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出其不意
2024-05-02 21:18:34
作者: 天初晴
她說道:「我從京城回來也有幾日了,還真不知道京城出了什麼事情。」
她皺了皺眉,笑著道:「大人若是不介意,可否和我說說,也讓我警惕一二。」
「這……」趙勤原是過來打探情況的,眼看著面前的丫頭藏的滴水不漏,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試探什麼,心裡一時拿捏不准。
垂眸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說一說為好,免得耽誤了自己的前途,於是將各位同僚送過來的情況一一說了一遍。
當然,不該說的話,他自然不會多說一句。
本書首發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原來是因為皇上病重的事。」錢嬌垂著頭念叨了一句,隨即抬頭笑著說道:「趙大人,朝堂之事,我一個鄉野貧民知道的也不清楚,不過,民女倒是明白一點。」
趙勤神色頓時認真起來。
「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如今皇上只是病重,大人若是過於糾結這些,難免會被有心之人拿了把柄,說大人忠心可疑。」錢嬌淡淡笑著,語氣也淡的很,「其次,就算皇上他日有個什麼,這東越國的天總歸會有人撐著,大人又何必操心這些。」
北荒距離皇城甚遠,本就難以管治,如此,就算他日鎮北王蒙受不幸,北荒的這些官員,朝堂上的新主也不會輕易罷黜他們。
趙勤愣著神想了片刻,突然站起身,對著錢嬌拜了一下,「多謝姑娘提點。」
這一拜一句話說完,趙勤竟然徑直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紫香原就守在門口,看到趙勤急匆匆從前廳走出來,連忙屈膝行禮,可行禮的話還沒說一個字出來,就看到人已經從面前走了過去。
她盯著趙勤的背影愣了愣,然後回到前廳,疑惑不解的問道:「姑娘,這趙大人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好像丟了魂的樣子。」
錢嬌看著紫香是越發口無遮攔,但她也不惱,只笑著端過茶水,輕抿了一口,然後才幽幽說道:「許是趙大人心思太重,尋思太多,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了吧。」
紫香似懂非懂,盯著錢嬌看了兩眼,也就只好將這事放下去,說起旁的,「姑娘,那個男人說的媒婆就在鎮西口的胡同里,要不奴婢現在就過去問問話吧?」
她念著於雙可憐,這幾日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
錢嬌原就想著這件事,就點了點道:「你找了張才陪你一塊去,若是能使了銀子就能問出實話來,就不要和人家動手。」
既然是媒婆,自然是拿了銀子就能說話的,若是此舉行不通,那這件事之中存在古怪,便是必然。
錢嬌有自己的打算,見紫香離開了前廳,她就去後院找了安大夫,詢問了錢貴和於雙的治療情況。
錢貴的腿還是原先那樣,除了些微的酸痛感,就沒別的進展,倒是於雙,一日一日的湯藥配以針灸,瘋癲怕人的病症,倒是減輕了不少。
至少,當安大夫和錢嬌一併站在她面前時,她不會再向之前那樣,歇斯底里的砸東西、傷人。
錢嬌對眼前的情況已經足夠滿意,於是領著安大夫離開了於雙房間,站到了院子裡。
她感激道:「安大夫,這幾日多謝了。」
安大夫摸了摸鬍子,然後背著雙手笑著說道:「謝就免了,待他日,你能幫老夫向那位公子說幾句好話,讓他拼盡所能,保我安家獨子,老夫就算再辛苦,也是應該的。」
錢嬌點了點頭,卻也不好當即給出什麼承諾,畢竟,夏侯鈺的事情,她除了每隔兩日能從應狐那裡得到一些消息,旁的……也就只能等到回京城再說。
入夜,京城中狂颳了幾天的風,總算停了下來。
太子魏明爵坐在紫檀木的圓桌邊,一張臉陰沉到了極致,突然,圓桌上的燭火劇烈搖晃了兩下,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人走到桌邊,跪地說道:「殿下,一個時辰之前,太醫院院使因言語有失,被皇上下令革職查辦,如今太醫院院使一職,暫缺,除此之外,近三個月以來,但凡替皇上探過脈,開過藥方的太醫,都被留在了宮裡。」
「言語有失……」魏明爵眯起雙眼,臉上漸漸浮現冷笑,突然,他猛的一揮手,桌面上的茶具悉數落地,「父皇這哪裡是要處置太醫院的那些人,他分明是想提醒本太子,他要動我這太子之位了。」
跪地之人驚的半天才回神,連忙伏地,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去,通知太傅大人連夜過來一趟,就說本太子今夜心情好,想和他研究畫作。」魏明爵語氣平靜,眼裡卻有著無盡的瘋狂。
他穩坐太子十餘年,今日這太子之位,只怕是要到頭了。
太傅顧錦安得到消息,不出半個時辰,就站在了魏明爵面前,他神色慌張,就連藏在袖子裡的手都是抖的。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強裝鎮定的分析道:「太子殿下,皇上興許只是懷疑太醫院,覺得他們沒有盡心盡力醫治龍體,這才革了太醫院院使的職位,也許……那件事皇上未必知道,您今夜若是貿然行動,只怕會誤了大事。」
魏明爵冷眸撇了一眼眼前站著的恩師,他其實並不喜歡顧錦安此人,因為顧錦安不僅為人迂腐,還十分膽小怕事,做什麼都畏畏縮縮。
就好像……他想讓自己的女兒勾引他,也是偷偷摸摸十餘年,一次大的動作都不敢做,這樣的人,若不是留著有用,他早就棄了。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魏明爵說道:「我父皇既然已經疑心太醫院,那他必然已經知道,他近些年服用的養生藥物悉數被加了東西,這件事遲早是要被查出來的,與其等到那時被迫行動,還不如在此事,我父皇毫無防備的時候,直接出手。」
出其不意,勝算才最大。
顧錦安捏了捏手心,猶疑不決,張了張嘴還想再勸幾句,可看著一臉勢在必行的魏明爵,他又實在害怕。
他此刻心裡有了些悔意,可是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