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補習的委託

  「嗯？」

  段木看著坐在自己店鋪前的卯月，微微一怔。

  「你這傢伙還知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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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月見到段木，一臉不滿的起身抱怨道：「你這是接了什麼委託啊？居然出去了一整天。」

  「這麼晚了，不回去休息，來我這裡幹嘛？」段木走上前拿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接著道：「不會是想草莓牛奶想的睡不著吧？」

  「切，說的我好像多愛喝草莓牛奶一樣。」

  段木沒有回話，進店點燃了吧檯的蠟燭，隨即從櫃檯下拿出一盒草莓牛奶放在了吧檯上。

  卯月那雙大眼睛頓時一亮，讓段木忍不住一笑。

  「笑什麼笑，我只是在獲取我的報酬罷了！！」卯月臉一紅，辯解道。

  「是是是……」段木做了個請的動作：「喝吧，就算是你想要夜襲我，也邊喝邊說吧。」

  「你的臉皮都快比白道門厚了。」

  卯月呸了一下，隨即眉頭一皺：「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今天早上我路過你店門口的時候，發現有一伙人鬼鬼祟祟在你店門前徘徊，不斷向你店裡張望。」

  「我以為是來委託你工作的，所以我就上前告訴他們你出門工作了，如果是委託的話，我可以幫他們傳達。」

  「但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可也沒有離開，呆了好一陣才走。我看他們遮遮掩掩的樣子有些可疑，怕他們在我離開後折返回來，所以……」

  段木有些無語的打斷道：「所以你就在我店門口坐了一天嗎？」

  「嗯……」

  「下次遇到這種事，就不要管了，沒準他們只是來找我委託一些不方便說的工作呢。」

  段木頓了一下，話鋒一轉，語氣嚴肅的道：「而且，就算他們心懷不軌，你也不要管；因為真要是一夥壞人，你的行為很容易惹惱他們，最後危險的反而是你。不過……謝謝了哈。」

  「哼，最後這句話還像句人話。」

  卯月白了段木一眼：「朋友給你幫忙，說句謝謝就可以了，居然跟個老頭一樣嘮叨個沒完，我都想把牛奶砸你臉上了。還有別忘了，我年齡都快有你兩倍多了，我還沒說你缺乏警惕呢，你居然還反過來教育起我來了。」

  「是是是，是我錯了。」段木果斷認錯。

  兩人聊了一會，卯月便起身離開了。

  目送卯月離開，段木眉頭頓時一皺。

  一夥鬼鬼祟祟的人？

  如果放在往常，段木根本不會在意，但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卻讓段木不由想的有點多。

  當然，也只是有點多罷了。

  因為兩秒後，段木就將其拋到了腦後。

  以段木現在的實力，瀞靈廷要想收拾他，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般輕鬆，所以說再糾結也沒有用，與其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如想想明天早上吃些什麼。

  從酒柜上挑出一瓶酒，段木向著樓上臥室走去。

  ……

  次日一早。

  段木吃完早飯，在門外掛上『營業中』的牌子後，直接趴在了吧檯上。

  昨天工作了一整天，自然是沒有接到新的工作，萬事屋的名聲雖然打出去了，可也不是每天都會有委託送上門。

  平常沒有委託的時候，段木大多都會去附近山上修行，但昨天消耗了大量經驗值，需要一些時間來融合大量的知識。

  所以段木也沒有出去修行，而是久違的呆在店裡等待客人的到來。

  「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委託上門啊。」

  段木有些無聊的趴在吧檯上，不得不說，在不工作、不修行的情況下，流魂街基本沒有什麼娛樂的項目。

  「如果能隨便去現世就好了，可以多搞一些漫畫、小說、還有遊戲機之類的東西放在店裡，無聊的時候也能消磨一下時間。再不濟買幾副撲克牌，也比待在這裡無所事事來的強啊。」

  無所事事的時間，極其的漫長，段木在吧檯坐了一上午，除了卯月來溜達了一圈外，並沒有顧客上門。

  中午，段木隨隨便便的煮了碗麵條，搬張椅子坐在店門口，將正午的太陽當做配菜，享用了一碗幾乎沒有啥滋味的清湯麵。

  「想去酒館…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好想吃肉……」

  幻想著酒館裡的香氣，段木將碗裡的湯一口飲盡，一手端碗，一手拉著椅子回到了店內。

  他這邊剛放好椅子，店外便傳來一陣嘈雜聲。

  「咦？今天開門了嗎？」

  「真搞不懂你們，這種破店有什麼可看的，有這時間不如一起去山上練習鬼道，別忘了，回去學院後可就要開始考核了。」

  「嘛嘛嘛，反正也是逛，來這裡看看也不會浪費多長的時間。」

  「而且，你昨天不是也說，這店主很囂張嗎？門上居然敢貼這種折扣單。」

  「……」

  伴隨著喧譁的聲音，幾個年齡各異的男女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有客上門，段木臉上露出了招牌的笑容：「幾位，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五人見到段木，目光中都帶著些審視之意。

  他們倒是沒有問『你就是這裡的老闆嗎』之類的問題，畢竟他們都是西流魂街出身的人，哪怕沒有接觸過，但也有看到過段木那踏遍西流魂街各處的身影，而且不久前潤臨安的酒館老闆也給他們介紹過。

  「店長，你外面貼的折扣單是真的嗎？」

  「當然。」

  段木臉上的笑容越加濃郁，其實幾人踏入店內後，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些人身上微弱的靈壓。

  就算沒有穿真央靈術院的服裝，但結合幾人剛剛的對話來看，應該是休假中的真央靈術院學員，他的萬事屋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顧客上門。

  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他們！！

  段木心中念頭急轉，面上未露絲毫，笑著道：「本店承接的所有委託對於女性都有著一定的折扣：女性九折，女性死神八折，女性席官七折，女性副隊長六折，女性隊長，一律半價！」

  「看幾位的樣子，應該是真央靈術院的學生吧，你們當中的女性可以獲得與護庭十三隊普通隊員相同的折扣，也就是八折優惠。」

  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立刻問道：「那男人呢？」

  「抱歉，本店折扣僅限於女性。」

  「你這傢伙……」

  少年一臉警惕的看著段木，他突然覺得這店長臉上溫和笑容中透露出濃濃的不懷好意：「難道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嗎？否則都是死神，憑什么女性有這麼大的折扣？」

  段木笑容不變，用溫和的語氣道：「顧客還請注意您的言辭，哪怕是上帝，我也會告你誹謗的！」

  「切。」少年很是不屑。

  一旁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則是嘿嘿一笑：「既然是萬事屋，那清繳『虛』的任務，你接不接啊。」

  「接啊。」段木毫不猶豫的道，隨即不等幾人有所反應，便繼續道：「但據我所知，諸位身為在院學生，應該只接觸過模擬虛，沒有接觸過真正的虛吧？」

  說到這裡，段木抬頭看向說話的男人：「顧客，虛假委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一番話，直接把三十歲的男子說的呼吸一窒，下意識想要辯解，可當看見段木溫和笑臉下的眼神時，他心臟不知為何猛的一顫。

  「對…對不起……我就是隨口一問。」

  此言一出，他的幾個同伴，都不由將詫異的目光投向男子，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三十歲男子，或者說大久保被同伴看的臉一紅，有些掛不住的道：「我們確實沒接觸過真正的虛，也沒辦法委託你，但你一個普通人，也沒能力完成這種委託吧！」

  「能不能完成，不是顧客您需要考慮的，而是本店需要考慮的。」

  段木說罷，便不在理會男子，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幾名女性身上：「幾位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或者有什麼煩惱，都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幫你們解決的。」

  「呃……」

  三個女人互相看了看彼此，她們來這裡哪裡是有什麼委託啊，完全是因為放假閒在家裡不知道做什麼，再加上昨天看到的折扣單，讓她們很好奇，所以才會跑來這裡看看的。

  原本的打算只是想逗一逗這個有趣的店主，但看段木那一副認真的模樣，反而讓她們不好意思說出來意了。

  而且仔細想想，人家開門做生意，折扣單上怎麼寫完全是人家的自由。

  「話說回來。」那個較為成熟的女人，最先反映了過來，語氣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真央靈術院的學生啊？」

  段木隨口道：「感覺。」

  成熟女人一臉狐疑的看著段木，顯然並不相信，但她也沒有繼續追問。

  「啊，對了！」

  三人中最小的那個女孩子眼睛一亮，道：「假期結束就是升年考核了，既然是萬事屋，那你能教我們斬術、鬼道之類的技巧嗎？」

  此言一出，剩下的四人都不由在心中給小女孩點了個贊。

  對啊！

  雖說他們沒辦法發布清繳『虛』的委託，但不意味著他們沒有其它『普通人』絕對完不成的委託啊。

  一個流魂街的普通居民，他可能連斬、拳、鬼、走分別代表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教自己幾人了。

  這個委託不僅能打擊對方的囂張氣焰，也能讓他們在不委託的情況下離開，不會感到尷尬。

  「抱歉……」

  香取吐了吐舌頭，她倒是沒有讓段木難堪的想法，純粹是因為段木那句『有什麼苦惱都可以說出來』，所以下意識就將自己的苦惱說了出來，說完以後才發現自己這話有些不妥。

  「店長，你要是接不了的話，也沒關係，是我有些無理取鬧……」

  「可以啊！」

  段木眼睛一亮：「斬、拳、鬼、走四項基本技巧，補習費用會以小時來計算。」

  「啊？？？」

  「真的可以？」

  「不是吧，店長，你就別逗我們了。」

  「……」

  「你們跟我來。」

  段木對著五人招了招手，轉身向著店鋪後門走去。

  五人對視了一眼，一臉莫名的跟在了段木身後。

  推開後門，幾人來到了房子後邊的小院，小院很空曠，除了幾個木質靶子外，角落裡還有一個武器架，上邊擺著一把把削好的木刀。

  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段木抬起手臂對準院子中央的靶子。

  雙指呈劍，向前一點。

  「破道之四·白雷！」

  嗡~~

  雷光乍現，於段木雙指前凝聚，激射！

  這一切，只在瞬息間，不等五人反應過來，院子中央的靶子已經轟的一聲炸裂開來，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束雷光就宛若有意識一般，摧毀靶子後，在即將撞上圍牆瞬間，突然化作靈子飛散而開，沒有傷及圍牆分毫。

  五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過了半響才反映了過來，用力揉了揉眼睛。

  「居然是真的？」

  「白雷…而且還是捨棄吟唱的鬼道……」

  「店長你難道是死神嗎？」

  「……」

  另一邊，段木則是將剩下40點經驗中的10點加到了『斬術』上面，將斬術升到與瞬步、白打相同等級。

  斬術：低級（0/1000）

  這樣一來，他的斬拳鬼走四項能力，都達到了低級，用來教導幾個未畢業的學員綽綽有餘。

  「正如我先前所說，校外補習是按小時收費，每小時1000環；如果一周內每天跟我學習三小時以上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在一周後會得到一定的進步！」

  系統所賦予的知識極為全面，當中很多技巧連真央靈術院的教師都未必掌握，說的直白些……系統在當前等級賦予段木的知識，可以說是『低級』這個級別的極限。

  段木一直以來就是憑藉這些知識來自行修煉的，而對這些知識融會貫通的他，比真央靈術院大多數教師的理論知識都要紮實，也更加適合教人。

  「1000環一小時？」眾人臉上露出意動之色。

  1000環一小時的價格對於他們來說，雖然有些小貴，但並不是難以承受，因為在院期間，學院不僅免費提供食宿，休假也會給他們發放一定的生活費。

  當然，這個待遇只有六年。

  六年後，無論是成功通過護庭十三隊的入隊考核，還是『無編制』的被派往現世負責『魂葬』工作，都有不菲的薪資。

  除了以上出路外，還有『鬼道眾』『隱秘機動』等部門可以選擇。

  所以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成功畢業就會有固定的收入。

  每天學習三小時是3000環，一周是21000環。

  而如果這位店主沒有說謊的話，持續一周就可以得到很大進步，那這21000環簡直可以說是超便宜了，在潤林安的居酒屋連續吃一周飯都未必夠。

  當然，他們也捨不得天天都大手大腳的在居酒屋吃飯。

  但如果這些錢能夠讓自己成功畢業，那絕對是值得的！

  不同於香取，三個女人中那位明顯更成熟的女人，語帶懷疑的問道：「一周內，真的可以獲得很大的進步嗎？最低的標準是什麼？如果沒有進步的話怎麼辦？」

  「如果一周下來，你在我的指導下，沒有絲毫進步的話，我可以退還一半酬勞，當然為了避免有人投機取巧，退過酬勞後，以後我不會再繼續接受你的委託。」

  「至於最低的標準，則以你們口中的考核為準，通不過考核全額退款，並且一直指導至通過考核為止。」

  「那個…」

  三個女人中那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女孩，語氣怯怯的道：「那個…八折……還有效嗎？」

  「當然！」段木點頭道：「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多少個委託，只要我接受委託，外面貼著的折扣單就永遠有效。」

  【『香取』好感度+1，獲得10點經驗值】

  【『和泉澈』好感度+1，獲得10點經驗值】

  【『小奈』好感度+2，獲得20點經驗值。】

  段木觀察了一下，發現香取是三人中最小的那個，而和泉澈則是那個成熟的女人，最後一下加了2點好感度的小奈，則是那個一說話就臉紅的黑髮女孩。

  「那我們呢？」兩個男人同時問道。

  「抱歉，本店折扣的服務對象只有女性。」段木微笑道。

  「……你這是赤裸裸的歧視。」那個少年一臉的不滿，但最後還是一咬牙：「1000環就1000環，但一周後如果沒有通過考核的話，我絕對來找你退錢！！」

  雖說男女不平等的折扣，讓在場的兩位男士很是不滿，但五人最終還是都選擇了交錢。

  「你們五個人我會同時指導，你們可以挑出你們的弱項，亦或者想更進一步的強項出來，我會著重教導你們選出的一項技巧，當然在我著重教導的同時，其他人也可以一同學習。」

  「不過，有一點我需要事先說明。」

  段木頓了一下：「不同於斬術、瞬步、白打，如果需要著重教導鬼道的話，我需要先看一下你們對於鬼道掌握情況；簡單來說，就是在我面前用『完全吟唱』的方式釋放自己會的鬼道，然後我根據你們釋放的鬼道來進行指導。」

  「而你沒學過的，我並不會教你。」段木說罷，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因為我也不會……」

  這正是段木哪怕暴露自身實力，也要將幾人留下來的目地。

  想要學習更多的鬼道，眼前這幾個學員，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選擇。

  唯一麻煩的只有經驗值了。

  不過……

  段木看向三個女生，臉上笑容溫柔的都快要滲出水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

  只要交好這三個女生，經驗值應該不難獲得，尤其是那個一說話就臉紅的『小奈』，她的好感度應該很容易提升。

  白雷突破到中級後，他在靈子運用方面的知識已經是極為豐富，只要用『50』經驗值激活對應鬼道，入門級勉強也能挺過初期的指導，獲得經驗值後在慢慢提升至低級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