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太后深意
2024-07-19 15:49:51
作者: 雲柳青衫
皇上下定論,江隨心的事情塵埃落定。
江隨心高興了,她磕頭謝恩,目光看向旁邊的齊王,齊王面色早已失去了血色,可是他知道,他沒有辦法選。
無論多少雙眼睛看著他,他和江隨心是被人陷害,也避免不了二人確實是在一個假山之內的事實。
若是平日,那也罷了,可今日恰好是江隨心大婚之日,這樣的行為,足以讓外人認定,皇室子弟,行為不端、品性低劣,在她人大婚之日這天,居然會和新娘子在一起超過了半個時辰,就這麼簡短的幾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皇上必須賜婚,而且,這個婚事,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辦,只能悄悄地,由梁王府牽頭,和江家取消婚約,隨後,江隨心就會是齊王齊子吟的側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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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父皇恩典。」
齊王跪在地上,閉上雙眼,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就這麼跪著,磕著,好像內心有萬般不願,也不能說出一個字。
「梁王的兒子,在這次事情中,受委屈了。」
皇上笑呵呵的看著梁王,「說起來,朕還要叫梁王一聲舅舅呢,舅舅的兒子,自然是朕的外甥,也不能白白叫他受了委屈,舅舅,朕打算給他一個典儀的閒職,也算是補償,舅舅替他受了吧。」
典儀,一個在重要場合才會出現的官員,那確實是閒職。
也是皇上特意給安排的,梁王爺明顯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多謝皇上,老臣替他受了,有皇上這般照拂,老臣死而無憾。」
太后自始至終都保持一絲笑意,尤其是聽到這裡,更是笑起來,「皇上,你宅心仁厚,哀家看到如此,也很欣慰,這件事從頭到尾,也都引起了許多不必要的紛爭,為了堵住悠悠眾口,這齊王這裡,皇上怎麼辦?」
皇上看一眼地上的齊王,正要開口,齊王赫然磕頭,「啟稟皇祖母,這一切都是孫兒的錯,孫兒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太后眉眼微動,手放在扶手上,「子吟一直都在宮外長大,不怎麼回宮,也不是你的錯,從小你身體不好,你母妃就讓你出宮修行,想著讓你吸收天地靈氣,可以好好的活下來,現在看來,你母妃做的很好,你確實是身體越來越強壯。」
太后說完,起身,「皇上,今日是淺淺大婚,哀家昨夜一直都沒有休息,現下有些疲累,就先走了。」
皇上起身,眾人紛紛磕頭送太后。
江隨雁在門外站著,看到太后出來,急忙下跪磕頭。
耳邊傳來腳步聲,江隨雁把頭低的更下了,她睜著眼睛看著青石地磚。
「少夫人,聽說你在方府內,說了很不錯的話。」
太后站在江隨雁面前,她聲音從高處傳下去,傳入江隨雁耳中,有些冰冷的寒意。
「哀家聽後,覺得你說的很對,這女子怎麼就不如男子了,這個男人權力下的國家,把女人壓迫的無法抬頭,可是你可知,你的蠱惑發言,讓哀家很不高興。」
江隨雁把額頭碰到了地上。
太后道:「抬起頭來。」
江隨雁抬頭,太后伸出手,抬著江隨雁的下巴,她長長的指甲緩慢摩挲江隨雁光滑的面頰,「你說的沒錯,但是還是錯了,這國家大事,豈是你這個女人可以隨意開口的,你不怕死嗎?」
江隨雁心跳加速,她能感受到那冰冷的指甲,似乎要劃破她的臉龐。
那種似有似無的感覺,讓江隨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太后娘娘,臣婦只是羨慕您,按照您的要求做事。」
「哀家要求?」
太后譏諷道:「哀家何曾要求過你什麼?胡言亂語。」
「太后娘娘,臣婦雖然是一介婦人,可是也聽外頭人說,先帝還在位時,也是您一人抵住了宮內的叛亂,您硬生生的撐了十二個時辰,您當時在宮內說,誰敢退,就砍了誰的腦袋。您那時候就如同先帝一般,把宮內穩了下來,才等到先帝回宮,破了敵軍的包圍。您可是女中豪傑,是巾幗不讓鬚眉,當時,坊間還有您不少傳聞,我一直都記在心裡,就是知道您的事跡,這才敢說出來,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太后眸光微動,好像許久沒有聽到這番話語,她的指甲在江隨雁的面上停留。
宮內安靜無比,從遠處看,會發現一個穿著華貴服侍,頭戴華麗玉簪,面容雖然老了可是卻充滿力量的女人,正彎腰,和一個年輕女人對視。
那年輕女人面容姣好,頭髮上一直素簪子,挽起了萬千髮絲,風吹過,在空中飛舞。
兩個女人,一個年齡大了,但氣勢磅礴,不輸男子。
一個年紀尚輕,面容精緻,但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堅韌,比眼前的太后都要穩重幾分。
江隨雁成長了,她的成長,是他人看不見的,但在某些時刻,會忽然發現,這女子怎麼會如此與眾不同?
「那你告訴哀家,你覺得哀家是什麼樣的人?」
江隨雁吞咽一口口水,「太后乃是有大智慧的人,若是太后是男子,必定能成就霸業,不比任何人差。」
太后愣了一下,隨即,她鬆開江隨雁的下巴,仰頭笑了起來,她的笑毫無遮掩,不知是嘲諷江隨雁說的不入她的心,還是覺得江隨雁說的很對。
「哀家不是男子,也照樣可以撐起皇宮內外,齊國上下,還以為你不同,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太后拍了拍手,「如此,你之前說的那番話,估計是謝南洲教你的,罷了,哀家高看你了。」
太后說完,轉身離開。
沒有絲毫停留。
江隨雁跪在地上,看著遠走的太后,背影挺拔,在陽光的照射下,影子拉的長長的。
太后是什麼意思?
嫌棄她說的不是男子?
還是嫌棄她說的不對?
難道,太后有別的想法?
江隨雁眉宇微沉,伸出手,掌心內全是密密的細汗,適才她真的怕,怕太后會用長長的指甲劃破她的臉,給予她警告。
太后,果然不是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