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單相思
2024-07-19 02:26:24
作者: 南宮思
秋芳這才獻寶似的說起了內情。
「還是昨個晚上,奴婢瞧見素玉捂著臉走在道上,就特意上前問她是怎麼回事。素玉只說不小心犯錯被打了。我瞧著她神情卻又不像。於是我就把她拉去我房間,弄了些酒菜請她吃。小姐您也知道,素玉不像素雪那麼嘴嚴,奴婢待灌了她幾杯酒,她就迷迷糊糊把事情說了出來。」
慕容挑眉,這秋芳倒也有幾分聰明,怪不得以前大姐會看中她當奸細。
可惜碰到了自己,她這才鎩羽而歸。
秋芳見到小姐那略帶詫異的眼神,更是十分興奮,當即說道:「素玉說昨個傍晚時分,風公子來找大小姐,風公子似喝了些酒,沒說幾句,就跟大小姐說,要娶三小姐您做平妻。大小姐當時沒說什麼,只說此事她做不得主,讓他找長輩去。可等風公子離開,大小姐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素玉進來服侍,便被她發脾氣打了。」
慕容薇無語地撫額,這個風郁,她見他像是個不笨的人,怎麼居然跟慕容蘭說這種事!
是她昨天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為何他還一心非要娶自己?
姐妹共事一夫?
在他們這種人家,並不是很多見的事。
就算她是個庶女,也不值得慕容家把兩姐妹都嫁給風郁聯姻。
就算風郁有這個想法,他風家的長輩未必答應,她家的長輩更不會答應。
說出去對風郁是風流韻事,可對他們慕容家,則是個可笑之事。
這個風郁,真是被女人給寵壞了,向是沒有女人拒絕他的要求,怎的,他難道以為她在拿喬不成?
「大小姐好像氣得病了。」
慕容薇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秋芳小心翼翼地問:「那大小姐那?奴婢是該繼續打探還是如何?」
慕容薇淡淡道:「你應該知道我父親是不可能答應的。既然如此,好好傳個話吧。」
秋芳詫異:「那小姐不去跟大小姐說清楚麼,免得大小姐更為嫉恨您。」
慕容薇瞥了她一眼:「不必了,我告訴你該傳什麼話。」
她附耳低語了幾句,秋芳有些錯愕,接著連忙跪下:「奴婢不敢這麼說,那不是敗壞小姐名聲麼?」
「你說出去,也無人知曉,難道憑這幾句沒根沒底的話,就能惹人議論我?」何況,秋芳是有前科的,誰會信她的話,說難聽的不過以為是謠言。
秋芳這才勉為其難地說:「那小姐不會怪奴婢吧。」
「不會,你這回立了大功了,我記在心裡了,過去的事你也不用再多擔心了,只要好好為我做事,我向來不會虧待自己人的。」說罷,賞了她一個赤金簪子。
秋芳心中竊喜,為她這種態度感到高興,當即興沖沖地拔腿出去辦事了。
慕容薇斂眸,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嘲諷。
讓她去見慕容蘭?見了說清楚又如何?就算之前她不也照樣嫉恨自己,即便自己說了又如何?
以慕容蘭那個性子,她不會去恨風郁,只怕心裡卻只會嫉恨她吧?
男人是沒錯的,錯的只是那些壞女人,勾搭男人。
這恐怕就是她的想法。
她去見她,跟她說自己對風郁無意,她恐怕更生氣。風郁對自己這麼在意,哪怕知道自己不願意還要娶她為平妻,怕是讓她更恨,覺得自己去炫耀的也不一定。
自己又何必去討人嫌呢?
事情的關鍵是風郁,而不是慕容蘭。
那邊廂慕容蘭靠在黃花梨雕石榴花拔步床頭,臉色陰沉,心中悶得一陣陣喘不過起來。
想起昨日的事情,更是讓她氣得心口脹痛。
那個小濺人,她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勾了風郁,居然讓風郁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她防的了別人,防不了自家的姐妹。
當初她這個妹妹就對風郁情有獨鍾,她怎麼會相信在她失足落水一次後,她就能突然對風郁斷了念想?
瞧著她這段日子的表現,故作姿態,故作清冷,就是不搭理風郁,還不是欲擒故縱,想引起風郁的注意?
她的目的果然達到了!
風郁居然主動提出要讓她做平妻。
她還真是心機重,手腕高!
以為自己真能嫁進風家,笑話!
她是絕不會讓她成風郁的平妻的,那樣不止自己,慕容家也會成為笑話。
心中恨風郁的多情,可是更怒慕容薇的不要臉。
正想著,大夫人來了。
「蘭兒,你這是怎麼了?昨個兒不是還好好的?」
慕容蘭瞧見母親,頓時委屈起來,眼眶頓時紅了,趴進大夫人懷裡就哭了起來。
大夫人吃驚地看著她,當即打發了丫鬟離開:「出了何事?」
慕容蘭抽噎著把風郁昨日說的事情告訴了大夫人。
大夫人聽得臉色發白,氣得渾身直發抖:「這個風郁也是糊塗了,竟然說出這種糊塗話來!你放心,不管是你爹還是你祖父都不會答應的。就是風家也不會跟著他胡鬧。瞧著他平日是個好的,誰料竟如此胡鬧。」
慕容蘭恨恨地說:「定是那個小蹄子勾搭的。」
大夫人臉色有些陰沉:「她是休想嫁給風郁。」
大夫人安慰了女兒幾句,素玉探頭探腦地在外面,似有事情稟報。
「進來吧,在外面杵著成何體統?」大夫人厲聲斥責。
素玉嚇得跪倒在地,「奴婢無狀,是有些緊要的事情跟小姐說,這才急得失了規矩。」
慕容蘭想起什麼,忙道:「你想說什麼?」
素玉看了看大夫人,猶豫了下,見慕容蘭點了頭,這才道:「是秋芳,她方才來找奴婢,跟奴婢說起一個十分要緊的事情。」
慕容蘭眼睛亮了起來,「說!」
「她說昨個晚上,三小姐跟貼身丫頭綠兒在屋裡說話,秋芳偷聽到了一些。三小姐似乎當時頗為得意,跟綠兒說什麼,將來她定是要嫁給皇親國戚的,還是要做正妻。今後看誰還敢小看自己。而綠兒也似乎知道些什麼,跟三小姐說,小姐將來是姐妹中最風光的。」
慕容蘭一怔,皇親國戚?
「你確定,秋芳有沒有聽錯?」
「沒聽錯,秋芳還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之前她似乎不是也傳過這樣的消息,看起來似乎是有些可靠。」
大夫人掩眉沉思片刻,打發了素玉下去,看嚮慕容蘭:「看樣子,這個丫頭應是不把風郁放在眼裡,她的目標是皇親國戚,而且看樣子,似乎跟什麼人干出私相授受的事情也說不定。那種濺人生的種,果然會有樣學樣。」
慕容蘭也是這麼認為,那個丫頭慣有心計,風郁的平妻她恐怕根本看不上眼呢,她一心想出風頭,怎甘心被自己壓在頭上?
「娘,您看如何做?就算她看不上風郁,可也絕對態度不明,不然風郁怎麼會跟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是不是打著腳踩兩隻船的好主意?」
大夫人冷笑:「你且看著,她不是想嫁皇親國戚麼,我就讓她嫁!」
慕容蘭蹙眉,看大夫人的模樣,當然明白自己母親不可能真那麼好心會讓慕容薇過得風光。
就算她對風郁真的無意,她的存在也已經礙著她的眼了。
想著風郁這麼在意她,已經是讓慕容蘭心中妒恨交加了。
正想著,小丫鬟通報,說是風郁來了,這會子正跟大少爺說話。
大夫人表情冷淡:「看來,他還真是很著急呢,或許讓咱們薇兒跟他親口說清楚會是更好,免得他以為,你容不得人呢。」
慕容蘭提起那個名字便犯噁心,想著見她,只怕會忍不住撕了她。
大夫人卻是似笑非笑:「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
慕容薇面帶微笑,表情淡然地沿著抄手遊廊走著,前面引路的丫鬟是大夫人身邊的露香。
她心中存疑,這大夫人使的是哪一出啊,不說讓自己去見她,卻讓人將她帶到花園裡去。
露香將她引至無名軒旁,便道:「小姐請進吧。」
慕容薇看了她一眼,既來之則安之,她倒想瞧瞧,她們是想做什麼。
進了無名軒,慕容薇這才發現風郁正站在雕花落地大窗前欣賞著景色,只是神情有些怏怏的。
原來,如此。
慕容薇懶洋洋地勾起嘴角,想是讓秋芳傳的話起作用了,怪不得大夫人會讓她來此地見風郁。
目的也不外是讓她跟風郁說清楚。
到時候是好是賴也跟慕容蘭無關了。
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風郁回眸一瞥,詫異起來:「三妹妹?」
慕容薇斂衽為禮,淡淡地說:「姐夫。」
風郁蹙眉:「我不是說過不用叫我姐夫了麼,今後你我……」
慕容薇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聽姐夫你的理由,看現在姐夫的樣子似還沒有明白我說的話?我是不會嫁給姐夫的,姐姐是那樣一個好女子,姐夫怎能如此辜負她呢?」
風郁朝她走了過來,慕容薇卻是往後退了幾步,她目光瞥見露香還在不遠處躲著,顯然是想看看她到底會說什麼。
「我知道你姐姐是個好女子,可這跟我娶你無關。」他目光帶著幾分煩惱:「為何你一定要如此說?你之前不是很喜歡我嗎?」
慕容薇實在覺得跟他對話像是對牛彈琴。
「姐夫當知道,我父親是不會同意將我也嫁給你的。而我對姐姐向來尊重,對姐夫你更是從無半點非分之想。昨日我說的話也絕不是矯情或者欲擒故縱,請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
「你……你當真要如此絕情?」風郁但覺心中氣怒交加,看著她這邊冷淡的模樣更覺心中悶得難受。
他昨日便是跟她分開後越想越不是滋味,這才會去找慕容蘭說起此事。
以前她對自己那樣,可現在這般絕情是讓他怎麼想都無法接受的。
慕容薇看他還根本不相信,為了以後免得再讓他惹出什麼風波來,忽然舉起手道:「我慕容薇在此發誓,若是此生嫁與風郁為妻為妾,寧願遭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風郁震驚地看著她,沒想到她居然發出這樣的毒誓。
如此的決絕更讓他心頭震怒,她就那麼討厭自己,寧願死也不肯嫁她?
說罷,慕容薇也不再理會他:「姐夫好自為之吧。」
說罷,揚長而去。
至於外面的露香要如何,她懶得理會。
這些古人都是很相信誓言的,自己發了如此毒誓,任憑誰都不會再想自己會跟風郁扯上關係。
如此也好,免得總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扯上身,煩不甚煩。
等露香回去稟報後,慕容蘭也有些吃驚,她居然發了這樣的毒誓。
「看來她真的沒有這份心思。」慕容蘭想道,可是她沒有這份心思,風郁有啊。
想到這兒,慕容蘭便氣得撓心撓肝的。
大夫人冷笑:「如此也好,她都這麼說了,風郁自然也不會強求。這事就到此為止了。過了年你也要嫁人了,就不必為此事煩心了,好好養身子才是正經,至於她,自有娘來管。」
慕容蘭點頭,「娘說得對。」
反正這個惡人已經讓慕容薇當了,風郁要恨也恨不到自己身上。
慕容薇回去後也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時候她也想,自己還真不如早點嫁出去省事。
免得在家裡受這麼些人掣肘。
可想到周姨娘,她又嘆了口氣,怎麼著也得為她做好些事情再說吧。
不枉今生受她一場母女之情,這也畢竟是緣分。
周姨娘這會子才有二個月的身孕,還好經過慕容薇調理,而也沒怎麼孕吐,除了說要齋戒不見客,倒也不怎麼引人注意。
再過些日子只怕要顯懷了,到那時怎也瞞不住了。
香桃正在餵鳥食,慕容薇瞧見這隻鸚鵡,嘴角上揚。
雖說自己莫名其妙變身訓鳥的了,可也算是種樂趣,只是不能讓洛王覺得此事容易,要不然她以後可就什麼事別做了,光訓鳥得了。
慕容薇又教了鳥兒些話,開始了既規律而閒適的日子。
除了家裡多出個嫂嫂外,一切倒也如常。
三日後雲霞郡君回門,安郡王世子蕭安然來接姐姐姐夫回去,自是要來老夫人這見一面的。
蕭安然進來時,慕容薇正和芸香在擺弄茶盞,「祖母,這水果茶倒也滋潤,秋天氣躁,孫女兒加了些梨片進去。」
老夫人嘗了嘗,覺得味道不錯,酸甜適中,開胃怡口,「你這丫頭就是心思聰慧,這又是你從書上看來的?」
這水果茶也是簡單的很,不過是用蘋果什麼的幾樣水果去皮切丁,放進壺裡,然後用紗布包上紅茶煮了,放進冰糖過濾後倒進壺裡,過些時候果香四溢,便可喝了。
「可不是,孫女兒慣是個吃貨,只想著怎麼吃了,動手的事還都多虧了芸香姐姐呢。」慕容薇笑著說。
她這話說得也沒錯。
前世里自己母親就是個擅長食療之人,妹妹也是個廚藝高超之人。自己是個學醫的,常常想些搭配的法子,只是個吃貨,只喜歡吃,不喜歡做,食譜菜譜倒是知道不少,可真還沒自己動手做過。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她不可能什麼都會。
老夫人大笑起來:「瞧瞧,哪有姑娘家這麼打趣自己的?」
正說著話,蕭安然和姐姐姐夫一道來了。
老夫人連叫人進來。
蕭安然先給老夫人請安,這邊抬頭就看到慕容薇,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雲霞心中嘆息,看弟弟的目光忍不住看小姑,一時也無語。
老夫人高興,誇獎了蕭安然幾句,又將慕容薇的水果茶端了幾杯給他們品嘗了。
慕容薇對老夫人倒真不錯,時不時想些養身的法子,問了大夫都說是好,老夫人用了些日子倒覺得身子鬆快許多,對這個孫女更是滿意了。
慕容薇覺得孝敬老人也是應該的,何況這個人是自己現在的祖母。
雲霞喝了茶,笑著誇獎幾句。
蕭安然暗中瞥了慕容薇好幾眼,慕容薇根本沒注意到他,這現在慕容月她們都要繡嫁妝,除了晨昏定省,很少會在老夫人這多待,只有慕容薇還常常過來。
蕭安然心中自有些黯然,慕容薇像是根本沒注意過他。
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驚鴻一瞥,也不知道怎的就上了心了。
雲霞瞧著不對勁,這便帶著弟弟趕緊告辭回門去了。
回到安郡王府,見了父母吃了飯,雲霞立刻把蕭安然找來。
「那個慕容薇,就是你畫上的人吧?」
雲霞這也不拐彎了,直接便說了出來。
蕭安然一怔,頓時面紅耳赤,支支吾吾:「二姐你說什麼呢?」
「我那日第一次見到她,就認出來了。你說你啊,你喜歡誰不好,你應該知道她的身份,這樣執迷不悟,卻是何苦?我瞧著今個她似還未曾見過你,根本沒注意到你。」
雲霞更是無言以對,自己弟弟單相思便罷,人家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
蕭安然怔了怔,神色有些黯然:「我只是……見過她幾回……」
「那不過是你一時執迷不悟而已。你應是知道,你不可能娶她的。現如今父親和母親已經為你相看,定會給你選個門當戶對的閨秀。」
「不,二姐,我想娶她!」蕭安然忽然臉色通紅地說道。
「不可能的,你放棄吧。」
雲霞嘆了口氣。
真箇讓她無言以對。
蕭安然爭辯道:「為何她不可以,只要她記在她嫡母的名下……」
雲霞蹙眉:「你怎的不明白呢,身份是在那擱著呢,就算記在她嫡母名下如何?父親母親放著那麼多名門閨秀,為何偏要屈就她?」
「我會跟父親說的。」
雲霞一時無語,說了這么半天,敢情他還是不明白啊。
她也懶得再勸了,不讓他吃回苦頭看來他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雲霞搖搖頭,正好這會子時候也不早了,安郡王妃過來跟女兒敘話,蕭安然心情不好,被姐姐這麼一說,一時激動,便直接去找了安郡王去了。
結果去時,安郡王正在跟慕容甫說事情,他憋了半天,忍到慕容甫和姐姐回去,趁著此刻安郡王心情極好,就把事情說了。
至於最後如何,那是可想而知了。
雲霞踏上回府的馬車時,慕容甫問道:「我瞧著安然似有些不對勁,可是出了何事?」
雲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他啊,還是小孩子脾氣,也是該懂事了。」
慕容甫笑道:「好像你就多大了似的?」
雲霞嗔道:「夫君怎打趣起我來了?」
她面上雖然看不出,其實心裡還是很擔心。
只是,安然那個性子,平日看著和氣,可是一旦認準了什麼事情,除非他自己放棄,那就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
只有讓他撞個頭破血流,或許他才能明白,此事的渺茫。
就算他硬要強要娶慕容薇,跟家裡鬧個不休,也只會惹得父母親生氣,更加不喜慕容薇。
得不到公婆喜愛,想要在家裡立足,那可是千難萬難的。
而慕容薇,人家又沒那個心思,這事,本是個沒影兒的事。
慕容薇這邊自然是不知道有個少年為自己單相思來著。
她還真的沒怎麼注意安郡王世子,一來他年紀小,二來她也從沒想過跟他發生什麼。
對於慕容薇來說,安郡王世子就是她大嫂的弟弟這麼簡單。
在她的鸚鵡身上花的心思都比他多。
自從那天后,風郁自然不會再自找沒臉地來找慕容薇了。
「小姐,聽說靖王率領大軍班師回朝,後天就到了。咱們是不是跟著大少爺他們一道去看看熱鬧?」
香桃這天給鳥兒餵了食,就提起此事。
慕容薇想了想,靖王這次班師回京,自然是滿京城轟動的了。
就連皇上都會出皇宮迎接,還要參與獻俘儀式,那定是熱鬧非凡。
恐怕到時候人山人海的,這個熱鬧不看也罷。
反正也不過是影視劇里那種場景,見怪不怪了。
自己又不是真的關在閨閣的古代小姐,以前出差不知道跑遍中國多少地方,見識自然與她們大為不同,也早過了看熱鬧的年紀了。
京城裡的貴戚大部分都在城裡包了座兒,到時候在樓上觀看,慕容家自然也是。
不過,慕容薇也是關在家中甚為無趣,乘這個時候出去一趟倒也無甚不好的。
「香桃可知道,這京城哪裡的寺廟風景好又清靜的?」
香桃想了想:「那便是皇覺寺了,稍偏遠些,可處在紫薇山上,風景甚美,寺廟也清靜得很,住持明德大師德高望重,聽說皇上也常聽他講經呢,那廟裡供奉了佛祖舍利的。還有就是慈濟庵,慈濟師太也偶爾會來咱們府里,您也是見過的。」
慕容薇蹙眉,她是見過慈濟師太,可總覺得她像個騙人的,見到老太太,雖說談佛論道的,可總算變著法子讓老太太花錢。
這些尼姑常常出入名門貴族,她以前曾聽聞,有些尼姑就做幫後院婦人那下三濫的勾當,不是詛咒人掉了孩子,就是用些低級的藥粉害人生不出孩子。
因此慕容薇慣是對她們沒什麼好感,雖然不至於擺臉色,可從來也是不冷不淡。
就算慈濟是個明白人,不至於做這種事,但慕容薇也是敬而言之的。
讓她去慈濟庵是不大可能。
她就是想找個地方散散心,成日裡關在慕容府這個小院子裡,三點一線,她覺得自己都快發霉了。
「那就去皇覺寺吧,反正那天大家也是要出門的,這熱鬧我卻是不看,我就去皇覺寺禮佛,為祖父祖母,父母親大人祈福。」她一臉虔誠地說。
香桃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一旁那小鸚鵡,也張嘴喊道:「祈福,祈福!」
慕容薇瞪了她一眼:「好啊,你都敢笑你小姐了?」
香桃撅嘴道:「小姐明鑑,奴婢哪敢呢?可是咱們要去皇覺寺,也不知道老夫人那答應不答應?小姐一個人去禮佛,卻似乎不是太好。總得帶上些侍衛婆子,免得有那起子不長眼的衝撞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