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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 以愛為牢(6)

2024-07-18 21:26:14 作者: 鳳凰惜羽

  「這說明那條帕子於王爺而言,絕不是一條帕子那麼簡單;既然那條帕子於王爺而言具有獨特的意義;那我們現在可以試著猜測,那條帕子就是他的心上人留給他的東西。」

  夏雪心頭一跳,立時有些緊張起來,「這話有何憑據?」

  東方語笑了笑,語氣流漾著自信與隨意,「你看,能讓王爺念念不忘的東西;還是款式陳舊顏色卻很新的帕子,這能是普通東西嗎?自然不能;那麼他看帕子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那麼複雜的表情呢?我猜他的心上人現在也應該不在人世了。」

  夏雪長長哦了一聲,隨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是藉由那條帕子睹物思人,所以表情才那麼豐富複雜。」

  「不錯,這其實也可以合理的解釋了他對已故安王妃的恨意為什麼一直持續了十幾年也沒有消散一天;反而越加的痛恨徹底,連帶著遷怒於墨白身上。」

  東方語說到這裡,微微輕嘆一聲,才又接著道:「我想他原本應該是一心想留著正妃的位置給心愛的女人的;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他不能迎娶她進門;這也是他當年為何遲遲不肯成親的原因;可後來太后擺了他一局;不但騙他成親,還將他刻意為心上人而留的正妃之位給占了去;所以從那個時候起,他因為這個理由,不但恨透無辜的安王妃;還用他的方式與太后決裂。」

  夏雪瞪大雙目看她,心中已震驚到無以復加。

  東方語又涼涼一笑,「而他為了抗議太后的安排,也為了報復無辜的安王妃,刻意的在新婚不到一個月,於同一天納了兩側妃進門;他還為了徹底羞辱安王妃,更是多年不肯與安王妃同房;卻讓兩個後來進門的側妃一先一後的懷了孕生了孩子。」

  

  「世子妃你等等,你是說安王爺對兩個側妃其實也沒有一點感情?這不可能吧?他納那兩個女人回來,單純的只是為了報復太后刺激安王妃?」

  東方語冷冷一笑,「你不必懷疑;你看看現在兩個側妃的處境就會明白我說的是真的。你想想看,若是安王爺真對那兩個女人有感情;他就不會一直都放任著太后阻攔那兩個女人上玉碟的事了;我敢肯定,假如他真有心;太后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可現在你看,雖然那兩個女人都先後育了幾個子女,可她們實際上卻不是皇家承認的妾。」

  「按照東晟皇室的規矩;兩個側妃不被皇室承認;他們所生的子女其實也不能真正算是皇室中人;也就是說,安王爺與太后嘔氣的同時,也在變相地保護著墨白;因為不被皇室承認,就算墨白髮生什麼意外;那幾位郡王也沒有資格繼承安王爺的爵位。」

  「不過,人心不古;雖然有太后與王爺保護;仍然無法杜絕某些人蠢蠢欲動的心思;也許他們心底總抱著幾分希望;假如墨白髮生意外;安王爺到時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爵位傳承無人,那個時候,自然會想辦法讓皇室承認他們的身份。」

  夏雪也輕輕嘆了口氣,「說起來,世子幼時在安王府的生活實在過得舉步維艱。」

  東方語冷冷一笑,眼神也透著幾分森寒涼意,「還有更加讓人心寒的事情呢;我聽說安王妃的娘家人,也就是她的父母兄長嫂子與侄兒;都在她鬱郁辭世後不久,陸續的相繼而亡了;聽說俱死去疾病或意外;但一門從此斷絕,我心裡總覺得其中別有內情。」

  夏雪心頭一跳,「世子妃你是覺得這事跟……安王爺有關?」

  東方語垂下眼眸,眼底光芒變幻,「我總覺得安王爺對墨白的態度很奇怪,那件事……也許吧。」

  「那世子妃你現在打算做什麼?你從小梅口裡套出的訊息,看來沒什麼跟舊事有關的。」

  「不,那條帕子就跟舊事有關。」東方語淡淡一笑,眉宇隱隱流轉出幾分若有所思,「你想辦法將那條帕子拿到手。」

  夏雪吃驚地瞪大眼睛,「世子妃,這件事恐怕不太好辦;王爺可不是一般人;他身為武將;自身會武功,而且警覺性又高,再加上他為人威嚴冷漠,別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他;那條帕子被他貼身帶著,實在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就算他貼身帶著;可總有離身的時候。」東方語微微一笑,笑意流漾的清澈眼眸,流轉出十足的把握,「你只需在那個時候找準時機,一定可以順利拿到帕子。」

  夏雪怔怔看著她,眼神俱寫滿不解。

  東方語神色古怪地瞟著她;一雙流澈眼眸不停地轉呀轉,將夏雪全身從頭到腳轉了個遍,最後卻只是含笑不語,伸出玉指往夏雪身上點了點,隨即優雅邁步娉婷而去。

  夏雪在原地發了半天愣,然後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

  這天,安王爺從外面回府,進門之後遠遠便聽到孩童興奮的笑聲;他腳步一滯,想了一下,便準備拐道回寧安軒。

  然而,就在他拐道而行的時候,忽然遠遠的瞄見那兩個孩子在花園裡各自騎著一隻安裝有輪子的木馬。

  當然,吸引他注意的絕對不是兩個孩子的新型玩具,而是兩隻木馬後面,牽著一根繩子拖曳在地的布公仔。

  兩隻布公仔其實也沒什麼特別;也就跟普通的玩偶一樣;不過,它自然也有特別之處,也就是那不起眼的特別吸引了安王爺的注意力;並且令他的情緒在瞬息之間變得怒不可遏。

  兩隻玩偶的外衫是一條款式陳舊顏色卻很新淨的帕子模樣。

  那帕子,不但顏色與他所珍藏的一模一樣,就是款式,也相似到跟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樣。

  他一生珍惜的東西,豈能容忍別人在他眼前如此踐踏,即使那兩個是孩子,還是與他有血緣之親的孫子。

  就像他珍惜的正妃之位一樣;那個女人敢鳩占雀巢,他就敢讓那個女人後悔一輩子。

  風權錚這一怒,渾身散發的氣息戾氣驚人;他面色更冷,眼神更暗;腳步突然邁得更快;一路追著那兩個拖著玩偶的孩子而去。

  然而,也不知為何;他明明看著那兩個孩子騎著木馬拐往花園一角;他追過去的時候卻看不見蹤影;仍地上痕跡仍在;他停下來默默觀察了一會,發現痕跡是一路朝著無憂居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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