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信仰之河

  當元神烙印融合掉玄煞魔音後，五芒星再次顫動了一下，暗靈之氣就好像金屬遇到了磁鐵，瞬間被吸附了過去，隱隱有蛻變成六芒星的跡象。

  然而，凌宇當初吸噬了海量的五行元氣，方才凝聚成了五芒星印記。如今暗靈之氣只有一星半點，無異於杯水車薪，不足以自成一角。

  「黑暗居然也是一種靈氣？」凌宇一直以為，黑暗只是一種狀態而已，跟靈氣扯不上任何關係。

  現在看來，暗靈之氣也是靈氣的一種，只要加以引導，同樣可以為氣海丹田添磚加瓦。

  「此人恐怕來頭不小，似乎擁有特殊的靈體，絕不能讓對方落到別人的手裡！」夜魔人面色一獰，轟然打出一記「催魂奪命掌」，指堅似鐵，力達指梢，魔氣震盪，勁風厲嘯，試圖將凌宇當場格殺。

  凌宇渾然不懼，再次打出一記劈掛拳，大劈大掛，放長擊遠，不立不破，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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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夜魔人感受到一股雄渾的拳勁洶湧而來，立即施展出「地魔護體大法」，魔氣凌空席捲，幽暗的氣流宛如毒霧一般急劇匯攏，最終凝聚成一道魔氣屏障，抵擋住凌宇的雷霆一擊。

  「雕蟲小技！」蒼龍冷冷一哼，隨意地伸出一根手指，只見靈光閃耀，驟然凝結成一個紫色光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魔氣屏障。

  只聽見「轟」的一聲，看似堅不可摧的魔氣屏障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很快就分崩離析。

  夜魔人先知先覺，雖然在一瞬間退出了一丈開外，卻仍被一股剛猛霸道的勁氣所震，體內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口吐鮮血，雙目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之色。

  凌宇深知「除惡務盡」的道理，迅速地施展出炎天火氣術，火靈之氣頓時洶湧而出，匯聚成一道巨大的烈焰之輪，鋪天蓋地般向夜魔人碾壓而去。

  夜魔人稱得上是一方強者，從未像今天這麼窩囊過，居然遭到了「盤中餐」的反擊，心頭泛起了陣陣頹意。

  不過，中了夾子的老鼠尚且作垂死掙扎，夜魔人又怎麼會乖乖地束手就擒？

  「魔臨天下，血染山河！」夜魔人緊咬牙關，雙手捏著一道詭異的法訣，口中念念有詞，只見一道道幽光自掌心溢出，四周瞬時被蜂擁而來的魔氣所掩蓋，一道又一道陰森可怖的魔光接連爆炸，土石崩裂，一片肅殺。

  凌宇連連後退，但還是抵不上魔光的速度，眼看著光圈就要將自己團團圍住，一股驚怖之意油然而生。

  這是沒有退路的最後一戰，自己若是擋不住這勢若雷霆的一擊，只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千鈞一髮之際，也不知道蒼龍使用了什麼功法，就是那麼輕描淡寫的一招，直接吞噬了夜魔人的攻擊！

  凌宇躲過一劫，情知這一招絕不簡單，舉手投足間，就能吞噬一切攻擊，甚至比大融合道還要厲害，心中大感不可思議：「這是什麼神通？怎麼會有如此奇異的威力？難道又是一門三千大道？」

  「這小子才通玄境中期的修為，絕不可能如此厲害，一定是有高手在背後搗鬼！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恐怕會陰溝裡翻船！」夜魔人越來越感覺不妙，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虛晃一招後，立即融入到漫天的魔氣之中，轉身就走。

  「魔物就是魔物，不見棺材不下淚。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隨著一聲冷哼破空傳來，半空中陡然出現了一張金色光網，疏而不漏，光芒萬丈，直接將夜魔人籠罩在其中。

  夜魔人死死掙扎，卻始終徒勞無功，反而被光網中的信仰之氣擊成重傷，奄奄一息。

  「唰！」

  乾坤印微微一顫，產生一股無形的吸力，不由分說地將夜魔人吸了進去。

  隨即，凌宇感應到一條金色大河似乎結束了「休眠期」，正在一點一點地甦醒過來，暗自一驚道：「這是……」

  蒼龍捋了捋龍鬚，一臉倨傲地說著：「信仰之河！」

  凌宇分明感受到了一股股磅礴浩瀚的信仰之力，訝然道：「難不成，這條信仰之河是由信仰之力組成的？」

  蒼龍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說了起來：「信仰之河跟時間之河、命運之河一樣，都是世間最玄奧莫測的存在。只要你掌握了信仰之河的奧義，便可言出法隨，無往不利！」

  凌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喃喃自語道：「古往今來，無數善男信女進入寺廟，燒香祈禱，頂禮膜拜，那被供奉的神佛豈不是會收穫大量的信仰之力？」

  「沒錯，信仰可是一個好東西，無論是道祖，佛祖，還是魔祖，妖祖，都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樹立起高大偉岸的形象，供信徒瞻仰膜拜。長此以往，這股信仰之力就會凝聚起來，蛻變成為一股濃厚的大氣運，不單單可以趨利避害，更可以突破桎梏，抵達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蒼龍不愧是一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幾乎是無所不通，無所不曉，侃侃而談道：「當初人皇正是因為知曉了信仰的神妙之處，大興土木，廣建寺宇，集悠悠眾生之信仰，凝聚成一條金色大河，鎮壓在乾坤印的核心深處……」

  正說間，整條信仰之河仿佛掀起了軒然大波，一股股信仰之氣奔騰而出，瞬息間沸騰起來，居然衍變出了信仰之火，儼然要活活煉化這頭夜魔人！

  凌宇已經與乾坤印融為一體，念頭稍微一動，就能感應到印記中發生的一切，赫然發現乾坤印正在自動煉化夜魔人，咋舌道：「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蒼龍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夜魔人，輕輕地撫了撫手掌，悠悠地說道：「這有什麼！乾坤印原本就是一件仙器，赫赫煌煌，威威容容，克制一切邪魔外道。而信仰之河又是信仰之力的集中體現，一旦催動到極致，就可衍生出信仰之火，煉化所有妖邪之物！」

  凌宇聞言，嘖嘖稱奇道：「原來，乾坤印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百倍！」

  蒼龍面色一正，話鋒一轉道：「這頭夜魔人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這就意味著，我們離真正的魔神祭壇已經很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