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無奈選擇，一同離開

  「阻止……這一切？」

  就如同陸乙的話及其有趣一般。

  哪怕因果之主正被無形之力鎮壓著，一絲絲細微動作都會引發無窮鎖鏈齊齊發出劇烈的「嗡嗡」之聲。

  此時都用自己如同紅寶石般，仿佛有火焰燃燒的眸子盯著他，緩緩道：

  「小子，一切都是註定……」

  「縱然你將鎮壓我的鎖鏈斬斷，也不過是能讓我抽出手來……暫時將一切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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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白遺民與你所在的虛空之間，仍舊會陷入沒有休止的紛爭之中。」

  「……」

  「什麼？」

  猛的聽面前因果之主這話。

  陸乙臉上先是一愣，接著就想起了關於『蒼白之舟』的種種。

  「生靈之氣，源力之氣……」

  心中猛的一沉，再聯想到之前曾聽小初等人說過的隻言片語。

  陸乙更是一下子明白了問題所在。

  「蒼白遺民若想真正活過來……就要生靈源力。」

  「反之，若被奪走生靈之氣……如今的無數虛空之民，同樣是死路一條……」

  心中先是閃出些沉重。

  這一下，陸乙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這蒼白境的真正意義。

  「難不成未來的『我』仍要應付的大敵，竟是蒼白遺民？」

  隨著心裡最後一道明悟閃爍而過。

  陸乙耳邊，也再次傳來轟隆隆的劇烈震顫。

  伴著仿佛毀天滅地般的恐怖震動聲，瞬間又有幾道鎖鏈直接在眼前化作漫天崩碎的熾烈火星。

  「鎖鏈……在不斷崩壞！」

  目光對著空中不斷消失的那灼熱灰燼一掃。

  陸乙眼角的餘光，卻是不自覺的望向四周無數正緩緩震顫的灼熱鎖鏈。

  相比這些，方才崩碎那幾根……真的就連九毛都一毛都算不上。

  接著，下方正以璀璨雙眸盯著他的因果之主，也再次發出一聲唏噓。

  「你，還在猶豫？」

  「若等整個蒼白境墜落，到時候……除非七位大道之主齊聚，沒人能制止這會席捲摧毀整個虛空的蒼白之禍。」

  「到時候，整個虛空只怕一瞬間就會被摧毀。」

  「沒有了生靈源力，我等蒼白之民……也會再度重新化作石傀，再無明日。」

  一番話說完，甚至未等因果之主再多說什麼。

  原本面露難看到陸乙，已在目中露出些嘆息來。

  「原來如此，我懂了。」

  目光複雜的在因果之主身上一掃，陸乙才語氣沉重的繼續道：

  「若放您出來，縱然以後仍是敵人……對你我雙方而言，卻都還有著餘地？」

  「否則，就是玉石俱焚？」

  隨著這邊陸乙一聲長嘆。

  因果之主反而在自己泛著熔岩色澤的臉上，露出些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錯。」

  「那你，想好如何選了嗎？」

  「……」

  「選？」

  隨著面上嘆息逐漸化作一團無奈。

  陸乙手中，更是瞬間閃出柄仿佛燃燒一般的赤紅斷劍。

  「事已至此，我還能怎麼選？」

  「難不成，真就看著蒼白之舟整個落入虛空？」

  隨著這兩句無奈話語。

  陸乙在化出手中半截斷劍後，眼前更是猛的劃出無數泛著赤紅之光的無形靈光。

  此時此刻，這無數靈光就好似被繃緊到極限一般，顫悠悠的隨時都會斷裂。

  「放出因果之主……」

  朝著面前密密麻麻的無數赤紅靈光一掃，陸乙眼中最後閃出些遲疑。

  不過輕輕一揮。

  原本密密麻麻的靈光線條，就被他手中的半截斷劍瞬間劃斷無數。

  接著，甚至未等陸乙繼續。

  四周原本不斷震顫，發出「嗡嗡」巨響的灼熱鎖鏈，竟是在他斬斷一部分赤紅靈光後，迅速安靜下來。

  下方的因果之主身上，更是抑制不住一樣，直接閃出道沖天熱氣的璀璨神光。

  未等陸乙再次揮劍，下面原本直入雲霄的無窮金光已猛的一收。

  接著，下面原本被無形之力鎮壓的因果之主，已經再次展露出身形來。

  只是這一次。不僅原本滿頭帶著灼熱之意的赤紅長發盡數化作一片漆黑。

  身上更是多了件樣式古怪，仿佛有繁星在其中閃爍的長袍。

  下一刻，整個人更是輕輕一步間，直接自無窮遠外……直接站在了陸乙身邊。

  「這般輕鬆的感覺，到時無數年未曾體驗過。」

  先是長長的出了口氣。

  仿佛化作一個正常人的因果之主才扭過頭，看著陸乙微微一笑，道：

  「要放我出來，方才那一斬已足夠。」

  「接著，便是先將這天之牢……鎮壓回去！」

  話音未落。

  因果之主眉眼之間的些許笑意，也一下子化作仿佛能將人直接凍結的冰冷。

  甚至未見她有什麼動作。

  兩人頭頂原本一望無際，將整個天空完全籠罩的熾熱火雲中，已猛的傳出「轟隆隆」的可怕轟鳴。

  隨著轟鳴聲一路向著遠放不斷引導，傳遞。

  原本神念目光皆不可越過的深紅雲層，竟仿佛陽光下的薄霧一般……迅速消散起來。

  到最後，那僅剩的一層薄霧更是猛的一震，瞬間化作一道赤紅雲團沖天而起，一眨眼中就沒了蹤影。

  這時候，一邊因果之主也同樣發出一聲輕咦來。

  「竟然跑了？」

  「難不成這麼些年下來，赤舟子……竟然將自己與天之牢之間的羈絆斬落了？」

  隨著因果之主仿佛充斥無窮疑惑的聲音。

  陸乙眼中原本泛著恐怖灼的無數鎖鏈，更是仿佛瞬間被冷卻一樣，瞬間化作帶著冰冷之意的黢黑。

  也同樣正是到了這個時候，陸乙才真正瞧見這所謂『天之牢』的全貌

  蒼白一片的天空中，幾乎每一道鎖鏈……都連接著一個同樣蒼白，仿佛完全被實話的寂靜世界。

  只是此時此刻，原本密密麻麻，仿佛按照某種玄奧陣法排列的無數世界中，卻莫名的缺損了幾處。

  「那幾處缺損，就是方才墜落向虛空的那幾道世界？」

  目光在空中缺損一掃。

  未等陸乙心裡再生出什麼想法，一邊的因果之主已再次看著他淡淡道：

  「雖說走脫了赤舟子，不過天之牢……我已鎮壓。」

  「有我在此主持，蒼白之舟……不會再有世界自行墜入虛空。」

  說著，就仿佛在無形中已處置了許多事情。

  因果之主竟是看著陸乙輕輕一眨眼，直接將一段信息送入他的神念之中。

  心中先是微微一震。

  那信息中湧出的畫面，更是陸乙的臉色瞬間變得的鐵青。

  「這是棲霞界？」

  目光在眼中泛著無數絕望之意的慘綠世界猛的掃過。

  此時此刻吸引陸乙目光的，卻並非那代表『無望天母』的恐怖世界。

  而是不遠處虛空中，數片直讓人脊背發涼的恐怖蒼白。

  「那墜落的幾座蒼白世界，竟然落在棲霞界旁邊了？」

  「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心中先是猛的湧出些驚怒。

  還沒等陸乙再細看什麼，他身邊的因果之主已繼續淡淡道：

  「墜向虛空的世界一共有六座，其中兩座在墜落中出了問題……直接湮滅。」

  「剩餘四座，都順著你之前留下的路徑，墜向你進來蒼白境的地方。」

  「……」

  「整整四座蒼白世界!!」

  眼見那四片蒼白仿佛會膨脹一般，在虛空中不斷擴大。

  陸乙才聽身邊的因果之主淡淡道：

  「今日你放我出來，乃天大人情。」

  「你若是需要，這四座世界……我可以替你攝拿回來。」

  「若不需要，這份人情……你也可以留待後日再用。」

  「……」

  「人情？」

  聽著身邊因果之主的話。

  陸乙眼中先是一愣。

  緊接著，更是看著虛空中數片蒼白遲疑道：

  「不知這墜落進虛空的幾片蒼白世界，都是什麼樣的實力？」

  「其中……可有彼岸仙神？」

  這一番話，陸乙問的相當艱難。

  或者說，此時的陸乙已做好了準備。

  若是那四座蒼白世界的實力太過強橫，他就要將身邊因果之主的人情……用掉了。

  「地星與棲霞界幾乎近在咫尺，這其中真有彼岸仙神……恐怕眨眼間就會將地星直接毀滅。」

  「我……」

  心中凝重尚未落下。

  陸乙就見身邊的因果之主再度展露些笑容，目光玩味道：

  「彼岸仙神是有，不過這幾座世界……乃是墜落下去。」

  「彼岸仙神即便想動彈，也只能在自家世界之中。」

  「若想直接展露威能，就得先掠奪些生靈源力。」

  話到此處。

  因果之主才看著陸乙繼續道：

  「你若不需要我幫你動手處置，此時就要出去了。」

  「不過……」

  話語到此先是一頓。

  因果之主看著陸乙的眸光，才露出些莫名光芒道：

  「等到了外頭，莫要與人說見過我……」

  「不論和人問起此間之事，你都推在『赤舟子』身上即可！」

  「……」

  「要我隱瞞信息？」

  猛的聽因果之主這話。

  陸乙心中先是一震，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時外頭，不論送他入因果域的時光之主也好，那幾尊『籌天鏡』也好，全都認定因果之主已經隕落。

  因果之主讓他保密，八成是心中起了什麼念頭

  心裡思緒一轉。

  未等陸乙在多想些什麼。

  眼前更是猛的一亮，直接多了一尊在空中旋轉組合不斷，仿佛由無數零件拼合而起小巧金球。

  「這是我當初慣用的寶貝……名為『籌天球』。」

  「若我所料不錯，不論你在外頭見過誰……他們讓你進來的目的，都是這籌天球吧？」

  語氣中先是閃出些古怪笑意，因果之主才搖頭唏噓道：

  「可惜，他們只知此物能算盡千秋。」

  「卻並不知曉，這寶貝……只是我不堪其擾……放出的障眼法罷了。」

  兩句話說完。

  那原本在空中自行旋轉的『天籌球』更是猛的一震，瞬間化作一道金光，直接停在了陸乙身側。

  下一刻，其中響起的聲音，更是讓陸乙眼中猛的湧出些古怪。

  「你若無此物傍身，出去恐怕不好交差。」

  「如今我將一道念頭附在其中，暫且充作器靈。」

  「一是小小還人情，再者，也正好瞧瞧如今虛空風貌！」

  隨著天籌球里因果之主的聲音落下。

  陸乙眼中古怪，也一下子褪去許多。

  或者說，在身邊這位『因果之主』面前。

  陸乙心中也清楚，自己恐怕沒有說不的權利。

  接著，甚至未等他再度開口。

  身邊原本無數直通天穹的黢黑鎖鏈，竟是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瞧著這場面，陸乙更是一下子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是，直接就將我丟出去了？」

  眼中先是閃出些驚疑。

  沒等陸乙反映過來，頭頂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的蒼白天穹下。

  『因果之主』匍匐於地，山脈般偉岸的身影，也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耳邊，更有兩個仿佛迫不及待般的猙獰聲音，再度響起。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小子……真能將天籌球釣出來！」

  一聲獰笑。

  甚至未等陸乙反應過來，面前已猛的一花。

  接著，一尊足足數十丈高的籌天鏡，已一下子挪移至他的身前。

  此時此刻，閃亮一片的鏡面更是直接裂開，露出無數看似恐怖至極的猙獰巨齒。

  「你這小子身上，也有一縷因果之力！」

  「不能浪費，不能浪費啊！」

  口中發出一聲帶著些癲狂獰笑的大叫。

  那尊天籌鏡已經猛的張開大嘴，一口朝著陸乙頭上咬來。

  「這兩尊鏡子……竟是說到做到？」

  見自己剛一出來，這一尊神智有問題的籌天鏡就急匆匆跳出來，想一口吞掉自己。

  陸乙甚至還沒來得及調動遁光躲避。

  身上，竟是猛的多了一層帶著淡淡因果之力的金光。

  接著，才是『因果之主』帶著些嘆息的聲音。

  「你們這兩尊孽畜，不過失了些管束罷了……竟變成這般模樣了？」

  一聲嘆息落下。

  陸乙眼中原本大嘴張開，似乎想將他一口吞掉的『籌天鏡』，竟是猛的發出一聲慘叫。

  但下一刻，這慘叫聲就化作無法抑制的狂喜與貪婪。

  哪怕這籌天鏡根本沒有五官，只有一張猙獰大嘴。

  陸乙都能清晰感覺到，那一縷從其中延伸而出的驚喜目光。

  「神主之力！這是神主之力！」

  「哥哥速來助我……天籌球身上，還有一縷神主留下的無上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