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影子

  友哈巴赫~！

  段木看著友哈巴赫，眉頭微皺。

  他可以確信，面前出現之人確實是友哈巴赫無疑，但段木卻想不到友哈巴赫敢於直面自己與山本總隊長的底氣。

  因為……

  從自己記憶中無形帝國出世到入侵尸魂界的時間上來看，最後的九天還遠遠未到。

  

  到今天為止，距離友哈巴赫入侵虛圈也不過經過三天時間，大概相當於自己記憶中無形帝國第一次全面入侵瀞靈廷、並且導致山本總隊長死亡的時間，距離歌謠中『最後的九天』大概還有至少3、4天的時間。

  雖然段木想過他會選擇在自己死神能力恢復之前進行襲擊，但也只是一個設想，因為換做自己是友哈巴赫的話，是絕對不會貿然選擇在這種時機同時對上自己與山本總隊長兩人的。

  當然，段木並不是說友哈巴赫挑在這種時機到來，自己與山本總隊長就有絕對的把握將其斬殺。

  因為段木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一直都在從記憶中分析友哈巴赫的死亡。

  斬殺友哈巴赫，黑崎一護最後的那一刀確實是出了很大的力，但並不能說完全是他的功勞。

  黑崎一護雖然擁有能殺死有哈巴赫的力量，但是缺少殺死友哈巴赫的能力，也就是無法阻止友哈巴赫改變自己死亡的未來，這導致他的力量，對於友哈巴赫起不到絲毫作用。

  而石田宗弦的兒子——石田龍弦，他擁有能無效有哈巴赫能力的技術。但是同樣無法躲避有哈巴赫的能力，也無法接近友哈巴赫，甚至不敢露面，以免被其察覺到能夠無效其能力的技術。

  最後石田龍弦的兒子·石田雨龍，則擁有不受有哈巴赫全知全能影響的能力，所以他能夠使用無效友哈巴赫能力的技術，但他卻沒有斬殺有哈的力量。為了防止意外，友哈巴赫還將其放在了身邊，以宣布他為繼承人的方式，讓其受到整個無形帝國的監督。

  力量、技術、能力，三者之間缺一不可。

  這三者合一，又構成了一個巧合。

  那就是……

  在友哈巴赫沉睡時，被友哈巴赫當做半身來看待的哈斯沃德，看到了有哈被斬殺的未來，但是關於石田雨龍的事實細節，卻由於其不受全知全能影響的緣故被掩蓋，而這導致有哈巴赫所看到的與事實對不上，認為那只是一個惡夢。

  友哈巴赫的死亡中充滿了巧合，但隱隱卻有給人一種必然的感覺。

  石田龍弦為妻子報仇，一直在準備對抗友哈巴赫的底牌；

  石田雨龍是唯一從聖別下存活的混血滅卻師，不知為何能夠不受有哈巴赫全知全能的影響；

  最後更是在千年封印期的末端，誕生了一個前所未有，同時兼具滅卻師、死神、虛三個種族，擁有能夠給予友哈巴赫致命一擊的黑崎一護。

  就仿佛冥冥當中有一隻大手，默默的操縱一切，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確定了軌跡的末端。

  所以，段木並沒有想過要打破這個軌跡。

  因為這個軌跡的末端，本就是由無數的巧合構成，只要當中一點改變，那最終的結局都會完全不同。

  但延續這個軌跡通往末端的中間點，段木卻是無法接受。

  所以在避開那些巧合的同時，段木想要改變軌跡上的某些點，嘗試改變中間點，而不改變末端。

  然而……

  當看到友哈巴赫的一瞬間，段木卻有些不確定，軌跡是否還會如同自己記憶中一般進行延伸。

  也許……

  自己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構成軌跡偏移的因素！

  友哈巴赫此時出現，說明他在這三天中應該是準備了什麼，亦或者有什麼陰謀。

  但具體是什麼準備與陰謀，段木卻是完全無法想到。

  「你有想過你為什麼能夠離開嗎？」

  就在這時，友哈巴赫緩緩轉過身看向段木。

  離開？

  段木眉頭微微一皺。

  「雖然你並不知道，但在你被那些破面以反膜帶走時，我曾說過『他，你們帶不走』這句話！」

  友哈巴赫迎著段木的目光一笑：「當時痣城雙也的出現，確實讓我感到了意外，可反膜無法帶走你的未來卻未曾改變，但最終你還是離開了影之領域。」

  當聽到『反膜無法帶走你的未來未曾改變』後，段木臉色頓時一沉，聯想到當時友哈巴赫的狀態，他隱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因為我在你離開的一瞬間，看到了現在！」

  「無論是四處屠戮我部下的卯之花烈；還是山本元柳齋擊殺羅伊德的一幕；亦或者……葛雷密違背命令私自找上你，最終因妄想擁有與你一樣的強悍肉體，導致自毀。」

  「還有……」

  「你通過斷界暫時性恢復全力，聯手山本元柳齋與我對戰，以及最後……」

  友哈巴赫臉上露出一抹譏笑，看著段木一字一句的道：

  「你被自認為同伴的傢伙視為威脅，在昏迷後遭到偷襲的一幕。」

  我被自認為同伴的傢伙偷襲嗎？

  段木聞言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眼中閃過一抹沉吟之色。

  「友哈巴赫。」

  山本總隊長蒼老的眼帘張開，目光中透露出一抹驚人殺機：「在這種情況下，用這麼低劣的離間手段，你什麼時候墮落如此了？」

  「墮落的並不是我，而是你！」

  友哈巴赫抬眼瞥了一眼山本總隊長：「千年的時間，已經讓你連同你所帶領的護庭十三番隊變得不堪一擊，相比你來說，那些你們自認為是同伴的人，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我所說的是誰，你應該很清楚吧？」

  山本總隊長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因為……

  在他開口之前，他就已經隱隱意識到友哈巴赫口中偷襲段木的人是誰，也只有他們有可能做出友哈巴赫口中之事。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

  山本總隊長緩緩轉過頭，看向身邊段木，蒼老的眼神中並沒有流露出防備，也沒有進行勸導，只是默默的等待段木的抉擇。

  剛知曉段木時，他並不喜歡段木這個不穩定的因素。

  因為段木身上具備太多人的影子，他在段木身上看到了卯之花烈、看到了藍染、看到更木……

  然而……

  在與藍染決戰之前，他卻在恢復死神能力的段木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並不是像藍染與卯之花等人那般，而是一種隨時間而改變的相同影子，雖說在很多人眼中這是一種墮落、甚至變弱的表現，但在那一刻山本總隊長卻放下了對於段木最後的一絲防備！

  在不知不覺間，段木已經真正的融入到了尸魂界當中。

  「原來是這樣嗎？」段木喃喃自語道。

  他並不知道山本總隊長此時的想法，但山本總隊長所表達的態度，段木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關於山本總隊長不明白的地方，段木其實隱隱也有些頭緒，只是一直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過，亦或者說放棄了去想。

  根源！

  段木在與藍染一戰前，第一次重新凝聚靈體時，曾經觸及……或者說掠奪過根源，甚至一度看到了靈王宮，感知到了靈王宮中的五人。

  友哈巴赫所說的未來，應該正是因為這一點。

  但……

  段木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看向友哈巴赫。

  「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