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八章 皇帝集中營的東都天牢（三）

  李弘芝安靜。

  劉元進、高曇晟也都安靜。

  薛舉、李密、朱粲、宇文述幾人同樣都安靜下來，早已經了解這裡可不是養老的地方，而是昏暗不見天日的天牢！

  士可殺不可辱？在這裡卻是不適用的！哪怕就是一朝皇帝，也不會被善待，因為在這裡卻就是反賊，本該被處死的。

  至於人權？在這裡同樣是不存在的，哪怕就是被弄死了，那位攝政王陛下也不會怪罪的，就是被怎麼對待了，也無處可告。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平時還能和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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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給了三人一個下馬威，一下蕭銑、王世充、李子通三人也都不由安靜了，這就是東都的天牢！這裡關押的不僅都是皇帝天子，而且面對獄卒連氣都不敢喘，在那位攝政王陛下的眼中，眾人這些造反的皇帝天子，還真連梟雄都算不上。

  至少沒有一人擁有皇帝天子階下囚的待遇，或者一位梟雄該有的待遇，在這裡則全都成了狗熊！食人魔楚皇帝朱粲被掛在牆上，一代梟雄的李密也被掛在牆上。

  其他幾人不說，但西秦皇帝薛舉則也絕對算一位梟雄，不是也進來了？還有南梁蕭銑、江都大鄭王世充、東海李子通，三人也都算梟雄吧？不也都變成階下囚進來了？

  就在一片安靜下。

  牢房內的某個獄卒也直接介紹道：「現在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新來的三位，分別是南梁蕭銑，江都王世充，與東海李子通，也都跟你們一樣都是造反的偽天子皇帝。」

  立刻李弘芝：『傳聞那王世充，以打鳥封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過後剛好大家可以問一問。其一代梟雄，怎麼能昏到如此程度？就算是自己，也不會如此胡鬧封官的。』

  劉元進也好奇：『那蕭銑就罷了，乃是當初梁武帝之後。但這王世充卻是個奇葩，竟也被抓進來了？聽說其封了一群的王爺，將家族內的男性全都封王了，這下老實了吧。』

  西秦薛舉目光依舊有些威嚴，至少除了被掛在牆上的李密外，算是一位真正的梟雄，曾將關中李唐那位大名鼎鼎的文武雙全李二公子都打成狗，這要不是什麼，也不會被生擒。

  於是薛舉、宇文述、高曇晟幾人也都好奇的看向三人。

  蕭銑三人同樣好奇的等著介紹，那被掛在牆上的兩個貨分別是食人魔朱粲，和史上第一蠢貨李密，其他幾人呢？

  獄卒繼續介紹道：「這兩個被掛在牆上的，你們也知道了，一個是食人魔朱粲，一個是跳樑小丑蠢貨的李密。

  不過你們誰也不用笑話誰，只是這李密比較倒霉而已，非要往攝政王陛下面前撞。如果當初他不招惹陛下的話，說不定會將你等都打成狗，至少牛正達將軍帶領的瓦崗軍，會對你等毫不留情。

  這兩個被掛在牆上的無頭屍體，分別是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二人，陛下下令要將二人掛在牆上千年，以儆效尤。」

  頓時蕭銑再兩手微顫：『消息說這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兩兄弟消失了，我還以為兩人懼怕那位攝政王陛下，出海逃走了呢。

  原來，早已經被梟首，並且屍體都被掛在了東都天牢的牆上。』

  王世充也身體哆嗦，同樣老眼似乎都哆嗦起來：『這宇文化及二人，也算是兩位梟雄，曾發動江都之變，殺了昏君楊廣。若不是兩人殺了楊廣，我王世充也沒有機會稱帝。

  沒想到，兩位梟雄，在那位攝政王陛下的手下，竟落得如此下場。難道那位攝政王陛下，真的是天命的真命天子？

  如果宇文化及沒殺楊廣，我王世充也不敢輕易造反稱帝，便也不會落得今日地步，同樣成為了一階下囚。』

  李子通同樣詭異：『沒想到這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二人，梟雄一世，卻碰上了那天縱之才的蕭乾，直接便落得如此下場，實是可憐，可嘆。』

  但介紹的獄卒可不會等三人反應，繼續介紹道：「這個老傢伙，你們應該也都聽說過，就是當初廣受賄賂的佞臣宇文述。」

  蕭銑再複雜：『宇文述？竟然也關在東都的天牢內，那位攝政王陛下還真是無敵。』

  王世充繼續兩手哆嗦。

  李子通也詭異，這天牢內的每一個人，卻都是身份不一般啊。

  獄卒繼續介紹道：「這個傢伙，你們應該也聽說過，是比較早稱天子的李弘芝，手下也曾有過二十萬兵馬。」

  李子通再：『這李弘芝，我倒是知道，竟也在東都的天牢內。擁眾二十萬的天子，自絕對可說亂世的梟雄了，雖然據說並沒有什麼權利，據說被那西秦薛舉給滅了。

  沒想到，竟也落到了那位攝政王陛下的手裡。』

  王世充同樣忍不住：『這裡的每一個人，除了那宇文述外，難道真都是皇帝天子的身份？沒想到我等……』

  獄卒繼續：「這傢伙，叫劉元進，也是比較早稱天子的。原本已經被殺了，其自己也算逃過了一劫，誰知道其非要來東都看熱鬧，於是便把自己送上門了。

  所以你等眾人，誰也不用取笑誰，當然就是取笑了，也是不犯法的。至少在攝政王陛下的面前，你們都不過是一樣的跳樑小丑，只不過有人蠢，有人更蠢而已。」

  李密、朱粲、劉元進都再汗顏。

  朱粲也忍不住暗道：『我要早知道那位攝政王陛下一直在盯著我，並且如此的厲害，我肯定不會留在冠軍縣，我去嶺南，不，嶺南也不安全，馬上就要被那李靖收復了。

  我去，我去西域，或者出海，對了，大家好像都忘了，那位攝政王陛下似乎不喜歡倭島的那些小矮子，還有高句麗的那些嫁禍，我要不要試試請命？

  不對，那位攝政王陛下的夫人中，有一個高句麗的王后，恐怕不會允許我去禍害高句麗，但去那倭島也行。』

  一下朱粲心中也不禁燃起新的希望。

  獄卒長官則繼續介紹道：「這個，是西秦薛舉，你們肯定也都聽說過。李唐李二公子曾帶兵數十萬攻打他，結果卻讓他兒子薛仁杲給打得屁滾尿流，最後只能『不勝而回』長安，還生擒了李唐的慕容羅睺、李安遠、劉弘基等人。」

  薛舉老眼也再掃向蕭銑、王世充、李子通三人一眼，唯一高看一眼的卻就只有一個李子通，其他蕭銑、王世充則都不放在其眼中。

  因為蕭銑雖然擁兵四十萬，但靠的卻不過是梁武帝之後身份，王世充以打鳥封官，同樣不過一個膿包而已。

  其薛舉，可是真正大敗過李唐大名鼎鼎文武雙全的李二公子，那位李二公子甚至還跟東都攝政王陛下比試過，也等於是大敗過關中李唐的兵馬。

  如今敗在東都攝政王陛下的手下，卻不算什麼丟人事，而且自從進到這天牢，也不曾被為難過。準確的說，卻是那位攝政王陛下救了自己一命，只不過那位陛下，也不知道是怎麼考量的。

  薛舉眼底閃過思索之色，要說這裡唯一有機會的，卻就是其薛舉了。當然作為天下一方造反天子的身份，也有可能在這天牢內被幽禁終生，但至少不會像那李密、朱粲一般待遇。

  所以雖然都是一樣的結果，但每個人卻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即李密是跳樑小丑自己送上門的，劉元進也是自己送上門的，李弘芝同樣等於是被救了一命，高曇晟則是半杯被從龍床上抓來的，朱粲是逃往江都時被抓來的。

  現在蕭銑是不撞南牆不死心，一天之內投降的，但卻也不覺得丟人，因為知道天下不可能有人是那位攝政王陛下的對手。今日自己進來了，其他人肯定也都逃不過一劫，這天下卻只會是那位攝政王陛下的。

  王世充、李子通也是一樣，丟人？在那位攝政王陛下的天牢內，大家都是倒霉的天子皇帝，有什麼好丟人的？下馬威也嘗過了，以後老實的聽話就行，說不定能有機會見到那位天縱之才的攝政王陛下呢。

  於是很快，獄卒長官介紹完，便又再次直接離開，天牢內也再次一下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