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算計

  菜一一端了上來，先是四碟下酒菜，花生米、涼拌海帶絲、油炸黃豆、鹽水花生，接著就是正餐了，八菜一湯。

  凌文靜從一上桌眼睛就沒離過吳秀才，凌文琴本來準備和吳秀才坐一張凳子，可是被凌文笙一拉，拉到他的凳子上去了。凌天陽和凌文琴坐到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凌天陽的眼睛出了問題，她看到凌文琴哀怨的看了一眼凌文笙。

  凌天陽在這張桌上算是輩分最小的，一一叫了過去，開始吃飯的時候，凌文笙和吳秀才兩人在喝酒，兩人你勸我，我勸你的，喝的不亦樂乎。

  凌文琴時不時的跟凌天陽說上幾句，眼睛大部分都落在吳秀才身上，就算凌天陽再傻，也看出了問題。凌文靜和吳秀才兩人的氣氛更是怪異，凌文靜夾菜的時候不知道時不時故意的，總是兩人的筷子夾到一塊，吳秀才一張臉通紅，被凌文笙勸著，有多喝了幾杯。

  

  一頓飯，就在這麼怪異的氣氛中匆匆結束了，臨走的時候，凌文靜有意無意的拉著凌天陽，凌文笙見兩個姑娘在一塊膩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湊到一塊，只好一個人遠遠的跟著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陽，你奶奶家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秀才親戚？」凌文靜臉上掛著好奇，甜甜的問道。

  凌天陽暗想，在芭蕉窩這個偏僻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秀才確實挺惹人注目的，也難怪凌文靜注意到了。

  凌天陽聳聳肩，「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吳秀才是我奶奶家的恩人。你問這個幹什麼？」凌天陽可不相信凌文靜這麼簡單的問一下，她可沒有忘記前不久發生的事情，這些日子過去了，凌天陽雖然不是那麼憎惡凌文靜了，但是就是對她沒什麼好感。

  凌文靜年紀不大，可是心腸卻十分歹毒，那裡看著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的，嫉妒心又強，她的話讓凌天陽心裡很起疑。難道說凌文靜放棄了燕天 ，轉而看上了吳秀才？

  凌天陽心頭暗暗點點頭，這也不是沒可能。凌文靜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說道：「我看吳秀才和你小姑挺好的，他們」

  凌天陽眼眸一緊，凌文靜這話什麼意思？「哦，我奶奶吩咐了，讓我小姑和小叔陪著吳秀才好好逛逛我們村，吳秀才過兩年就要去趕考了，他對我們家有恩，奶奶對他挺好的。」凌天陽然後故作疑惑的說道：「咦？我小叔呢？真是的，你不提我都忘了，奶奶明明說了讓他陪著人吳秀才，他倒好，將吳秀才直接丟給小姑，看我回去不去跟我奶告狀去。」

  凌文靜點點頭，「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喲，我還以為你看出來沒，我看他們」凌天陽趕緊打斷凌文靜的話，「姑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村裡的人聽到了，指不定怎麼編排我小姑呢。」

  凌天陽說完之後，找了藉口，跟凌文笙走在一起，凌文靜沒能從凌天陽嘴巴里掏出什麼話來，正在氣頭上，不遠處徐老三追過來看到凌文靜，說道：「凌文靜，都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讓我如願？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不兌現你的話，我就將我們的事告訴村里所以的人！」

  凌文靜本來就生氣，被徐老三這麼一氣，怒火燒的更旺了，看著徐老三那張猥瑣的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氣沖沖的說道：「兌現我的話？徐老三，有本事你就去啊，抓住了我，我告訴你，你也跑不了！」

  徐老三沒有料到凌文靜的反應這麼激烈，他以為自己抓住了凌文靜的小辮子，沒想到反倒被凌文靜逮著一起下水，氣死他了，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惡。

  「凌文靜，你行，你行啊！」徐老三怒極反笑，咬牙切齒的說道。

  凌文靜見徐老三這個樣子，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徐老三，其實那件事情我們兩個都有份，所以呢，我們兩個都別提了，這樣吧，你幫我打聽一下村里才來的吳秀才，我就幫你好好出出氣。燕家那兩姐妹，確實是個難得美人，還有凌天陽，那丫頭現在是越長越水靈，不過，凌天陽那丫頭可不是吃素的，她的意主我看你還是別打了，要不然到時候自己反而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徐老三鼻子裡哼哼幾聲，算是同意了凌文靜的說法，那凌天陽現在確實越長越好看，隱隱有超過燕家兩姐妹的意思，可是再好看也是多刺玫瑰啊，扎手啊。想到上次，他就覺得自己的下身隱隱作痛，算了算了，還是燕家那個小美人好一些，好溫柔，看你一眼，骨頭都快酥了。

  「凌文靜，你說的自己可要記得，要是這次你在騙我，不要怪我，到時候我肯定拉著你一起。」徐老三恨恨的說道，凌文靜這個女人夠狠，夠毒，「反正我還沒有見過將男人沉塘的，你的那些事 」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會讓你如願的。」凌文靜不滿的揮揮手，像是趕蚊子似的，她做的事情要是讓二叔公他們知道了，自己肯定會被沉塘的，徐老三說的不錯，他們這裡的禮法對女子很苛刻，但是對男子，就沒有那麼多要求。凌文靜就算有再多不滿，也不敢大聲的跟二叔公他們說這不公平吧。

  凌天陽和凌文笙走在一起，凌文笙問道：「陽陽，你怎麼和文靜走在一起了，你們不是」

  「爹，你也覺得不正常吧。」凌天陽朝凌文笙笑笑，「就是呢，我也覺得很奇怪，爹，凌文靜我看不簡單，爹你知道剛剛她問我什麼事嗎？」

  凌文笙根本沒把凌天陽那句『凌文靜我看不簡單』這句話放在心上，好奇的問道：「什麼事？」

  「爹，她在向我打聽吳秀才的事情。」凌天陽踢了腳下的一塊小石頭，「爹，你也看出來了吧，吳秀才和小姑」

  說到這個凌文笙覺得腦袋疼啊，他這個小妹從小在家裡就被大家疼愛著，加上又是家裡唯一的一個女孩，不管是爹還是娘，都很疼她。可是看今天的樣子，小妹明顯對那個吳秀才有意思，可是這在他們這裡根本不行的，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可以再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要不是他今天拉著吳秀才喝酒，被其他人看到了，那可是有損小妹閨譽。

  「爹，小姑既然對吳秀才有意思，那麼就讓爺爺和奶奶把小姑的婚事定下來吧，不然他們這樣被人看到了，會出事情的。」

  「我知道！」凌文笙想的很多，在他們這種鄉下，秀才老爺可不是誰想攀上就能攀上的，何況他娘那個性格，還有吳秀才都是個難題啊。

  「爹，你讓小姑以後注意點就行了，反正我們家已經分出來這麼多年了，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怪不得我們家了。」凌天陽奉行的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鄧氏的性格行為讓凌天陽很反感，加上凌光燦那副偏心到沒底的作為，讓凌天陽更是厭惡老屋那邊。

  凌文笙不說話了，凌天陽話里的那廝厭惡他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該怎樣讓女兒不要討厭他爹那邊。

  婦女兩一直沉默到凌家，燕天楠看到凌天陽回來了，急切的拉著凌天陽的手，「嫂子，剛剛親家嬸子跟我說他們家的母雞抱窩了，嫂子，等小雞仔出來之後，我們再抓一些小雞仔餵好不好？」

  燕家現在的日子好過了，家中的五隻母雞每天都會下蛋，但是凌天陽從來沒有像其他人家一樣，把雞蛋湊起來，拿到鎮上去賣，反而每天早上都會煮給他們吃，一隻沒剩。

  吃了這麼多的雞蛋，燕家人的臉色和氣色越來越好，穆氏的身體更是變化很大，雖然那頭華發沒有黑回來，但是她臉上的皺紋明顯減少了很多。所以，燕天楠每天都在想多養一些小雞仔，還想像親家嬸子家一樣，養上幾頭豬，過年的時候就可以殺來吃。越是這樣想，燕天楠就覺得這樣的日子越發美好。

  「好！」凌天陽高興的答應了，給家人補身體，這是凌天陽找錢的目的，讓大家都健健康康，吃的飽飽的，就是人生最大的一件事情。

  「娘，你看天楠，娘，乾脆你下次捉豬崽的時候也給我們家捉幾頭吧，我看他們都眼饞我們家呢。」凌天陽打趣道。

  「什麼我們家，姐，你是燕家的人了。」躺在床上的老三白了凌天陽一眼，老二狠狠一掌拍在老三的屁股上，「老三！告訴你，姐永遠是我們家的人！」

  「啊！」老三被老二拍得很痛，大叫一聲，王氏趕緊問道：「老三，很痛嗎？」然後對老二吼道：「老二，你是哥哥，就算老三說錯話了，你也不用這麼使勁打老三吧，他現在還吊著腿呢。」

  老二放下手中的書。鄙視的看了老三一眼，「娘，你管他做什麼，老三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姐，以後你要是買什麼好吃的，也不用給老三準備，既然他說你不是我們家的人，那他也不用吃你的東西。」老二淡淡的說道。

  王氏雖然心疼老三，但是剛剛老三的話讓王氏心裡不舒服起來，要不是燕家，自己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能被他們家要去嗎？他們家的女兒是要被放在手心裡疼的，可是陽陽過去以後卻是給他們燕家做牛做馬，養家餬口的重擔重重的壓在女兒稚嫩的肩膀上，她能舒服才怪。

  「老三，你以後在亂說就讓你姐不要再給你買東西。」王氏拍拍老三的小屁股。

  凌天陽沒有說話，笑著看著他們，燕天楠站在一旁，心裡很不是滋味，大嫂為了他們家到底有多辛苦她知道，她一直以為嫂子這樣做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燕家的人，可是大嫂剛剛的話讓她明白，在嫂子心裡，她根本沒把自己當做是燕家的人。

  燕天楠暗暗在心裡想道：下次大哥來信，一定要跟大哥好好說說，這麼能幹又漂亮的大嫂去哪兒找去，一定要趕快將嫂子拿下。

  「娘，我先回去了。」凌天陽將桌上的籃子拿起。

  「陽陽，你等我一下。」王氏站起身來，「那天我就想那些東西給你，偏生出了你小叔那個混帳，你等等啊，娘給你裝些東西。」

  王氏自然的去接凌天陽手裡的籃子，凌天陽往回一收，說道：「娘，還說那些幹啥，東西你也不要拿了，家裡都有，我先回去了。」

  「陽陽！」王氏硬著將籃子拿過來，嗔怪的看了凌天陽一眼，「我是你娘，難道我拿點東西給你還不成嗎？等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