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買了我吧
2024-07-18 22:09:47
作者: 呢喃燕語
「也好,」高掌柜點頭,「咱們這裡是藥堂,本也不是醫館。還是每次只看五十人嗎?」
「是的。」肖瑤點頭,「對大家都好。」
也是,藥館把醫館的生意都搶了,難怪那回春堂的錢大夫要派人來鬧事兒呢!唉,自古同行是冤家!再說,靠自己的醫術養活全家並不是自己的初衷,自己還要帶領全家人致富呢!
知府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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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嬌一路馬不停蹄地回到衙門,直奔後堂吳新勇的書房。
「爹!」吳嬌一進屋,就嬌滴滴地喊起來。
「嬌嬌?」吳新勇奇怪地問道:「你怎麼過來這裡了?見到那神醫了嗎?」
對這個女兒,吳新勇非常疼愛,本來就是中年得女,又體弱多病,所以吳嬌比上面的三個兒子都受寵。
「女兒今天去松鶴堂啊,病也瞧了,」吳嬌懶得提肖瑤,「戲也看了。」
「看戲?什麼戲?」吳新勇皺眉,「回去再說,爹正忙著呢。」
「哎呀,爹,你正忙著那砍手的案子是不是?」
「咦,你怎麼知道?哦,你在松鶴堂!」
「我親眼所見。」吳嬌有些得意又有些迫切,「我見了那個砍人的男人了!現在還在松鶴堂呢!」
「哦?什麼人這麼狂妄!」吳新勇一聽就站起來了,怒道:「你都回來了,班頭拿人怎麼還沒有回來?」
「爹,你且息怒。」吳嬌拉住吳新勇的胳膊,把吳新勇摁在椅子上,「我也奇怪那人是誰,班頭他們不敢抓那兇犯!後來女兒進去瞧病,那兇犯就好好地在屋裡坐著,還讓我給您帶話,說……」
「說什麼?」
吳嬌粗了嗓子,繃著臉,學著軒轅離的口氣說:「明城是南豐國北地第一大城,邊界無小事,明城地界上出了任何事,小心他的官帽!」
「嘶!」吳新勇一口冷氣抽上來,明城地界誰敢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
聽賴子的表述,現在加上女兒也這麼說,難不成那年輕人是、是、是大將軍?
大將軍不是在後堂養病嗎?什麼時候到松鶴堂去了?要真是他,班頭真是衝撞了!哎呀,這不是要命嗎!
吳新勇想到這裡,急得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一把抓住吳嬌的胳膊,「嬌嬌,你可看清這人長什麼樣兒?」
「他呀?」吳嬌突然羞澀起來,「那公子二十歲左右年紀,金冠玉帶、挺鼻鷹眸、修長挺拔、貴氣十足,就是有些眼神冰冷,以女兒看,必是京城士族豪門之家的貴公子……」
吳嬌話未說完,吳新勇一個冷顫,必是軒轅離無疑了!
突然一撥吳嬌,吳新勇一個箭步衝出門去!
「哎呀,爹,你倒是說,那人是誰啊?」吳嬌跟在身後,直跺腳。
蓮兒連忙寬慰,「小姐,老爺必定認識那貴公子!這會兒老爺有公事,咱們等等?」
「回去!」吳嬌撅著嘴,一甩袖子,氣呼呼地走了,蓮兒連忙跟上。
回到內室,正好碰到吳夫人,吳嬌委屈地喊了一聲:「娘!」眼圈就紅了。
「哎呀,嬌嬌兒!」吳夫人一把拍在蓮兒臉上,怒喝:「該死的賤婢,你是怎麼伺候的!」
蓮兒紅了眼睛,「噗通」跪倒:「都是蓮兒的錯,夫人責罰。」
「滾!」吳夫人怒吼了一聲。
蓮兒爬起來,退了出去。
「嬌嬌兒,你這是怎麼啦?」吳夫人著急忙慌地拉住吳嬌坐到椅子上,「說出來娘給你做主!」
吳嬌抽抽搭搭地訴說了一遍,最後,扭扭捏捏地低聲說:「娘,女兒想知道那男子是誰。」
吳夫人點點頭,肥胖的臉上一臉疼愛,「娘不是沒有給你打算過,只是這明城,說大也不大,官宦、富商之家門第都比咱們低。京城高門多卻離得遠,再說你身子弱,爹娘心疼你,這才把你給耽誤了。既然你們在這明城碰上了,就是老天爺送來的緣分,俗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我兒的好事將近了。」
吳嬌一聽,激動地小臉通紅,顧不得臉面,一邊拉著吳夫人的袖子,撒嬌道:「爹認識那人,娘一定找爹打聽了。女兒等您的信兒。」
「嬌嬌放心,只要那公子尚未娶妻,娘必舍了這張老臉去給你討個准信兒!」
「娘啊,」吳嬌急了,「不是正妻……女兒也願意!」
吳夫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吳嬌臉上的羞澀和堅決,卻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胡家莊。
吃了早飯,肖瑤全家出動,雇了胡富貴的車,直奔明城。來到青龍大街,找到趙明義家,肖瑤抬起頭看看太陽,也不過上午十點左右。
肖文領著三人給趙明義見了禮,分主賓落座。
趙明義看著肖靖,點點頭,少年看起來聰慧、懂事,並無膽怯、畏縮,農家少年大都樸實些,並不魯鈍。何況有肖瑤這樣的姐姐,弟弟能差到哪裡去?
趙明義捋捋鬍子,淡笑著對肖文說:「老夫考校一下肖靖的學問,肖老弟莫怪。」
肖文忙道:「趙夫子客氣了,正該如此。」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是什麼意思?」
肖靖從肖文身後走出,衝著趙夫子略躬身,答:「回夫子,這話的意思是君子不會致力於飲食及居住環境上追求安飽,努力勤快地做事而且謹慎地說話,又能主動地向志向行為高尚的人請求教導指正,這樣就可以稱得上是好學的人了。」
「嗯,」趙夫子略略點頭,又問:「這是在論什麼呢?」
肖靖頓了一下,揚聲說:「此話在談論為學所該有的精神與態度。」
「說說你對這句話的看法。」
肖瑤和趙秀麗都有些緊張,這麼枯燥的東西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了,這趙夫子還有些為難人嘞!
肖靖思考了一下,看了肖文一眼,肖文淡笑著對肖靖點點頭。
「『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是說雖看似安於貧窮的行為,但其原因並非安貧,而是樂道。而其所樂的是何道呢?學生理解的是,這所樂之道是因為其志在學習及其所帶來的樂趣,所以無暇顧及追求物質上的安飽。不當之處,請夫子指正!」
肖瑤緊張地看著趙夫子,不知道肖靖的這番說辭是否能讓夫子滿意。
趙明義笑了笑,點點頭,對肖靖說:「此話亦即學篇首章的『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之意;二是因為不取不合義的利,故樂自義來。除此之外,『食無求飽,居無求安』還有一層較為頹唐的意義,就是注重追求物質上的安飽,便容易因陷於物慾而失去其應有的向學之志。」
說著,趙明義轉向正聽得專心的肖文,「肖老弟,以為然否?」
肖文站起,衝著趙明義施禮,「夫子學問精深,見解獨到,肖文聞所未聞,聽了夫子之言,唯有高山仰止之感。」
趙夫子笑,「肖老弟言重了。」
肖文有些惶惶然,「夫子大才,犬子資質魯鈍,夫子受累!」
「肖老弟過謙了,肖靖的回答我很滿意!」說完,趙明義很感慨地說:「你有一雙好兒女啊!」
肖文和趙秀麗一下子就笑開了,哪個父母不喜歡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呢?
肖瑤放了心,忙用眼神示意肖靖。
肖靖整整衣服,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口呼:「夫子在上,請受學生肖靖一拜!」
說完,接過肖文遞過來的茶杯,高舉過頭,遞給坐在正位上的趙明義。
趙明義含笑接過,抿了一口,放到半仙桌上,咳了一聲,對跪在地上的肖靖道:「你今日既然拜在我門下,我就是你的師父,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自會把你當做孩子看待!學問一事,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且看你的造化。起來吧。」
肖靖應聲回答:「謝夫子!學生必定謹遵教誨,不負眾望。」
說完,肖靖又磕了一個頭,方起了身,垂手站到肖文身後。
趙明義暗暗點頭,這孩子的表現算是難得的了。
「夫子,束脩……」肖文剛開了個頭,就被趙明義給打斷了。
趙明義擺擺手,「此事不必多說,將軍那裡已有交代。再說,肖瑤的診費我不是也沒付嘛!只要這丫頭經常過來看看我就行了!」
「這個自然,」肖瑤笑著說:「一個月過來一次給您請脈,順便接阿靖回家。」
趙明義點頭,「嗯,就這麼辦!」
眼看日頭快到午時,奉上拜師禮,肖文三人就告辭了。
趙明義並不多留,肖靖戀戀不捨地送到大門口,趙秀麗眼淚汪汪、一步三回頭地上了馬車,都看不見趙家的房子了,才轉頭嘆了一口氣。
肖文笑:「不過一個月就見了,看你,搞得生死離別似的。」
趙秀麗有些不好意思,嗔道:「阿靖長這麼大,第一次離開這麼久!」
胡富貴笑著接過話來:「男孩子,不能老關在家裡啊。」
眾人說說笑笑,趙秀麗很快也就釋然了。
肖文、趙秀麗和肖瑤三人上了街,匆匆吃了午飯,自然一番大採購,當然了,主要是米、面、肉、菜,幹活的人多,消耗得也快。
胡富貴駕著馬車跟在身後,買了就往車上一放,倒也方便。很快,車裡就放得差不多了。
肖瑤還惦記著答應明月樓下午出診的事兒,看看車子,對趙秀麗說:「今天就買這麼多吧。有需要的再去山子鎮上買些也來得及。出來大半天了,不如你和爹就直接回去吧?」
趙秀麗一聽這話,奇道:「你不回去?」
「下午還有幾個病患,我還要回松鶴堂一趟。你和爹先走吧,到時候我讓松鶴堂派人送我回家就行。」
趙秀麗看看肖文,見肖文點頭,有些遺憾:「本來還想去看看布料,給阿瑤添些春裝的。」
肖瑤笑著說:「要是早些結束,我自己去就好了。買成衣還快些。」
肖文點頭:「買成衣吧,家裡忙,你娘也沒有時間給你做。多買幾套啊。」
肖瑤點頭答應:「放心吧。」說完,在路口分了手,肖瑤急匆匆地朝著松鶴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