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營妓（七）

  臨近年關，朝廷的賞賜也到了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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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士們手裡的銀子多了，來營帳的人也變得多了。過來找蘇青怡的男人自然更多了。

  相比起蘇青怡的忙碌，凌大小姐則顯得冷清了很多。她真，脾氣差，也不喜歡那些粗魯的男人。他們不找她，她也樂得清閒，反正她也不缺銀子，從麗秋院走的時候她帶走了不少銀子。

  凌大小姐無聊，就幫著蘇青怡開始數男人。從上午到晚上，凌大小姐還真是孜孜不倦地數得認真。

  「臭不要臉的，你今天已經伺候了二十個男人了。你晚上還要被男人睡嗎？」凌大小姐不知道蘇青怡這麼拼命幹什麼。

  蘇青怡白了她一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不是她想伺候這麼多男人，可是她沒有辦法，她要銀子，她要很多很多的銀子，只要有了銀子，她才能夠離開這裡。

  凌大小姐輕嘆一聲，「隨便你吧。別為了銀子，把小命都弄丟了。」這麼不要命的伺候男人，這不是尋死的前奏嘛。

  她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聽不聽，那就和她無關了。她讓小丫頭幫她翻了一個身，閉上眼睛，睡覺了。

  天剛亮，凌大小姐轉了個頭，「小賤人，你昨晚上又伺候了幾個男人？」良久，對面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

  凌婉姍皺了皺眉頭，「小賤人，你昨天該不會是被男人弄死了吧。」可是不管她怎麼罵，蘇青怡始終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凌大小姐喊來了小丫頭，「你，去看看她，還有氣沒有。」她隨口一說。

  可是小丫頭才剛走過去就大聲叫嚷了，「小姐，小姐，血，都是血。」小丫頭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丫頭的叫嚷聲把女管事給吸引了過來。

  「沒氣了。」女管事低低說了一聲，讓人過來幫蘇青怡收拾了下。

  凌大小姐真的沒有想到，她的一句信口胡言竟然成了事實。她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真的沒有氣了。」

  女管事點頭，「死了。昨天她接客接的太多了。」搖了搖頭，吩咐人把蘇青怡抬出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蘇青怡就被抬走了。軍帳裡面又恢復了安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是的，只是少了一個人而已。

  凌婉姍仍舊處在震驚之中，雖然她每日都要和蘇青怡鬥嘴，雖然她每日都用惡毒的話罵她，可是她真的沒有想過她真的去死呀。

  凌婉姍的心裡一片淒涼，她只當蘇青怡的今日便是她的將來。總有一天她也會死在床上，然後用草蓆包好，扔出去。

  她不知道蘇青怡被扔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蘇青怡被她們扔到了哪裡，也不知道她在底下會不會覺著冷。凌婉姍越想越覺著害怕。

  自此之後，凌婉姍就變得沉默寡言，她的話變得越來越少，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即使有男人過來找她，她也不再笑臉相迎，就好像一條死魚一樣，任由男人擺弄，沒有任何的反應。

  女管事見她這般，也沒有多管。反正她能夠接客，至於她的反應，又有誰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