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他一直在忍耐

  沒有想到自家娘親會這麼想自己，賀薛涵極為震驚。他愣了一會，這才終於緩過神來，「娘親，您怎能這樣想兒子呢？」

  眼下的賀夫人聽不下其他，撇過臉，氣勢篤定，「行了，趕緊過來同雪雁道歉，然後便趕緊去前廳吧，這裡不用你陪了。」

  賀薛涵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您說什麼？讓我給這個女人道歉？！憑什麼？」

  「就憑他是墨淵的夫人，是我們家的貴客！」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

  傅雪雁下意識尋著聲音望去，只見賀青身後帶著人，大步走來。

  瞧見自家父親，原本跋扈的賀薛涵立馬乖巧地低頭，不敢隨便言語，只能低低喚了一句，「父親。」

  「臭小子！早就同你說過了，今天是你爺爺八十壽辰，要你禮貌一些，不得隨便胡來，怎麼？你把我的話通通當做耳旁風了？」剛剛走來，賀青便不由分說地給了賀薛涵下馬威。

  賀薛涵低著頭，本想爭辯，可一想到海啟天的某些交代，他只好克制情緒，將心裡的各種不平強忍吞下去，「父親說得對，兒子錯了。」

  賀青見他沒有胡攪蠻纏，還算因欣慰，提醒道，「行了，聽從你娘親的話，給墨夫人道個歉，然後隨我去前廳尋你爺爺吧。」

  賀青的語氣裡頭夾雜幾分無奈，他這一生都算榮耀，只有這個兒子，一直不得他心。雖他還有其他兒子，不過賀家一向注重長子身份，所以就算他心裡再是不喜，也只能努力教育，嘗試改變。

  

  聽到道歉二字，賀薛涵的臉色頓時黑了黑，臉上滿是不願。不過他也明白，眼下不是賭氣之時，只好忍下所有不甘，緩慢來到傅雪雁面前，低著頭，「墨夫人，實在抱歉，方才是我太過衝動，這才口不擇言，讓你見笑了。」

  說這話的時候，賀薛涵一直緊緊握著雙拳，看得出來，他一直在忍耐。

  瞧著眼前低頭的男人，傅雪雁啊只覺得一陣痛快。只不過……這一切還不夠，這僅僅只是開胃小菜罷了。

  緩了幾分，傅雪雁逐漸露出笑容，「賀少爺言重了。以往賀少爺是對我有所誤會，這才會這般衝動，我能理解的。」朝著眼前的男人點頭微笑，傅雪雁的表現在旁人看來，顯得極其大方。

  賀薛涵眼裡閃過幾分冷光，但好在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沒有說話，他抬起頭來微微扯唇，笑得極其不自然。

  「有誤會解開就好了。」賀夫人夾在中間打著圓場，「行了，涵兒，你趕緊隨同你爹去前廳吧，別讓你爺爺跟客人等久了。」

  賀薛涵輕輕點頭，抬頭深深地看了面前的人兒一眼。在賀青的催促之下，賀薛涵蓋不情不願地離開。

  賀薛涵離開之後，傅雪雁同賀夫人又聊了一會，這才離開。

  前廳里，墨淵正同賀老爺子幾位討論朝政，就在這時，不知誰提到了象棋，從中順勢討論朝中局勢，一旁的賀薛涵趕在後頭插了幾句後，突然開口道，「說起象棋，祖父最是厲害了，只可惜平日裡孫兒沒能經常陪在祖父身邊，未能學到一手好棋藝。」

  賀老爺子原本正在聊天，聽到這段話，不禁將目光轉向賀薛涵，「你這小子還好意思說，平日裡你向來不愛學這些，怎麼今日突然提起這個了？」

  賀薛涵被這麼一堵，頓時啞口無言，一直待在一旁侯著的海啟天見狀，連忙幫襯著說話，「回老太爺，您有所不知，這段時間賀兄回憶起以往種種，總覺得後悔莫及。經常在我地耳邊後悔以往為何沒能多學一些。今日提起這事，想來也同其中有關。」

  海啟天反應倒是極快，賀薛涵的境地原本尷尬，倒是讓他三言兩語，不僅順勢解決了，還將賀薛涵以往所做的一切通通推翻，來了個大洗白。

  「哦？當真如此？」賀老爺子聞言，目光不禁觸及，賀薛涵連忙點頭，笑著應答，「是是是，沒錯，就是海兄說的這樣。」

  迎合過後，賀薛涵在海啟天眼神的示意之下，乖巧地低頭認錯，「祖父，以往都是孫兒的不對，是孫兒太混了些，日後不會了。」

  說到這裡，賀薛涵頓了頓，突然抬頭提議，「祖父，不如這樣吧，您讓人教教孫兒棋藝，日後孫兒沒事的時候，也能陪您下了一二，您覺得呢？」

  賀薛涵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是讓賀老爺子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般突然變了性子，總歸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若是這臭小子能夠真的知錯就改，開始學會真的認真上進，倒也是一番好事。

  抱著這樣的想法，賀老爺子沉思幾分，突然開口道，「對了，墨淵，聽聞你棋藝十分不錯，總將杜胥殺得手足無措。不如這樣吧，接下來你就在這裡教教這臭小子，順便讓我這個老頭子見識一下，如何？」

  早有預感，對於賀老爺子突然的點名，墨淵倒是沒有太驚訝，他默默地聽著，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本不在這裡的傅雪雁突然出現。

  「賀老太爺，不如這樣吧，讓我這個墨夫人來教教賀少爺吧！」傅雪雁的聲音響起，眾人皆朝她望去，眼裡紛紛閃過訝異之色。

  不管怎樣，這傅雪雁雖是墨淵的夫人，但總歸是個女子，在這般公共場合，突然揚言自己來教賀家少爺學下棋，這等魄力，倒不知讓人稱讚有勇有謀，還是讓人汗顏，忍不住借捏一把冷汗。

  「墨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看不起我我一個小小賀家少爺，所以連向墨淵學習的機會都不配擁有嗎？」賀薛涵瞧見這種關鍵時刻，傅雪雁又突然出現來湊熱鬧了，不禁有些慌張地想要阻止。

  他心裡清楚，這女人能言善道，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更何況她鬼點子那麼多，誰知道她這般突然，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傅雪雁聞言，禮貌地頷首，換上笑容，「賀少爺，瞧您這話說的，我怎麼敢看不起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