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活成輝的樣子

  專門囚禁霍古與暝的虛無空間，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霍古和暝第一時間感知道了來者，知道對方的身份，但疑惑的是，對方沒有對它們表露出敵意。

  「我以為來的會是恐懼深淵之主，沒想到會是你。」

  【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霍古與暝向到達此地的靈域之主發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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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與汝等談談。】

  「談什麼？」

  【談阿米巴文明。】

  「十萬年到了？」霍古問。

  象徵著靈域之主的白色巨人搖搖頭。

  【不，是吾的夙願即將達成。】

  【什麼意思？】暝問。

  白色巨人並未正面回答，只是答覆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吾認為，汝等作為吾計劃的推動者，理應了解其中的因果。】

  計劃？推動者？莫非……

  霍古內心咯噔一下，它已經隱隱猜到了些什麼，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靈域之主繼續說，【汝等所做作為，吾早已知曉，但吾並未阻止，只因，那正是吾計劃的一部分，早在汝等進入靈域以前，吾便推算到了結果。】

  靈域之主早就知道了暝秘密傳遞的信息，而它居然說這些都是它計劃的一部分。

  暝很驚愕，因為那是它繼承輝遺留下來信息，所能找到針對靈域的弱點。

  【你就不怕自己被毀滅？】

  「你來是想告訴我們，我們失敗了嗎？」

  兩個問題，靈域之主優先的選擇回答了霍古的。

  【失敗？不，是成功，如今的阿米巴正在加速自身的時間。】

  【它們從海洋來到陸地，征服星球的地表，這是第一次種族性的蛻變。】

  【它們從地表踏足宇宙，開始漫長的星河征途，這是第二次種族性的蛻變。】

  【如今，是第三次蛻變，無窮的時間會讓它們理解一切，支配一切，無窮級的力量正是宇宙文明的標誌。】

  聽聞靈域之主的描述，霍古凝視著白色巨人，它不知道永續它們如今達到什麼程度，但它知道無窮是個什麼概念。

  無窮的能量，無窮的時間，等價於無窮的創造力，等價於無所不能。

  如果阿米巴達到如此誇張的程度，摁死靈域容易得就猶如摁死一隻螞蟻那般。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感到恐懼？你可是它們的敵人，還是說你比『無窮』更為強大？」

  【你沒有能力對抗這樣的對手，主。】

  別說霍古，連暝也不相信主能夠對抗掌握無窮力量的對手。

  若是主掌握了『無窮』，那靈域的能量守恆原則就沒必要再遵守，靈域的獻祭，完全就是多餘的行為！

  【錯誤，那是過去，如今的吾早已超越從前，藉助那些自願改變生命形態生活在靈域環境的智慧生物，吾完成了從造物到生物的蛻變，你們所接觸到的那些靈尊，便是吾蛻變所留下的『過去』。】

  如果沒有河系土著試圖模仿靈域生物，不斷拔升自己，靈域之主或許達不到如今的高度，暝所告知的靈域缺陷仍然存在。

  但靈域之主的生物性蛻變，將這些問題都給解決了，並且在一定程度上擺脫掉輝賦予它的枷鎖。

  霍古回憶起了揭秘者曾告知它的事情，主的權限不知道被誰給篡奪了，如今對接主給予的情報，很自然就能夠推演出來，是主自己篡奪自己的權限！

  一個正在擺脫限制，並且掌握著無窮級力量的靈域主宰者……

  「你有把握擊敗如今的阿米巴？」霍古問。

  【沒有把握，無窮的時間足夠做到任何事，從阿米巴的各個分支不再投送物質看來，它們應該已經開發出從真空中的虛粒子對那裡獲取到物質的方法。】

  主很乾脆的坦言，它不需要什麼掩飾，因為霍古和暝根本沒辦法把消息傳遞到阿米巴那邊，它們註定只能作為旁觀者被留在靈域。

  得到確定答覆的霍古，不禁深思起來，沒有把握擊敗阿米巴卻還執著的進行，再加上之前說的目的就快達成。

  也就是說，真正的目的不是抹殺阿米巴？

  由此想法的霍古當即便無所顧忌地詢問起來。

  「那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復活輝。】

  「阿米巴如今強大到這種地步，你自己也承認沒有把握擊敗它們，又為什麼會認為，它們會乖乖的認命，頂替輝文明，將他們從概率黑洞中替換出來？」霍古又問。

  【阿米巴變強和成為輝的替補，這二者並不衝突。】

  【汝會有這樣的問題，只是因為汝還不夠了解什麼是概率。】

  【概率便是一切，一切的發生，都不過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霍古沒聽懂，但它知道一點，阿米巴不會任由靈域之主擺布。

  「我只知道，阿米巴討厭你，不會聽從你的安排。」

  【這，也正是汝等在此的原因。】

  暝思考的更加深入，它詢問靈域之主。

  【……你是想說，永續它們不斷的變強，直到摧毀掉你，就可以完成『輝』的復活？】

  霍古人類的思維理不清其中的因果關係，但暝可以，尤其是恢復到奇星樞紐的完整姿態後。

  【是的，那個時候，阿米巴將成為過去，就如同繼任者取代採集者。】

  【扣留下你們，可以最大限度的激怒阿米巴，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方法。】

  【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每時每刻都在被替換，阿米巴會誕生，阿米巴也會消失，它們不會被我毀滅，只是最終會活成『輝』的樣子。】

  自然演變！

  讓阿米巴活成輝的樣子！

  這回霍古大致明白了一點，用生物類比的話，就好比把海豚這個種族，不斷的進行誘導演變，經歷漫長的歲月，讓它們長得越來越像人類。

  而被囚禁的霍古它們，則被作為『餌』誘導阿米巴偏離自己的軌跡。

  想到靈域之主起先所說的目的即將達成，霍古不由得心生焦急。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為保險起見，還需汝等暫時滯留一段時間。】

  靈域之主並沒有要放霍古離開的意思，但這一行為，也反向的讓焦急的霍古窺視出一些端倪。

  靈域之主的計劃並不完美！哪怕現在它那所謂的目的即將達成！

  「看來你的宏偉計劃也並不是全無破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