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我一個都不會放棄

  「我再重申一次，呂小姐，不管是孩子，還是你，我一個都不會放棄，你想太多只會增加心理的負擔，對你跟孩子都沒有好處，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去安排其他事。」接著楊子軒對著護士說：「請把呂小姐送去VIP室。」

  「是。」護士們都知道雖然揚子軒目前還不是菁莪的醫師，但董事長是他爸，所以在他面前不敢造次。

  呂如意剛往右邊走廊消失，左邊就來了一個人：「諾，子軒哥，你要的資料。」

  「俊曄，謝謝你阿，等下可以麻煩江玲玲來嗎？」

  

  「我想先確定一下，現在胎兒才二十八周，你確定要拿出來？」林俊曄看著楊子軒，雙眼瞪大，驚恐的說。

  「最壞的打算。」楊子軒低頭看著呂如意過去兩個禮拜在菁莪檢查的資料，完全不理會已經驚呆的林俊曄。

  林俊曄用懇求的聲音說：「別這樣，如果要江玲玲接下這個新生兒，她一定會殺了我！」

  楊子軒終於抬頭看了林俊曄，還是同一張表情地說：「我在這邊沒有正式的職務，等下菁莪這一方還是要有一個主治醫師出面，你說，我要找誰？」

  「那我現在去幫你安一個位子。」林俊曄轉身要逃跑，結果被楊子軒拉住他醫師袍的擺尾。

  「跑去哪？過來！」聽到楊子軒的命令，林俊曄像是被下了咒，低著頭轉身走回來他的身邊。

  「你現在還有時間搞這個嗎？我們先過去看她止血的狀況吧，我看這超音波照出來的癌症範圍，已經快到我的臨界點，看來還是撐不到孩子到1500克。」楊子軒望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我說，你不要奢望太多了，現在這個狀況已經是很不錯了，至少，有機會把兩個人都救下來，至於孩子會不會有所殘疾，那就是上天的安排了。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

  「也是，你去叫江玲玲過來，我先過去VIP室。」

  林俊曄拗不過楊子軒的要求，只能垂著肩膀，有氣無力的說：「我知道了……」

  在進病房前，楊子軒先待在門外聽裡頭的動靜，怕突然闖進去，兩人來不及收拾情緒，反而造成尷尬，但沒有聽到說話的聲音，反而讓楊子軒不安裡頭兩人的情緒不知道是怎樣，只是身為醫生現在沒有退縮的選擇，因為病患沒有太多時間浪費了，所以在推開了門前，大聲又有精神的說：「兩位，打擾了，我要進來囉。」

  「請進。」是呂如意的丈夫。

  楊子軒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呂如意比起剛剛虛弱的樣子，現在似乎比較有精神了，而呂如意的丈夫則是坐在床邊緊握著呂如意的手。

  「兩位，我已經看過這兩周在菁莪做的超音波報告了，我想，如果可能，是有必要在今天進行剖腹產，孩子昨天預計的體重是1400公克，雖然還沒有達到我的預期，但是癌症浸潤的範圍已經遠超出我的預期，現在已經壓迫到膀胱等器官，我們可能都無法再等下去了，為了不要擴散癌症範圍，我們等下將孩子取出來以後，會由小兒科的醫師接手，我也會直接進行子宮跟卵巢的摘除手術，兩位有問題嗎？」

  「謝謝楊醫師，我都知道了，手術同意書拿給我簽吧。」呂如意想撐起身子坐起來。

  楊子軒趕緊壓著她的肩頭：「請稍等一下，我還要介紹兩位醫師給您們認識。」

  在外頭等待的兩人聽到楊子軒的話，就說：「子軒哥，我進去了。」

  「進來吧。」楊子軒接著對呂如意夫婦介紹：「這位是林俊曄醫師，菁莪的婦產科醫師，等下會為您進行接生的部分，而另外一位是江玲玲醫師，是小兒科的負責人，等下孩子生出來後，她就會馬上接手檢查跟照顧，未來孩子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跟她請教。」

  「我可以進去產房陪如意嗎？」

  楊子軒思考了一下，對著呂如意的丈夫說：「我不忍拒絕你這個要求，但因為還要進行摘除手術，所以等下剖腹的傷口會比較大，我建議你站在呂小姐身邊陪伴，等孩子出生後，我們會進行全身麻醉的手術，您就跟著江醫師到新生兒的加護中心吧！」

  「好的，謝謝。如意，我可以陪著你，真是太好了。」他們夫婦兩個都緊握著對方的雙手，讓其他三位醫師都大受感動，也默默地退出病房，給他們兩個人一些相處的時光。

  但出了病房後，剛剛溫馨感人的氣氛馬上轉變成不爽，因為江玲玲正頭上冒火看著楊子軒：「學長，你真的很壞心，這麼多小兒科醫師為什麼偏偏要找我，我三天的美容覺都沒了！」

  楊子軒默默地看著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反而是林俊曄比較緊張：「可愛的玲玲，你不要這樣罵他了，子軒哥有他的用意的，你也知道，醫院下個月就要評鑑，如果你想趕快升上去，這是一個機會耶！」

  楊子軒聽林俊曄的話後，一臉讚許的點點頭說：「還是俊曄知道我，玲玲再過半年，菁莪的人士會開始汰舊換新，我也會回來，你知道這個意思是什麼吧！」

  被這樣一提醒，江玲玲沒好氣的說：「好啦！我要先回去準備了。」

  江玲玲當然知道這是機會，但是這個機會的風險太高，弄不好，自己就要拖更久才有機會上去了。

  看著江玲玲離去的背影，林俊曄問：「子軒哥，你跟我哥確定半年後會回來嗎？」

  「預計是這樣。」

  「那……徐雨涵呢？」林俊曄膽怯的問。

  聽到林俊曄提到徐雨涵的名字，楊子軒瞧了他一眼，雖然可以理解很多人一直把自己跟徐雨涵湊成一對，但林俊曄他們不是不知道狀況的人，無法理解他在擔心什麼，變冷冷地說：「每個人的選擇不同，我沒有問她。」

  「你跟徐雨涵之間……」林俊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我跟她沒有什麼，不用想太多。現在眼前的事情是要救兩條人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