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生氣

2024-05-02 21:20:19 作者: 天初晴

  這事……公子說已經處理好了,回頭等公子來了,自然就清楚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笑著道:「等公子過來親自和姑娘解釋了,她自然不會再生氣,你也別跟著瞎摻和了。」

  紫香側頭瞪燕青一眼,也就沒再問別的。

  次日一早,錢嬌很早就起床離開了林府,離開林府前,她只讓紫香知會了管家一聲,但林學士和林墨卻沒直接說。

  她出府之後,先是將昨天畫好的圖紙送去了繡坊,然後又從繡坊拿了安香院定做的春夏衣服,親自送了過去。

  

  等她再回到緣來酒樓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紫香端了薏仁百合粥過來,她將粥放到桌子上,然後垂下頭輕聲說道:「姑娘,您早上就沒吃東西,還是先喝一些粥吧。」

  「拿下去吧,我不餓。」錢嬌頭都沒抬,手裡握著毛筆,依舊我行我素的畫著各種花樣。

  她這樣一副和人賭氣的樣子,紫香也不敢再說什麼,她端了粥出去,剛要跨出門檻,迎面突然撞過一個人來。

  砰的一聲,一碗粥落了地,錢嬌驚的也抬了頭。

  「你急吼吼跑什麼呀?」紫香看清撞自己的人是張才,氣的罵了一句,彎腰就去收拾。

  「我有急事尋東家。」張才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他一臉急色,低頭歉意了一句,又趕忙迎著錢嬌的目光走向了桌邊。「東家,我剛才聽街上的人說,歧蕘國來了一位公主,還有幾名大使,他們這會兒正在皇宮商談和親的事情,街上的人都說和親的對象是夏侯公子。」

  他是錢嬌的人,自然不像紫香那樣,說到和親的事情,還要藏著掖著,小心謹慎著。

  錢嬌手裡原本還捏著毛筆,聽到這番話,手下意識一用力,紙上剛畫好的花樣頓時滴了墨。

  「東家,這事你可不能坐以待斃,那什麼公主的,她要和親自是找別人去,夏侯公子早就和你在一起了,她算個什麼東西。」張才剛才在街上聽了這事,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低頭一看暈了墨的花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他嘴上只罵那個公主,心裡卻連帶著夏侯鈺一併罵了。

  紫香蹲在地上,昂著頭看著這邊,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她的立場,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

  錢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重新拿了一張紙,換了暈了墨汁的紙,重新低下頭,畫起了花樣子。

  張才一看她這樣,臉色更加急,「東家,夏侯公子可要娶別人了,您怎麼還不著急呢?」

  「你先出去。」錢嬌捏緊毛病,語氣清冷,卻瞬間皺了眉,她現在不是不著急,只是,眼下她唯一要做的、能做的,就只有等。

  張才頓時氣結,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後也只能憤然嘆口氣,轉身出了房門。

  紫香回頭看著桌邊一臉安靜著畫圖的人,伸手又收拾了一會兒碎片,可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將碎片悉數放回了地上。

  她走到桌邊,輕聲說道:「姑娘,要不……奴婢去告訴燕青,讓他請公子過來……」

  昨晚燕青才說這件事已經了了,可今早這件事就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個什麼走向。

  她自己都稀里糊塗,自然不好再勸錢嬌什麼。

  錢嬌沒說話,仿佛完全沒聽到紫香的話,可她心裡是堵著氣的,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和親這件事,她比誰都要在意。

  可是,宮門她進不去,夏侯鈺不來找她,她知道的消息還都是街上傳來的,這叫什麼事。

  「紫香!」錢嬌心煩意亂,又畫了幾筆就猛然拍了毛筆,她胸口劇烈起伏了一陣,然後突然起身道:「走,我們去街上聽聽,看看這位要和你家公子和親的,到底是歧蕘國的公主,還是楚靈兒。」

  紫香被嚇了一跳,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錢嬌已經朝門外走了出去,她嘴裡連連喊著「姑娘」,連忙跟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錢嬌陰沉著一張臉,重新回到了房內,她什麼話都沒說,一進房間,就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了起來。

  紫香被關在了門外,抬手想要敲門,可猶豫了半天,又將手收了回去。

  「錢姑娘怎麼了?」

  身後突然傳來問話聲,紫香回頭一看,見是應狐,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腿,然後才皺著眉頭道:「姑娘剛才在街口,看到公子在親自給歧蕘國的公主護行,而那公主,分明不是楚姑娘。」

  她想到剛才看的那位公主,雖說遠遠的只是看了一眼,但一看錢嬌的臉色,也知道那人不是楚靈兒。

  紫香長嘆了一口氣,回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小聲嘟囔道:「姑娘可真可憐……」

  「別胡說!」應狐突然出聲,他聲音很輕,卻照樣讓紫香猛然住了口。

  紫香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縮了脖子,朝玄關一頭小跑了過去。

  應狐對門而站,過了良久,他突然伸手敲了兩下房門。

  錢嬌坐在屋內,可屋外的動靜她是聽的清清楚楚,就連紫香都說她可憐了,她這哪裡是可憐,這分明就是蠢。

  試問誰會不娶公主,娶一個鄉下的野丫頭?一個楚靈兒也就罷了,現在又來了一個點名道姓要嫁他的公主,這是認識很久了吧?

  她氣在心頭,聽到敲門聲自然也是沒理。

  應狐等了一會兒,見門內沒有動靜,於是朝門邊走近了一步,低聲說道:「錢姑娘,公子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和親的事,不管旁人如何說,您都不必多想,唯有公子的話,您才能信。」

  頓了頓,他聽到屋內依舊沒有動靜,又站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離開。

  傍晚剛過,屋內唯一的一點光亮也挪到了其他看不見的地方去了,錢嬌在桌上又趴了一會兒,然後起身,打開了房門。

  紫香早就等在院子裡,一看到房門打開,立馬走了過去,她張口要問,可一看錢嬌的臉色,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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