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拜堂成親

2024-05-02 21:36:36 作者: 木川

  百里晏見諸葛戾還不自知,便直說道:「公主金枝玉葉,主公身旁這許多花草,也該修剪一番了。」

  諸葛戾嬉皮笑臉:「男子漢大丈夫,身邊怎能少了女人?公主是大婦,她還怕老子不要她麼?」

  百里晏正色道:「公主是皇帝親妹,非比尋常,如今那位手下的裴駙馬,當年可是將身邊數十名小妾一齊打發了,才抱得美人歸,便是收外室,也是長公主多年無子之後的事兒,主公如今這般行事,竟不如不娶公主,不然結親不成,反結仇怨,主公三思!」

  百里晏這陣子為了諸葛戾娶親操碎了心,早已掌握了皇家所有八卦,如今說來,倒是如數家珍。他鮮少有這般疾言厲色的時候,諸葛戾也不由得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情,想了想,道:「那,留下三人,其餘全打發了罷!」

  百里晏討價還價:「最多一人!」

  諸葛戾瞪著百里晏,百里晏瞪回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許久,諸葛戾怏怏的嘆了一口氣,道:「行吧,那就留芸娘罷,這小娘皮倒是會服侍人!」

  百里晏躬身,道:「便是留下,也不可抬舉,只說是通房丫鬟便可。」京城裡的公子哥兒身邊有通房也是常事,將芸娘劃到通房一類,皇家也挑不出什麼錯處。

  「好吧好吧。」諸葛戾哼哼。

  百里晏心滿意足的走了。

  

  半個月後,清河公主的送親隊伍抵達了安樂郡。

  陳莫隱是前一日才得了消息,當場面色黑如鍋底,找諸葛戾問話,諸葛戾還笑嘻嘻,道:「駙馬官兒到底不如哥哥的天師名頭氣派,也不知皇帝老兒抽的什麼風,老子又不缺女人!」

  他這般得了便宜還賣乖,把陳莫隱氣了個倒仰,只是木已成舟,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冷著臉說了幾句:「老弟如今心也大了,終身大事也不與哥哥商議。」

  諸葛戾打著哈哈,又賠罪了幾句,便走了。

  陳莫隱越發不痛快,一旁裴駙馬見陳莫隱臉色,忙嘰嘰咕咕的順水推舟,說了許多諸葛戾的壞話,陳莫隱越聽越氣,暗想:「這小子成了駙馬了,誰知還有甚心思,我得先下手為強!」於是自去謀劃,連婚禮也不參加了。

  這些諸葛戾卻不甚在意,他與陳莫隱明爭暗鬥了許久,早知此人就是個運氣好點的草包。

  第二日皇家車隊前來,他親自出城去迎,嫡公主出嫁,排場自然非同小可,皇長子送親不說,光是司禮女官就有十二人,諸葛戾大老粗一個,根本不懂皇家禮儀,百里晏勉強懂一點,其實也就是半桶水,兩人商議了一番,為表誠意,索性將後院的小廝丫鬟全交由女官們去調派。

  忙了足足三日,才將禮儀齊備,妝奩也入了將軍府,布置了新房。

  第四日,黃昏時分,諸事妥當,

  皇長子與清河公主在涿鹿堂坐定,他們來安樂郡這幾日一直在涿鹿堂起居,倒是諸葛戾避了出去。

  今日諸葛戾以臣子身份前來,先行國禮,跪地磕頭,抬起頭時,與坐在上首的清河公主恰好四目相對。

  只見她身著翡翠色嫁衣,鳳釵琳琅,面如銀盤,唇如櫻桃,一雙靈動瀲灩的丹鳳眼,端的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諸葛戾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撓了一下,酥酥的,竟是看呆了。

  清河公主今兒是頭一次見諸葛戾,細看之下,卻是個濃眉大眼的漢子,臉上的線條如刀雕斧鑿一般,堅硬而風霜,麵皮也是黝黑粗糙,與自己素日裡見的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完全不同。

  她心中不由一抖,心想,這人瞧著好兇!此時,她卻不願落了下風,見他看自己,便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諸葛戾見她並不羞澀,還敢瞪他,心裡越發的如小貓亂抓,癢的很,咧嘴一笑,如覓食的豺狼虎豹。

  清河公主見他神情,也想冷笑壯壯聲勢,可她生就一張圓潤嬌美的臉,冷笑就如小奶貓張牙舞爪,反而更像撒嬌。

  諸葛戾見她嬌俏,心裡火熱,暗道,這小美人兒真是個活寶貝,老子賺大發了。

  行了國禮,皇長子便起身宣讀賜婚的旨意,兩人跪聽。

  門庭威武,忠勇可嘉,譽重寰宇,德配天家,貴而不恃,謙而益光,寡人每垂賞嘆,遂以清河公主賜婚,白首成雙……

  這聖旨足足念了一刻鐘,諸葛戾完全沒聽,時不時的扭頭看跪在一旁的清河公主,就差笑出聲了。

  清河公主目不斜視,心裡暗道這人好生奇怪。

  聖旨念完了,她叩首謝恩,諸葛戾還直勾勾的看著她。

  「咳……」一旁的百里晏咳嗽了一聲,提醒自家主公謝恩。

  諸葛戾這才回過神,跟著謝恩,兩人起身。

  司禮官唱喏「紅線牽。」

  宮女送上繡著鳳紋的紅綢,她握在手中,諸葛戾走到她面前,他生的高大,壓迫感十足。

  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他伸手,握住紅綢,借著紅綢的遮掩,他粗糲的手指在她掌心撓了一下,清河公主還從未被人這般冒犯過,便是原先的陸子軒,也要先請示一番,才敢觸碰她的衣袖,這廝竟這般放肆!

  她柳眉一揚,就要斥責,卻聽見他低聲道:「乖乖的,嗯?」

  清河公主:「……」

  他若無其事的牽著紅綢,站開了一點兒。

  周圍的人瞧見了他們的互動,心事各異,禮官接著唱喏,他們拜了天地神牌位與聖旨,然後對拜了一番,女官們便送二人回房。

  清河公主知道接下來他要出去請宴,於是先開口,道:「駙馬且去請……」

  「宴」字還未出口,他突然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清河公主的臉登時紅了個透,一雙丹鳳眼瞪著他,斥道:「你放肆!」

  一旁的女官也怒了,其中一位身著女史服制的是女官之首,姓閔,她是清河公主身邊的掌事女官,宮裡人都喚她閔女史,清河公主由她一手帶大,對她也是格外倚重,此時,閔女史高聲道:「駙馬豈可這般輕浮放浪!」

  諸葛戾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閔女史,道:「老子與自己的女人親熱,輪不到你多嘴!」

  清河公主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可惡……」

  諸葛戾伸出大手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老子可惡的地方多著呢,你以後就知道了!」說罷,步履輕快的出去了。

  清河公主又被調戲了,氣的直愣愣的,待諸葛戾一走,眼淚就沁了出來,女官們忙上前勸解,「公主莫如寫信給陛下,請陛下做主!」

  清河公主連聲道:「拿筆來!」女官們尋了紙筆,在房內的小桌上布置好,她走過去,提筆就寫,剛寫兩行,突然頓住了,很快扔了筆,將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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