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分工合作

  「還真是沒想到，你這娃娃是個有本事的，要真是能把這些料子都做成花兒賣出去的話，那就能賺不少錢。以後，就靠著這本事，你也能吃上飯。」

  對於林玉岫會做花兒的事，喬氏只是短暫的懷疑一下，倒是也沒多問。畢竟，這娃的親娘就是個心靈手巧的，在村里沒人不知道。她去了的時候，這娃雖然年紀小，可也懂事了，說不一定，那時候李氏就把這些都給她教了。

  她之前還惆悵這娃娃以後的日子咋過，結果這才第二天，這娃娃就讓她看到了驚喜，有了這手藝，還能吃不上飯？老一輩人說的不錯，只要手藝好，錢自己會來找人。這娃娃，以後有的是好日子過。

  「喬奶奶，您也知道，我一個小姑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種田估計也沒本事，村裡的人能幫我一時，卻不能幫我一世。這日子總要自己過下去，不能指望別人接濟不是？我也就只能想些別的法子。」林玉岫一面做花一面笑著說道，這話說的很淡然，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兒一般。

  連喬氏都覺得，她的心性難得，不過十來歲的娃娃，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有幾個？而且還是是這樣平和的姿態，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你這娃是個有志氣的，以後，我要是有時間了，就來幫你做，等做上幾十朵，先拿到鎮上去看看。」喬氏聽了這話，對林玉岫從原本憐惜的心思到了讚許，人可不就是應該這樣？

  要是一味等著依靠別人，到了最後，只能是無所依靠的結果。人首先要自立，然後才能被別人看起。

  「我是有這個想法，所以，暫時就只打算做幾個樣子的先去試試，要是效果好，就多做些其他樣子的。喬奶奶，您說，我就做海棠花、玉蓮花、杜鵑花、玫瑰花四種樣子可好？然後每種顏色都做一些，看起來也不會單調。」

  林玉岫會做的樣子多，可是暫時卻沒想都做出來。絹花製作起來，其實不難，難得是創意，只要是自己做的絹花樣子出來，相信很快就會有許多的仿品出現，到時候，要賺錢就不能了。所以她打算做出一些樣品，等到了三月節的時候拿出去試試看能不能順利賣出去。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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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巳節，是個傳統的節日，也叫三月三，是踏青的日子。這一日，許多人家都會出來到郊外踏青，就連大戶人家的姑娘這一日也會出來遊玩，或者是在郊外，或者是去寺廟裡祭拜。

  至於那日要做生意的地方她也已經想好了，就是距離清水鎮不遠的清涼山。清涼山本身倒是沒啥好的，可是難得的是清涼山上有一座普濟寺，十分的靈驗，香客很多。聽說每年到了三月三的時候，不光是周圍鎮子上的人會去，而且縣城裡一些大戶人家的姑娘奶奶太太們也會到清涼山來拜菩薩。

  到時候清涼山一定會是人山人海，尤其是那些有錢人家的姑娘媳婦子，難得在外面一次，一定不會把自己藏起來，到時候她就在山下擺上一個小攤子，還愁這些花兒賣不出去？

  當然了，她這樣做，不光是想著一朵朵的賣出去賺個零花錢，更是想著能找到一個大買主。畢竟，逛廟會的大部分都是有錢人，或許會遇到什麼有錢又對自己絹花有興趣的人也未可知。若是能做成一筆長久的生意，她在很一段時間裡，就不用惆悵日子怎麼過了。

  此時的林玉岫並不知道，和她一樣想法的人不止一個，所以在清涼山上，每年三月三都有一個集市，人們稱之為廟會。到了那一日，周圍的許多手藝人都會帶著自家製作的東西趕過去。

  喬氏想著家裡也沒什麼事情可做，索性就脫鞋上炕，幫著林玉岫一同做起絹花來了。這些廢布料，裁剪絹花倒是不怎麼浪費，差不多的地方都能用，便是染色的地方，林玉岫也巧妙的裁剪好，反而成了更有特色的花兒，讓人絲毫不覺得有違和感。

  林玉岫這樣的手藝也是鍛鍊了好幾年才爐火純青的，喬氏要在短短的時間裡掌握這門技術也不那麼容易，她剛開始做的時候，還有些捉摸不透。不過，喬氏對自己好，林玉岫也就不打算瞞著喬氏這些花樣子的做法，她一點都不藏私的對喬氏細細講解，還對她不清楚的地方一次次的指點，喬氏本來就是精通與做針線的，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這法子果然是比尋常的法子簡單方便多了，學起來也容易，做出來的花兒還好看。只是，我做的這朵怎麼看都沒有你做的好看。」喬氏顯然對自己的手藝有些不滿意。

  倒不是喬氏真的做的不好看，而是和林玉岫幾近完美的手藝比起來，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喬奶奶，您才第一次做就做的這麼好了，比我不知強了多少。我看著您做的就很好。」林玉岫仔仔細細的看了喬氏的作品，覺得喬氏這就是心裡作怪，她的絹花可沒任何問題。

  喬氏的針線活很不錯，兩個人分工合作，林玉岫裁剪，喬氏縫製。

  喬氏本來就是個心思巧妙的，針線活又好，做起來還快，比起林玉岫一個人可快了不知道多少，而且喬氏的手藝現在是越來越熟練了，比起林玉岫也是絲毫不差。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小炕桌上已經堆了不少的絹花，粗粗的估計，總有五六十朵那麼多。因為喬氏巧手，在各色的絹花種加了不同顏色的花蕊做點綴，不光不顯得絹花重複單調，而且看起來越發的嬌艷欲滴，比起之前更是增色不少，連林玉岫都讚嘆連連，說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可以這樣做。

  其實林玉岫也知道，就算自己想到了也做不出來，給絹花加入花蕊，看起來就是簡單的兩三針，可實際上是要有十分的準頭才成。

  林玉岫看著喬氏坐在炕上做針線時候嫻靜溫柔的樣子，心下也越發的懷疑，喬氏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