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替死鬼
2024-07-19 02:26:56
作者: 南宮思
她怕慕容薇得罪了大夫人會不好。
「小姐,張嬤嬤那裡……還不一定呢,要是大夫人不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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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笑著說:「月姑別擔心,這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合適的人,能者多勞,你就幫幫忙吧。」
月姑哭笑不得地說:「小姐說什麼呢,我也就盡力了,不辜負小姐的看重。」
慕容薇點點頭,帶著兩個丫鬟,逕自離開了東園。
從東園沿著碎石小路走了片刻,便上了抄手遊廊,慕容薇腳步不快,欣賞著滿園風景。
陽光一照在雪上,陣陣金光,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山舞銀蛇,原馳蠟象,瓊枝玉樹搖落芳妍,低垂的柳樹綴滿了冰雪的枝條,低矮的灌木叢和著庭院間低垂的冰錐,倒有幾分北國的風景。
慕容薇正想著回頭怎麼整理帳冊,忽然迎面撞見一個熟人。
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貂斗篷,長身玉立,丰姿卓越,說不出的俊逸瀟灑,清雅出塵。
此刻見到面前的慕容薇,他也是愣了愣,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風公子。」慕容薇斂眸行了禮。
風郁回了半禮,「三妹妹還好吧?」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怎麼說了這麼句話?
自從慕容薇跟他說出那番決絕的話之後,不管是自尊心還是修養都讓他抹不開面子再去糾纏。
既然她都說了除非死,否則不嫁給他,他還能說什麼?
他風郁就算再怎麼樣,也沒有那麼賤得自取其辱。
不得不說,這個少女狠絕,她清楚地知道什麼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風郁的確不會再死纏爛打的,因為他從來就是個高傲的人,如何能接受被人這般羞辱?
慕容薇眼皮跳了跳:「甚好,風公子,我還有事,告辭了。」
說罷也不待風郁說話,便側身離開。
風郁愣了下,看她離去的背影,眸光閃爍。
慕容薇也不想跟他有什麼糾葛,好在她早就明白風郁這樣的人,最愛的還是自己,名聲臉面總比其他重要。
他不是那種地痞流氓沒品的人,世家公子的好修養讓她能放心地擺脫他的糾纏。
對於慕容薇而言,風郁就是姐夫,一個沒啥關係的人。
香桃回頭看了眼風郁,心想,現在小姐是真的對風少死了心思了。
如今這樣視而不見的,謹守禮數,這樣大小姐也沒話說了吧。
慕容薇倒沒想那麼多,回了墨園就拿起帳本看著,看了半天,然後又準備了紙筆,用著不方便,讓人弄了炭條來,畫線列表格記帳。
一項項列好表格,香桃好奇地問:「小姐這畫的是什麼呀?」
「說了你也不懂,不過我看著以後倒可以教教你們。你來報數,我來記。」
阿拉伯數字雖然傳了過來,可是懂的人畢竟不多。
兩主僕吃過午飯又繼續對帳,弄了一下午才弄好。
等她去老夫人那請安,正碰上大夫人,見到她,大夫人還一臉和藹地說:「你放心吧,那起子不知道尊卑的東西你打就打了,最近我忙得很,園子裡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那麼,出了錯也就是她自己的責任。
慕容薇眨了眨眼,感激地說:「多謝母親,我也是不懂什麼,年少無知,我都按著往年的例辦的,要是有什麼拿不定的,我再去向母親請教。月姑的事也是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
大夫人心裡冷哼,暗罵這小蹄子如今慣會裝痴,別以為她吃了個虧就會算了。
老夫人心情不錯,說道:「老四一家也該回京城過年了吧?這次回京述職,看樣子是會調進京城了。」
大夫人接了話:「娘說得是,府里可就更熱鬧了。小叔這次是要升官了。」
因為父母健在,大老爺和四老爺兩兄弟暫時還沒分家。
老夫人年紀大了,如今就喜歡熱鬧,雖然四老爺不是她生的,可老太爺還在呢。
慕容薇眼觀鼻鼻觀心,看著窗外的雪景,心想,這個年可真是熱鬧得很。
過了小年,慕容薇的日子說起來也沒什麼大風波,一切都算是平靜。
東園那裡雖然出過幾次問題,可都被慕容薇解決了。
不過就是送的花木有問題之類,有了月姑那個認真的,加上慕容薇早把帳冊準備好了,每回出問題都能找出來,把人懲治了,來個幾回再沒人跟她偷奸耍滑。
眼看到除夕要修整園子,慕容薇指揮著人準備好了。
倒是周姨娘那裡出了些問題,因為慕容老爺十分高興這個老來子,常常去周姨娘那,惹得幾個年輕的姨娘們爭風吃醋。
虧得老夫人念著冬天路滑,免了周姨娘的晨昏定省,不用去大夫人那請安,否則這路上指不定都得摔個問題出來。
周姨娘這些日子都閉門不出,安心躲在房裡養胎。
慕容薇想著等到明年生產這幾個月,可是得小心注意才行。
這古代的女人,不怕你不能懷孕,就怕你生不下來。
「小姐,奴婢有事情稟報。」秋芳一臉亢奮地在門外徘徊。
慕容薇愣了下,想,難道是大夫人又打什麼主意要害她不成?
「進來吧。」
秋芳進門行了禮,看了看四周,見香桃在幫著慕容薇對帳,心裡暗妒,這個小蹄子乘著自己出事爬到自己頭上成了大丫鬟,自己卻成了三等丫鬟。現在就是自己妹妹秋紋都成三等丫頭了,怎讓她不嫉妒?
可惜自己之前做的事讓小姐終究不那麼信任她了,現如今自己不表現好點,怎麼跟著小姐呢?
「小姐,您還不知道吧,府里可出大事了呢。」
慕容薇看秋芳那一臉誇張的表情,神情淡淡的,如果是府里出的事而不是她的事,早晚會知道。
「說吧。」
秋芳有些訕訕地,見慕容薇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略有些尷尬:「之前咱們府上不是施粥棚了麼,今天老爺下朝的時候路過粥棚就順道去看看,沒想到那些婆子都躲躲閃閃的,老爺疑心之下,讓人勒令一查,才發現那裡施粥用的米都是發霉的米。老爺當時就大怒,只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好鬧開,就打算回府後再說,沒想到當時就……「
秋芳停了下來。
慕容薇臉色微微一變,她之前倒是猜測過會出點什麼事,大夫人哪能輕易放權給雲霞這個兒媳婦呢?
現如今看來,難道大夫人出的手?
不然怎麼剛巧父親下朝路過的時候,那些婆子躲躲閃閃的?
這些人最會看人臉色行事的,怎麼可能不會隱瞞?
雲霞第一次辦事,以她的身家,還不至於貪圖這點東西,以次米換好米,用這種法子虧錢。她不可能第一次辦事就這麼做。
雲霞還不像那麼傻。
慕容薇蹙眉,心內起了波瀾,看秋芳的話音,似乎還有更嚴重的事。
她心中一冷,這些人鬥來鬥去,可就沒一個人想過,吃了霉米,那些災民會不會死?
「下面怎麼啦?怎麼會變成霉米呢,咱們府里施粥用的可是上好的米。」香桃在一邊識趣地接了話。
秋芳滿臉神秘地說:「誰說不是呢?可是更沒想到的是,當時正好有個乞丐吃了粥到底口吐白沫,老爺當時就吃了一驚,讓人準備給他看大夫去。誰料正好有兩個御史經過,一下子把事情鬧大了,而且那個乞丐居然死了。如今很多人都知道了,咱們府里用霉米施粥吃死了人。」
慕容薇聽到這,猛然站了起來,「你說那個乞丐死了?」
秋芳點頭:「對,現在老爺回到府里了,正大發雷霆呢,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都去了老太太那了,唉,這次好像是大少奶奶負責的吧?」
慕容薇臉色難看起來。
先前她還以為是大夫人搞鬼,現在聽到居然那麼巧有御史經過,偏有人吃死了,還宣揚開來,怎麼看怎麼像精心布置的陷阱。
御史那是無風都要掀起三尺浪人,現在抓住這件事,還不鬧得滿朝風雨。
有人在借著這件事針對她慕容家!
慕容薇心頭一凜。
是父親和祖父的政敵?
可這件事居然會這麼巧,是有人在施粥棚那裡動了手腳呢,還是跟府里的人有勾結?
大夫人不會這麼蠢,用這種手段打擊自己兒媳婦,那可是會讓慕容府也跟著倒霉的。
她不會這麼做。
看樣子是有人借著此事李代桃僵了。
慕容薇心中驚疑不定,披上斗篷,正想要去老夫人那看看,忽然一想,頓了下來。
她微蹙了蹙峨眉,此刻她去了卻是不妥,要知道她只是個女兒,而且不可能參與家中要事。她本來跟這件事無關,最好是不要摻和進去。
自己祖父和父親經營朝堂多年,這種風波也不是沒經歷過,自然會妥善處理。
想到這兒,慕容薇看了看秋芳:「你下去吧,好好給我探探外面的消息。」
說罷,賞了秋芳一根赤金玉簪花點翠的簪子。
秋芳心頭一喜,本想說什麼,但見自家小姐神情懨懨的,當即先行離開。
香桃看她神情不豫,以為她是為家裡擔心,連忙道:「小姐不要擔心,這事又不是老爺授意的,想必能查清楚的。」
慕容薇點點頭,打眼看著屋內的擺設,滿眼的珠圍翠繞,博古架上擺放的都是珍品古玩,她吃的用的更是富貴華麗。
不知道何時,她似已經習慣了這錦衣玉食的生活,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表面看著風光,誰又知道哪一天會大廈將傾?
慕容薇心間沒來由地一陣煩悶。
前世那簡單快樂的生活,似乎離她越發遠了。
現在她常常會有些忘了過去的事。
慕容薇微微嘆息一聲。
就在慕容薇嘆息之時,老夫人正屋那,早已經聚集了一家主人。
老太爺和老夫人坐在上首,慕容老爺和夫人站在下首,慕容甫和妻子云霞跪在地上。
雲霞此刻臉色慘白,叩首道:「媳婦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著施粥的事情,從庫房出去的米糧都有嚴格檢查,怎敢讓人做這種事?」
大夫人也是臉色難看,盯著兒媳婦看了看,又看向公公婆婆。
這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老太爺蹙眉道:「這事是怎麼交到你手上的?不是慣由大兒媳婦管的嗎?」
大夫人連忙道:「爹,這事是前些日子,媳婦忙著操持年節的事,太過忙碌,因此便將這事交給了甫哥兒媳婦。」
老夫人看了眼她:「當時,你不是說讓管事的幫忙處理了嗎,只需甫哥媳婦她去看看就是?到底是怎麼回事?郡君第一次接手內務,是不是有些下人欺瞞主子,從中偷取錢物?」
大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這事的確是她讓人動手的,只是她當時只是想用劣米換了好米,再讓人悄悄知會了老夫人的,那劣米雖然稍次一些,卻是好好的米,斷然不可能吃死人,更不是霉米。
本來不過是想借著這個讓老夫人看到雲霞貪圖小利,上不得台面。就算不相信,那也是她沒有能力掌管下人。這樣大夫人她好緊緊抓住府內大權。沒成想事情居然變成了這樣,米變成了霉米,還吃死了人,居然還被御史知道了。
現如今就是大夫人再如何蠢笨也發覺自家似乎落入了一個圈套之中。
這不禁讓她冷汗涔涔。
如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了罪名的,否則不止是公婆不喜,自己丈夫也會跟她離心。
大夫人腦中轉了一圈已經想好了辦法,此刻臉色微變:「這事是我之前交由大管家張合去辦的,他平日最是辦事穩當的,難道真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就叫他過來問問才是。雲霞她絕對是被人冤枉了。我總覺得這事是人家想要對付咱家故意使出的招數。」
她這麼一說,雲霞鬆了口氣。
她第一次辦差,自然是十分注意,萬分小心,之前雖然注意到米並非好米,可並未在意,以為慕容家施米用的就是次米,畢竟大部分京城的世家都有這種暗地裡的行為。
可是,次米跟霉米怎麼可能一樣呢,她明明見著這許多天一切都好,還派自己的貼身嬤嬤去施粥,就今天嬤嬤病了沒去,誰曾想就發生了這種事。
她自然是難辭其咎。
慕容甫看了看妻子,頓了頓,說道:「祖父,父親,現如今還是先叫張合過來問問吧。」
老太爺一直凝眉思索著,此刻點頭道:「這事沒那麼簡單,甫哥兒媳婦也起來吧。」
雲霞這才起身,跟丈夫站在一側。
倒是慕容老爺臉色十分難看:「今天倒真是讓我的臉都丟盡了,不管是不是政敵所為,這差事你們沒細心辦好,否則只要每日檢查,那些婆子為何看到霉米依舊使用?而且霉米淘洗過後也不會吃死人……」
雲霞臉色慘白,可是這件事除了大管家派遣府中僕婦去施粥外,她也有責任。
但是,那些施粥的都是府里的人,她進府時間尚短,哪裡收攏得過來,誰知道他們陽奉陰違呢?
大夫人看著自己的貼身嬤嬤去喊了張合過來,心下微松。張合此刻已經臉色慘白,強作鎮定,進來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太爺,老爺,這事是小人犯錯,小人在出事後即刻點查了庫房,沒想到庫房的副管事張忠居然敢私吞錢物,用劣米兌換了好米……」
老太爺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對上他:「哦?這麼說,你說那個張忠換的是劣米?不是霉米?」
張合點頭,又哭喊道:「小人的侄兒如此作為,讓小人再無顏面。只是那霉米實在不是小人的侄兒所換,小的問了那些施粥的僕婦,她們說昨日還是好好的米,卻是今晨突然換了米。」
張合看著屋中幾人,又看了看大夫人,心中滴血,這事註定要找個人背黑鍋了,既然大夫人跟她說了那番話,他只能棄卒保車了。
「好個狗東西,如今還在面前說謊!」慕容老爺陡然扔了掌中的茶杯,砰一聲砸在張合身上。
眾人嚇了一跳。
老太爺掃了他一眼,又細細思量片刻:「好了,看樣子此事也是那個張忠引起的。若非他之前敢換了陳米,後來突然換成霉米,僕婦們怎麼會習以為常。也不會讓人鑽了空子。」
大夫人紅了眼眶,自責道:「這事還是媳婦沒管好府里,否則怎麼會讓府里的下人偷奸耍滑?看來往日仁慈慣了,竟是讓他們連主子也敢欺瞞了。兒媳一定好好管理府里的事情。」
老夫人看老太爺這個意思,是典型的要找個人頂罪了,只是淡淡地說:「這本是好心辦壞事了。甫哥兒媳婦失察,就罰你回去抄寫《心經》百遍,面壁思過吧。至於大兒媳婦,你也是失察了,府里是要重新整頓了,也免得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都敢欺上瞞下,中飽私囊了。」
大夫人眼皮一跳,不知道老夫人是否意有所指。
慕容老爺臉色還很難看,高聲道:「張合你這個總管也別做了,來人,把張忠給我抓起來!」
張合臉色微變,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這事他就算被趕下總管之位,但大夫人說了算,他還會得個別的好位置。
現在他只能保住自己再說。
等到一通忙亂之後,只剩下老太爺和老爺父子倆了。
老太爺臉色嚴肅,「這事你怎麼看?那兩個御史是否是人事先安排好的?」
慕容老爺也是面帶不豫之色,哼了一聲:「定是有人故意引他們過去,那兩個御史是胡維成和楚東平,向來是個油鹽不進的,跟朝中的勢力也沒什麼瓜葛,偏偏總是說什麼忠心為了皇上。這事被他們捅出去,明日朝堂上須是難看了。」
老太爺沉默片刻:「查,一定查清楚是誰在跟我們作對。先把那個張忠抬出去,看看那些人是否是特意想針對我們。如果是,那應該還有後續動作才是。」
慕容老爺眼泛寒光:「爹說得對,只怕沒那麼容易善了。」
第二天慕容薇得了消息,知道大嫂被罰閉門思過,說是失察,大夫人又忙著在府里整頓訓斥下人,一時間整個府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眾人俱是人心惶惶,規矩比往日還要嚴格。
「小姐,您說是不是就是張忠做的呀?我聽說那些管庫房的,向來是沒什麼好東西,經常剋扣些好物,膽大地都敢拿出去賣。」
香桃悶聲說著,一邊在給慕容薇研磨的綠兒瞪了她一眼。
慕容薇也沉默起來,初聽說這事,她心裡卻沒什麼吃驚的感覺。
她心裡早就明白,這事定然不了了之,但肯定要推出個替死鬼,張忠就是個好的選擇。
只是這件事到底有長輩們頂著,到底是怎樣那也很難說。
慕容薇並不清楚其中的內情。
「別亂想此事了,在外面也不要亂說什麼話,免得惹了是非。」
正值多事之秋,她覺得自己更該小心行事才好。
第二天一早的早朝上很是熱鬧,慕容老爺先澄清了此事是下人偷奸耍滑所致,只是天冷水寒,本來準備好的米卻發霉了,僕人又未有察覺,才鬧成慘劇。
幸虧他當時發現及時,雖然有個乞丐死了,他人卻並無大礙。
只是這件事在朝堂上卻是掀起了大波浪。
御史彈劾不說,一些跟慕容家不合的政敵也是開始攻擊,說是慕容家施粥不過是收買人心,卻並不認真去做,以致死人不說,還惹得災民人心浮動。
皇帝也出言訓斥了慕容老爺,老太爺不得不也請罪。
一時間朝野紛紛,倒是頗亂。
而此刻在齊王府的書房中,一個生得濃眉大眼,大大咧咧的少年正笑嘻嘻地說:「大哥,你不是說到那個鸚鵡麼,我昨個還見到了五弟的鸚鵡。他還給起個名字叫將軍呢。你說沒瞧見,五弟喜歡得很,說這隻鸚鵡神氣得很。」
齊王仍舊一副從容優雅的模樣,看不出前段時間的事情對他有何影響。
此刻他正提筆畫著一幅畫,畫中遠山如黛,碧水東流,一彎清泉如天上月,似人間仙境,裊裊煙霧迷茫。
中有少女衣衫滑過,隱約可見綽約身姿。
聽到四皇子的話,他也只是抬頭笑了笑:「二弟送五弟的鸚鵡,到底是送到了。」
四皇子拍手道:「可不是,我還道如何,不過那小東西的確神氣得很,怪腔怪調的,不知道哪裡學來的一堆新詞兒,甚是有趣。」
「是麼,也許四弟你也能得一隻。」
「我才不喜歡那玩意兒,逗逗趣還行,要我說,我還是喜歡養狗。」
齊王看著筆下的畫卷,想起那個叫慕容薇的少女。
二弟去了趟慕容家,這不,就得了只鸚鵡回來。
這便宜買賣當真好做。
本以為二弟沒娶她便是不管不顧了,看前段時間那事,呵,倒還真有幾分情意?
他不知道二弟在想什麼,既然喜歡,要來便是,怎的到如今也不見他動靜?
齊王蹙眉,心底帶著幾分不快和冷意,隱隱有種被人忽視的窒悶感,讓他很不愉快。
那女子面對他時,居然寧肯大冬天的跳水也不肯遂了他的願,可轉身怎就有那個心思給洛王訓鳥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齊王也是能隨意拒絕的,她以為,得了蕭明睿那小子的眼,自己就不敢把她怎樣?
而且慕容世家也是讓他不耐煩了,屢次三番地招他們,倒是不肯效力。
本來兩家也算是有些姻親關係,他覺得哪怕他們不肯效力也是無妨。
但是,前段時間他出事的時候……慕容家可沒少暗地裡給他吃了癟。
瞧瞧刑部查事情不是查得很快,冷眼旁觀就不說了。
齊王眸光微冷,哼,不肯效力於他,也休想讓二弟得了這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