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決賽逆轉

  虹海市東郊警備署，年味濃濃。

  二級警備員劉愉難得有空在辦公室泡茶，桌面上的固定電話突然響起。

  「餵？虹海市總署？怎麼了？」

  「啥？！？」

  劉愉一驚一乍的表現把其他同事嚇到，直到電話掛斷才有人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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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警備…怎麼了？」

  「我們趕緊去一趟總署，有個什麼繁星教會、什麼暗世界，集體過來投案自首。」

  「什麼繁星教會？沒聽說過類似的案底啊。」

  「官方修行者部門也沒沒有他們的案底，但是人家哭著喊著來自首，把自己組織作惡的證據全帶來了，鐵證如山。」

  「怎麼聽上去像先前那個紅月教會。」

  「紅月教會好歹是我們轄區的案子，繁星教會…據說可能是雁南市那邊的吧。」

  「為什麼跑虹海市自首？」

  「誰知道呢…」

  夕陽西下，名典系列賽事的總決賽緊鑼密鼓展開。

  先是歌唱類，再到弦樂、鋼琴，各項目比賽組合下來，形成一台不亞於區際音樂盛會的節目。

  青瓷作為選手在後台準備，李十三隻能坐觀眾席看表演。

  講道理，外行人真的聽不懂高端音樂節目好在哪裡？

  只覺得他們很厲害，但就是沒法像懂行的人一樣看著津津有味。

  一直撐到最後的鋼琴賽項目，李十三提前讓信使鳥附身，否則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旁邊座位上坐著寒小綿。

  繁星教會集體投案自首，那個所謂的什麼主祭司在四相宗護法手底下沒有半點反抗力，精神術式也被輕鬆解除。

  聽到頂尖宗派名號，主祭司帶上所有有罪的成員道別家人，哭著喊著跑去虹海市自首。

  至於為什麼大老遠跑到虹海市自首，可能是他們領會錯了四相宗護法的意思。

  最後終歸算個好結果，李十三把寒小綿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芳蘭老師。

  失去精神術式控制，寒小綿的思想漸漸轉回正軌，現在正處於人生的反思期。

  連著四位鋼琴項目選手結束表演，穿著青色晚禮服的青瓷上台鞠躬。

  迄今為止，李十三感覺到青瓷身上最大的變化是不再遮遮掩掩。

  晚禮服吊帶款式，將肩膀和手臂大面積露出，脖子上殘留的冰裂紋映襯著白皙皮膚，相當明顯。

  現場有觀眾留意到青瓷脖子上的奇特印記，簡單討論過後，非常正常的理解為胎記，也就不再作為話題延續。

  曾經她刻意遮掩異於常人之處，其實坦然面對世界，並無太大問題，只是自己糾結罷了。

  力道十足的手指落下琴鍵，這兩天李十三聽過青瓷無數遍演奏過相同的曲譜，已經變得聽不出其中差異。

  「寒小綿，你給分析一下現在的選手彈得怎麼樣。」

  「哦！哦…」

  寒小綿畢竟專業出身，扎紮實實在楓藍音樂學院發掘過音樂天賦，小提琴賽那邊的排名大概在第六，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從鋼琴聲裡頭能聽出堅強的性格和堅持，應該是一位默默努力前行的女生吧。」

  「這都聽得出來？」

  「嗯，音樂能夠傳達演奏者內心最純粹的世界。」

  寒小綿還記得自己落敗時評委給出的評價：技巧到位，情感方面太過蒼白。

  「你覺得青瓷能拿高分嗎？」

  「嗯…」寒小綿大致做著判斷，「就現在的演奏來說，想從第五名衝進前三，幾乎不可能。」

  青瓷的技巧很好，缺點在於對音樂的理解和積澱，當前傳達出的情感是堅強和渴望，渴望拿下比賽名次的好勝心。

  主辦方選定的曲目內容指向於對生活的美好歌頌與感恩，青瓷當前的演奏風格有些背離。

  「這樣啊，只能止步第五名咯？」

  「應該可以上到第四吧，前面那位選手演奏過程中有個嚴重失誤，青瓷選手至少是沒失誤的。」

  不能進入前三拿到榮譽獎章，第四名和第十名沒有太大差別。

  演奏曲目進入後半段，青瓷突然抬起頭，眼神遊離向觀眾席，鎖定在李十三身上。

  此時她的眼神完全脫離琴鍵和曲譜，演奏風格忽然發生變化。

  寒小綿身體略微前傾，「怎麼回事？原本默默堅持的那股情感突然變得很豐富，非常豐富…」

  前排評委們在積分榜上塗塗寫寫的動作同樣停下，疑惑看著台上的年輕女生。

  如果閉眼欣賞，他們會覺得前半段和後半段不是同一位鋼琴手演奏的。

  前半段像是個青澀的少女悶頭在追逐夢想，僅僅過了個轉場的間奏，少女似乎在一夜之間成熟，生活變得豐富多彩，心中滿滿的情感與繽紛的世界交融。

  最後一鍵音符落下，延遲十來秒才有觀眾拍手。

  眾人獻上喝彩，評委也隨之點頭表示肯定。

  對於生活的感恩需要歷事練心，加之海量的練習，才做到像個底蘊涵養豐厚的老者通過琴鍵向觀眾們娓娓訴說。

  小姑娘這種從嫩芽堅強破土，再到盛開時對世界歌頌的演繹手法同樣深得人心。

  只是感覺有點突兀和奇妙，仿佛他的成長只在一個瞬間，而非緩緩積累。

  台下的評委和觀眾各有各的見解，青瓷額頭帶著細密的汗珠，站起身鞠躬致謝，

  她心中只有純粹的念頭：

  我kao，終於彈完了，可把姐姐我累死了。

  主持人上台宣布這一屆的名典系列賽事全部項目收尾，在觀眾們熱切的掌聲中，再次邀請上所有演奏者。

  先前的樂曲競賽固然緊張，後續還有更讓人緊張的環節。

  評委將會一節目先後順序宣讀獲獎名次。

  先從演唱組開始。

  「第三名是…」

  「第二名是…」

  「第一名是…」

  大部分比賽宣布順序時都按此等規律，從第三名到第一名。

  「接下來宣布的是名典鋼琴賽的獲獎樂手。」

  念到重點賽事，李十三頓時緊張起來，嘴上念叨著沒什麼好緊張的，青瓷進不了前三很正常。

  「不，李十三同學，我收回剛才的話。」寒小綿同樣神經緊繃，「就後半段情感豐富的表現來看，青瓷同學有可能進前三。」

  全程沒有失誤，反倒是前邊的第四名出了大失誤，希望的光芒放大。

  「能拿冠軍嗎？」

  「冠軍別想了，第一名實在太強，分數穩穩噹噹。」

  簡短交流過後，台上的主持人不再吊著觀眾胃口，念出一個陌生的名字，第三名不是青瓷。

  李十三隻覺得比特殊時空大決戰還緊張，只聽著擴音喇叭再次傳出話語。

  「名典鋼琴賽第二名，青瓷！恭喜青瓷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