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造假

  看著面前一片巨大的廠房，陳子楊幾個人都愣住了，他們竟然有了一種穿越的感覺，就算是在京城的郊區，這個地方也太復古了，簡直讓幾個人有種回到了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那種感覺。

  

  廠房的大院中立著一個由紅磚砌成的三層樓廠房，廠房從外表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所有的窗戶鑲嵌的都是老式的那種木架子窗框，一個窗戶由十幾塊玻璃組成，窗框上甚至連一塊完整的玻璃都找不出來，也不知道飽經了多少年的風雨。

  整個廠房被一圈破敗的紅磚圍牆圍著，這些圍牆大多都倒塌了，院子裡面雜草叢生，鋪滿了一層碎石子。看著眼前這個破敗的景象，楊雷感慨道：「我說王老闆，你確定咱們要來的是這個地方？這個地方要是畫個圈裡面再寫個拆字，還像是那麼回事兒。

  就算這個地方是京城的郊區，談不上寸土寸金，也是兩寸土一寸金了吧，這個地方要是賣了，能蓋三排大別墅了，這得賣幾個億啊，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是暴殄天物！」

  四個人踩著滿地的碎白石子向前走去，時不時的，幾個人的腳步聲驚嚇到了草叢裡的野貓和野狗。這個廠房的大門是一個兩開的大鐵門，看得出來這個鐵門以前是刷著藍色的油漆的，可是現在上面已經滿是紅色的鏽跡。

  王川推開了虛掩著的大門，領著他們走進了這間廠房裡。和大家想的一樣，一樓的廠房就是一個巨大的空曠的廠區，整個廠房由幾根柱子支撐著頂部，其餘的空地上都擺滿了一台台或藍色或綠色，生滿了鏽，破敗不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車床的機器。

  一層的廠房裡，到處都是碎磚頭，有幾個地方碎磚頭甚至都堆成了磚頭堆，滿地的碎玻璃踩上去嘩啦嘩啦的直響。

  「我勒個乖乖，這個地方要是拍五六十年代那種兇殺案的電視劇，都不用搭建背景了。我甚至好像看見了在那些磚頭堆的底下埋著兩具屍體。」看著破敗不堪的廠房，楊雷又開始貧了起來。可是這次他的話，卻得到了陳子楊和傘石帥的認同，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選擇住在這個地方。

  王川領著他們來到了上樓的樓梯前，這一看幾個人就更驚訝了，這哪裡是樓梯啊！這也太破了，二十幾節樓梯連扶手都沒有，一面懸空，另一面連在牆壁上。

  沒有扶手這也還好，可是這段樓梯竟然有大半都已經垮塌了，其中有幾節樓梯垮塌的比較厲害，只在靠牆的位置留下了30厘米左右的水泥台子，想要上去的話需要背靠著牆，側著身貼牆走才不至於掉下去。

  這幾節樓梯走的幾個人是膽戰心驚，王川倒還好，他對這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應該是來過不止一次了，可是這幾節樓梯卻把楊雷嚇的夠嗆。

  幾個人上了二樓之後，看到的景象就更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了，整個二樓很空曠，一絲雜物都沒有，與一樓的風格格格不入。

  可是這個二樓里卻放著著一個巨大的貨櫃，這個貨櫃太大了，簡直就像一個小型的廠房，光寬度就幾乎占滿了整個二樓的寬度，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陳子楊估計這個東西應該是用貨櫃的材料定做的。根本不可能是一個真正的貨櫃，這麼大的箱子如果裝了貨的話，根本就吊不起來。

  在貨櫃的門前，有一個電子的密碼鎖，王川過去按了一下密碼鎖上紅色的按鈕。幾秒鐘之後，當的一聲響，貨櫃上彈出了一個小門，王川向幾個人示意，便率先走了進去。土木工三個人趕緊跟著走了進去。

  貨櫃的裡面依舊是一個很大的空間，一點隔斷都沒有。這裡的地面被畫得像是棋盤一樣，都是一個個一米見方的白色格子。除了少數幾個格子之外，其他每個格子裡面都擺著一樣東西，這些東西的種類很雜，有各種各樣的瓷器，各種各樣的青銅器，甚至有一些陳子楊從來沒有見過的擺件兒，真是林林種種，種類繁多。

  在每個格子裡面，都用粉筆寫著幾句話，或多或少，但是幾乎每個格子裡都有。在這個貨櫃的盡頭，陳子楊看到有兩個人正在那裡忙碌著。

  王川領著三個人向前走著，陳子楊順便看了看地上格子裡寫的東西。每個格子裡都寫著幾句話，大多是日期加幾個字，陳子楊看到有一個在鐵盆里泡著的白色物品，看上去像是象牙。就在這個盆的旁邊寫著，10月15日上色，10月21日雕刻，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其他的東西也大多數是如此，陳子楊琢磨了琢磨，這好像是製作這些藝術品的工序，可是也沒聽說誰製作這些東西是這麼做的。就在陳子楊疑惑的時候，四個人走到了貨櫃的盡頭，看著在貨櫃盡頭忙碌的兩個人，陳子楊明白了之前地上寫著的那些話都是什麼意思。原來那些竟然是造假的工序！

  在貨櫃的盡頭有一個工作區域，擺著幾張桌子。此時在這個區域的裡面有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在那裡忙著。一個兩鬢斑白，滿臉都是皺紋的老者，此時正從一個個生鏽的銅片上，用小刀刮下銅片上的銅鏽，然後用小碟子小心的接著。

  他每刮完一個銅片，就把裝著銅鏽的小碟子遞給身旁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很年輕，長得很秀氣，一頭的長髮盤在了頭上，一張瓜子臉配上精緻的五官，再加上她認真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的有吸引力。

  這個女人用鑷子小心翼翼地把碟子中的銅鏽夾起來，然後在她面前的一個銅鼎上比劃著名，隨後在銅鏽上摸了一些膠水一樣的東西，又把這片銅鏽沾到了這個銅鼎上。

  看完了這個女人整套的動作，陳子揚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那片銅鏽粘在了這個銅鼎上之後，非常的自然，竟然好像真的是那個銅鼎生出的銅鏽一樣。

  看到王川沒有說話，一直站在那裡，其他的三個人便也學著他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兩個人忙碌。將近一個小時之後，幾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往銅鼎上粘銅鏽的女人長出了一口氣。

  就在她的面前，這個本來略顯古舊的銅鼎，已經被沾滿了銅鏽，看上去就好像是經歷了多少年的滄桑一樣，看到了這種手藝，幾個人對視的一眼，心說古玩這行水太深了，這簡直就是個造假大師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幾個人誰都不會相信這個銅鼎前後的差別竟然會這麼大。

  看到這個銅鼎已經沾滿了銅鏽，老頭便把這個鼎拿到了一邊。同時又拿來了一個電風扇，放在了在離銅鼎幾米遠的地方。

  隨後這個老者打開了電風扇，又從一旁一個裝滿沙子的盒子裡，抓起了一把沙土，放在電風扇的面前，慢慢地讓手裡的沙子落下來。細沙被電風扇一吹，有一層灰塵一樣的東西被吹向了幾米外的那個銅鼎。

  不一會的功夫，剛剛沾滿銅鏽的銅鼎上又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陳子楊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說我的個乖乖，這簡直就跟剛從墓里拿出來一樣，幾個人在李焞的墓里看到過那四個陪葬坑中的陪葬物品，上面大多都蒙著一層這樣的灰塵，簡直一模一樣。

  看來面前的這位老者，就應該是王川所求的那位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