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太醫上門

  江隨雁急了，看四姨娘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汗水，她大叫，「來人，快把姨娘扶回房間，找太醫去。」

  錢瑤被江隨心扶著，她厲聲道：「一個下賤的娼妓，有什麼資格找太醫？她那肚子裡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的。」

  「閉嘴。」

  江雲正從椅子上起身，臉色極為難看，「江家的當家主母，可不是你這般樣子，我在外面多年，也曾看到過不少有仇怨的人家，但是對於懷著孩子的女人，都是格外的寬宏大量，怎麼到了嫂嫂這裡，就如此這般？」

  四姨娘一路叫著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此時，太醫真的上門了。

  太醫的登門，讓江老爺子格外震驚，他離開都城時間久遠，一個太醫，都讓他不得不起身迎接。

  不過醫看到是江老爺子親自出門迎接，他極為震驚，連忙彎腰抱拳，嘴上不住道：「老爺子，您千萬不要客氣，臣只是看到江大人的名帖，特意來給夫人診脈。」

  江老爺子似乎認出了他，有些驚訝，「太醫，難道太醫院沒有旁人了嗎？怎麼是你親自前來臣子家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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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醫繼續彎腰，笑道：「老爺子好記性，還記得臣，原本是不該我來，可是照顧太后的陸太醫，聽說是江家的夫人，便要親自前來，我便接了過來。」

  「哦？」

  江雲正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江老爺子，從袖口拿出一塊目測有六七兩重的銀錠，遞給太醫，「勞煩您說一聲，這陸太醫可是太后用了三十多年的老太醫了，怎麼能勞駕他老人家前來呢？」

  太醫不動聲色，把銀錠放入袖中，解釋道：「可不是，現在外面都傳遍了，說是江大人一片赤誠之心，就連身邊的姨娘都這般有勇氣，那姨娘挺著大肚子，看著都嚇人，居然會衝出去，幫太后擋住衝過來的馬兒，這樣的夫人，就是太后娘娘，都惦記上了呢，陸太醫最會體察太后的心意，只怕江家日後，可要出頭了，恭喜江大人。」

  太醫再次鞠躬行禮，笑容滿面。

  有人帶著太醫去了四姨娘的院子，徒留下錢瑤等人，她一臉不置信，「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是有人故意這麼說的，也許，那馬兒就不是衝著太后去的，江隨雁，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麼做的，你就是個掃把星。」

  「夠了。」

  老爺子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聲音低沉，但是充滿威嚴，看著錢瑤道：「你身體不適，也該回去休息了，老二，送你長嫂回房。」

  江雲正回了一個是字，讓人抬著把錢瑤送回去。

  江隨心不敢啃聲，她抓著錢瑤的胳膊不放開，抽抽噎噎的跟在錢瑤身邊。

  一路上，錢瑤都對著江雲正求告，「二叔，你我叔嫂這麼多年，你該知道的，我沒有什麼壞心眼，你一定要幫幫我，不能讓我就這麼，又被人算計陷害了呀。」

  江隨心也擦著眼睛，「二伯，您幫幫我娘，別讓我爹把娘送走，好不好？」

  江雲正看著這對母女哭泣的樣子，有些心軟，「大嫂，這麼多年，你對我也算是照顧，我也不是不知道報恩的人，可是你現在看到了，那個四姨娘肚子裡還懷著孩子，還有那個江隨雁，我從未想過，那麼一個不起眼的丫頭，如今搖身一變，倒是變得凌厲起來了，還讓我大哥丟了官職，你說這事情，也不是那麼好做的，說起來，我倒是想要勸勸你，不要因為一個出嫁的女兒，就耽誤了正事。」

  江雲正抬頭，看看主院的陳設，笑了笑，「其實，我倒是認為，和梁家的婚事不是什麼壞事，如果心兒真的嫁入了梁家，那大嫂還有什麼好怕呢？那麼厲害的親家，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

  江隨心一聽，如何了得，她拉著錢瑤的胳膊，「娘，我不嫁，娘，我不嫁，那個人就是個傻子，我不要嫁給傻子，娘。」

  錢瑤如何捨得自己的女兒嫁給傻子，想要繼續說話，可是江雲正已經出門要走。

  錢瑤狠了狠心，「二叔，我知道這麼些年，你實在是受了委屈，不過夫君倒是覺得，長幼有序，在我看來，二叔聰明過人，又能文能武，總是在一個地方當個商人，還要給夫君填補麻煩，確實是有些委屈二叔了，說起來，你的大哥，我的夫君，真是在官場上沒有什麼建樹，聽說這次戶部的職位，還是江隨雁懇求謝大人，才讓他在皇上面前得臉，可是戶部如今出事，之前就聽他說，他想要當戶部尚書。」

  江雲正聽到此處，幾乎要嘲笑出聲，「他還有這心思？他只怕是不知道什麼叫臉面吧。」

  「可不是，我也是這麼勸他的，就是不知道他聽不聽。」

  錢瑤雙手拔著床，「二叔人才武略，絲毫不遜色，只是因為長幼，就把二叔束縛了，可是夫君說話做事總是有些魯莽，若是真的被皇上厭棄，二叔倒是要幫幫我夫君。」

  江雲正自然明白錢瑤說的什麼意思。

  他笑容張揚，「嫂嫂有此心，那我一定為侄女的事情，上心。」

  江雲正離開院子，留下錢瑤母女。

  江隨心蹲在錢瑤床邊，「娘，我爹的位置，要是讓給了二伯，那還有我們母女的生存之地嗎？娘為什麼要這麼做呀？」

  錢瑤咬牙，伸出手點著江隨心的額頭，「你這個沒有腦子的，你睜眼看看，那個沒有良心的，還記掛我嗎？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成為江家的主母嗎？反正我已經這樣了，我也不怕什麼臉面，只要你好，我才有將來，你也是，要認真想想，你的父親不是你的父親，他馬上就要拋棄你了，你記住了，要給自己留後路，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江隨心久久沒有回神，在她的認知了，她的父親就是愛她的，哪怕現在不愛，不代表之前沒有愛過。

  「孩子，我在莊子上吃盡苦頭。」

  錢瑤摸了摸她的額頭，「你要記住，沒人能幫我們，這個世上，只有我們母女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