底關了多少皇帝？要早知如此的話，還不如逃到塞外去呢。

  然後天牢內一片的大眼瞪小眼。

  王薄也只好主動介紹道：「那掛在牆上的小鬍子，是大魏皇帝李密。」

  李密無語：『又先介紹我，怎麼每次都是先介紹我？』

  來人黑臉古怪。

  王薄也繼續：「另一個掛在牆上的，是食人魔楚皇帝朱粲。

  那兩個無頭屍體，是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兩兄弟。

  那個老頭，是宇文述。

  那位，是早期被擁護為天子的李弘芝。

  那個是天子劉元進。

  這位是南梁皇帝蕭銑。

  大鄭皇帝王世充。

  東吳皇帝李子通。

  西秦薛舉。

  南楚皇帝林士弘。

  還有，突厥處羅可汗俟利弗設，始畢可汗已經被攝政王斬首。

  那個和尚，是大乘皇帝高曇晟。

  我也稱了大齊皇帝，結果就比送來了。

  至於新來的這位，想諸位也都聽說過了，夏王竇建德。」

  天牢內氣氛一片詭異，這天下的梟雄還真是都到齊了，全都聚集在了這東都的天牢內，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那位蕭駙馬的豪情萬丈，卻比當初霸王項羽真實多了。

  那關中李淵，能是其對手嗎？

  似乎眾人也都沒有了聊天的興致。

  李弘芝：「那李淵，怕是要最後一個進來了。」

  薛舉：「以那個李二公子的性格，應該會奪李唐皇位。所以此時的天下，注意力應該在關中長安。」

  林士弘也忍不住：「那個李二公子從沒有勝過，還真有可能如此做。」

  竇建德進入自己牢房，也不禁失魂落魄，自己真的就這樣了？聽了那裴矩的建議，結果卻落得如此田地。

  李密難得開口：「我倒想看看那個李二公子對陣蕭乾。」

  王世充也悠悠道：「你是想看那李二公子，比你還蠢吧？那樣就可以頂掉你的史上第一蠢貨之名。」

  李子通也早已既來之則安之：「你們說那個李二公子，會不會被掛在牆上？不是說攝政王陛下，跟李唐那個平安公主李秀寧關係曖昧嗎？」

  宇文述也已經只剩下了聽一眾人講話的份，天子皇帝的實在太多了，大家又都在一起，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會比較亂。

  但東都天牢，雖然是東都最奇特的一地，卻鮮有人知道東都天牢的存在。

  而另一邊的裴矩，則是被一輛馬車直接送往東都，並有大臣負責接待。

  東都的街道上，同樣有著被所有人遺忘忽略的一人。

  只見早已不見了一身的道服，就只是一身青衣的袁天罡，也不禁看著皇宮的方向沉吟。

  身旁小書童也忍不住道：「師傅，你已經看皇宮半天了，可是嚮往皇宮裡找攝政王陛下求官？」

  袁天罡搖頭沉吟道：「我在看皇宮裡的龍氣，又或者可以稱之為氣運，天下一座皇宮的氣運，似乎從沒有如此盛過。」

  小書童好奇：「師傅意思是說，攝政王陛下當得天下？」

  袁天罡點頭道：「這還用說，我說的是攝政王陛下的氣運之盛，是我從沒見過的，竟似乎看不到盡頭。」

  小書童再好奇道：「那攝政王陛下，豈不是要當一萬年的皇帝，真的萬歲了？」

  袁天罡再搖搖頭道：「陛下，當然是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