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是中毒之兆
2024-05-02 20:48:58
作者: 月漫漫
傅雪雁聽著這話,不由得覺得有些尷尬,雖說二人已是名義上的夫婦,卻還從未同住一屋,更別說什麼周公之禮了,如今突然要他們住在一塊,著實是有些為難。
想著這些,她的面頰便不由得緋紅一片,支支吾吾正要拒絕,卻聽得墨淵答道:「既然祖母這樣開口,墨淵也不好拒絕,娘子,今夜我便搬過去,你看可好?」
墨淵都開口了,傅雪雁怎麼可能還有拒絕的餘地?更何況,陳老夫人滿心滿眼都是希望她和墨淵在一起,再生一個大胖小子,她就是想拒絕,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也只能把拒絕的話咽下去。
當夜,陳老夫人在墨淵先前的屋子裡睡得香甜,傅雪雁這裡倒是遲遲無法入眠。
「我知道娘子對我有救命之恩,自然不敢奢求娘子待我如何,只求能守護你一生一世,僅此而已。」
墨淵這麼說著,自己動手在床下打起了地鋪,又去替傅雪雁將門窗關上,點燃炭火,焚燒薰香,甚至連傅雪雁睡前必喝的茶水都預備下了。
見他這般勤快乖覺,傅雪雁也無可奈何,只能暫且留他在自己屋裡,眼看著天色不早,便將燈吹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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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傅雪雁側臥在榻上,看著窗外皎潔月光,一時竟出了神,若是這身子的原主還在,也不知道她可會歡喜,嫁了這麼個好人家呢。
正想著,眼皮漸漸沉重了,不知怎的,便入夢會周公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廿七很快便到了,這一日,幾乎所有水合縣有些頭臉的人物都到了。
只見傅雪雁身著翠綠嫁衣,頭戴鳳冠,由幾個丫鬟攙扶著從花轎里出來,許是那鳳冠太過沉重,壓得傅雪雁喘不過氣,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她手執小扇,擋住面容,謂之「卻扇」。
「一拜天地——」
主婚人的嗓音尖細響亮,刺的傅雪雁耳朵生疼。
不知何時,攙扶著她的成了墨淵,二人齊齊跪下,朝著天地磕了個頭。
「二拜高堂——」
因傅雪雁的爹娘都去了,墨淵又是個尋不到爹娘的,故而今日拜的是陳老夫人,只見她端坐於上,笑意盈盈看著他倆,眸中滿是艷羨,許是也想起從前的自己了吧。
「夫妻對拜——」
傅雪雁這才看清墨淵今日的模樣。
他今日一身大紅,將平日裡披散著的發盡數束起,面容也是經由人精心打理的,愈發顯得俊俏風流。
不知怎的,傅雪雁竟有些心動。
「禮成——」
傅雪雁終於可以將那把扇子放下,卻不曾想,墨淵的手立馬拉住了她的,她面頰微紅,低聲問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不過是怕娘子被旁人拐跑罷了。」
墨淵沖她輕笑,傅雪雁只覺得那雙大手溫熱的觸感令人有些暈眩,殊不知,人群中正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今日是傅雪雁的婚禮,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邀請,其中自然包括王公子家。
傅青寧身為偏房,雖只能坐在邊角上,那雙怨恨的眼睛仍是始終盯著傅雪雁,看她如今風光,傅青寧更是將她恨透了。
「傅雪雁,憑什麼你出嫁便風風光光,我出嫁,便只有一抬小轎,連鳳冠霞帔也不曾穿過,今日我便要你嘗嘗有口難辯的滋味,叫你這喜事,變成喪事!」
正想著,傅青寧向張氏告假,稱身子不適,欲去茅廁小解,張氏將她上下打量一眼,嫌棄道:「去去去,別來礙眼!」
傅青寧將侍女支開了,七拐八繞的朝著廚房去了,此時眾人正忙碌著,顧不上傅青寧,只有一個小廝見她四處張望,上前尋問一句:「姑娘來此有何貴幹?廚房油煙味重,還請您止步。」
「啊,我家夫人差我來問一句,這裡可有薑湯,她身子寒,需喝薑湯暖暖身子。」
「薑湯?薑湯是有的,就在裡邊了,姑娘自己去拿吧。」
說罷,又有人來招呼他,那小廝便離開了。
傅青寧見無人阻攔,便進了廚房內,瞧著一鍋幾近沸騰的雞湯,趁眾人忙碌之時,從袖中取出一包粉末,悄悄地倒在了裡頭,又匆匆離開了。
屋中,傅雪雁端坐喜床上,手中捧著一個蘋果,心中有些忐忑,周圍都是陳老夫人派來的小廝和嬤嬤,她有些害怕,到時候會不會當真要她和墨淵洞房。
「姑爺,姑娘等你很久了。」
嬤嬤瞧著墨淵進來,樂呵呵的遞上去一根杆子,叫他挑起傅雪雁的蓋頭,誰曾想傅雪雁竟自己將蓋頭掀開了,對嬤嬤道:「你先出去吧,我與相公有體己話說。」
「喲,瞧您這心急的,呵呵~那奴婢就出去討杯喜酒喝去了。」
說罷,那嬤嬤朝著二人欠了欠身,便轉身出了屋子。
「說好了,今夜不洞房,只是……逢場作戲!對!」
傅雪雁說話時面上的紅暈,在墨淵眼裡甚是可愛,對於她這時候說的話,更是沒有抗拒的能力,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去取了兩隻酒杯來,遞給傅雪雁一隻。
「忙了這樣久,喝杯酒潤潤嗓子吧。」
傅雪雁點點頭接過酒杯,正要仰頭喝下,卻聽見門猛地被人推開,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結結巴巴道:「姑娘,姑爺,不好了!外,外面……」
見他那著急的模樣,傅雪雁暗叫一聲不好,提著裙子便跑了出去。
「哎喲,哎喲……肚子疼啊!」
「娘……我肚子好痛,娘!」
滿院賓客皆倒地不起,到處打滾,面色猙獰可怖,院內哀嚎不斷,仿佛人間地獄一般。
若都是尋常人家,趕緊找法子醫治了也就罷了,可今日到的都是大人物,傅雪雁斗開罪不起,這該如何是好?
「別急,眼下最重要還是先看看是什麼情況,可有救治之方。」
墨淵似乎能看穿傅雪雁的顧慮,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
傅雪雁應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去將一個貴婦人扶起,一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良久,眉頭深鎖,罵道:「該死的!是中毒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