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割稻子3

  凌文笙一進院子，空氣中就飄著一股肉味，引得幾個小的不玩了，紛紛湊到廚房看王氏和凌天陽做飯。

  一頓飯，大家都吃的撐了，小四躺在王氏的懷裡，讓王氏給他揉著肚子，凌文笙抱著老三，凌天陽和老二坐在一條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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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對於賣葡萄酒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老二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凌文笙相反年紀太大了，有很多新奇的東西他的接受能力還沒有老二好，所以很多事情凌天陽都喜歡找老二說，也是一種鍛鍊他的方式。

  「姐，割了稻子之後，你不是就要跟爹一起去青襄縣了嗎？」

  「恩，其實我心裡也沒底，老二，你要知道一個新事物需要面臨很多阻礙，我」凌天陽害怕到時候 葡萄酒賣不出去，他們這麼多的錢都會打水漂了，那是她辛辛苦苦上山摘五倍子賺來的。

  「姐，你在怕什麼？要是賣不出就賣不出去唄，反正我們家的錢都是你賺的，要是沒有你，我們不是頓頓都吃著洋芋嗎？說不定我已經被賣出去了。」老二越說整個腦袋低得越下去。

  就算老二說的都是真的，凌天陽還是覺得心慌得很，她也沒有做過生意 ，在大學的時候曾經幫別人推銷過幾次東西，然後去賣過有些小飾品，她哪有那個頭腦。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管他的，不想了！凌天陽狠狠的將腦袋裡面消極的想法甩出去，強迫自己要淡定！

  凌天陽他們一直在田裡抓蚱蜢，小雞們這些日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起來，黃黃的絨毛掉了，換上了淡黃色硬硬的外衣，田裡的效果也很顯著，凌文笙每天都樂呵呵，人家笑他說：「孩子多了還是好的，起碼抓的蚱蜢就多啊！」

  秋收的前兩天，凌天陽家來了兩個重要的客人，王氏高興壞了，老二和老三也很高興，原來，王氏的二姐知道他們家要割稻子了，帶著自己的小兒子金柱來幫忙了。

  老二和老三一向和金柱玩的很好，金柱的年紀跟凌天陽一樣，都是十四歲，但是金柱比凌天陽大了十四天，男孩子跟男孩子就是很容易玩到一塊去。金柱不高，但是濃眉大眼，身材很強壯，凌天陽二姨家在花山也算是富有人家，他們家田地很多，但是她二姨為人熱情仗義，村子裡面很多人都愛幫助她家，他們家的稻子早就割完了，這才過來幫王氏。

  高興歸高興，到了晚上，凌天陽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們家沒有多的屋子給她二姨和表哥住，內屋王氏帶著小四，二姨王秀花，還有凌天陽住一間，老二和老三還有表哥金柱住外屋，凌文笙沒法子，只好上樓打地鋪去了。

  因為王秀花的到來，所以他們家決定第二天就割稻子，家裡由凌天陽負責煮飯順便餵豬，今天三十多隻小雞被老三個小四帶到田裡面去了，割稻子的季節，幾乎家家都將雞帶到田裡，吃那些小孩子撿剩下的稻子，還有那些沒出躲藏的蚱蜢，蟲子之類的。

  將飯蒸上後，凌天陽便來到菜園子，摘了一些茄子，豇豆，黃瓜，毛毛菜，還有青椒和蔥，家裡面王氏買了豆腐和肉，應該夠了，反正農村不管哪家吃的都是這樣些，不同的可能就是有沒有肉了。毛毛菜其實就是撒的白菜種子，不等他們長大，剛剛冒出土沒多久就可以吃了，毛毛菜很嫩，弄成湯菜很好吃，凌天陽前世就喜歡吃這個菜。

  凌天陽煮飯其間，不時有人從田裡扛回來一麻袋一麻袋的稻子，洗好鍋，先炒一個青椒肉絲，將青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肉切成絲，生薑切成片。將青椒先放鍋里炒一片，然後放油用大火炒肉絲，等到肉絲顏色變白了，放青椒進去，然後放鹽，可以放點醬油進去，出鍋的時候放點蔥。接著炒的的茄子炒肉，爆炒豇豆，一盤糖醋排骨，黃瓜涼拌，毛毛菜和豆腐煮湯，早上的飯就行了。

  煮好飯，他們還沒有回來，凌天陽還得煮豬食，現在小豬還小，所以豬草得使勁剁碎，煮好了豬食，凌天陽餵了豬之後便去叫他們回來吃飯。

  正當凌天陽要出去叫他們的時候，金柱扛著一袋稻子進來了，「表哥，你回來了！」

  「哎，陽陽，你要去哪兒？」金柱看凌天陽像是在出門，問道。

  「我去叫我爹他們回來吃飯了。」

  「那你不用去了，我去叫吧！」金柱放下袋子，轉身便出了院子。

  一刻鐘的樣子，院子裡面吵吵鬧鬧的，凌天陽一看，果真，大家都回來了，她趕緊端出木盆來，讓他們洗手。

  凌天陽的二姨笑著對凌天陽說：「陽陽，你倒是挺講究的啊！」

  凌天陽笑笑，「二姨，你們累了一上午，端點水來你們洗洗手，洗把臉涼快涼快，不是挺好嗎？」

  「也對啊，洗把臉之後涼快多了。」王秀花捧著水往臉上潑，一股清涼讓她舒服得不得了。

  因為人多，所以桌子便抬了出來，一家人在院子裡吃飯，熱鬧的得很。農村沒有那麼多規矩，不管男女，都在桌子上吃，只有那些沒有分家的，人多，又要顧及長幼才會分開吃。

  「喲三妹，你家陽陽炒的菜好好吃啊！」凌天陽的二姨夾起一塊排骨，吃得很香。

  「恩，我家陽陽炒的菜比我炒的好吃！」王氏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誇獎凌天陽。

  「恩，表妹現在挺會炒菜的！」金柱也開口讚嘆。

  他們的話倒是讓 凌天陽不好意思起來，她炒的都是些家常菜，在農村幾乎滿了十二歲的小女孩都會炒。

  吃過了飯，大家又開始忙活了，王氏和她二姐並排著割稻子，王秀花開口問道：「三妹，前些日子我聽你們村的人說你們家收了很多野葡萄，說是拿去賄賂你們里正，有這回事嗎？我過來的時候，爹還讓我問問，你們可不別幹這事！」

  「二姐，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長舌頭的女人，眼紅，見不得我家好。我哪有拿去賄賂誰啊，我們拿去送人了倒是真的。」

  「沒事就好，那些人說的可難聽了，對了，你們幹什麼買些來送人啊？」

  王氏一時說不出來了，凌天陽老早就跟他們家的人說過，他們家現在還不知道葡萄酒能不能賣，要是能賣那自然好，要是不能賣，害人家虧了錢，肯定會找他們家算帳的，現在她該怎麼跟二姐說呢。

  「二姨，前些日子我姐出了事，人差點死掉，我們家又揭不開鍋了，幸好鎮上的袁大夫心好，讓我們去找了一些草藥，曬乾之後賣給他，這樣我們家才有飯吃。姐姐說為了感謝袁大夫，便買了一些葡萄送給他們。本來我和老三準備自己去摘的，但是我們又忙著挖草藥，這才請了村子裡面的小孩，也算是為我們節約時間。」老二適時插話進來，為王氏解了圍。

  「哦，原來是這樣，陽陽的事我也聽說了，我說三妹，你是長嫂，怎麼讓那個婆娘騎在你的頭上？死心爛肺的婆娘，這樣害一個姑娘，也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呸！」王秀花的嘴巴也十分厲害，當初她聽到這件事情之後，氣得不行，一方面責怪自己的妹妹，嫁出去這麼多年了，性子除了衝動沒學到好的，一方面又恨賀氏，那個婆娘的娘家離花山不遠，那名聲早在沒嫁之前他們就知道，真是個禍害。

  王氏低著頭不說話，對於這事她真的很自責，自己的女兒被人家害了，她卻找不到解救女兒的方法，這種無力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心，讓她難受極了。

  「話說到這裡，三妹，你們家送人也要不了那麼多葡萄吧，你們到底拿來幹什麼啊？」王秀花將割好的一把稻子整齊的放到田裡，直起身子，笑嘻嘻的問。

  凌天陽的二姨王秀花和王氏差不多的性格，不過比王氏圓滑一些，加上人也非常仗義，言語之間，那種直爽直接表現了出來。王氏已經習慣了她二姐問話的方式，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卻讓老二和凌文笙一下子愣住了。

  「二表弟，說什麼話？」金柱絲毫沒有怪老二的意思，這更讓老二不好意思了。抬起頭四處亂看，正好看到被二姐問的不知如何回答的王氏那裡，她支支吾吾，根本說不清楚。凌文笙也緊張的看著他們這邊，連稻子都不割了。

  老二見了，趕忙走過去，輕輕的對王秀英說道：「二姨，對不起，姐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保密，就怕這事傳出去惹禍。其實這件事情是這樣的」老二將姐如何獲救，如何弄草藥還有葡萄酒的事情跟王秀花粗略的說了一遍，聽得王秀花目瞪口呆，這還是他們的原先那個溫柔好欺負的外侄女嗎？

  王秀英聽完老二的話，有些後悔，人家那麼隱秘的事，自己非要刨根問底問出來，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都怪自己多事。

  「那個，老二啊，你不用跟我說了，那個，」王秀英有種咬舌頭的衝動。

  」二姨，既然這些事情我跟你說了，那就不是害怕你不保守秘密什麼的，我姐得到菩薩指點，不是誰想學就可以學會的，這還得我姐親自教才會成功。二姨，倘若那個五倍子你也想弄的話，回去我叫姐姐教你，只是，你怕是不能在招福鎮賣了，袁大夫說未來幾年都用不著了。關於葡萄酒，二姨，現在我們還不能教你們，不是我們想死守秘密，是這個葡萄酒弄得出來還是弄不出來都還是個問題，姐姐也正為此事煩惱，要是二姨想釀葡萄酒要不等一年吧，到時候所有的程序我們都熟悉了，肯定第一個拉二姨入伙。」

  沉默的老二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讓王秀花很不習慣，但是內容卻讓她心動不已，原來三妹家過的什麼日子她能不知道，但是現在，她在三妹家呆了兩天，吃的比多少人家都好。

  「老二，其實，我沒想覬覦你們家什麼，只是你表哥眼看著就要娶妻了，二姨家吃的不差，可就差錢，二姨就你金柱表哥一個兒子，哎！要是可以的話，二姨也不要多少，到時候我跟你表哥兩個人給你們摘野葡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