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靈風的老朋友

  「小姐，燕傾傲和陛下回來了！」一直打探消息的青雲，總算聽到了風聲。

  靈風手上的醫藥之書緩緩放下，神態略顯疲憊，聲音沉冷：「還是讓她逃過一劫。」

  她費了很多心力才放了那位魅風公子，還搭上了一些屬下，想著可以解了修冰老祖後顧之憂，讓她安心殺了燕傾傲，沒想到修冰老祖出手，竟然還是沒能殺了燕傾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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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燕傾傲難道是三頭六臂不成，連修冰老祖都奈她不得？

  哼，她也不過是仗著陛下護著罷了，若是沒有陛下，她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嗎？

  「但是燕傾傲好像重傷了，陛下似乎也傷得不輕，是我們的一位軍醫親眼看見的。」小丫頭略顯興奮。

  青雲很佩服她家小姐，居然每個軍中都有他們的人，平時大家都認真工作，但是一有風吹草動，他們也能事先得到消息。

  「重傷？有多重？」靈風抬眸睨著青雲，眸中有冷光浮動，陛下也受傷了？

  青雲沒抓住重點，繼續說道：「聽說燕傾傲渾身是血，將近奄奄一息。」

  可是，小姐聽到了似乎並沒有那麼開心？

  靈風輕嘆了一聲，開口問道：「那陛下呢？」

  這丫頭始終不如花雕聰慧！

  花雕是她心裡永遠的痛，她永遠無法忘記自己在燕傾傲的逼迫下，親手將她最得意的丫頭五馬分屍，總有一天她也要讓燕傾傲嘗一嘗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小姐別擔心，陛下看不出來受了什麼傷，應該沒多大事吧。」她這才知道小姐關心的是陛下。

  青雲覺得她真看不透小姐，有時候看起來小姐對陛下的感情很淡，不會爭風吃醋，也不會聽到陛下寵愛燕傾傲的事情而黯然，不像是一個女子對男人的愛慕。

  一個女人如果真的愛一個男人，就不該如此無動於衷啊！

  但有時候，她又覺得小姐很擔心陛下，就像剛才，小姐眼裡一閃而過的擔憂如此明顯，小姐對陛下，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

  她很迷惑。

  「沒事就好。」靈風淡淡回了一句，神色已恢復如常，但心裡卻頗不平靜。

  青雲想不通的事情，正是靈風的高明之處，這也是北寒烈一直沒藉口對她出手的原因。

  靈風對北寒烈傾心已久，但她知道北寒烈從來不肯接受，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北寒烈就已經徹底的拒絕過她了，哪怕是她願意把整個靈仙島當做嫁妝，他也沒有絲毫心動。

  但她已芳心暗許，十幾年不變，她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再也不會喜歡上別人。

  她一直在等待時機，但她越等越失望，那個男人似乎已經忘記她了，所以，最後她不得已只能創造機會。

  是那個機會，讓她能夠走到北寒烈的身邊，讓她又重新有了機會。

  幸好曾經與她合作過的男人，已經葬身水海了，沒有人再拿那件事威脅她，她徹底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

  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尋到了機會來到他身邊，她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十多年都等了，害怕再多幾年嗎？

  所以，在她看到北寒烈無限寵溺燕傾傲，心裡眼裡只有燕傾傲的時候，她也只能裝作無動於衷，把痛苦藏在心底。

  她沒有燕傾傲的背景，也不像燕傾傲那樣擁有他的愛，她只能一步一步的來。

  燕傾傲不在的這三年時間，她每一天都過得很平靜，哪怕只要能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她也知足了，她在等著這場戰爭結束，等待男人履行諾言封她為靈妃。

  直到燕傾傲與皇甫雲決裂，突然回到北寒國大營，還帶回了他們唯一的兒子，就一切都變了。

  陛下變得不像陛下了，陛下身邊的人圍著燕傾傲轉，好像所有人都只在乎燕傾傲，就連將士們看燕傾傲的目光，也是崇拜而敬仰的。

  她靜默了一段時間，開始主動出擊，把目標對準了燕傾傲的兒子，但是陰差陽錯，不但計劃沒有成功，還搭上了花雕一條性命。

  所以，她不得不更加小心。

  燕傾傲狂傲，揚言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但她只能表面裝作無辜，暗暗等待時機。

  國師輕靈已經鬆口，說是只要不傷害燕傾傲的性命，可以幫她做一些事情，但她不敢輕易相信輕靈，步履維艱。

  這個時候，秦天煬被修冰老祖抓了，靈風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想方設法把燕傾傲引入芙城，又費力放了魅風，希望藉助修冰老祖的手來除掉燕傾傲，然而，她還是失敗了。

  靈風終於明白，燕傾傲這人，真的不好對付！

  若是不能給她致命一擊，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她很快便會恢復，就如燒不死的野草。

  「既然她受了重傷，這個機會不容錯過。」靈風一拍桌子，桌上茶杯被震響，茶水濺到桌上，濕了一旁的醫藥書。

  青雲被嚇到了，小姐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怎麼忽然發怒了？慌忙把書收起，擦了擦桌子，這可是小姐最喜歡的一套書中一本。

  「嗖」的一聲，一陣風飛過，靈風兩指之間夾著一枚飛鏢，青雲心中大駭，連忙追出去，外面卻是空無一人。

  卸下紙條，看到上面張牙舞爪的字體，靈風手背上頓時青筋暴跳，面色黑沉得可怕。

  「大營之外向南二十里長坡一敘，老朋友。」

  歐陽血鋒居然還沒有死！

  燕傾傲水淹芙城之後，她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都沒調查到歐陽血鋒的行蹤，最後還是一個僥倖活下來的將士，說親眼看到歐陽血鋒被洪水淹沒，她才相信歐陽血鋒真的死了，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和燕傾傲一樣命硬。

  但靈風現在鬱悶無比，她比任何時候都希望歐陽血鋒死了！

  只有歐陽血鋒死了，她的秘密才會永遠無人知曉。

  歐陽血鋒是個難纏的主，他們只一起合作了一次，但他卻抓住這個藉口，讓她替他辦了很多事，這一次，不知道歐陽血鋒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她了解歐陽血鋒的性格，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主！

  另外一邊，國師大人的大帳里燃著旺盛的爐子，帳房裡溫暖如春，氣氛溫馨，帶著些許的甜蜜。

  「國師大人，靈風出門了。」一個隱衛落地，輕盈無聲。

  輕靈頭也沒抬，淡淡的說道：「繼續跟著，不要打草驚蛇。」

  面前的男人正低著頭，認真的給輪椅上的女子擦拭手腳，動作溫柔細緻，輕手輕腳，根本不像平日裡的國師。

  隱衛領命退下，國師大人抬頭看向女子，卻發現女子一直盯著他。被人發現，輪椅上的皇甫冬雨也不尷尬，輕輕笑道：「真想一輩子這樣殘疾，有國師大人伺候，很舒服。」

  「貧嘴！」輕靈被她逗笑了，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就像摸著一隻乖順的小貓。

  「我說真的，輕靈。」皇甫冬雨收了笑意，語氣嚴肅。

  受傷的這段時間，他幾乎每日都陪著她，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幸福。

  但是，她也害怕這種幸福會被破壞……

  「傻丫頭，喜歡我伺候你？」輕靈抬眼看著她，輕問。

  「誰不喜歡國師大人伺候？」皇甫冬雨臉紅了，低下頭去。

  輕靈倒是愣了，他還真沒這麼伺候過任何一個女人！

  現在是傍晚時分，天色還未黑，天邊有好看的雲霞，靈風一路輕功向南，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二十里外的長坡。

  無論是歐陽血鋒還是靈風，都十分謹慎，但此時，他們還是被盯上了。

  輕靈派來跟蹤的人認出了歐陽血鋒，光是確認歐陽血鋒的身份，就足以讓輕靈懷疑到更多事情。

  更何況，此時路月瑤還向聽西樓傳回了一個關鍵字的消息：歐陽血鋒找修冰老祖不成，轉而會見了靈仙島掌門靈風。

  這條消息一是說明了歐陽血鋒還活著，二是說明了歐陽血鋒和靈風關係不菲。

  「靈仙島掌門速度很快嘛。」歐陽血鋒從樹上跳下來，穩穩落在靈風面前。

  這個女人保養得不錯嘛，將近三十了，居然嫩得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般。

  學醫的就是不一樣，一手醫術能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要是瑤瑤也會醫術就好了，可以更好的養胎。

  靈風隨手摘了一截乾枯的枝條，動作漫不經心，語氣故作誇張：「太子殿下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可喜可賀啊。」

  「女人，只怕你希望本太子早死早超生吧？」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嗎？

  這個女人避他如蛇蠍，怎麼可能盼他好？

  沒錯，靈風一直希望歐陽血鋒死。

  她寧願試探性的找輕靈合作，也不肯找歐陽血鋒，因為她了解歐陽血鋒的本性，這個男人吃人不吐骨頭，心狠手辣得很。

  「那怎麼能？太子殿下說笑了。」靈風虛情假意的笑道。

  歐陽血鋒聽著不對味兒，語氣中也帶了一絲冷嘲熱諷，笑道：「聽說你在北寒國大營過得不怎麼樣嘛，被燕傾傲處處打壓，需不需要本太子幫忙？」

  「太子殿下自身難保，恐怕沒什麼精力幫助別人吧？」靈風冷笑一聲，根本不領他的情。

  「本太子的勢力遍布整個雲舟大陸，哪裡不是本太子的容身之處？」

  靈風睨了他一眼，針鋒相對：「太子殿下是想說，自己情人遍布雲舟大陸，到哪個情人那兒躲一躲不是躲麼？」

  「靈風，不要不識抬舉。」老底被揭，歐陽血鋒面色一沉，眸光驟然染上冷意，身上已有怒意。

  這個女人以前沒有這麼大膽子的，難道是看他失勢，以為就可以隨意拿捏他嗎？如果她真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

  區區一個東越國太子的身份和地位，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只要他玩得開心，這江山天下任由他毀滅，又有什麼可惜？

  氣氛因為歐陽血鋒的一句「不識抬舉」，徹底變冷，靈風抿唇不說話，心裡十分不爽，但也不敢激怒歐陽血鋒。

  兩人陷入了沉默，歐陽血鋒面色陰沉的盯著靈風，她就不信這個女人不擔心他泄露她的秘密，她那麼在乎北寒烈，不可能不擔心。

  一旦他把她做過的事情說出去，她就徹底的完蛋了。

  被歐陽血鋒看得渾身發毛，靈風還是忍不住開口：「太子殿下還想用一件事情威脅我多久？」

  她果然是擔心的。

  這個威脅無論何時都有效！

  想到這個女人剛才的冷嘲熱諷，歐陽血鋒起了玩笑的心思，一手狠狠捏住靈風下巴，語氣輕佻的開口：「不如你陪我一晚，我們就一筆勾銷了？我以後絕不再打擾你了。」

  「你做夢。」靈風咬牙切齒，歐陽血鋒這個登徒子。

  一道掌風襲來，歐陽血鋒主動放開了手，他現在不想動手。

  勾起唇角冷笑一聲，歐陽血鋒毫不留情的打擊道：「呵呵……都成老處女了，還為那個男人保留著第一次呢，恐怕別人不想要。」

  這個女人算是定力不錯的了，要是其他女人，早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主動投懷送抱了，所以，他對這個女人還是高看一眼。

  「與太子殿下無關。」靈風羞憤不已，一雙眼睛化成鋒利的刀子。

  歐陽血鋒這會兒收了笑意，跳上樹幹坐著，漫不經心的說道：「要是北寒烈知道當初幫助本太子實施毒氣戰的人，就是一直在他身邊幫他破解毒氣戰的靈風仙子，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表情？」

  「歐陽血鋒！」靈風惱怒不已。

  這就是她最擔心的事情，歐陽血鋒居然毫無顧忌的說出來了。

  靈風驟變的神色，讓歐陽血鋒心情好轉，本以為他會藉此提出什麼條件，卻見他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好了好了，不提這事。你得告訴我，修冰老祖是怎麼回事？南宮晴居然接管了芙城？」

  修冰一族的勢力，居然全部被控制了。

  歐陽血鋒不覺得南宮晴有這樣的實力，一定是北寒國那邊還有什麼別的動作。

  見他不再提，靈風也態度大轉彎，還算客氣的說道：「這不是你那位舊情人做的好事麼？她和陛下親自去了芙城，不但找到了從秦天煬手中丟失的生活物資，更是派南宮晴又運送了大批物資前去，普通百姓嘛，誰能讓他們吃飽飯，心中自然向著誰。」

  果然是燕傾傲和北寒烈親自出手了！

  「燕傾傲怎麼樣？」歐陽血鋒問。

  靈風樂了，沒想到歐陽血鋒居然會問這個問題，隨口問道：「你是想她活著？還是想她死？」

  「與你無關。」歐陽血鋒變了語氣，聲音冷肅。

  靈風鬱悶的吐出兩個字：「重傷，沒死。」

  「你想對她下手？」

  「沒錯。」

  「那你就下手吧。」

  出人意料，歐陽血鋒當真是這麼想的？

  想想他對燕傾傲所做的事情，似乎是真的不在乎燕傾傲，但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對燕傾傲還是有種特殊的情感，只是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情。

  「你真捨得？」靈風問道。

  歐陽血鋒在樹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手枕在頭下，很是愜意，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語氣曖昧的說道：「你不是說了嗎？我女人遍布天下，還卻這麼一個？」

  還真是不知廉恥，她也就知道遼山之巔那位著了歐陽血鋒的道而已，其他的還真不知道有誰和歐陽血鋒有關係。

  聊了這麼久，凌風也沒發現他有什麼目的，不由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不就聊聊天兒麼，沒什麼大事。」他就想了解一下修冰老祖的事，順便看看靈風現在對他是什麼態度，也許以後還有用。

  「以後不要總聯繫我，容易被人盯上。」

  「好。」歐陽血鋒答應得很爽快，但靈風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既然沒什麼事，我就走了。」靈風抬頭看著樹上的歐陽血鋒。

  「請便。」

  歐陽血鋒顯得很大方，絲毫沒有阻止，也沒有提讓靈風幫他做什麼事情，這倒是讓靈風覺得很意外，也很不安。

  她怎麼總覺得歐陽血鋒這裡要出事？

  歐陽血鋒回去的時候，路月瑤已經做好了飯，屋裡暖哄哄的，很有家的感覺，歐陽血鋒一身滿是風霜，面色也很冷峻，目光落在忙碌的女子身上，卻難得的柔和起來。

  有那麼一刻，他覺得這樣就很好，多麼悠閒舒適的日子，是他前世可望不可及的。

  歐陽血鋒發著愣，路月瑤不敢打擾他，也沒說話。直到敲門聲響起，屋裡的兩人慌忙對視了一眼，警惕的盯著「咚咚」作響的大門。

  接受到歐陽血鋒的視線，路月瑤用圍裙擦了擦手，抬步向門口走去，開門的一刻，她被人大力一推，身子歪歪斜斜勉強才能站穩。

  「血鋒？」隨著聲音傳入，歐陽血鋒心頭一緊，緊接著，一個穿著白羽大衣的女子一陣風一般，忽的出現在眼前。

  歐陽血鋒故作驚喜，關切的問道：「玫兒，你怎麼來了？」

  「血鋒，我還以為你死了，嗚嗚……」下一瞬，女子一把撲到歐陽血鋒懷中，哇哇大哭起來。

  歐陽血鋒下意識的去看路月瑤的神情，只見她神色很淡，只是眸光閃過幾絲疑惑和複雜，掙扎了一下，終是抬手抱住懷裡的女子，這位大小姐，他目前還得好好哄著。

  「我沒事。」他輕聲開口，語氣說不出的溫柔。

  原來，他會是這麼溫柔的男人，路月瑤覺得可笑！

  白玫哭了一會兒，又從歐陽血鋒懷裡退出來，目光痴迷的看著他，抬手摸他的臉，心疼的說道：「讓我看看你，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你的，以後不許隨便丟下我自己走了。」

  語氣里還帶著一絲嬌嗔，明顯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大小姐。

  「嗯。」歐陽血鋒點了點頭。

  「她是誰？」白玫盯著路月瑤上下打量，方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個女人長得真不錯，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醋意，這個女人怎麼能和血鋒待在一起？

  從這眼神，路月瑤知道她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歐陽血鋒默了一下，開口說道：「不過是個卑賤的丫環罷了，你不必在意，她正好做了飯菜，我們一起吃吧。」

  雖然歐陽血鋒這麼說，但是並沒有打消白玫心中的懷疑，看向路月瑤的眼裡依然有敵意。

  「殿下，小姐，你們吃飯吧，我去外面守著。」路月瑤主動開口，手無意識的摸了一下肚子，向門外走去。

  路月瑤一邊走，一邊抬頭暼向窗外，外面冷風中傲然而立的羽騎士，果然氣勢不凡。

  這個女人也是可憐，這麼遠從遼山之巔趕過來，以為歐陽血鋒會很感動嗎？

  歐陽血鋒不過是看中她手上的羽騎士而已，如果有一天這個女人沒有了自己的勢力，同樣會被歐陽血鋒棄之如敝履。

  可惜她不會明白，她的眼神已經對歐陽血鋒表現出了無可救藥的迷戀。

  幸而她沒有，她不會在乎歐陽血鋒，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認歐陽血鋒做爹。

  「站住！」背後一聲冷厲的聲音傳來，路月瑤不由停住腳步，不解的看著男人。

  「你去把廚房打掃乾淨，給爐子加點炭火，不要想著偷懶。」歐陽血鋒是很生氣，外面那麼冷的天，她懷著孕去外面，是想凍死自己嗎？

  白玫愣住，她還沒見過男人這麼冷酷的模樣呢，很帥！

  「是，殿下。」路月瑤乖乖應聲。

  路月瑤做的飯菜很香，白玫也是餓了，端起碗大口扒著飯菜，歐陽血鋒卻覺得索然無味。

  再說北寒國大營，燕傾傲被某人按著上藥，渾身上下包裹得像粽子一般，她發誓她沒見過這麼難看的粽子，一臉不爽的看著男人。

  「小姐，有聽西樓的消息。」黑莓一邊拿著紙條，一邊偷看了眼自家小姐，小姐這模樣……該怎麼形容呢？

  除了腦袋，全身上下都纏著繃帶，造型十分奇怪。

  陛下一臉認真，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為滿意。

  打開信條，燕傾傲看得震驚不已，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拽了拽北寒烈的胳膊：「月瑤還活著，而且帶回了重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