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第一次賣

  小柳兒一到飯廳，看著那盤灌豬腸，便止不住口水，從嘴角滑了下來。

  呃……不是說大人都不會嫌棄小孩子的口水嗎？為什麼……嗯……王怡只要想到一會兒吃早飯時，這口水弄到菜裡面，她就有些食難下咽。

  「吃吧，」王怡拿出筷子替小柳兒夾了幾個灌豬腸。

  

  小柳兒迫不及待的放進嘴巴裡面，吃得滿口生香：「好吃好吃好吃……」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也吞下去。

  王怡給自己撿了一筷子，並就著那一筷子的菜，將一碗米湯吃完，道：「我去街上試著賣賣看。」吃完，便起身將碗端進廚房，將昨天弄好的灌豬腸裝地藍子裡面，又將那一碗用來試吃的裝好，再用白布蓋上去，防灰，便提著藍子出門。

  時間剛剛好，是早市上來來人往最多的時候。

  王怡擁有成人的頭腦與思維，她先是看了看，隨即找到一處老婆婆的身旁，道：「婆婆，我可以在這裡擺攤賣東西嗎？」

  古代的街道是個怎樣的規定誰也不知道，總之不能冒冒失失的，畢竟不是真的只有十六歲。

  「嗯，擺一個早上要交三文，擺一整天要交十文，一會兒會有官爺來收，」老婆婆滿臉的皺紋，人也是瘦得皮包骨頭似的。

  「謝謝，」王怡坐下，打開藍子，一股子香味兒就飄了出去，引來行人的駐步，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王怡藍子裡的吃食。

  一樣有五十段灌豬腸，王怡算過，買豬肉花掉四十二文，車費用了六十文，人功費就當二十文吧，合計起來就是一百二十二文錢，只要不低於這個價格，就都不虧。

  一百二十二文除以五十，得出兩文六一根灌豬腸，那麼她就定成十文兩條灌豬腸就好，不過叫灌豬腸實在是難聽，換個叫法比較好。

  王怡清了清嗓子，聽著耳邊的叫賣，提了提氣，這才脆生生的喊出：「香腸，好吃的香腸……」空洞，太空洞了，咬咬牙，她想了些台詞道：「香腸，香腸，芳香四溢，入口生津，百吃不厭，吃了又想；香腸，香腸，芳香四溢……」

  王怡的叫賣，用了四個四個字，與別人喊的都不太一樣，立馬引來了更多的注意。

  「這就是香腸？」終於有圍觀的站出來問了，一位婦人，手裡拿著菜藍子，衣服上沒有補丁，可觀其眉宇，很像是那種給人當下人的，有一種勢利眼。

  「對，」王怡用自製的牙籤插了一顆香腸的薄片兒遞上去，道：「這是今天早上自家炒的，可香哩了。」

  婦人上前，將王怡手裡的牙籤接過，將香腸薄片放入嘴裡，隨即眼前一亮，嘖了嘖嘴道：「還沒嘗出味兒，再讓我吃一點。」

  王怡道：「大嬸，喜歡不如買回家吃吧。」占便宜的心思，她算看出來了，而且對方的一點，估計也不會是一點兒。

  「我味道還沒有嘗出來，買去干麻？」婦人斤斤計較。

  王怡笑笑，無視掉那女人，又喊道：「香腸，藍子裡這些賣完即止，時間不等人。」

  女人陰沉下臉來，道：「你是怎麼做生意的？！」那可是肉啊！竟然不給她吃，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