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賺錢進行時

  凌天陽的二姨共有三個兒女，兩個閨女，一個兒子，金柱表哥是最小的那個，她的大表姐和二表姐早已成親了，在凌天陽還小的時候，她的那兩位表姐對她都很好，出嫁了，關係也就疏遠了，自然也沒多好了，俗話不是說，一親二表三不識。

  老二點點頭，王氏微微的嘆了口氣，凌文笙望著她，二人眼神在空中交匯，算是默認了老二的意思，他們相信陽陽也不會反對的，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何況，她二姐對他們家真的很好。

  金柱在一旁暗暗握了握拳頭，娘為了他居然，居然但是，沒想到三姨家真的很好，對他們沒有絲毫的藏私，於是，他一股蠻力上來，割稻子越發來勁了。

  三畝水田，四個勞動力，一個半勞動力，只花了三天的功夫便割完了，王秀花也沒有多留，割完的當天便帶著金柱回去了。

  割完稻子，凌天陽和凌文笙便準備起身前往青襄縣，為葡萄酒找個買主，翻曬稻子的事情就交給王氏和老二了。其實凌天陽還準備帶著老二一起去，一時讓他長長見識，二是老二幾乎沒出過遠門，凌天陽心疼他。但是老二直接說他不去，要是他去了，家裡就剩下娘和老三、小四，根本做不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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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行前一晚，凌天陽跟著凌文笙一起去了里正王家福家，里正家在村子西面，那裡地勢平坦，土地開闊，臨近騰江，是一塊很不錯的土地。凌天陽覺得還是他們家好些，她家背靠著松林，不遠便是賴格山，騰江的拐彎處正好經過她家門前，而且他們家那裡很清靜，不像里正家，他們所在的地方好是好，就是人太多了。

  里正家的布局呈"凹"字形，正中間是堂屋，兩邊是廂房，坐北朝南，東西廂房每方三間屋子，真真正正的有錢人，看得凌天陽眼紅不已。他們家那個小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重建，她已經十四歲了，還跟弟弟們住在一起，想想她都覺得難為情。

  凌文笙率先走進院子，院子裡里正的妻子陳氏正在晾衣裳，看到凌文笙和凌天陽來了，親切的叫了聲：「陽陽，你們怎麼來了？他爹，笙哥來了！」

  王家福正在屋裡陪老娘說話，聽到陳氏的話趕緊迎了出來，「劉橋，你們怎麼來了？」拉著凌文笙坐了下來，轉頭對陳氏說：「趕緊去倒杯水來！」

  陳氏「噯」了一聲，麻利的在圍裙上擦擦手，進屋到了三杯水來，凌天陽接過陳氏手中的開水，道了聲謝謝，安靜的聽凌文笙和王家福的談話。」

  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說好了，凌文笙說他想要去縣裡找份工，隨便帶凌天陽去看大夫，凌天陽根本沒病，不過是為了找一個藉口而已，但是，就算她沒病，就是那瘦小的身板，誰敢不相信她生病了？

  這些日子大家心裡都在泛著同一個嘀咕，凌文笙家為什麼突然間就有錢了，為什麼大張旗鼓的在村里收葡萄？關於這些想法王家福自己也在心裡嘀咕，無奈一直找不到機會詢問，現在好了，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了，不問白不問。

  王家福笑笑，看著凌天陽，「陽陽那小身板，劉橋，你們多弄點好吃的給她補補，你看她怎麼瘦成那個樣子？」

  「哎，我們前些日子去鎮上看了，袁大夫說是長期營養不良，這什麼一絲我們也不懂，反正聽袁大夫的意思就是這個病很難治。你也知道我們家只有陽陽一個閨女，所以他娘回娘家找孩子的外祖父還有幾個姨借了些錢，準備帶著她去青襄縣看看。我又怕錢不夠，你家王冕在縣裡讀了這麼寫年的書，應該比我們熟悉一些，這不就來求你了嗎？」

  凌天陽在旁邊越聽越想給凌文笙鼓掌，沒想到平時老師本分的凌文笙居然說起話來砧板順溜，看來她這個爹也不是不能改造的嘛。營養不良？這個詞是現代才有的，你們這裡怎麼會有人知道，反正這話她沒有說謊，這個身體本來就是嚴重的營養不良，不然也不會是這個小身板了，連大姨媽都還沒來，不是身體不好是什麼？

  凌文笙話里已經將他們家的錢來源交代好了，要是自己追問下去，怕是兩家人會生出間隙，還不如就算了。再說，看他家閨女的樣子，確實有些病態，袁大夫說的應該沒錯，只是要是治不好的話，那燕家可就又多了一個負擔啊！

  「笙哥，既然這樣我讓人給冕哥兒送封信，到時候要是幫得上忙，我定讓他幫！」王家福答應的很快，不說他跟凌文笙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哥們，就是笙哥的妻子王氏跟他們還有親戚關係呢。

  他們家這個親戚關係有些複雜，不過，王氏的媒人應該說就是王家福，王家福雖然比籃凌文笙小，但是他們家家境不錯，所以成親比凌文笙早，那時凌文笙家還算富裕，只是他們家人在村子裡面名聲不好，特別是凌文笙的娘鄧氏，王家福為自己哥們保媒，這才將王氏娶進了門。因著這層關係，里正一家對凌文笙家還不錯，要不然依凌文笙的性子，當年分家的時候那裡分得到那麼多田？ 「福哥兒，你笙哥也不會說話，那就謝謝了！」凌文笙站起來，鄭重的對王家福說道。因為小時候凌文笙和王家福二人玩得很好，凌文笙比王家福大一些，所以凌文笙一直叫王家福福哥兒，這名字聽起來蠻好玩的，想想看，一個年近不惑之年的男人被叫做福哥兒，不好笑嗎？

  凌文笙其實心裡很不順暢，不管怎麼說自己差不多就是在騙人，可是陽陽告訴他，這不算騙人，他們也是為里正好，要是他們將這件事情講出來了，里正為了村子，一定會給大傢伙說的，這要是賺了也就算了，要是虧了，人家肯定會說他們家害人。

  「笙哥，我們兩什麼關係，還說這些有的沒的，好好給陽陽看看，縣裡的活應該好找，放心吧！"王家福也站起來，將凌文笙拉回椅子上。

  「那麼晚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就走！」凌文笙見事情都說妥當了，就要回家，要去青襄縣賣葡萄酒了，他們還要回去將樣品裝好。雖然凌文笙心裡打鼓，怕酒釀壞了，畢竟他們都沒有釀過，如今一個月的時間到了，也不知道打開是什麼樣子呢？

  「笙哥，慌什麼？他娘，飯好了沒？」

  「好了，陽陽，進來吃飯吧，吃完再回去！」陳氏一邊走出來，一邊解身後的圍裙。

  「這哪成啊？我們來找你幫忙，還要吃你們家飯？」凌文笙第一個不幹了，站起身就要往回走。

  凌天陽也不想在里正家吃飯，他們家再好，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家狗窩，還是回家好，說不定此時王氏已經做好了飯正等著他們回去呢。

  「笙哥，難道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王家福有些生氣的站起來，看著凌文笙。

  凌文笙本身就是個老實人，被王家福一說，頓時整張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王家福嘴角微笑，趕緊吩咐陳氏擺好菜，他們哥倆要好好喝一杯。

  就這樣，凌天陽和凌文笙便留在了里正家，里正的老娘坐在上位，慈祥的笑容讓人覺得心窩都暖了。里正的老娘徐氏算是他們村比較長壽的人，今年已經七十九了，眼睛瞎了，看不見。但是里正家一直對他老娘很好，在這落後的古代，有這麼一個長壽的人，那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會給子孫帶來福氣。

  里正家就是里正家，當看到端上來那一碗晶瑩剔透的大米飯時，凌天陽覺得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好想吃。這是凌天陽在這異世第一次見到大米飯，她興奮得流淚了，他們家現在還算好的，吃的是玉米面，但是吃了這麼久，她實在是受不了。

  陳氏看到凌天陽眼裡的光芒，頓時瞭然，將一大碗白米飯放到凌天陽面前，親切的說道：「陽陽，我們先吃，讓你爹他們先喝酒。」轉頭將碗遞到徐氏的手裡，語氣輕柔的說道：「娘，吃飯！」

  凌天陽在里正家吃的很開心，終於嘗到了大米的滋味，差點讓她感動的哭起來，回家的路上，凌天陽挽著凌文笙的手，說道：「爹，我們家要是有錢了，我一定買很多大米來吃，到時候我們家天天都吃大米飯，頓頓都吃大米飯！」

  凌文笙微醉，聽了女兒的話頻頻點頭，就是就是，他們家幾個孩子都太苦了，要是有錢了，給他們沒人買很多肥肉，給他們補補身體。

  第二天，天剛麻麻亮，凌文笙和凌天陽隨著里正王家福一起進招福鎮，凌天陽身上掛著幾隻竹筒，用塞子塞住，凌文笙身上也掛著幾隻，不禁如此，他身後還背著一個背簍，裡面裝著大半的野葡萄，還有一大包鼓起來的東西，用灰白色的不帶裝著，看不清是什麼。

  王家福是在凌文笙走了之後才想起凌文笙從來沒有去過青襄縣，他們父女兩明天知道怎麼去嗎？所以一大早便在凌家外等著了。凌天陽覺得很感動，從芭蕉窩到招福鎮其間有兩三個時辰的路程，一來一回得花兩天，王家福都願意親自送他們去招福鎮坐馬車去青襄縣，這份情誼很難得。

  到了招福鎮，凌天陽便自己一個人去藥鋪見袁大夫了，凌文笙和王家福去找去青襄縣的馬車，約好黃昏在招福鎮出鎮的官道上等。

  還沒進藥鋪，杜仲遠遠的便看到了凌天陽的身影，比上次看到她似乎長高了一些，臉色也好多了，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碎花的衣裳，褲子也是粉紅色的，鞋子是新的，杜仲有些詫異，這一套都是新的啊！但是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們買了她的五倍子，這才穿的好了一些，哎，真是個可憐的丫頭。「噯，小丫頭，你又來賣五倍子啊？」這怪不得杜仲，這丫頭算上這次攏共來了三次，哪次不是賣五倍子。

  「呵呵」凌天陽遠遠的便聽到杜仲的話，感情她就是一個專賣五倍子的啊，看到杜仲那張臉，凌天陽不禁有點想要逗逗他的感覺。「可不是嘛，杜哥哥，我們家又揭不開鍋了！」因為一路走來，所以路上稀疏幾個未歸家的人紛紛側目，看杜仲的眼神有點不懷好意啊！

  這聲杜哥哥可是嗲得讓杜仲將前天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了，一副驚恐的模樣往鋪子裡面退，像是見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