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帳本下落

  「慕公子，這邊請。」

  甄桓帶慕雲琅等人一路往宅院深處走，一路七拐八拐路過七八個院落，終於在快到宅院盡頭的一處院子停下。

  他推開門，虛指著屋裡，恭敬地對慕雲琅說：「慕公子，此處位置隱蔽不會有任何不相干的人打擾，裡面我已經安排好，您盡情享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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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雲琅邁步進入院中，環顧四周後，回頭對甄桓誇獎道：「你倒是機靈。」

  甄桓點頭哈腰地跟在他身後，聞言滿臉堆笑，回道：「公子過獎。小的就不在這裡礙眼了，您盡情玩。」說著他還衝慕雲琅眨了眨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接著說道：「若是公子等會兒覺得一個人無聊，可派人去找小人，小人來和您小酌解悶。」

  慕雲琅眉眼立刻冷了幾分，語氣不悅道：「爺沒有那古怪癖好！你若是擅自過來攪了爺的興致，小心爺扒了你的皮。」

  「公子放心，小人這就離去。」甄桓弓著身子，一邊後退出院子，一邊說道。

  看他退出去將院門關上，慕雲琅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給旁邊護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屋。

  護衛剛要邁步，院門突然再次被人打開，去而復返的甄桓把慕雲琅三人嚇了一跳。

  好在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如何討好慕雲琅上面，沒有看到慕雲琅他們三人一閃而過的緊張表情。

  「小人剛剛忘了說，公子若是累了，今晚可以就在院裡歇息，不會有人打擾的。若是您不願留宿，出了院子向東走，盡頭有個角門，可以直通外面。」

  慕雲琅沉著臉嗯了一聲，甄桓心領神會，覺得慕雲琅此刻一定是急不可耐了，他再待在這裡惹人厭煩，嚮慕雲琅拱了拱手就退了出去。

  這回，慕雲琅沒有急著讓護衛行動，示意慕青去門口探查。慕青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從門縫看到甄桓離去的背影。回頭衝著慕雲琅微微點頭。

  慕雲琅這才示意護衛進屋行動。這護衛是眾護衛中，與他身形最為相似之人，他們三人今日的衣服顏色刻意相似，這護衛完全可以暫時假扮慕雲琅，替他在此「做事」。而慕雲琅則和慕青一起，去尋那小夥計的下落。

  三人就此分頭行動。

  那護衛進屋沒多久，屋子裡就傳來嬉笑的聲音。

  慕青不自覺瞥了屋子一眼，湊到慕雲琅身邊小聲問：「公子，我們從哪裡開始？」

  這裡面大小院子數十座，他們不知道那夥計在哪一座院子，挨個找怕是得費些功夫。

  「跟我來。」慕雲琅堅定道。

  說完，他走到院門旁的圍牆前，三步兩步就竄上了去，翻身跳出院子。慕青緊隨其後。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在石板路上，目光不斷在四周環視，以便隨時應對突然出現的人。

  好在一路無驚無險，慕雲琅帶著慕青來到一處圍牆爬滿紫藤的院子前。

  慕雲琅對慕青揚了揚下巴，慕青心領神會，縱身跳進院子裡。慕雲琅聽到裡面沒有傳出打鬥聲音，這才放心跟著跳了進去。

  院子格局和甄桓安排他們的院子大相逕庭，三間正屋正對著大門，門窗皆閉。兩人貓著腰，躡手躡腳地走到窗下。

  裡面只有女子的聲音，聲音很輕，似嘆似述，猶如耳語。

  待慕青聽清那女子的所說的話，立刻露出笑容，對著慕雲琅無聲道：「公子，神了！」

  那女子說的是，「郎君，你就告訴奴家那帳本被你藏到哪裡了嘛~」

  慕雲琅眼眸流轉一絲得意之色，心說：我可是受過昭昭指點的，進門後就一直留心各處動靜，和甄桓的表情。路過此間時，屋子裡正好傳來不大不小的男子粗吼的聲音，那甄桓聽到時，嘴角上揚，眸光卻意味不明，不像是歡欣反倒像在算計什麼的模樣。

  當時慕雲琅便將這座院子記在心裡，果不其然這間便是甄桓設局要對那夥計套話的地方。

  二人改蹲在窗下，側耳聽著裡面的動靜。裡面先是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夾雜著女子的輕哼聲。

  期間，那女子不斷輕聲重複著先前的問題。

  終於在慕雲琅快聽不下去牆角前，裡面傳來男子斷斷續續的聲音，「被我……埋在……燒造窯第二個窯口後面。」

  聽到關鍵線索，慕雲琅立刻招呼慕青離去，兩人貓著腰原路跳出院外，一路小心翼翼地回了甄桓安排的院子裡……

  私宅外。

  褚昭然坐在茶館二樓的包廂里，通過臨街的窗戶盯著私宅大門。從慕雲琅進去後，大門一直緊閉再沒有人出入。褚昭然盯著盯著就有點出神，開始設想慕雲琅他們在裡面的情況。

  突然，身旁的海棠推了推她。「姑娘，你看。」

  褚昭然回過神，看向海棠手指的方向，就見一輛馬車停在私宅門口，從馬車上先下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下車後他弓身立在馬車旁。恭敬地迎接馬車裡面的人。

  只見三個年輕一點的男子依次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個褚昭然有些熟悉，真是她那出自英國公府的表兄，魏觀山。

  如此，另外兩人的身份就不難猜了，一定是按察使陸明遠和都事秦川。只是，那個中年人是誰呢？

  「這不是管城縣甄縣令嗎？」一直沒有言語的何師傅突然開口嘀咕道。

  聞言，褚昭然眼前就是一亮，一個縣令邀請京城三司衙門辦案之人到自己兒子的私宅，他們之間絕對關係匪淺，而且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褚昭然露出狡黠的神色，當機立斷，點了兩個輕功最好的護衛，「你們小心跟上去，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記下來，回頭複述給我。」

  兩個護衛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樓下，四人進入私宅，大門再次合上，馬車緩緩離去。仿佛剛剛那幕都是他們臆想的一般。

  「你懷疑縣令和他帶著的三個人？」海棠問道。

  見到褚昭然點頭，海棠急忙道：「那幹嘛派護衛過去，萬一他們聽漏內容怎麼辦？還是咱們親自過去保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