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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司衙門來人

2024-07-18 19:01:10 作者: 故淵不思魚

  太守府衙外,守衛的兩個衙役正無聊地打著哈欠,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近期城中的閒事。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城中禁止策馬狂奔,聽到動靜的衙役們立刻打起精神,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心中不約而同想道:來活兒了,待他把這不守規矩的公子哥拿下,定要好好敲他一筆。

  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巷口出現了三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他們一路疾馳,在府衙門口勒住馬。

  三人動作乾淨利落,整齊劃一地翻身下馬,把兩個衙役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他們快衝進府衙大門,才想起把人攔下問話。

  三人中為首一人亮出令牌:「三司衙門辦案,閒雜人等速速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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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衙役看看眼令牌,又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乍著膽子雙手抱拳,說道:「請三位大人稍等,小人先去稟告太守大人。」

  為首之人冷著臉,「快去快回。」

  那衙役應了一聲,轉身往府衙裡面跑去。不一會兒,又跑了出來,對三人道:「三位大人裡面請。」

  衙役帶三人從大門而入,穿過儀門來到正堂。慕太守已經等在那裡。

  見到三人,慕太守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繞到書案前,笑道:「幾位可算來了。不知如何稱呼?」

  為首男人沉著臉,「三司衙門按察使陸明遠。他們是我的副手。」

  慕太守呵呵一笑,客氣地稱了聲陸按察使,回手把書案上的一疊卷宗拿了起來,「這是堤壩案相關的卷宗,按察使可當作參考。」

  陸明遠伸手接過,看都不看一眼,便質問起慕太守。「這城裡大街小巷到處在傳堤壩是空心的。太守大人可知曉是何人所為?」

  慕太守微怔,轉而嘆了口氣,「這事還得從賣身尋父的女子說起……」

  他大致把前幾日鬧得風風雨雨的撈屍事件說了一遍,總結道:「本來只是少年人仗義出手,誰也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把大壩給撞了個窟窿。當時圍觀的百姓又多,這才傳的到處都是了。」

  說完,他又補充道:「不過,我親眼去現場看了,那被撞的地方,只有四周用磚塊砌起來,中間都是空心的。並不是以訛傳訛。」

  陸明遠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但他又提出新的要求:「那少年是何人?煩勞太守將他傳喚到府衙問話。」

  「這……」太守有些猶豫,這要是讓長公主知道自己么子在滎陽郡被人審問,那不得殺過來找他算帳啊。

  可這姓陸的看上去也不怎麼好打發……這該如何是好?

  「可是有不便之處?」

  慕太守聞言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這就派人去把他請過來。幾位先坐。」

  他走出房門,把隨從叫到身邊細細叮囑一番,交代務必一字不漏地複述給慕雲琅。

  隨從回太守尋慕雲琅無果,他的護衛不肯透露自家公子行蹤半分,無奈之下,隨從只得把太守叮囑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給護衛,請他帶給慕雲琅。

  慕太守的叮囑一個傳一個,等到傳到慕雲琅耳朵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彼時,褚昭然和慕雲琅已經通過街上的乞丐知道太守府來了三司衙門之人。褚昭然正嘀咕:「不對勁,這從京城到滎陽郡快馬三四日就到了。按理我來之前,他們就應該到了。如今卻比我晚了十幾日才到。」

  她連連搖頭,又重複了一遍,「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慕雲琅剛要說話,門外卻傳來慕青的聲音,「公子,太守府的護衛有話稟告。」

  太守府?慕雲琅很是困惑,先前慕太守因為海棠一家的事情隱晦地勸過他一次。後來昭昭覺得客棧人來人往容易隔牆有耳,不利於他們商討事情。她便在城裡租了處兩進兩出的院子,海棠一家,崔師傅還有慕雲琅大半的護衛都搬了進來。

  太守府如今只有慕雲琅和五個護衛暫住,護衛會有什麼事稟告呢?

  「叫他進來。」

  護衛走了進來,複述起從太守隨從口中的話:「太守說,三司衙門的按察使陸明遠,帶人前來調查堤壩一案。現在要請公子過去問話。太守讓公子放心,一切有他,公子只要如實把前幾日撈屍的事情說清楚就好。」

  慕雲琅聞言,立刻轉頭看向褚昭然,「昭昭,三司衙門的人不查案,找我做什麼?」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慕雲琅又有了新的習慣,凡是要動腦子的事情,第一時間選擇問褚昭然。動腦子嘛,誰擅長誰來咯。

  果然,在他還一頭霧水的時候,褚昭然已經猜到大概,她冷笑,「果然有問題。」

  「此話怎講?」慕雲琅沒明白。

  「他們調查堤壩案,不去看堤壩情況,不去問訊負責修建的工匠,反倒是急急忙忙地叫你這個『無意中』發現堤壩問題的少年,這符合邏輯嗎?」

  工程類的案件,正常調查邏輯應該是核對圖紙,勘測現場,審訊相關責任人。又不是殺人命案,需要從目擊者那裡獲得現場情況。

  「等你過去,他們一定會翻來覆去問你發現堤壩是空心的這件事前因後果。一旦你前後有任何漏洞,他們都會抓住不放的。」

  「啊?」慕雲琅面露難色,苦著臉道:「這麼可怕的嗎?那我萬一說錯話怎麼辦?」

  「不怎麼辦啊。」褚昭然無所謂道。

  慕雲琅愣住,不是說他們有問題嗎?昭昭怎麼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他湊上前,看著褚昭然,「你就不怕我落入他們圈套嗎?」

  少年精緻的眉眼近在咫尺,褚昭然有些手癢,控制不住地伸手想要去觸碰那叫女子都嫉妒的纖長睫毛。幸好及時收住,手落到少年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怕什麼?慕太守應該是沒有告訴他們你的身份,不然打死他們也不敢想著在你身上做文章。等下你過去,把前因後果交代一遍後,就不要再回答任何重複性的問題。他們若是逼迫威脅你,你就把身份亮給他們。」

  「好主意。」慕雲琅咧嘴笑道,可轉而他想到一個問題,臉又垮了下來,「那還不是要暴露身份啊,等回到京城,我父親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想到慕雲琅被鎮國公提著棍子滿世界追著打的畫面……褚昭然抿唇拼命忍住笑意,心說:實在對不住,終究是要坑你挨一頓揍了。

  慕雲琅看她皺眉不說話,還以為她又在謀劃什麼,眼巴巴地等著。

  褚昭然回過神,見他這副模樣,伸手戳了戳,「三司衙門的人既然問話,你快些去吧。就是記住,賣身尋父的女子已經身亡,入土為安了。」

  「放心,這個我忘不了。」慕雲琅再三保證,「那我就去了?」

  褚昭然點頭,目送他出門。

  可沒等他走出房門,褚昭然像是想起什麼,開口把他叫住,「這個陸明遠你有沒有印象?我怎麼覺得,我在哪裡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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