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改良
2024-07-18 19:07:03
作者: 故淵不思魚
「白師傅多慮了。」褚昭然看著提出顧慮之人,解釋道:「此法只是針對房屋承重進行改動,不影響外觀。等到建成後,和原來的屋舍形式是一樣的。」
「當真?」那被稱為白師傅的男子將信將疑,問道。
褚昭然點點頭,將書案上的圖紙遞給白師傅,「這是我畫的圖紙,你可以看看,上面有把建成後的屋舍外觀畫出來的。」
白師傅伸手接過,其他工匠也好奇地湊了上去,眾人看後,一邊讚嘆褚昭然的繪畫水平。一邊懸著的一顆心都落了下來。
不過,眾位工匠也是浸淫營造一事多年之人,他們看完後,也提出了些自己的意見。有些意見雖然雞肋,但有些卻一針見血地把褚昭然修改後為能注意的問題,點了出來。
褚昭然針對他們的意見,當場重新畫圖。
大約一個時辰後,所有人才面帶笑容地從監丞的房間內走了出來。眾人對這次的臨時會議,都十分滿意。
眾人走後,監丞坐在書案前,拿著褚昭然現場畫的圖,長嘆一聲,「可惜了。」這麼好的天賦,若褚昭然是個男子,定能在工部大展宏圖,可惜她是個女子,即便這次能夠嶄露頭角,但終究無法在前朝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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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昭然從監丞屋內出來,直奔自己房間。她伏在書案前,開始斟酌給皇后的匯報信的措辭。她字字糾結,一直在晚膳前,才勉強把初稿寫好。
初稿自然是沒辦法呈給皇后看的,此地畢竟是驛館,人員複雜,保險起見,褚昭然將信拿到燭台前,燭火瞬間將信紙點燃,她捏著信紙一角的手能夠感受到火焰的溫度。
她看著火焰一路向上,待火苗即將燒到她的手時,她才鬆開手,讓信紙丟進筆洗中。灰燼瞬間被裡面的書打濕。
「昭昭該用晚膳了。」門外慕雲琅輕輕敲門提醒。
褚昭然起身開門,見到她慕雲琅笑著揚了揚手裡的食盒,「我閒來無事,去外面買的菜餚。都是你喜歡的食物,你嘗嘗看。」
褚昭然伸手接過,指間不留神碰到慕雲琅的手,她突然起了壞心思。
只見她改用左手將食盒接過,右手趁慕雲琅不備,悄悄在他手背上撓了撓。
慕雲琅愣了一下,想再說什麼,「罪魁禍首」已經關門躲回屋裡了。
「瞎胡鬧。」慕雲琅對著房門狠狠罵道,可語氣溫柔哪有一點罵人的意思?
「嘖嘖嘖。」
不巧目睹一切的周暮山在一旁嘖舌搖頭,生生挨了慕雲琅一記眼刀。
他心有不甘,上前摟脖,低聲威脅道:「對我好點,不然我把你們倆的事情全抖出去。」
慕雲琅怕被褚昭然聽到,沒和周暮山爭辯,拉著人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周暮山猜到他的顧慮,趁機繼續吐槽:「你小子現在不行啊,怎麼被汝寧縣主反過來拿捏,一點反抗都沒有呢?先前追人的那些撩人小手段呢?忘光啦?」
「你懂什麼?這叫情趣。」
……
第二日,褚昭然在屋內早早用過早飯,帶著自己的工匠們趕往城南,所有人都興致勃勃,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他們都迫不及待想要按照褚昭然的改良方法,修建屋舍了。
若是此次成果顯著,說不定,未來他們也能名揚千古,不說做一個像「魯班」那樣厲害的人物,至少也能在後代工匠們口中留下一點痕跡。
眾工匠帶著人一連幹了數日,烈日難熬,卻無法打消他們心中的熱情……褚昭然也不例外,她每天都頂著烈日,在現場看著進度,原本白皙的臉龐都被曬成了小麥色……
宮裡,皇后剛批閱完一部分奏摺,她正打算起身去軟榻上歇息一會兒。忽然,韓宮令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娘娘,宮外汝寧縣主來信。」
原本想要起身的皇后又重新坐下,她伸手接過信封,纖細的手指慢慢將信封拆開。
展開書信,皇后看到褚昭然的字,先對著韓宮令笑著說道:「這丫頭的字倒是比之前長進了許多。」
韓宮令笑著回道:「縣主本就聰慧,先前娘娘又讓她抄了那麼多書,自然會有進步的。」
皇后打趣道:「這麼說還是我的功勞了?」
韓宮令自然道:「那是自然。」
皇后笑了笑沒說話,褚昭然信中主要匯報了近期情況,她在樓煩郡的事情都很順利,皇后越看唇角越往上揚。可當她看到褚昭然信的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臉上再難見到一點笑意。
褚昭然信中最後一句話只有短短几個字,臣在樓煩郡偶遇大殿下。
皇后心中將褚昭然這句話重複了一遍,一個明明在雁門的人,突然到了樓煩郡……皇后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她抬頭看向窗外。
忽然,天邊突然傳來一道驚雷,屋內頓時暗了下來,原本平靜的天空變得陰暗起來,烏雲密布。
……
京中一連數日暴雨,每日天空都是陰沉沉的,不見半點太陽。一如皇后的心情,自從她接到褚昭然的信件,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對於大皇子突然出現在樓煩郡的行為,皇后沒有半分頭緒。
正因為如此,她心底不斷湧起不好的感覺,可光憑直覺,她不好給褚昭然下令,想來褚昭然也是因為找不到任何線索,才特地將這件事匯報給她……
褚昭然在樓煩郡遲遲未等到皇后的指示,不過長公主那邊的回信很快就到了她的手中。如她所料,壽安郡主的生母——安王妃,確實出自樓煩郡張家。
「既然張家和安王有關,那昭昭,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可要給聖人上摺子?」慕雲琅收到消息後,心中越發擔心大皇子又死性不改,做些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
他和安王如今都是奉命鎮守邊疆之人,手握大軍,一旦有異心,戰火隨時四起,到時候,北邊的草原部落一定會趁機南下。內憂外患同時發生,朝廷恐難以招架。
「先不急,大皇子縱然有心謀逆,也得師出有名。不可能說起兵就起兵的。」
和慕雲琅的著急不同,褚昭然此時尚且冷靜,她分析道:「如今我們手裡並未有證據證明,大皇子和安王勾結,二人有圖謀不軌之心。就算告到聖人那裡,最多只能治大皇子一個擅離職守之罪。到時候,打草驚蛇,再想抓住他和安王的把柄就更難了。萬一讓他藉此找到出兵的理由,更是得不償失。」
「那怎麼辦?」慕雲琅每到這種時候,都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他習慣性地找褚昭然問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