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古早秘聞，白楊君的真身

  神威如海，神威如獄。

  當真羅神主仿佛蘊含無窮恨意的聲音如雷鳴反覆蕩漾轟鳴。

  陸乙神色微變的同時，也再次直視高天之上真羅神主仿佛星球般偉岸巍峨的仙神之軀道：

  「您口中這一位……該不會白楊君吧？」

  就如同『白楊君』三個字如同禁忌一般。

  甚至陸乙話音還未落下。

  心中已猛的湧出無窮警兆。

  周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不沒在發出刺痛。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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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來不及在眸中顯出驚怒。

  方才那命懸一線的心中警兆，又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著，陸乙念頭之中，已瞬間響起了小初仿佛帶著無窮警惕的聲音。

  「陸乙，有東西在暗中盯著此處。」

  「我如今要盯著那東西，不好幫你動手……你，最好自己警醒一些！」

  說罷，更是如同瞬間消失一般，一下子沒了動靜。

  「有東西在盯著我？讓小初都得傾盡權利才能阻擋？」

  心中先是一跳。

  陸乙身邊，也傳出他面神帶著些淡淡勸諫的聲音。

  「真羅，你若想談事情……便好好談！」

  「陸乙對我等還有大用，可不能死在此時……死在你手裡。」

  隨著他面神這一番話。

  剛剛仿佛劫後餘生的陸乙還未想明白方才小初的話。

  就聽天穹之上的真羅神主，以一種冰冷到骨子裡的聲音道：

  「不論過去多少年，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讓我心中怒火，抑制不住。」

  說罷，那泛著銀白之意的眸子，更是直直朝著陸乙一照，道：

  「自當年他竊我大道，負心而去起，你……還是第一個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還能活著的人！」

  說罷，更是仿佛方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淡淡道：

  「如何？」

  「只要你答應，我便將諸多事情一一向你托出，絕無半點隱瞞！」

  「……」

  隨著真羅神主高天之上隱隱垂下，如同恩賜一般的冷漠聲音落下。

  陸乙目光不過朝著上方那幾乎占據整個天空的絕美面龐一閃。

  心中，更是隱隱浮出些驚怒出來。

  「還敢問我？」

  隨著心中驚怒一閃而過。

  陸乙更是忍不住的，想到方才全身都發出刺痛的警兆之感。

  這般警兆，自他修為小成之後，遇見的次數堪稱鳳毛麟角。

  「方才若非小初動手護住我，恐怕此時的我……已直接被這真羅神主隨手碾死了！」

  心中念頭最後一轉。

  陸乙才繼續直視著屹立天空之上的真羅神。目光同樣冷淡道：

  「若我說不呢？」

  「……」

  「說不？」

  就仿佛沒想到陸乙會如此回答。

  天上真羅神主儘是神明威嚴的仙神之軀先是一頓。

  接著，卻並未如陸乙預想中的那樣勃然大怒。

  反而將自己幾乎完美的嘴角扯起一絲，意味深長的道：

  「你若說不，今日……自然就當你我沒有見過。」

  「只是……」

  隨著真羅神主這一聲「只是」出來，還未等她繼續開口。

  一邊的他面神已微微轉頭，看著陸乙嘆息道：

  「陸乙，你與那白楊君混在一處……可不是什麼好路數！」

  「你應當知曉，此人是古早萬族出身……當年虛空大戰時，投了我人族！」

  話到此處一頓。

  或許是見陸乙眸中閃出傾聽之意，或許是他面神本就沒有為難的意思。

  此時，已在臉上露出些唏噓道：

  「他當年若是不走那一步，仍是我仙國聲威赫赫的封君仙神！」

  「可他，卻背棄了所有人的信任……不僅壞了當年一樁大事，還竊走了真羅身上一分『大道之基』。」

  「現如今，不論古早萬族還是我仙國餘部……都已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你與他混在一處，遲早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隨著他面神這一番嘆息之語。

  陸乙先是眉梢一跳，接著才看向身邊與自己長相一般無二的『他面神』遲疑道：

  「之前我與白楊君見四季神主時，她可從沒提過這些事情。」

  「如今您說這種話，讓我應當信誰？」

  「……」

  「你說四季？」

  似乎對於陸乙說出這話早有預料。

  同樣一襲黑衣的，長相完全相同的他面神先是露出一縷輕笑，才目光流轉道：

  「當年白楊君投我仙國，便是四季說動。」

  「當初那件大事，壞的也不是她！」

  「到了如今這個時節，她……可不會為了真羅去得罪白楊君。」

  「畢竟……」

  隨著臉上微笑逐漸露出些古怪。

  他面神下一句話，也讓陸乙臉色再次變化許多。

  「畢竟若讓她選一人相助，他……恐怕也會選白楊君。」

  「……」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他面神並未再繼續說下去。

  可陸乙，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話的意思是……古仙國諸多彼岸中，也並非鐵板一塊？」

  心中念頭先是一轉。

  陸乙對於真羅神主與四季神主之間有間隙摩擦，並不意外。

  「可若是如此，這他面神……又是個身份？」

  隨著心底驚疑猛的一起。

  沒等陸乙念頭再轉，想試著套套消息。

  旁邊頂著同一張臉的他面神則是笑容不變，盯著他道：

  「我知你在想什麼。」

  「只是真羅與四季雖不睦，卻還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再說仙國在虛空中諸多大事，我也不可能撒手不管。」

  說完，看著陸乙的目光，也再次湧出些異色來。

  「陸乙，白楊君非我人族。」

  「你若是信他，最後……恐會被其所害。」

  一番話落下。

  就仿佛方才交談已是最後通牒。

  不論屹立天穹之上，仙神之軀偉岸巍峨的真羅神主，還是與陸乙生著同一張臉的他面神，都並未再說什麼。

  而是齊齊將目光投在陸乙身上，就如同等待他最後的選擇。

  「不過才說了這麼區區幾句，就想讓我下決定站隊？」

  眼見兩人眸光直直照向自己。

  陸乙心中，更是湧出些荒謬出來。

  縱然狂妄如神猿空，都沒有像真羅神主與他面神這兩個一樣。

  不僅上來就一副頤氣指使的模樣，如今話還沒有說明白，竟然就要讓他站隊了？

  心中念頭到此一頓。

  還沒等眼中浮出異色的陸乙開口。

  就仿佛整個世界猛的搖晃了一番。

  原本銀裝素裹，一片寂靜的銀白大地，就如同有什麼東西在用力搖晃震動一般。

  不僅原本被無盡冰雪掩蓋的地面瞬間崩塌，斷裂。

  就連澄淨天空，都如同被人撕裂一般，瞬間閃出無數猙獰可怖的虛空裂縫。

  「這是？？」

  眼見四周猛的出現變化。

  還沒等陸乙眸中湧出的驚疑落下。

  天上真羅神主的偉岸身影，已直接綻放出無窮神光。

  隨著銀白神光四處蕩漾，波動。

  不斷原本崩潰一片的大地，還是空中不斷明滅的虛空裂隙，都仿佛在一瞬間被抹平。

  下一刻，真羅神主仿佛不蘊含任何溫度的冰冷眸光，才自天穹之上隱隱垂下。

  「陸乙，管好你身邊的蒼白之禍!」

  「否則，今日你們兩個……恐怕只有你自己能活著離去！」

  隨著這一番如同震雷一般的聲音。

  陸乙心中，也響起了小初明顯帶著虛弱的聲音。

  「陸乙，不要相信她的任何話。」

  「你如今瞧見的這尊『真羅神』，不過是一具傀儡皮囊罷了！」

  「若讓你瞧見她的真正面目，恐怕今日連來都不會來！」

  隨著小初這番仿佛虛弱至極的聲音。

  陸乙心中一跳，猛的就想起來之前……白楊君對自己的勸告。

  「白楊君說真羅神主掌握的大道之基是謊言！」

  「小初又說她的真正面目有大問題？」

  心中念頭轉動。

  陸乙最後的思緒，忍不住的就停留在白楊君之前提過的另外一件事。

  「難不成，是無望之主？」

  想起之前白楊君提過的，關於真羅神主與無望之主之間的關係。

  陸乙不過心中一沉的功夫。

  天穹之上的真羅神主，已再出發出了神雷轟鳴一般神明之音。

  「方才我說的事情，你心中可有答案？」

  說完，如同不蘊含任何感情的眸光，更是緊緊盯在陸乙身上，甚至於讓附近的冰冷靈氣，都有了些凝固的意思。

  「這真羅神主！」

  眼見天穹之上的真羅神主眸光淡漠，氣息冰冷。

  陸乙心中猛的閃出些冷意，剛想開口。

  心中念頭深處，卻有一道聲音仿佛早就等在那裡此處，瞬間響徹起來。

  「陸乙，答應她。」

  「你今日若不答應這件事，恐怕……難以活著走出此處了。」

  這一道聲音在陸乙聽來，雖是自他心底響起，卻細微如同蚊蚋。

  或者說，這根本不是有人在與他對話。

  而是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種了一道聲音在心中。

  「這聲音……是他面神？」

  感受著心中他面神一閃而過的聲音。

  陸乙並未轉動自己眸光去確認什麼，而是抬起頭道：

  「真羅神主，我陸乙平素做事…脫不開義理二字！」

  「你要我幫你除那一位，條件雖好……卻不合我心意！」

  「若不能在說些什麼打動我，今日哪怕死在此處……都不可能答應你！」

  這一番話，陸乙說的堪稱斬釘截鐵。

  一方面，是他無法允許自己為了活命而違逆心中自我。

  另一方面，陸乙實際上也隱隱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這真羅神主耗費如此大力氣，不大可能一言不合就取他性命。

  「再者說，真羅神主若想殺我……其他人也要願意才行！」

  念頭到此一頓。

  陸乙心中首先閃過的，赫然就是神猿空那具屹立於深邃深淵中恐怖遺骸。

  雖說其貪婪狡詐，與陸乙也必然不是一路。

  可若說此時有誰最不想他死，這神猿空……必然首當其衝。

  思緒到此一停。

  陸乙，就聽天穹之上真羅神的聲音中，竟是罕見的多了一縷淡淡的笑意。

  這笑意中隱隱蘊含的一縷譏諷，更是讓陸乙眸中都閃出些異色出來。

  「心中義理？」

  就如同陸乙方才說了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真羅神主先是發出一陣陣神雷轟鳴般的譏諷大笑。

  接著，才重新將自己泛著恐怖霜意的眸光投向陸乙，淡淡道：

  「小子，縱觀整個虛空……恐怕沒有比誅殺白楊君，更符合這世間義理的事情了。」

  說完，更是不等陸乙神色微動，開口反駁。

  真羅神主看著他的眸光中，已同樣湧出帶著譏諷的光。

  「陸乙，你可知當年……古早萬族為何而來？」

  「或者說，他們是如何遁著危機重重的幽影之徑，舉族而來？」

  隨著真羅神主這一番帶著譏諷之意的反問。

  陸乙心中一跳的同時，已隱隱明白她的話中之意。

  「聽她這話中之意，難不成……」

  隨著這邊陸乙心中思緒猛的一停。

  天穹之上的真羅神主似乎沒有繼續和他兜圈子的意思。

  帶著譏諷的淡漠聲音，也再次蕩漾於附近的天空之中。

  「告訴你，當年第一個來到虛空的……便是白楊君！」

  「後來，率領古早萬族穿過幽影之徑，在虛空燃起戰火的……依舊是白楊君！」

  「甚至於……」

  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到此處猛的一收。

  真羅神主下面一番話，也讓陸乙再一次面色大變。

  「不僅僅是古早萬族！」

  「白楊君，恐怕還和蒼白之禍中的某物大人物，關係不淺！」

  「……」

  「古早萬族來虛空，竟是白楊君的帶的路？」

  眼中先是閃出些古怪。

  陸乙不得不承認，真羅神主說的這話……已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更讓他在意的，反而是那位『蒼白之禍』中的大人物。

  念頭到此一頓。

  不等陸乙目光閃爍中想要開口問些什麼。

  空中真羅神主偉岸巍峨的仙神之軀，已微微前傾少許，盯著他冷冷道：

  「你可是想問，白楊君身後，是蒼白之禍中的哪一位大人物？」

  「此事在虛空雖無多少人知道，我卻可以告訴你。」

  話到此處，就如同下面要說的事情及其重要一般。

  空中真羅神主不光自身氣息猛的一震，就連神情都變得凝重了許多。

  接下來說出口的話，更是讓陸乙心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可知，白楊君，是蒼白之禍中……幻滅之主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