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夜宿燕雲苑

  皇太后來得快，去得也快，熱鬧的御花園，因為皇甫雲的到來，三言兩語強勢維護燕傾傲，轉眼間便清淨下來。

  與此同時，皇甫雲雷厲風行的手段讓燕傾傲意識到，這南飛國的皇宮不止是一個巨大的牢籠，而且處處布滿了眼線，今後的路哪怕每走一步，都要萬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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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傾傲正在思索，兩個少年轉眼便至眼前，燕傾傲輕抬眼睛，兩張俊美清秀的臉霎時印入眼帘。

  這兩人不禁讓燕傾傲想起五年前的一幕場景，那時她初來雲舟大陸，在大將軍府的時候，也是見到這樣兩個翩遷少年，少年依舊是少年，只是如今換了不同的人。

  真是時光飛逝，流年似水啊……

  五年的時光，也不過彈指一揮間，歲月的轉輪中，萬事萬物終將逝去，誰又能敵得過時間？在這場以時間為交易的長跑中，誰又將是最後的主宰？

  是烈，還是皇甫雲？是北寒國，還是南飛國？亦或是會有什麼變數？

  「見過皇兄，見過……見過……」一道少年之聲瞬間將燕傾傲的思緒拉了回來，一雙清澈的眼睛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皇甫夏見到皇甫雲和燕傾傲，謙恭有禮的上前一步行禮，但他考慮到燕傾傲的特殊身份，遲遲不知如何開口。

  皇甫辰連忙上前，雙手抱拳笑道：「見過皇嫂，夏弟，三小姐雖未冊封，但遲早是我南飛國的皇后，你我自然該叫一聲皇嫂。」

  皇嫂？燕傾傲眉頭微皺了一下，只有北寒陌這麼叫她她才覺得舒心，其餘人口中說出來，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

  她沒有興趣和精力去計較這種稱呼，以後像這樣的麻煩也還會有很多，可以直接忽略，她比較在乎能不能藉機接近這兩位皇子，以方便她日後的行動。

  「二位公子不必多禮，承蒙公子方才為燕傾傲說話，多謝二位公子了，只是不知二位公子尊姓大名？」

  燕傾傲上前一步道謝，並主動詢問兩個皇子的姓名，這讓皇甫夏和皇甫辰感到興奮，但卻惹得皇甫雲有些不悅。

  皇甫辰一眼便瞧見皇甫雲的神色，知道他心中不喜，也不敢多說話，只是老老實實的介紹了兩個人的名字。

  「皇嫂嚴重了，我是皇甫辰，這是十三弟皇甫夏。」皇甫辰乾笑了兩聲，連忙低下頭去，看也不敢看皇甫雲，陛下這次回來之後似乎變得更加敏感了。

  見皇甫辰不說話，皇甫夏也不多話，只是一雙眼睛不住的掃向燕傾傲，燕傾傲朝二人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原來是阿雲的辰弟和夏弟，多謝二位公子今日為我求情，只是今日實在是有些疲乏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訪，向二位公子道謝。」

  燕傾傲也看出來了，皇甫辰從一說話開始，就一直在觀察皇甫雲的臉色，而皇甫夏似乎什麼都聽從皇甫辰的，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給人一種不愛說話的感覺。

  有皇甫雲在這裡，他們說話會很拘束，也不見得會說實話。

  「如此……」

  「嗯哼……」很顯然，皇甫雲劇烈的冷哼聲傳遞出了一個信號，對於善於理解皇甫雲表情，動作，以及聲音，語氣的皇甫辰來說，輕而易舉便能夠心領神會，而且，他很快便將這種心領神會傳給了身旁的皇甫夏。

  「如此小事，皇嫂不必放在心上，既然皇嫂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們兄弟二人也該告辭了。」

  皇甫辰找了一個藉口，想要儘快遠離皇甫雲的視線，皇甫夏的目光還在燕傾傲身上，以至於皇甫辰一時之間竟不知道皇甫雲是在生他的氣，還是在生皇甫夏的氣。

  他這個傻弟弟啊，怎麼能當著皇兄的面直勾勾的盯著燕傾傲看呢，他不要命了嗎？

  「夏兒，走了，走了。」皇甫辰拽著皇甫夏的衣服就往御花園外走去。

  燕傾傲不禁失聲低笑，真是兩個有趣的少年啊！

  倘若他們不是出身皇室，那該多好？只可惜，一個人的身份不可改變，一個人一旦出身皇室，便會毫無條件的淪為權利的犧牲品，想要遠離這個漩渦，比登天還難。

  「夏兒，你方才一直在發愣，在想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得罪皇兄的。」皇甫辰帶著一絲怒氣，無可奈何的看著身旁自己的弟弟，他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弟弟？

  皇甫夏沒有反應，腦子裡迷迷糊糊的想著什麼。

  「夏兒，皇兄跟你說話呢。」皇甫辰更加不悅了，這個臭小子太過分了，連他說話也不聽。

  「皇嫂真的很特別。」皇甫夏只是輕輕開口說了一句。

  「特別？我沒覺得啊，不過皇嫂確實漂亮，沒想到皇兄對她竟然如此寵愛，就連來給我們道個謝也捨不得。」

  「是啊……」皇甫夏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其實不太贊同，看方才的情形，分明是燕傾傲想要出門，但皇兄卻不允許，他們兩個，似乎有些貌合神離。

  燕傾傲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應該是那位北寒國的皇帝陛下吧，她與皇兄在一起只是因為那個交易，所以，她是迫不得已的。

  兩個少年已經走遠，飄逸瀟灑的背影在夕陽下拖得老長，夏日的清風吹過，竟讓人心底生出一絲對逝去青春的懷念。

  從御花園出來之後，燕傾傲便沒有了多少觀光的興致，好在霜兒一路上不停的給她講解宮裡的情況，尤其是各個宮殿的地理位置分布，這才讓燕傾傲重新提起了精神。

  「你們看，你們看，陛下身邊居然跟著一個女人。」

  一行人正在前往寢宮，行至湖邊之時，一道仿若見了鬼而發出的驚駭聲音，突然間就傳了過來，關鍵是，這道聲音被燕傾傲聽得一清二楚。

  「別瞎說了，陛下向來不近女色，身邊怎麼可能有女人？」

  「不是啊，不是，陛下身邊真的是有個女人。」

  「還不住口，不想要腦袋了嗎？」一道呵斥的聲音打斷了幾個丫環們的議論，看她的裝扮，應該是管事宮女。

  這群女人真是愚蠢至極，陛下武功卓絕，很容易就會聽到她們所說的話，要是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惹怒陛下，一旦陛下怪罪下來，她們的小命就玩完了。

  實際上，這些丫環們說話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燕傾傲和皇甫雲開啟內力探聽，一切閒言碎語盡皆收入耳中。

  聽到這些驚訝詫異的議論聲，燕傾傲的心情極為複雜，這麼多年來，皇甫雲不但沒有一個正式的妃子，而且還連宮裡的丫環都在議論他身邊沒有女人。

  他是位高權重的皇帝，隨便揮一揮手，有的是大把女人想要伺候他，即便他不愛，大可以放在後宮之中不給名分便是，沒必要這麼為難自己。

  這個男人，真是一根筋啊！

  「傲兒，就是這兒了。」不到一會兒的時間，目的地便到了。

  這裡離御花園並不遠，似乎是整個皇宮的中心位置，並不是什麼偏遠的小院，而且不遠處就是宮中的小湖，湖光山色盡皆有之，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燕雲苑。」燕傾傲帶著一聲輕嘆，小聲的念了出來。

  「這是朕親自取的名字，怎麼樣？」皇甫雲仿若沒聽到燕傾傲的探息，笑意盈盈探過頭來問道。

  很顯然，燕是取自燕傾傲的姓氏，雲是取自皇甫雲的名字，燕雲苑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寢宮。

  恐怕很難有人想像得到，過了這麼多年，這座院子終於有了自己的主人。

  燕傾傲明白這個名字的意思，從字面上就能看出來，但她並不知道這個名字是皇甫雲很多年前就已經想好了，這個寢宮也是在皇甫雲登基之時就已經這樣命名了。

  這個寢宮，就是專門為燕傾傲而留的，在皇甫雲心中，只有燕傾傲可以住在這裡，也只有燕傾傲可以成為他的皇后。

  按照皇甫雲原先的設想，燕傾傲早就該是這裡的主人，但卻因了北寒烈的阻礙，讓這一刻生生晚了五年，這五年，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但他的心還未變，他最初的想法還未變，他的所愛還沒變。

  「嗯。」燕傾傲點了點頭，不多說話，心中總有些許的沉悶。

  燕傾傲走了進去，在屋裡隨意走動了兩下，觀看了一下裡面的布置，屋裡的布置是按照皇甫雲的風格，明艷亮麗，格調大氣，高端奢華，極致舒適，整個寢宮用原本看起來艷俗的顏色，布置出了一種高雅的感覺。

  只是，這間寢宮無論走在哪裡，都能讓人想到和房間一個風格的人，這便是皇甫雲的風格，充滿了張揚，毫不掩飾！

  「來人，不是讓你們都換成素雅的布置嗎？怎麼還沒換？」一聲怒吼，頓時嚇得屋裡屋外一干太監宮女面色蒼白，撲通跪倒在地。

  燕傾傲眉梢微皺，不過轉瞬即恢復如常，好端端的，這個男人又抽什麼風？燕傾傲還真有些同情這些伺候皇甫雲的奴婢，這該是怎樣一個難伺候的主子？

  看到皇甫雲的帝王威嚴與霸氣，燕傾傲想到了北寒烈，兩者一經對比，她發現北寒烈好像是個假帝王哦，簡直和皇甫雲形成了強烈鮮明的對比，可是天知道，她有多想念那個溫柔的「假帝王」！

  「陛下恕罪，奴婢們……這……奴婢們沒收到……」

  一個奴婢嚇得直掉眼淚，說話聲顫不成音，但燕傾傲耳尖的聽到，她似乎想說她們沒收到這樣的命令。

  不過旋即，另一個嬤嬤跪站了出來，連聲認罪求饒：「陛下，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讓人去換。」

  燕傾傲幾乎一眼就看穿了這中間的戲碼，這裡布置如此精美，而且纖塵不染，定是近期有人打掃，如果上面真下了這樣的命令，誰又敢不從？

  皇帝究竟下沒下命令，誰又敢說呢？皇帝或許忘了，或許錯了，或許根本就是一時興起，這都沒關係，一旦他不高興了，就一切都是奴婢們的錯。

  這便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底層的人是沒有說話權利的，連辯解自己沒錯的權利也沒有。

  「唉，不必換了，這樣挺好的，我也累了，想早點休息。」燕傾傲拉了一把皇甫雲的袖子，有些心累的說道。

  「好，那就不換了，你們都下去吧。」皇甫雲被燕傾傲的眼神看得一愣，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惡作劇被看穿了一般，但他確實下過這樣的命令，就是這群下人疏忽了。

  一行宮女太監很快就退到了門外，還自覺的關上了門，燕傾傲忍不住咬牙，這些丫環們還真是懂事啊！

  「傲兒，進去沐浴吧。」皇甫雲默了一會兒，又看向燕傾傲，故作邪肆的開口說道，「或者需要我幫傲兒？」

  聽到皇甫雲這樣說話的口氣，燕傾傲頭皮一麻，忽然就想到了在北寒國大將軍府第一次見皇甫雲的時候，現在的皇甫雲，就如那個時候的他一樣，渾身充滿了邪氣。

  「不敢勞煩陛下，我自己來就好。」燕傾傲回道，聽不出她的任何語氣。

  「不要在裡面太長時間了，會著涼，一柱香時間之後換朕進去洗，意思就是，一柱香時間之後不管你出不出來，朕都會進去。」

  皇甫雲解釋得很清楚，同時也在宣布他絕不會故意冒犯，他這是在讓燕傾傲放心沐浴，燕傾傲聽出了其中之意，「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轉身走進了浴室。

  本以為浴室裡面沒人，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兩個侍女，侍女一見燕傾傲進來，連忙上前扶住燕傾傲：「娘娘，讓奴婢們伺候娘娘沐浴吧。」

  「不必了，你們在這守著就好。」

  「娘娘，浴室里地滑，陛下吩咐奴婢們一定要扶娘娘下浴池……」侍女堅持說道。

  聽到是皇甫雲的命令，燕傾傲也不好再說什麼，開始認真的打量起這間浴室，雖是一間浴室，但卻比外面的布置還要注重細節，地毯和軟榻不但比外面的更加精緻，而且還有品茶休閒之地，沐浴所需之物更是一應俱全。

  燕傾傲一眼往浴池中央看去，雖不及現代浴池高端大氣，但是足夠寬闊，池水清澈，氤氳著熱氣，水面的花瓣也讓人賞心悅目，這麼大的池子，是該好好洗一洗了。

  燕傾傲脫了衣服，一步步走下水池，鮮花的芳香和溫熱的泉水讓她身體放鬆下來，她輕撩著水，慢慢的將身體靠在水池邊，盡情的享受著這一美好時刻。

  侍女們有些詫異的看著燕傾傲沐浴，這位娘娘和宮裡的其他女子沐浴不同，比起沐浴，她更像是在思考，靜靜的泡在水裡，閉著眼睛，仿若睡美人一般。

  然而，不到一會兒時間，房裡忽然響起了尖銳的叫聲……

  「啊……娘娘溺水了，娘娘……快去稟告陛下。」

  「陛下，陛下……」

  「你等等！」燕傾傲立馬從水裡浮了起來，有些好笑的說道，「我只是想在水下待一會兒，不用大驚小怪，也不必出去稟告陛下。」

  燕傾傲這才意識到，她將頭全部沒入水下的行為，嚇壞了身旁這兩個小丫環。

  小丫環見燕傾傲又出了水面，又見她沒事，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後怕的問道：「娘娘，您真的沒事嗎？」

  「這是我洗澡的習慣，你們要適應。」燕傾傲輕笑道。

  「這……奴婢們知道了。」丫環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裡面的人並不知道，此時皇甫雲就在浴室門口，在聽到丫環大叫燕傾傲溺水的那一刻他已沖了上來，然後便聽到燕傾傲慌忙阻止丫環們叫他，他迅速停住了腳步。

  腦海里不知不覺就浮現出幾日前那一幕，燕傾傲趴在溪水之中，手腕上的血被沖刷著，仿若一隻失去了靈魂的蝴蝶，隨時都可能會離開他。

  想到這裡，皇甫雲的心痛得難以呼吸，好似這種事情隨時都會重演一般，傲兒啊傲兒，我不會逼你，可你也不能做傻事！

  或許是因為心裡的這份擔憂和害怕，以至於日後皇甫雲對燕傾傲的順從，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他擔憂以燕傾傲的性格，會做出決絕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他會悔恨終生。

  兩個伺候燕傾傲的侍女忙前忙後，又忙著往池子裡加了水，燕傾傲不禁搖頭，明言說道：「不必再加水了，水夠熱。」

  「是，娘娘，奴婢們還以為娘娘是怕冷的體質呢，陛下一再吩咐，讓奴婢們隔一小會兒就加熱水，所以我們才……」

  「原來如此。」

  皇甫雲的突然細緻入微，讓燕傾傲感到有些困惑，也有些奇怪。皇甫雲當該知道她不是那麼矯情的人，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對伺候她的人吩咐得這麼細緻，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直到洗完澡，燕傾傲依舊沒想明白皇甫雲在想什麼，等她出去，皇甫雲正放下手中的書，曖昧又寵溺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浴室，接著，浴室里的兩個侍女便走了出來。

  「不必想了，今日朕在你這裡就寢。」浴室門口輕輕的傳來一句話。

  分明還是那個有些霸道有些邪肆的皇甫雲，但燕傾傲卻感覺到他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就像是遇到了什麼事，突然反省過一般。

  皇甫雲沐浴的時間比燕傾傲還要長，他在浴室待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然後才披著睡袍，濕發漉漉的走了出來。

  大門緊閉著，整個寢宮只有他們兩人，外面的夜色已經黑了，窗外有些許的月光灑進，燕傾傲抬頭看了一眼面前沐浴後的男人，腦中閃過兩個字：妖艷。

  這是一個妖冶而艷麗的男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定力，看一眼便會讓人沉迷，可她，一定是定力最強的那個人。

  皇甫雲看了一眼燕傾傲，目光落在她已經擦乾的頭髮上，滿意的笑了笑，燕傾傲這才明白那兩個侍女為什麼方才一直擔心她著涼，給她擦了半個多小時的頭髮，硬是把她的頭髮全給擦乾了。

  「這裡可有什麼好看的書？」燕傾傲揮了揮手上的書，表示想換一本。

  「不喜歡看這本？」他剛才看的就是這本，覺得還不錯。

  「不是，這本已經看過了。」古代的書字寫得很大，只要有足夠的文言文功底，讀起來很快，這一本書也並不厚，一個小時的時間足以看完了。

  皇甫雲本以為他在浴室里待的時間長一會兒，會給燕傾傲多留點時間適應，沒想到她一直在看書，短短一會兒，這本書便被她看完了。

  皇甫雲又讓太監總管聶儒去他書房裡拿了一些書來，燕傾傲連續看了三本，仿若一點睡意也沒有，而此時的時間已是三更天。

  燕傾傲睡眠一直不好，皇甫雲原以為她是因為在路上顛簸所以睡不著，便也沒多說什麼，但沒想到回了宮之後燕傾傲依然不睡，這就讓皇甫雲覺得有些怪了。

  「這床很大，你睡裡面，我睡外面，井水不犯河水，我絕不會侵犯。」

  皇甫雲想了想，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意思，燕傾傲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朝皇甫雲輕輕一笑，便讓他先去睡覺。

  「傲兒，天晚了。」皇甫雲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先睡吧，我還不是很困。」她養成了生物鐘，一時半會兒調整不過來。

  「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宣太醫過來瞧一瞧？」皇甫雲遲疑了一下，眸光關切的看著燕傾傲問道。

  「沒事，我只是平日裡睡得有些晚，現在時間還早，我有些睡不著。」燕傾傲知道皇甫雲可能有些困惑和誤會，便多解釋了兩句。

  「傲兒，你平日裡三更還不睡？」一個晚上都快過去一半了，傲兒看起來也不太有精神，怎麼能夠還沒有睡意？

  「是啊，我睡得晚一些。」

  「好，那我先去睡。」

  皇甫雲猜測燕傾傲心中對他還有警惕和戒備，便也不再堅持，先去床上睡了，不一會兒便傳來他的呼聲，當然，這是他假裝的，這下傲兒也該放心了吧。

  可是，無論皇甫雲假裝睡得有多沉，燕傾傲卻仿若未聞，一直津津有味的看著手中的書，皇甫雲終於確信，燕傾傲不睡並不是擔心他會怎麼樣，而是她真的睡不著。

  一個人，若是睡得太晚了，就會養成習慣，不到那個時候就怎麼也睡不著，這種習慣也只能靠平時的生活習慣來改變。

  直到四更的時候，燕傾傲才上了床，她一著床便睡著了，皇甫雲一顆懸著心也才終於落地，他輕輕起身，點燃了一柱安神香，看來，明晚他只能吩咐人把蠟燭剪掉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