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行動取消
2024-07-19 02:31:13
作者: 南宮思
而且此刻他們是居高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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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睿也沒有動,更沒有催促陸炳,他當然明白陸炳是什麼打算,現在一切只有交給陸炳來了。
他這個當皇帝的不能插手,因為他一出手,所有人都要為了他的安危而擔心,那到時候還能不能專心可就是很難說的事情了。
這些亡命之徒興奮地沖了過來,是的,他們也看到了在場的官兵,可顯然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隨著這些人的靠近,在場的情形已經變得越發緊張起來,士兵們好在是精銳,是上過戰場的,並沒有隨著這些凶神惡煞之徒的靠近而驚慌失措,依舊冷靜如初,而且他們心中更是升起了建功立業的渴望。
護駕之功啊,這是多大的功勞,發了,真的發了!
虎頭有些緊張,死死地抱住蕭明睿的胳膊,蕭明睿能感覺到這小人兒的身體在顫抖著,手心全是汗,對面仿佛千軍萬馬般的情形對這個孩子的衝擊很大,若不是他足夠堅強,這時候只怕早就嚇得大哭起來。
蕭明睿摟住兒子的小身子,目光如利劍般直視前方:「文質,你給朕仔細看著!」
陸炳大喊一聲:「保護皇上,斬殺賊子!弓箭手,上!」
在進入射程之後,陸炳終於下達了命令。
弓箭手兩百,前後兩隊,前隊剛剛射出,後隊立刻補上,箭雨如同雷雨一般直衝上天,似乎剎那間天空都暗了下來,隨即一陣慘叫響起。
這些亡命之徒沒有鎧甲,有些最多是穿著些軟甲之類的,可是在這些軍用,戰場上跟草原狼兵使用的狼牙箭相比完全不夠看,這些箭不僅製作精良,箭頭是三棱簇容易放血,箭尾有尾羽可以保持平衡,射速和力道也更加威猛。
兩波箭雨射出,頓時有一兩百人受傷,當初死亡的有上百人,還有一百多人是受傷無力前行。
而此刻陸炳的親兵組成的騎兵也動手了,從左右兩側朝這些烏合之眾襲擊,他們一邊騎馬射箭,有的則帶著馬刀,在靠近時殺人,倏忽而來,而去,頓時把這些人本就混亂的陣型沖得凌亂不堪,一些人停了下來,一些人則往前沖,可是這時前後左右的人已經阻擋了他們的速度。
說起來快,實則是一眨眼的功夫,因為停頓下來,速度慢了,第三波的箭雨再度襲擊而來。
有些悍勇之徒在一些人的帶領下沖了過來,人數約百人,人人都是凶神惡煞,血氣沖天,顯然是殺過人的亡命之徒。
第三波的箭雨射死了一些人,但是這群人卻是躲了過來,到了近處,弓箭已無法起到作用,因為可能會傷到自己人。
眼看著前面一排盾牌兵,這些亡命之徒嗷嗷叫了起來,他們個個是殺人越貨之人,雖然剛剛被箭雨弄得狼狽不堪,心中膽寒,但是很快就激起了血性,眼睛猩紅,對他們而言,若是今日能夠殺了皇帝,那真就是全天下聞名了,值了!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些人是不會在乎性命的。
可是,在他們剛剛靠近,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掀起了屠刀要屠殺這些看起來沒有防備的盾牌兵的時候,長槍兵出手了。
這些長槍兵從刁鑽的角度,在盾牌的保護下狠狠刺向了來犯之敵。
噗嗤噗嗤的聲音響起,那是兵器入體的聲音,大多數亡命之徒被長槍斬斷了腿,刺中了胸口,哀嚎著倒地,後面的騎兵絲毫不落人後地騎著馬揮刀收割者倒地者的人命。
一列士兵大約五十人結成陣法從大陣衝出,迅速跟剩下的來犯者對上了。
遠點的用長槍,近處用刀,他們配合默契,時而合擊,時而分開,很快就打得這些亡命之徒死亡慘重。
當然這些悍勇之徒也造成了士兵不小的傷亡,但是顯然他們還是無法撼動這大陣分毫,明明都能看到皇帝高處的行障,可是偏偏就是沖不過去。
這時候,城裡的兵已經從城內出來,德州作為雄城,兵力並不差,附近就有衛所,現在早已經直朝這邊而來。
而隨著時間推移,混亂的人群已經漸漸朝外圍散去,大批援軍急匆匆朝這邊聚來,保護聖駕。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已經讓人膽戰心驚了,反正德州的官員已經欲哭無淚了,這次他們都懷疑自己還能不能保住性命。
時間不久,慘烈的一幕很快即將落幕。
大批士兵的到來把現場的情勢給扭轉了,這些江湖草莽沖不到大陣,現在完全被包圍住了。
保護蕭明睿的士兵分出去一半反攻,和來援救的士兵會和,勢必要絞殺活捉這些賊子了。
「父皇。」虎頭興奮地臉通紅,小拳頭揮舞著:「勝了,咱們勝了!」
「可明白父皇讓你看的是什麼?」蕭明睿表情嚴肅地問。
虎頭怔了怔,看著那些在亡命掙扎的人,就像陷入窮途末路的羊群,雖然看似人數多,也算強大,可是根本不是官兵的對手。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在思考。
「烏合之眾,是沒有用的。就像父皇以前說的,兵在精不在多。」
蕭明睿頷首:「還有一點,在這種時候你需要思考,哪怕再危險的情形也不能忘記冷靜,就像此刻,朕如果選擇帶著你們逃進城,可能路上反而被歹徒纏住,而不能像現在這樣從容不迫。任何時候,都要記住,分析情勢,選擇最有利的辦法。」
虎頭似懂非懂地看向遠處,血腥氣還仍然沖天,但是他的心底卻湧起一種躁動感和興奮感。
這樣殺伐無雙的世界,讓他這個身在皇室,血脈里流淌著一種暴力基因的孩子,卻沒有產生害怕的感覺,反而覺得很興奮。
慕容薇看在眼裡,苦笑地想,恐怕這就是男孩子跟女孩子的不同了,虎頭終究是兒子,是男孩就渴望熱血,他們渴望這樣的感覺。
「結束了。」
虎頭崇拜地看著面容冷峻從容的父皇,他覺得父皇太厲害了,在他最害怕的時候,父皇還是從容不迫的,看著眼前的情形,布置了這一切,虎頭覺得,父皇是無所不能,不由得仰視地看著他。
「父皇,您以前打仗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蕭明睿微微一笑,拍拍他小腦袋:「你以後就知道了,如果有一天你也可以上戰場試試。」
「嗯,兒臣一定要上戰場看看,也要做像父皇那樣的大將軍。」虎頭認真地說道。
樂樂這時候抬起頭,外面已經結束了戰鬥,人群被疏散了,而官兵已經把賊人全都抓了起來。
從竹簾朝外能看清,樂樂害怕地說:「母后,母后,剛剛好嚇人哦。」
慕容薇柔聲安慰道:「樂樂不怕,已經沒事了。」
虎頭揮起小拳頭豪氣地說:「妹妹,以後哥哥會保護你的,不用怕,哥哥把壞人打跑!」
蕭明睿跟慕容薇都笑了起來。
樂樂懷疑地看著虎頭那小身板,撅起紅潤的嘴巴,「我才不要你保護呢,我要父皇和母后。」
虎頭不服氣地說:「哥哥也會長大的啊,總有一天跟父皇一樣高。」
蕭明睿笑著說:「那等你大點,就可以保護妹妹了,還有弟弟。記得一定要對他們好才行,不能欺負他們。」
虎頭眼睛一亮,「嗯,我一定好好保護他們。」
慕容薇心中暗嘆,這男孩子大一點就更喜歡跟父親在一起了,虎頭雖然粘她,但是也更喜歡跟父親在在一起,他對蕭明睿那種崇拜的感覺不是平白而來的。
今天給他的衝擊更是極大,顯然的,以後他或者也會成為一個殺伐決斷的帝王,但這些,現在說來還為時過早了。
蕭明睿看著外面,文武百官全都過來請罪了。
蕭明睿吩咐慕容薇先帶著孩子回行宮去,他先在這裡處理一下事情,還要讓人調查,到底是誰參與了這場刺殺,誰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刺殺皇帝,誰提供了弩箭。
慕容薇有些擔心他,溫聲道:「夫君也小心點才是,這外面也太危險了。」
「無妨,朕會到知府衙門處理一些事情,你們先回行宮,今天也實在掃興。」
本來好好一個端午節,居然弄得如此血腥。
他們一家人本來是想開開心心看看龍舟賽,沒想到居然遇到刺殺,蕭明睿心中的怒火顯然已經堆積如山了。
慕容薇只得先在侍衛護送下回了行宮去。
蕭明睿在官兵保護下浩浩蕩蕩地進了德州城,直接占據了德州知府衙門。
先前在對敵之時來不及發怒,一切為殺敵為先,但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如此了。
經過初步審問可以得知這些人是白蓮教匪。
蕭明睿大為震怒,德州知府以下的人都是面色慘白,在他們的轄區內,眼皮子底下,居然讓這些教匪安排了刺殺皇帝的大事,而自己還一無所知。
蕭明睿一聲令下,德州知府就被削去了烏紗帽,以下同知之類的官員個個也是不保。
山東地面上的官員全都嚇得寒噤,而跟隨蕭明睿南下的朝中大員這時候已經在準備審查人員,務必儘快把此事查清。
現在整個德州都戒嚴了。
而山東地界也是整個亂了套了。
山東布政使這回正狠狠地操練德州剩下的官員,到處出動衙役,地方上的地頭蛇也被盤查起來到處尋找問題。
不止是山東,皇帝遇刺這麼大的事情發生,當即蕭明睿就下了旨意要對全國的白蓮教進行清剿。
他們已經惹到了蕭明睿的真怒。
這些人平日藏在人群中很難察覺,但蕭明睿才不信地方上一些地頭蛇不清楚蛛絲馬跡。
這些人敢對他刺殺,就要承受代價。
還有他才剛剛到德州,為何這些白蓮教匪徒膽子這麼大,居然第二天就策劃了這麼多人進行刺殺?
而且看這種情況,也絕對不是臨時起意的,分明是早有預謀。
既然如此就奇怪了,要說他們沒有任何願意就敢這麼做,他可是不信的。
若是如此,他們早就滅亡了。
以前都沒怎麼發生這種事情,為何今日如此?
蕭明睿認為這幕後分明有人主謀此事,給白蓮教通風報信,同樣,那具弩箭的來歷也頗為詭異。
如果說工匠可以模仿是不太可能的,因為此物的製作十分精細麻煩,而且這樣的東西也不可能是從外地帶進來的,否則的話怎麼通過路引,又通過檢查的?
蕭明睿便讓人對德州府庫進行檢查,查看軍資是否有缺少。
沒想到過沒多久,就得到一個消息,果然是軍資少了一具弩箭。
而看守府庫的人員卻是已經自盡身亡,這裡缺少了情況。
蕭明睿心裡有怒氣,山東布政使嚇得調集了山東地面的名捕和老衙役,這些都是十分有經驗的斷案人員,由他們來查,或者很快能有結果。
而蕭明睿也沒有全部指望他們,已經派出通政司的人去查探了。
那參加的人是誰,誰引薦的,如何進來的,這一切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等蕭明睿從德州府衙回了行宮的時候,天色已晚。
虎頭在跟沛哥兒說白天的事情,興奮地想著他將來當大將軍的情形。
慕容薇在邊上看著書,只是沒怎麼看進去,聽著幾個孩子的嬉鬧聲,目光朝外看去。
慕容薇領著孩子過去迎接他,見他沉著臉神色不太好,也不問事情,便叫人準備晚膳。
蕭明睿半躺在竹椅上,接了帕子擦了擦臉,氣道:「這些混帳,朕真是要被他們氣死了,一個德州居然藏了這麼多亡命之徒,官府還不知道,朕還這些混帳真是該丟官罷職去牢里吃飯!」
慕容薇勸道:「夫君別跟他們生氣了,咱們不能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是?先吃飯再說這些吧。我看這事兒沒那麼簡單,這些人應該是本地人,否則當地人怎麼會察覺不到如此多外地人的到來?」
蕭明睿點頭:「你說得對了,他們確實是本地的白蓮教徒。」
想到這裡,心中恨起,「這些白蓮教徒平日裡跟普通百姓沒什麼區別,但是有些人是暗中做些惡事的。這次負責行刺的是德州府內名喚張天王的一個分支的頭目,此人平日裡在德州城內借著給人治病做法這種騙人行徑吸納了不少人進來,一些地方士紳被騙進去,要挾,不得不不斷給他們提供錢物,所以他們的勢力算是很大了。在城中完全能聚集一些亡命之徒。」
慕容薇頓覺可怕,蹙眉道:「如此,確實很難察覺,若是有地方士紳掩護,真難查清他們所在呢。」
蕭明睿冷笑:「在朕的王朝,不許有這些邪教的存在,想反朕,反大秦王朝,朕先滅了他們!」
這次事情顯然讓他氣得不輕。
慕容薇勸了他一氣,用罷晚飯,蕭明睿又跟人商量什麼事情,一直很晚才回來。
出了這種事,短時間內是沒辦法離開德州了。
第二日,蕭明睿得到了一個消息,看了消息之後,他叫了通政司的人去查此事。
事情是關於一隻鴿子的。
因為全城戒嚴,通政司的人抓捕往城外飛的飛鳥,結果抓住了一隻信鴿。
信鴿上只有一句話:事敗,速撤,京師行動取消。
這一句話讓蕭明睿頓時毛骨悚然,他到現在才把目光轉向了京城。
難道,此事是京城裡某人設計的?
之前他還沒把此事跟京城聯繫起來,而到了此刻,他才是想起,若非有人利用,誰又能得到弩箭,並且安排了這樣一次刺殺呢?
蕭明睿頓時把此事陰謀論了。
但事實上,這個可能是很大的。
如果蕭明睿跟兒子一起沒了,國無長君,會是什麼結果真的很難說。
蕭明睿心情沉重,派人繼續去調查此事。
在德州停留了數日,是否繼續去金陵,現在外面也是傳言紛紛。
只是一日得到了一則消息之後,蕭明睿沉默許久,冷笑道:「繼續南下,朕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第二日,便動身南行。
慕容薇不知其然,蕭明睿也不再討論行刺的事情,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不說,慕容薇也不會問,每日裡只是教導兒女,偶爾到一處地方,便欣賞當地風景,走走停停,又方過半個月功夫才到了清江浦,也就是淮安了。
這裡是南北漕運集中之地,光是街道就橫亘數十里,人煙稠密,再往前坐船轉道入長江,很快就能到金陵了。
船隻到清江浦時已經是黃昏了,便暫時停在了清江浦。
樂樂下午睡了一會,這時候醒了,靠在窗口朝外看著,但見得晚霞如煙,天色漸暮,向晚時分的清江浦熱鬧得很,因為聖駕南下,不少百姓駐足圍觀,官兵在旁邊維持秩序,河道中此刻也是來往船隻如梭。
待天色晚了,燈火輝煌,綿亘數十里,這樣長的街道,真是少有,而此地不遠也有大型的糧倉,的確是天下要緊之地。
「母后,這裡真熱鬧啊。」樂樂笑著說:「咱們能下去玩嗎?」
慕容薇搖了搖頭:「這裡不方便呢,現在天黑了,等到金陵,再去棲霞山等地方玩吧。」
樂樂噢了一聲,忽然她瞪圓了眼睛,「啊,那是什麼?」
慕容薇還沒看到,就先聽到一聲碰的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吃了一驚,抬頭張望過去,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河水中,一個重物載浮載沉,正在水中拼命往遠處游去。
而此刻船上也有一陣喧譁聲傳來,接著也有人跟著跳了下去,慕容薇看清那是一些官兵和侍衛,而船上的旗幟也開始揮舞起來,給周圍的小型船隻傳達命令。
很快周圍一些船隻便開始朝中間那跳上一艘船,划算想逃跑的人追去。
此刻在清江浦的船隻眾多,想要快速是不可能的,沒費多久的功夫,那船上的人便被包圍起來了。
樂樂詫異地看著,「母后,那個人是誰呀,為什麼要抓他?」
慕容薇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船上怎麼會有人跳船逃走,難道他不知道現在這裡根本是守衛森嚴,沒有半點機會逃走的嗎?
慕容薇正奇怪著,便看到遠處那人被抓了回來,從岸邊的跳板上再次押上了船。
直到離得近了,慕容薇才看清那個人的容貌,不由得大驚失色。
「謝茗煙?她怎麼會在這裡?」
慕容薇還不知道謝茗煙失蹤的事情,以為她還是被關起來了,哪裡想到她能出現在這裡。
「奇怪了,是夫君把她弄來的嗎?這是為了什麼?」
慕容薇疑惑地看著謝茗煙渾身濕透,被人押著上了船,她臉色憔悴蒼白,此刻面如死灰,冷冷地看著四周,眼中偶爾閃過瘋狂的光芒。
慕容薇怔忪地看著她,半晌,聽到女兒的呼喚聲才回過神來。
「母后,您怎麼啦?」
慕容薇搖搖頭,「樂樂,你呆在這裡,我去找你父皇有點事情。」
她需要去問問蕭明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轉身讓奶娘留下照看樂樂,慕容薇隨即去找蕭明睿了。
蕭明睿此刻正在船上的書房裡坐著,剛剛的事情他也完全看在眼裡,真沒想到這個女子膽子這麼大,趁著還沒見到他這個空隙妄圖逃跑。
謝茗煙還是被抓了回來,先帶去暫時換上乾淨衣服,免得待會見聖駕時沖了聖駕。
慕容薇來時,蕭明睿半閉著眼睛,靠在窗口,似乎在窗外日暮,百姓和樂的景象。
蕭明睿回眸,點頭道:「你剛剛也看到了?」
慕容薇上前幾步,奇怪道:「夫君,謝茗煙怎麼會在這裡呢?她不是被你關起來了嗎?」
蕭明睿苦笑道:「之前的事情你不知道,實際上在出京前,她就失蹤了。」
「啊?還有這事?那怎麼又在清江浦這裡抓到她了,難道她逃到這裡來了?」
蕭明睿沉聲道:「實際上她一直在京城附近,並沒有逃到外面,是朕讓人把她押送到金陵的,正好在這裡送上船。」
慕容薇吃了一驚,不知道其中到底是有什麼故事,不然蕭明睿不會這麼做。
就算謝茗煙被抓住了,最多再把她關起來就算,怎麼又如此大費周章地把她送到清江浦來?
這時小路子過來回話了,問蕭明睿現在要不要見謝茗煙。
「讓她進來吧,薇兒,這件事待會我再跟你說,其實這跟上次在德州的事情有關。」
慕容薇蹙眉,始終想不明白,謝茗煙怎麼會跟德州的事情有關,她難道還有那個本事策劃了刺殺不成?
她逃出來之後躲起來還來不及,她可不信她有這個本事做成這樣的事情。
但蕭明睿似乎想獨自審問謝茗煙,慕容薇便從善如流,不再問此事,免得他難做。
「那好吧,夫君,待會問清楚她了,你再告訴我此事的來龍去脈,說起來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敢刺殺我們呢。」
慕容薇起身先回房去了。
蕭明睿眸光微動,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若不是因為一些事情涉及到謝茗煙,他怕謝茗煙胡言亂語,到時候……就不好了。
所以才要求自己審問,不想讓一些事情被慕容薇知曉。
小路子帶了謝茗煙進來,她是被蒙著面的,進來後小路子便把她頭上的頭套摘了下來。
直到此刻,謝茗煙才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書房內的燈光,目光開始打量起周圍來。
河水潺潺的聲音流淌在耳畔,清江浦的夜色中,船上迷濛的燈光映照著明月,帶著一種夢幻的色澤。
蕭明睿坐在書案後面的黃花梨圈椅上,身上穿著團龍交領道袍,仿佛盤踞的蒼龍,似乎隨時都能起來飛騰九州。
那張俊美威嚴的臉龐上,此刻一雙鷹 般的眼睛望著她,閃過一抹銳利。
「呵呵,沒想到又見面了呢。」最開始說話的是謝茗煙。
小路子皺眉就要呵斥她跪下,蕭明睿擺擺手,謝茗煙雙手是被綁起來的,沒法動彈,只能被人控制住。
蕭明睿似不想讓一些事情被人知道,讓小路子也出去了。
小路子有些擔心,蕭明睿卻不介意,謝茗煙一個弱女子,若是也能傷到他那就是笑話了,何況暗地裡還有暗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