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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番外三長恨歌(2)

2024-05-02 21:38:01 作者: 木川

  那老頭兒身著破衣爛衫,滿頭白髮,一張臉卻是紅光滿面的,見眾人推他,他一點兒也不慌,還笑嘻嘻的,道:「你們那酒給小老兒喝一口,小老兒給你們瞧病如何?」

  兵士最厭惡旁人說自己有病,推搡的越發的兇狠,「滾滾滾!你才有病!」

  那老頭嬉皮笑臉:「小老兒是有點毛病,不過還能與這天地同壽,後生哪!皇帝老兒都請不到小老兒出山,你們撞了大運還不曉得!」

  眾兵士懶得與他囉嗦,便想攆走。

  順王開口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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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一看,竟是順王,紛紛嚇得不敢說話,順王帶著手下走上前,隨手解下腰間的酒囊,扔給老頭。

  雁門苦寒,行軍帶酒驅寒是常事,順王自己也帶了,酒囊里裝的是最烈的燒刀子。他素來尚武,不喜倚強凌弱,見兵士推搡一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心裡便不大高興了,故而出來解圍

  老頭兒接過酒囊,迫不及待的打開,喝了一口,心滿意足道:「好酒!好酒!多少年沒喝這般好酒啦!」

  他將酒囊里的酒喝了乾淨,隨手又扔回給順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擠眉弄眼道:「我就不給你診脈啦!」

  這話反而引起了順王的興趣,他道:「為何呢?」

  老頭不慌不忙道:「你過來,我細細說給你。」

  順王越發好奇,正想走過去聽,身後的田涯和拓跋壽皆出言阻止:「主公!怕是刺客!」

  那老頭哼哼,「不聽就算了!」說罷,抬起腳來就走,瞧著搖搖擺擺,步履極慢,可轉眼間就走出了十幾米開外

  順王見狀,道:「先生留步!」他命田涯等人原地等候,自己獨自上前,他知道這天下之大,異人常有,這老頭舉止疏狂灑脫,行動又不似常人,只怕也是個高人,於是,他便想問問這不肯診脈的緣由。

  老頭聽了這話,停了下來,見他很快走到面前,於是咧嘴一笑,露出沒牙的牙床,道:「你真想知道?」

  「請賜教。」

  老頭壓低嗓門道:「你沒幾日活頭了。」

  順王面色驟變,心狠狠一沉:「怎講?」

  「你中了返照之毒,半年期限快到,該一命嗚呼咯。」老頭輕鬆的說。

  這話里的「半年」叫順王心裡猛的一震!

  半年前不正是會盟之時嗎?

  那時恭順的反常的慶陽侯,突然出現的女尚書,還有看了那女尚書密信的皇帝……

  所有的疑惑最後定格在那杯玄鳥銜珠露上!

  皇帝最後再沒喝那露,也沒有分賜出去!

  那露有問題!

  他心裡如擂鼓一般咚咚響,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你說這話,可有憑證?」

  那老頭眨巴著眼睛,目光竟如孩童一般天真無邪:「你這半年,該變年輕了不少罷?還有還有,你的腳指甲縫兒裡頭該有淤血咯!等十個腳指頭的淤血長齊了,就該走咯!」

  順王只覺腦海里一片空白,這老頭說的竟是全中!

  這半年來,他的確感覺年輕了許多,原本還以為是有她陪伴心情好的緣故,至於那指甲縫裡的淤血,他也注意到了,卻沒上心,只當是行軍練兵走路多了造成的!

  卻不知,竟是將死之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如風乾的枯樹皮:「那,可有餘地?」

  老頭兒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早幾個月還成,如今我可是沒法子了。」

  順王只覺的心底一陣悲涼,那日一時衝動,竟做了皇帝的替死鬼?!

  他不由得自嘲的大笑了起來,可嘆他兵強馬壯又如何?名正言順又如何?到底是無福消受,這一片大好江山,竟還是拱手讓人了!

  那老頭見他臉上絕望的神情,卻是見慣了的,笑嘻嘻道:「你給小老兒酒喝,我便還你一個人情好了!」說罷,他從破破爛爛的袖子裡掏出一個破布包,扔給順王,道:「裡頭的藥丸子,你吃了,千萬別亂跑,保你再活十日罷!至於十日以後,就看你的陽壽咯!」

  順王忙接了那布包,那老頭兒拿起腳來走了,順王高聲問:「先生何處來?」

  老頭兒頭也沒回,懶洋洋的道:「高荒山!」

  老頭兒很快走遠了。

  高荒山上高荒氏!

  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竟是個其貌不揚的老頭?

  他心知這老頭多半所言不虛,呆愣愣的站著,心裡亂成一團,如今兵馬已動,何去何從?

  身後不遠處,田涯等人見順王呆立著,都不知緣故,喚了幾句「殿下」,順王恍若未聞,他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又喚了一聲「殿下」。

  順王回過神,目光已經恢復了鎮定,他道:「回去罷。」

  當夜,副將拓跋壽並田涯帶著十餘名輕騎在夜色的掩映下折返回龍沙,他們的雙眼皆因悲傷和焦急而變的血紅,他們肩負著順王的囑託:「將世子妃與世孫一齊帶來!」

  高荒氏所言必不假,他不能走動,倘若分兵折返,恐亂了軍心,他派出心腹將領前去接她母子,自己留在原地,等待最後的一面。

  雁門郡首縣龍沙

  拓跋壽與田涯等人日夜兼程,兩日便趕到了龍沙縣,直奔順王府,守衛見是順王身旁的心腹,連忙放行,並很快將消息報給了慕容刈。

  慕容刈聽聞此事,愣住了,拓跋壽與田涯皆是順王心腹,如今折返,莫非有變?他思量了一會,也去了順王府。

  順王對他一直頗為禮遇,命他掌管龍沙縣一干庶務,手裡也有幾千兵馬,臨走之前,更是命他好生守衛王府,若有緊急,可直入府內查看,但非世子妃傳召,不得入二門。

  他匆匆的趕到順王府時,拓跋壽和田涯已經帶人入了後院,只有一個看馬的兵士在門房處——他們甚至來不及將馬趕到馬廄里去!

  慕容刈見狀,就知出了大事了!

  他想了想,就在大門處守著。

  這順王府二門以內素來是鐵板一塊,消息是萬萬打探不出來的,他只能在門房處守株待兔。

  過了一會,拓跋壽與田涯帶著皇甫晴和世孫步履匆匆的走出來,慕容刈忙迎了上去,笑道:「二位將軍這是?」

  拓跋壽揚了揚手中令牌:「奉命行事,閃開!」

  慕容刈見他有令牌,也不敢阻攔,退到一旁,心裡狐疑越濃,他心不在焉的回到了住處,可巧撞見女婿齊安,齊安臉上帶了些焦急:「孩兒正要找父親呢!那邊傳了信,有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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