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人心善變
2024-05-02 21:18:22
作者: 天初晴
聽到這話,徐秋花的心裡猛然咯噔了一下,猶疑不決的問道:「她昨晚真想殺你?不是你……」
她猛然想到喬馨兒剛才說的話,可一看眼前的被青樓老鴇壓著打,卻也只是一味呼喊著「媽媽別打了」的喬馨兒,誰說了真話,誰說了假話,自然是一目了然。
屋內的哭喊叫罵,持續了一刻鐘才停了下來,喬馨兒鼻青臉腫,一頭青絲扯的像街角的瘋婦。
陳媽媽一手扯著喬馨兒,拉著她站到門口,對著錢嬌便拜了一下,「還多虧錢姑娘了,不然我還不知道上哪找人去呢。」
「無妨的。」錢嬌淡淡笑了一下,側頭吩咐紫香道:「幫著叫輛馬車,送陳媽媽回去吧。」
「是,姑娘。」紫香眼眸明亮,一臉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她聲音清脆的回了錢嬌一句,抬頭就對著陳媽媽笑著道:「陳媽媽,您這院裡的姑娘,昨兒個夜裡可是差點害了人命,您回去之後,可得好好管束她,免得日後她在惹出什麼事情來,您可是要擔干係的。」
「這位姑娘說的是。」陳媽媽自是知道這個理的,回頭剜了喬馨兒一眼,擰著她的胳膊,就將人拽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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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喬馨兒都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院子裡的下人紛紛散了下去,只剩下錢嬌、徐秋花,還有紫沫站在屋檐下。
廢院荒涼,牆根的積雪堆了一層又一層,已經高到了人的腰部。
錢嬌目光淡淡的看著院子,忽然輕笑了一聲,淡淡然開口道:「娘,您可還記得,當年我被奶奶逼著賣掉,您和爹哭著給奶奶磕頭,說是我是你們的閨女,即便是養活不了,一家人也得在一塊。」
她側頭看向徐秋花,微微一笑,越發明媚動人的眉眼,盡也看得出十足的乖巧可人。
徐秋花愣在了原地,腦海里自是還記得當年那些苦到心坎的日子,她盯著錢嬌看了好大一會兒,眼眶驀然一紅,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哽咽。
「娘……知道錯了,嬌兒,娘這是被好日子迷了心呀……」她念叨了一句,兀自就哭出了聲。
錢嬌看著她,也沒再多說什麼,更是沒有伸手安撫,人心善變,不論是變好還是變壞,口頭說的話,都當真不得。
徐秋花這句話,她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但臨近過年,這個年她總歸是要平平安安讓它過去的。
喬馨兒被陳媽媽帶走之後的第三日,安大夫已經開始替錢貴醫治腿疾,雖然沒有大的成效,但安大夫每每施針,錢貴都會說腿上有些微的感覺。
錢嬌聽著這些,心裡的諸多不快漸漸也被沖淡了一些。
這一日,她正準備著新年當夜,請了黃子誠回家掌勺,做一桌讓大家都難忘且滿意的年夜飯,可正準備抬頭吩咐紫香去酒樓喊人時,紫沫就從門口笑著走了進來。
紫沫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冬襖,這是錢嬌從蘭芝坊帶回來的,冬襖所用的料子顏色鮮艷,衣服上面的花色,也是荒山鎮沒有的。
錢嬌抬頭看到紫沫時,頓時覺得喜慶,於是笑著就說道:「這身衣服倒是適合你。」
「還是姑娘手藝好。」紫沫笑著誇了一句,然後又說道:「姑娘,門口有一位叫陳雨迎的姑娘要見您,她說她是您的好友。」
陳雨迎?
錢嬌放下手中的醫書,看向紫沫的眸子裡都染上了笑意,「的確是好友,你快去請她過來,也不用去前廳了,直接帶她進我這院子。」
「好,奴婢這就去。」紫沫笑著點了頭,轉身便走了出去,不過片刻功夫,院子裡就響起了談話聲。
錢嬌聽著是陳雨迎再問紫沫多大、叫什麼名字的話,笑著就從門口走了出去。
「紫沫,這名字倒是好聽的很……」陳雨迎梳著一頭乾淨利索的髮髻,髻角也沒旁的髮飾,只別了一支青色鑲珠的繡花。
她身上穿著淡青色的冬衣、夾襖,無論是走路、說話,都和以往一樣果斷、利索。
她正和紫沫說著話,無意間一抬頭,看到錢嬌居然站在屋檐下淺淺笑著,一張清麗的臉頓時笑開了花。
「你都出來迎我了,怎麼也不說句話。」陳雨迎笑著走過去,伸手就拉了錢嬌的手,朝她身後的房間走。
「我才聽說你從京城回來了,這就眼巴巴緊趕著上你這兒見你,你快跟我說說,京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陳雨迎自顧自尋了凳子坐下,錢嬌只好倒了一杯水給她,然後坐下,笑著說道:「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京城也就是比鎮子繁華一些,人多了一些,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陳雨迎喝了一口茶水,許是自己就是賣茶的,有些喝不慣這裡的,皺了皺眉,就將茶杯放下了。
「我看你這樣子,定是在京城過的不太好,這樣吧,我大婚的時候你也沒來得及過來吃席,今兒個你要是有空,我請你吃頓飯如何?」她笑了笑,心裡實打實的高興。
錢嬌愣了一下,驚訝道:「你、你都成親了?」
「對呀。」陳雨迎看了一眼錢嬌如此驚訝的樣子,頓時哭笑不得,「我可比你大一歲,去年剛好十六,也就聽了我爹、我娘的話,請了媒婆說了一門婚事,你看看……」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笑臉越發明媚,「難不成我剛才進屋的時候,你都沒看到我已經梳了小婦人的髮髻?」
錢嬌再次看了一眼陳雨迎的頭頂,雖說她在古代待了已經有幾年,對一般的生活常識有些了解,可這古代人的早婚、早嫁、早生子,結婚之後還要改頭換面,她以前沒興趣了解這些,如今知道的自然是不多。
「你可別告訴我,這些事你娘到現在都還沒教過你?」陳雨迎看著錢嬌一臉苦樣,想到最近聽說的那些事,皺了皺眉。
錢嬌去年十五,年後也該十六了,這要是什麼都不清不楚,連個婚事也沒人張羅,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