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提審
2024-07-18 19:07:10
作者: 故淵不思魚
「我知曉了,你們繼續看管,明日我親自過去。」褚昭然淡淡吩咐道。
侍衛微怔,片刻後才迅速說道:「是。」
「昭昭,為何要等到明日?」待侍衛離去後,慕雲琅開口問道,他有些奇怪,不理解為何昭昭會將所有人都關押起來,卻置之不理。
褚昭然耐心解釋道:「向來攻心為上,我讓人把所有涉及之人單獨關押起來,不讓他們和外界接觸,不許他們和旁人交流,他們待在閉塞的空間內,內心情緒自然無法抒解。若是心中坦蕩之人,處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之下,只是會覺得孤獨無聊,一般都靠睡覺打發時間了。可若是心中有事的人,在這種環境下,內心會翻來覆去把他隱藏的事情攪和起來。」
「腦海中,不斷設想自己心底隱藏的秘密被戳穿時,會遭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大多時候,心中有鬼之人,就是在這種煎熬中,自己把自己嚇死的。」褚昭然淡淡說道。
聞言,慕雲琅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高,你這招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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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招是狡詐。」褚昭然笑著自我調侃道。說完,她收斂笑容,說起正事來,「那個受傷的栓子怎麼樣了?」
那日栓子被送到醫館後,褚昭然忙著在監牢審問那幾個趁機搗亂之人,栓子這事便交給慕雲琅全程盯著了。
慕雲琅這幾天不敢有半點馬虎,白日裡自己親自守在醫館,晚上則換周暮山守著。
他對栓子的情況是了如指掌,聽到褚昭然提問,他不假思索答道:「已經能從床上起來了。當時看著兇險,實則並未危及生命,再過幾日,應該就可以從醫館離開了。」
褚昭然點點頭,「你多費心,切記,不要讓任何人單獨接觸他。這兩日,你抽空去租一處院子,等他能從醫館離開,就把人安置在租來的院子中。」
「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我看栓子老實巴交的,這事和他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慕雲琅難得和褚昭然唱起反調。
褚昭然白了他一眼,「傻子才看人下菜碟呢。他老實不老實,和這件事無關,在我這裡,只看證據。」
「哦。」慕雲琅回道,語氣中帶著不甘。
褚昭然嘆了一口氣,「你莫多想,我並非冷血之人。我也曉得栓子是個可憐人,但我不能因為同情一個人,就放棄我的原則和判斷。根據我對現場的勘察,坍塌的房屋柱子中,有兩根折斷的柱子,摺痕都特別整齊,並不是意外斷裂能夠導致的。」
「你是說,是有人蓄意破壞?」慕雲琅低聲驚呼道。
褚昭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有人蓄意破壞了!不然這屋子好端端怎麼會坍塌。」
慕雲琅沒吱聲,他之所以驚呼並不是對這件事感到驚訝,而是慶幸昭昭找到旁人破壞的證據了。事發到現在,昭昭大張旗鼓把所有人關押起來,已經造成很多的人不滿情緒。有人私底下嘀咕,抱怨說房屋坍塌就是昭昭擅自修改圖紙導致……現在很多人已經對昭昭有意見了,若是昭昭再找不到證據,怕是不好收場。
幸虧,昭昭聰明伶俐!
想到這裡,慕雲琅臉上露出笑容。
褚昭然見他站在那裡傻笑,心中覺得奇怪,不明白他聽到有人蓄意破壞房屋為什麼會笑出來。
「慕雲琅?」
「你在想什麼?」
慕雲琅收斂笑意,一本正經表示,「我想到你找到證據,心中高興。」
褚昭然:「……」
許久,她無奈說道:「這不過是找到人為的證據而已,但是何人下手,何人指使尚且不知。」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這就是我為何讓你單獨安排一個院子給栓子的原因。」
「為何?」慕雲琅下意識問道,問出口後,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懂了,你是擔心,他意外受傷是假,演苦肉計才是真。」
褚昭然讚許地點點頭,「還算有點腦子。把他單獨看管起來,若他是破壞之人,見到我們這種陣仗,心中多少會有些慌亂,慌亂之下,這馬腳也就容易露出來。若他不是,有我們專人單獨照看,也能安心養傷。」
「明白了!」慕雲琅用手在自己胸前拍了拍,「昭昭,你放心把這事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完成的!」
「嗯。」
褚昭然站起身,準備往外走去。
慕雲琅覺得奇怪,「昭昭,天色已晚,你還要出去嗎?」
褚昭然用手揉了揉眉心,「我去監牢,把那幾個再提出來審問一番。」
慕雲琅「哦」了一聲,追問道:「那要不要我陪你去?」
褚昭然搖搖頭,「不用了,你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把那些事做好,我這邊就能輕鬆很多。」說完,褚昭然邁步出來驛站大門。
門口,馬車一直等候在此。
她緩緩上車,車輪滾動起來,褚昭然靠著車壁,閉上眼,趁機眯了一會兒。
「大人,府衙到了。」
沒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在馬車外,輕聲提醒道。
褚昭然睜開眼,原本眼眸中的疲憊之色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她堅定的眼神。可能是因為在監牢里日夜審問的緣故,她眼中還帶著些許殺意。
褚昭然已經是府衙監牢的常客,不用旁人帶路,她已經輕車駕熟地到了監牢門口。
獄卒看到褚昭然,臉上立刻堆起笑容,「褚大人來了。」他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從腰間取下鑰匙,打開監牢大門。
「大人,今日先提審哪一個?」
褚昭然想了想,「先把趙侃帶上來。」趙侃就是那日帶頭最多的黑臉壯漢。
獄卒應了一聲,他把褚昭然帶到審訊的地方,主動將桌椅用袖子擦了一遍,諂媚道:「大人您先坐,小的這就把人給您提來。」
說完,獄卒轉身離去。
褚昭然坐在椅子上,替自己斟了一杯茶,她也不喝,只是放在鼻間慢慢聞著茶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