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天子』聚集地，那李世民也不過是個小丑

  天牢內再次安靜下來，進來了幾位新人，再次重新認識一下，老人與新人之間氣氛也變得更加詭異。

  

  李密被掛在牆上，每次進來新人都只能閉眼掩飾心中尷尬，即使大家都是一樣的階下囚，但這待遇明顯也是有區別的！

  被掛在牆上的，當然就更丟人一些，尤其還是跟食人魔朱粲掛在一起，旁邊還有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兩個逆賊的無頭屍體。

  其李密為什麼會對如此特殊照顧？明顯也已經想通，卻不僅是因為造反，更重要的是其打了蕭皇后的主意，以及定下的楊廣十罪，都足以將其釘在史上第一蠢貨跳樑小丑的恥辱牆上。

  所以每次都只能以閉眼化解心中尷尬，朱粲也曾坑過李淵，吃過李淵手下的大將，所以這被那位攝政王陛下生擒卻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所以有新人進來時，卻不像李密一般無臉睜眼。

  李密閉眼，朱粲睜眼好奇的再看向三人，宇文化及、宇文智及的無頭屍體一動不動，宇文述則也好奇的看向三人，自不是對三人好奇，而是對三人落敗被生擒如此快好奇。

  其他李弘芝、劉元進、高曇晟、薛舉幾人也都已經適應。

  蕭銑、王世充、李子通三人各一個牢房，也不禁微尷尬對望。

  然後片刻，就在眾人的都好奇下，劉元進才第一個開口道：「我是本逃過了一劫，又主動送上門，將自己送到東都洛陽的，也算是個蠢貨，但卻有人比我更蠢。

  王世充，聽聞你以打鳥封官，這不會是真的吧？」

  『唰！』

  所有人目光都一下集中在王世充的身上。

  就連李子通眼中都不禁閃過詭異，王世充則瞬間老臉通紅，這當時不覺得什麼，此時被從別人口中說出，怎麼感覺這麼刺耳呢？自己是那樣一個昏君嗎？好像的確是。

  於是就在眾人等待下，王世充也不得不老臉通紅道：「唉！當時也是為了獲得民心，不得已而為之。」

  李密倒是想嗤之以鼻，但以自己掛在牆上的樣子，以及名副其實的史上第一蠢貨跳樑小丑，卻是沒有資格不屑任何人。

  於是大乘皇帝高曇晟也不禁合掌道：「此舉卻是一葉障目，雖然調動了一些百姓的積極性，讓一些打鳥的高手都獲得封官，但也讓無數有見識之人看到了足下的昏庸，卻是自取滅亡之舉。」

  王世充也再一嘆：「我以打鳥封官是自取滅亡，天下有那位真命天子的攝政王陛下，我等誰又不是自取滅亡？我王世充若昏庸，大家也沒有一個明君，卻都不過是一樣的跳樑小丑蠢貨。」

  頓時一句話，也讓所有人都只能啞口無言，西秦薛舉雖然不算，那是因為其沒有對上蕭乾。不然要是也像楊玄感、李密面對蕭乾的話，還不一定怎樣呢。

  劉元進也再忍不住道：「蕭兄，王兄，李兄，我等一直在這裡猜測好奇，三位究竟是怎麼被生擒的？尤其是蕭兄，據說坐擁四十萬兵馬，將林士弘打的都只能避你鋒芒。

  怎麼那裡已經一南下，你就也來江都了？那位攝政王陛下的兵馬，真有如此的厲害，讓你三人都一日內成為階下囚？」

  眾人的目光再落在三人身上，但三人卻都是各有心思，誰願意將自己的糗事說出來？不過這裡卻都是一樣的倒霉貨，大家又都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於是這一次卻是李子通先開口道：「不若由先來後到的順序，大家介紹一下自己，都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等雖然也聽說了一些，但未必為準，到了在下，在下自然會說。」

  頓時眾人再對視一眼。

  不想宇文述老貨卻第一個淡淡開口道：「老夫，當初曾葬送了大隋三十萬兵馬，返回東都遇到楊玄感造反時，也想趁亂立新帝，結果一切卻都在那位攝政王陛下的眼中。

  於是接下來大家也都知道了，返回東都就被先帝打入天牢。但先帝終究是一個念舊情之人，非是李淵一樣的梟雄，於是便又給兩個孽畜犬子機會，起用了兩人，反而害了自己。

  老夫就是這麼進來的。」

  可謂實話實說，眾人也都不禁再複雜看向老貨一眼，人人都說楊廣昏君，但顯然楊廣也是一個有情義之人，至少對於宇文述老貨還是有情義的。

  不過眾人也都聽到了關鍵的一點，就連宇文述個老貨，當初在那位攝政王陛下的眼中，都是一樣的跳樑小丑？只不過當時那位蕭駙馬，還沒有現在的權，還被楊廣封印著。

  現在倒好，楊廣臨死前解除了那位蕭駙馬的封印，讓其直接一躍成為大隋攝政王，可真是好一把鋒利無敵的天子劍！讓天下所有的梟雄，現在都變成了跳樑小丑。

  不過明顯那位攝政王陛下的天子劍，也一把雙刃劍，當初楊廣也看到了，如果早點將其拔出的話，恐怕也會反噬的。不然以其如今的聲望，楊廣又如何能壓得住？最後恐怕也會像當初楊堅一樣，取代大隋。

  眾人心中複雜一下，也都再看向李密、李弘芝、劉元進、高曇晟幾人，又都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當初可是剛一聽說，便在天下『滅亡』了，結果卻被關在了那位攝政王陛下的東都天牢內。

  不想卻又是劉元進先開口道：「接下來按順序的話，應該是李密兄了。相信幾位也都聽說了，當時在下也是親眼所見，算是跟外邊傳聞的一樣吧。

  法主兄，在洛陽城下萬眾矚目下，表演了一場什麼叫跳樑小丑的蠢貨。竟還敢打蕭後的主意，大喊自己可不是那楊玄感個蠢貨，因為卻是比那楊玄感還蠢。

  等法主兄表演完，便直接被拿下了，然後被關在了這裡。

  而當時，在下就是四周觀眾中的一人，專門跑到東都來看熱鬧的，不想一路同行之人，竟都是攝政王陛下的手下，於是也算自己送上門了。」

  天牢內一片詭異的氣氛，每個人自還真都好奇，到底大家都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那西秦薛舉可還沒有說呢，其敗了李唐的兵馬，怎麼就來到了東都的天牢？

  李密臉色再漲成豬肝色，乾脆閉著眼睛先不說話。

  李弘芝也只好緊接：「我，其實反而是攝政王陛下救了我一命，就在西秦薛兄發兵攻打我，唐弼準備殺我投降的時候，我便被攝政王陛下的人救出，然後就送來了這裡。」

  眾人再詭異，那位攝政王陛下難道有收集天子的嗜好？不然本可以眼睜睜看著這李弘芝被殺的，卻將其救出，關在了東都的天牢內。

  於是眾人也都再忍不住看向薛舉一眼。

  高曇晟則緊接道：「阿彌陀佛！說起來，我也是被攝政王陛下救了一命，只不過後知後覺才知道。我手下那高開道本打算殺我，不想攝政王陛下卻提前一步，將我從龍床上生擒過來。

  於是老衲，便也出現在了這裡，讓諸位見笑了。」

  李密乾脆閉著眼睛道：「我李密的事情，大家也都聽說了，成王敗寇，不過如此，想應該也跟大家聽說的一樣，我在那位攝政王陛下的眼中，的確就是個跳樑小丑的蠢貨。不過大家也沒有什麼區別。」

  繼續食人魔楚皇帝朱粲也接著道：「我朱粲，也吃人無數，連李淵的大將都烹吃了。本想逃往江都，投王世充的，自認為絕沒有人知道，我會投江都王世充。

  結果半路，卻一頭扎進了那位攝政王陛下的口袋內。所以，我在攝政王陛下的眼中，也是一個跳樑小丑吧，只不過之前他被束縛了手腳，不然我恐怕早死不知多少遍了。

  現在至於為何還留著我，我卻就不知道了。」

  東都天牢內，也可說比天下任何一個地方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