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同仇敵愾

2024-05-02 20:12:00 作者: 敏言

  許山青抱住放聲尖叫的娘子,心疼地安撫道:「秀珠,你怎麼了?別害怕,我在呢。」

  許秀珠從噩夢中驚醒,滿頭都是大汗,見著眼前的人是自己相公後,淚水奪眶而出,她靠在許山青的肩頭,放聲痛哭道:「我做噩夢了,好可怕的噩夢,山青,我好害怕,我該怎麼辦……」

  第二日,許霜兒一行人還未起身,屋外就傳來人叫門的聲音。

  「霜兒,你在嗎?」說話的人是紅嬸。

  許霜兒邊繫著腰帶邊推開窗往外望,卻見紅嬸一家全來了,包括山青哥和秀珠嫂子,她心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樓下大廳,爐子裡的火燒得正旺,水壺裡的水發出咕咕的聲音,快要開了。

  

  秀珠嫂子雙目紅腫,容顏憔悴。

  山青哥也是雙目赤紅,擱在桌子上的手緊緊握成拳,手腕上的青筋凸起。

  而許大叔和紅嬸則唉聲嘆氣,滿臉怨氣衝天。

  看來秀珠嫂子被許強輕薄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可是為什麼會被發現?發生什麼?

  許霜兒很是狐疑,但她不敢先開口說話。

  「唉……」紅嬸先是嘆氣一聲,隨即道:「霜兒侄女,這事你是知曉的吧。」

  「是,是,」許霜兒遲疑地應著。

  「砰!」山青哥雙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惱怒萬分道:「我要殺了許強這個狗雜種。」

  說罷,山青哥猛地起身。

  秀珠和紅嬸連忙一左一右地拉住他。

  「相公,你別衝動。」

  「山青,你別嚇著娘了,若殺了那許強,你爹娘和媳婦以後要仰仗誰?」

  許霜兒跟著勸道:「山青哥,此事需從長計議,別為了那狗雜種害了自己。」

  許山青憤然坐下,「難道就讓許強那個雜碎一直在村里逍遙自在嗎?」

  「當然不會,」許霜兒道:「雖說秀珠嫂子逃過了一截,但在名聲上,終歸是不好聽,山青哥你也不想秀珠嫂子以後在村子裡受人流言蜚語吧?」

  「自然不想,」許山青心疼地牽過媳婦的手,「霜兒,你心思巧,今日我們一家來,就是想來找你幫忙,想個辦法,讓許強滾出後溪村。」

  「辦法我自然是有的,只是還需要你們配合,」許霜兒將自己的計劃同紅嬸她們說了,多了紅嬸一家,這件事可好辦多了。

  「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以後你的名聲不就壞了?」山青哥說。

  「不礙事,」許霜兒道:「我倒不在乎這些,反正現在村里人對我的看法,本來就不怎麼好,你們且去張羅著,等開始動手的時候,我再讓容容去通知你們。」

  「哎,我曉得了,」紅嬸道。

  紅嬸一家離開了。

  容容做好了早飯,從廚房裡出來,正碰上許霜兒要出門。

  「姐,你去哪?不吃早飯了嗎?」

  許霜兒換上外出的鞋子,「不吃了,剛剛吃了兩塊餅乾,你在家帶著環環,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

  許霜兒穿好了鞋子,正要走,又轉身折了回來,拿了一盒葡萄乾,這才走出門去了。

  一座兩進的農家小院,收拾得整整齊齊,紅色的辣椒串得一串一串,懸掛在屋檐下,玉米棒在屋檐下的長廊下堆得老高,院子裡還有一顆光禿禿的桃樹。

  許霜兒透過低矮的石牆往院子裡望去,只見許珊珊家的大門緊閉,好像沒人在家。

  她想了想,走到了院門前,大聲喊道:「有人在家嗎?」

  無人應門。

  許霜兒詫異地立在了原地一會兒,又喊了聲,還是無人應門。

  大清早的,許珊珊一家人能去哪?沒人應答,許霜兒只能拎著葡萄乾打道回府。

  許珊珊家的窗戶被推開一條縫來,慶叔和慶嫂站在窗戶邊上,往外看去,看著許霜兒人走遠了。

  「人走了,」慶嫂不明白地看向慶叔:「為什麼不應她?許霜兒不過是個小丫頭,你防著她做什麼?」

  慶叔往後看了一眼,女兒許珊珊被綁在了床上,就連嘴上也堵了布條,許珊珊眼神痴痴的,比起昨天,精神狀態更差。

  「唉,你說我能讓她進來嗎?若是讓她瞧見了珊珊這副模樣,她追根問底下來,丟臉的難道不是我們家?你讓珊珊以後還怎麼嫁人?」

  「可是,」慶嫂抹了一把眼淚,「女兒已經這個樣子了,總不能一輩子綁著她呀。」

  慶叔又嘆了一聲氣:「我有個遠方表弟,他前段時間死了婆娘,正琢磨著找個填房,我已經找他說好了,等過完年,就把珊珊嫁過去給他做填房。」

  「不行,」慶嫂哭得悽慘:「珊珊怎麼能嫁給別人當填房,她還那麼年輕。」

  「年輕又什麼用?若是讓人知道她不清白了,不僅沒人會娶她,而且我們臉上也會無光,」慶叔說:「她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想她以後過得不好,我那遠房表弟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好在家中是做小生意的,手頭上有銀子,生活肯定過得不差,而且離後溪村遠,嫁遠點也好,免得——」

  慶叔頓住了話,又是重重地一個嘆息,他又何嘗不心疼自己的女兒。

  「我可憐的珊珊,怎麼就遇上了這等子事,」慶嫂不想女兒遠嫁,但此番情況,不得不含淚去準備嫁妝,這已經是女兒最好的歸宿了,不清白的女人,能嫁得出去,已經是萬幸了。

  更萬幸的是,他們的一個兒子建的新家就在後溪村,二女兒也只嫁到了隔壁的徐家村,來往都近,以後他們二老還會有兒女照應,這個女兒捨不得也捨得了。

  父母親離開了房間,許珊珊垂死地躺在床上,方才他們說的,她一點也聽不到心裡去,因為她滿心的都是讓那些壞人去死,他們毀了自己,她也要毀了他們。

  寒風刺骨,屋內卻暖洋洋似三月春風。

  環環和容容正在吃早飯,許霜兒擺弄著手中沒送出去的葡萄乾,眉頭緊鎖地思考著,到底要怎麼讓許珊珊的父母幫忙,還有另外一個受害人是誰?怎麼至今都沒那一個人的半點消息。

  「哎呀,」許霜兒猛地驚起:「怎麼把他給忘了。」

  「什麼?」容容和環環皆驚得看向她。

  「鍋里還有粥嗎?」

  「嗯,」容容點頭。

  許霜兒趕緊換了外出的鞋,去廚房打了一大碗粥,擱在了食盒裡,提著食盒一溜煙地往外走,不忘一邊道:「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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